《誓情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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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情衷-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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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会伤心、会难过……」她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就因为你随口的一句话,她怀如风怀得好辛苦,差点连命都没了!你摸着良心自问,这辈子能有几个为了你,连死都不怕的女人?!」

展牧云倒抽了口气,捂住心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夜雪没负他,她一直都没负他……

天哪,他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他吃尽了苦、受尽了罪,而他回报她的又是什么?!

这一刻,他真恨不得能一死谢罪!

他好懊海为什么要这么冲动,为什么不静下心来听她解释?她甚至曾含泪告诉他,她爱他,而他却没信她,还以最残忍的方式羞辱她、曲解她……

如风、如风……是啊,光是这个名字,不就已道尽一切了吗?她心中若无他,又岂会生下他们的儿子,愿儿子有如她心目中的风无痕……所有未尽的深情及相思,早就全然地寄予这个名字,他日日喊着,竟全无所觉!

「雪儿——」他揪心地狂喊出声,跌跌撞撞地冲入房内。

他欠她好多、好多,今生再难还尽……

***轻抚占据娇容的大片红肿,他心痛地闭上眼。

他错得好离谱,明知夜雪不是朝秦暮楚的水性杨花女子,却仅凭事情的表象便定了她的罪,狠心伤害她。

他究竟在干什么呢?这名女子曾是他用尽全部生命在呵疼的呀!从小,他就不容许任何人动她一根寒毛,舍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伤怀,而如今他却亲自伤了她,还伤得比任何人都重……

回想重逢以来的点点滴滴,此刻,他只剩一腔万死莫赎的愧疚,尤其是不久前在大厅,他字字无情、不留余地的污辱……雪儿会原谅他吗?他该死到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了,又如何开口要求她的原谅?

他好怕这一回,她会真的心灰意冷,绝然求去,他甚至没有颜面开口留她!

似有若无的嘤咛声传入耳畔,他急忙唤道:「雪儿!」

静止的眼睫轻轻眨动,迎视他迫切的面容,她一时无言以对,幽然垂下眼帘。

她——怨他吗?

是啊,怎能不怨呢?他错待了她,她是该对他怨之、恨之。

展牧云退开床边一步,如她所愿的拉开距离,迟疑了好久,轻缓地开口。「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包括妳为我所做的牺牲。」

「你——」夜雪抬眼看他,见他一脸无风无雨的平静,她暗自心伤。

她还想指望什么?展牧云的不为所动不是早预料到的吗?

「妳……我是说,谢谢妳替我生了如风。」他言不及义地说道,怎么也没勇气去探问话题的重心,他好不安,担忧她会给他无法承受的结论。

对她,他就只剩这么一句话?!夜雪觉得好悲哀。

「就算不为你,我也会生下如风。」夜雪黯然低语。她不要他的感激,从头到尾,她要的只有他的爱,然而他却再也给不起了——「是吗?」他戚然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如今就连这点小小的依恋,她都想抹去,再也不肯承认曾经的痴狂爱恋吗?

突来的沉默,静得让人难受。

夜雪无法适应这死寂的氛围,开口问:「骥远呢?」

心头敏感的一阵刺痛。「妳——」

她想走,想随姜骥远离开?!她当真已对他寒了心,万念俱灰了吗?

以往,他能挟报复的名义,强留住她,可现在呢?在他如此对待她之后,他连开口求她留下的资格都没有。

「牧云,你知道我欠骥远很多,对他,我真的……」怕他再误解她和姜骥远,她急着想解释,对姜骥远她真的只有感激与亏欠,没有别的。

「别再说了,我懂。」展牧云沉沉地打断。

这些日子以来,除了伤透她的心之外,他什么也没给她,姜骥远是好过他太多,至少他是全心呵怜夜雪,不曾让她流泪,比起总是让她受苦的自己,夜雪会因感激而选择了待她情深意重的姜骥远,并不值得太意外。

能怨谁呢?本来他有机会牢牢握住幸福的,是他太盲目,才会演变成今日的局面。

别开头,他咬牙道:「姜骥远在外头,如风陪着他。没见妳醒来,他不放心离去。」

他欠她的已经够多了,如果离开他能让她活得更自在些,他只能尊重她,今日的一切全是他一手造成,罪该万死的是他,有苦有痛都只能由自己尝。

死握住拳,强忍着想将她搂在怀中的冲动,一步一断肠地看着她走离他的视线,每一个步伐,全是踩在他支离破碎的心坎上,直到她的身影消逝在眼界,他难忍哀绝,一拳狠狠往墙面上捶,任点点血痕滑落,陷入痛断肝肠、神魂俱碎的绝望之中,再也感受不到其它——「雪儿、雪儿、雪儿……」他椎心地喃喃唤着,跌坐地面,将脸埋进掌中。

他的世界已在这一刻摧毁,失去夜雪,他不晓得人生还有什么值得坚持,失去光采的灵魂,麻麻木木,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他的生命是为爱她而存在,即使在误解她最深的那段日子中,他仍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爱她,所以他才会以恨意来包里受了伤的心,掩饰不曾稍减的深情,而今呢?他还能靠什么活下去?她的人、她的心,都已离他好遥远——熟悉的淡雅幽香飘进鼻骨,在此刻这令人爱恋的气味,只会带给他更深的痛罢了,这间房中,还留有她的余香、充满她的形影,还有他们多次缠绵欢爱的记忆……

香气更形清晰,柔软的温香由身后环抱住他,他浑身一僵,震愕地抬起头,回首望去——真实的人儿就在眼前,她未舍他而去!

「痛不痛?」他血痕斑斑的手吸引住她的目光,她心疼万般地执起,又轻又怜的吻去血丝。

他心思根本不在那微不足道的伤上头,这只手就算废了他也不在乎!

「妳没和姜骥远走?!」他紧瞅住她,好怕只是空欢喜一场。

走?她只是去打个招呼,向骥远道个谢而已呀!难道他希望她走?

她慌了。「你不要我了吗?」

不要她?!他是怕求之而不可得呀!

「我要!谁说我不要!这辈子,我就只想要妳!」他激动地吶喊出声,紧紧拥她入怀。「别走,别离开我,我舍不得放开妳……雪儿,我真的好爱妳!」

「你……」夜雪拚命想由他怀中仰起头,小脸又惊又疑,深怕这只是她过于渴望下所产生的幻觉。

「你……可不可以……」她迟疑着不敢说出口。

「好、好!我答应妳,只要是妳的要求,我说什么都会办到!」 的一切早就是她的,就算她要的是他的命,他都会双手奉上。

「再……再说一遍……可以吗?」

展牧云微愕,领悟她的意思后,一颗心疼得难以言喻。

一个这么渺小的冀求,她却用令人怜惜不已的酸楚渴盼在问,他究竟是怎么待她的?让她连这一点温情都不敢期望?!

见他眉心深蹙,似在强忍什么,表情好沉郁,她急急忙忙道:「不……不行就算了,没关系的……」

「傻雪儿,妳让我好心痛!」他再也隐忍不住,拥紧了她一遍遍倾诉。「我爱妳、我爱妳,今生就只爱妳,妳难道还不懂我这颗为妳燃烧了一辈子的心吗?」

「你从不曾对我说过这些话……」她泪眼迷蒙,幽幽望他。

「是我的错,让我补偿,我以性命起誓,从今而后,绝不再让妳为我掉一滴泪,我会用有生之年的每一天来爱妳,只求妳别放弃我,别对我绝望……」

「谈什么绝不绝望呢?我早就认定这辈子是你的人了,除非你不要我,否则到死我都会留在你身边。」

「傻雪儿!」他何其有幸,有她这般情痴以待!  他轻拭去她颊上的泪痕,张臂将她抱起,放回床上,自己也随之在她身畔躺下。「妳身子还很虚,休息一下,我就在妳身边陪着妳,一步都不走。」

夜雪环在他腰上的手仍是未曾松缓,盈盈水眸定定瞅住他。

「睡呀,怎么净看着我?」他柔声轻哄。

她摇摇头。「我不敢睡,我怕一闭上眼,醒来时却发现这只是一场梦,我会心碎而死的。」

三言两语,又让他心头泛起疼意。

他捧住她的脸,柔情万般的印上红唇,幽然缠绵的吻她。「这样,足够给妳承诺,证实它的真实性了吗?」

她搂住他的脖子,不肯放。「你……可不可以……爱我?」

凝视她羞红的娇容,他忧心道:「不好吧?,妳身子撑得住吗?」他愿意给予实质的承诺安定她忧惶的心,可却担心会伤着她和孩子。

「我可以的。」她立刻保证。

他没再多言,再一次吻住她的唇,将衣衫褪落。

绵绵密密的吻,珍爱万千的落在娇颜上,眉、眼、鼻、唇……俯视这张爱了一辈子的容颜,他满足的露出微笑。她是他的,不论身或心,一直都是。

「你笑了……」是真心的笑容,不带苍凉,不再忧郁。她抬起柔荑,纤白的十指在他脸庞滑动,以最深的柔情涤去沧桑……往下滑的手,随着他颈间的细炼,握住垂晃的观音坠子。「真的是为了拿它来提醒自己,时时恨我?」

「混帐话,听过就算了。」他拉回玉坠,贴在心口。「若真恨妳,早将它摔个粉碎了,岂容它近身?」

「你的转变是因为姜骥远的话吗?」她本以为真相如何,对他无关紧要的。

往下啄吻的他停了下,抬首问:「为何不告诉我实情,任我误解妳这么久?」

「我……嫁给骥远是事实,的确配不上你了……总不能……让人说你要了个残花败柳……啊……」酥胸上愈来愈销魂的吮触,令她不由得低吟出声。

「相识近十六年,妳认为我是个会在乎别人观感的人?」

狂傲如他,不会。

「可是……」

「我不管妳嫁过几个人,自始至终,我所要求的,只是妳的真心。」他一手滑至她发热的甜美禁地,灵巧地寻找核心拨弄着。「嫁给我,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妳是我的。」

「可是……」她娇喘着,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爱欲冲击已令她浑身虚软。

他是不是故意的?特别挑在这种时刻提起此事。

「这是早晚的事,难道妳忍心让我们的小宝贝无名无分吗?」

「那雪妍姑娘……」

「我说过,宁负天下人,也绝不负妳。」

她这样会不会大自私?会不会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雪妍姑娘的痛苦上?「这样会不会……啊!」未完的话被打断,她惊呼出声,因为他已出其不意的冲入她体内,引爆的激情,让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妳……话太多,欠教训。」他轻喘着,深深冲刺,将话逼出。

再也不说了。她悄悄叹息,全心全意地响应他,身心注定为他臣服。

***和贺雪妍谈开来后,她的反应是出其的平静,因为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展牧云、夜雪,以及如风之间的关系,她心知肚明,所以无怨无恨。

展牧云并不欠她什么,当初她只是想有个爱他的机会,填补他受伤的心,而如今,却无必要了,夜雪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得到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她都只是个局外人,连争宠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她向他道出了实情,那一夜他简直醉死了,根本没碰她。

明了两人之间始终清白后,展牧云松了好大一口气,微笑的告诉夜雪。「我们始终是彼此的唯一,记得我的诺言吗?我未曾负妳。」

夜雪好感动,拥抱他久久难以成言。

再来,便只剩一个问题了——如风。

将如风召来房中,她看了看静默不语、耐心等候着的展牧云,深吸了口气,蹲低身子说道:「如风,告诉娘,喜不喜欢叔叔?」

「喜欢啊!」如风连考虑都没有,用力点头。

「那好。如果娘告诉如风,叔叔是如风的爹!如风能接受吗?」

「叔叔——是爹?」如风偏着头看向展牧云,露出欣喜的微笑。「叔叔决定收如风为义子了吗?」他等好久了呢!

「不是义子,是真正的儿子。叔叔才是如风亲生的爹。」

如风微张的嘴,小脑袋好困惑,怎么也想不明白。

「让我来。」展牧云向儿子伸出手,如风很自然地偎向他怀抱。「叔叔从前没有善待如风,如风会怪我吗?」

如风很快地摇头。

「那么,如风愿意喊叔叔一声爹吗?」如风年纪还小,只要让他理解这一点就够了,他现在只想感受为人父的骄傲及喜悦。  如风眨了眨眼,然后勾住他的颈子,娇软稚嫩地喊了声。「爹——」

「如风!」他缩紧双臂,动容地闭上眼。

夜雪注视着这一幕,脸庞漾着一层动人的温柔光采。

「可是还是好奇怪哦!」如风仰起头。「为什么如风会有两个爹呢?」

「对呀,为什么如风会有两个爹呢?」展牧云眼含戏谑,调侃地望向夜雪。

夜雪一窒,无言以对。

讨厌啦,他明知道的,还这样捉弄她!

一时呕不过,她由他怀中拉回如风,赌气地道:「走,如风,我们找「另一个爹」去!」

走没两步,展牧云便眼明手快地由身后环抱住她,在她耳畔轻吐气息。「敢拿姜骥远气我!说,妳该当何罪?」大掌隔着衣衫,覆上她柔软的酥胸,轻缓地揉捏——夜雪倒抽了口气,他手掌十足的挑逗,令她浑身一阵酥麻,又开始意识不清,娇软无力了起来。「你……别……这样……」天哪,他太大胆了吧?如风在这儿呀!

「别怎样?」随着唇畔的轻启,似有若无的吻触她发热的耳垂。

噢,天!她撑不下去了。「如……如风,先……出去,爹和……娘有事要…

…「谈」……」

「娘生病了吗?」如风不解地仰首看着「黏」在一起的父母,娘的声音怪怪的耶,不太有力,他生病时也会那样。

展牧云沉沉地笑出声来。「娘的「病」爹会「医」,如风只要记得出去时把门开好就行了。」

「噢。」如风似懂非懂的点头,乖乖的把门带上。

「好了,敢刺激我,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他挑开衣扣,任云衫飘然而落,灼热的手探索着娇躯,一边贴着她的面颊,在她耳畔低喃。「别「坐享其成」,女人!」

夜雪懂他的意思,抑住羞怯,伸出小手替他宽衣解带。

他顺手挑下床帏,倾身覆上她。

「如风可以有两个爹,但,妳却只会有一个丈夫,这辈子只能是我,记住了没有!」他惩罚性地啃吮为他而绽的蓓蕾,坚持听到她的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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