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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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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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一种平和而满足的喜悦。

如果失忆受伤可以换来与她的相遇,那麽,是值得的。

他眼里慵懒的光退去,一抹微笑在他唇边漾开,他走近她,伸手搂她入怀,如叹息般很轻很轻地在她的耳边低语:“我也喜欢。”

懊恼、后悔和失落……各种情绪都从她的心中退去,他的话语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再次被他拥入怀里的感觉太甜蜜,他胸膛好温暖,他抱着她感觉又太过美好,美好到此时此刻她不去想那些横亘在他们中间的现实,只想单纯地想着他,跟他在一起;她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怀中,慢慢地闭上眼眸,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动人的微笑。

原来他们都喜欢。

有情人的世界,再冷的天气都是暖的,再阴霾的天空都是蓝的,再朴实的生活都是甜蜜的。

自从那一吻之后,他总是时不时地将她抱入怀里亲吻,一直吻到她喘不过气来,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她,等她千辛万苦地调均呼吸,激情风暴又会再度来袭。

房间、树林、院子、还有篱笆门边,到处都留下他们热烈拥吻的记忆,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急切地将她拥入怀里肆意地亲吻着。

她又香又软,又娇又嫩,抱着她,他怎麽都舍不得放手。彷佛她是最甜蜜的野生蜂蜜一样,一定要舔尽了化入唇内他才餍足。

他的吻狂野又灼热,她抵挡不了这麽强烈的情潮,只要他的手一碰到她,她所有的矜持和理智都悉数化为乌有,沉醉在他的怀里。

相吻相爱的感觉好甜,甜得发腻,可还是愿意吻,怎麽都吻不满足;可他越来越不老实的手,也让她意乱心慌不已,每次甜蜜地亲吻时,她还要分神去阻止他肆意抚摸的手掌,这次依旧也不例外,“不要这样。”她芙颜绯红地拉扯他的手,想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肚兜里拉出来,他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手也越来越坏。

“柔儿,让我看一看,嗯?”

看?她的脸蛋更红,拉扯他的力气也更大,“你疯了,全伯还在等着……啊!”他指尖使坏地一捏,让她既痛又麻,身子直接软在他的怀里。

“你不乖,竟敢提别人。”

他太坏了,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眼眸瞪着他,却因为气质太过柔弱而气势全无;他的手在她的胸前一紧一松地揉搓抚摸,她身子又酸又软,提不起丝毫的力气去反抗他,但她又觉得委屈,眼睛莹莹如水,泪意迷蒙。

“好了,好了。”他受不了她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彷佛被他欺负得好惨,他每次看到她这样的表情都会心软投降,“我不动了,可以了吧?”

“那你的手……”不动,可他的手还握着她的……她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指尖的力度,这实在是……

他无奈地叹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依依不舍地抽了出来,惋惜不已;抽回手掌,他眼睛不自觉地望着掌心,回味着刚刚指尖那种粉嫩滑腻的触感,实在太过美好,真恨不得就这样把她所有的裙裳都褪掉,将她全身上下都看遍舔遍。

嘶,该死的,他的下腹胀得好痛,他真想……

“颜丫头,你们进去看个柜子到底要看多久?”

这该死的怪老头,到底是有多煞风景?

第五章

张东全从院子里传来的唤声,惹来他不悦地皱眉,“这老头怎麽不去种田?”声音里是全然的不满,整天就知道破坏他的好事。

“不要这样讲,全伯的秧苗都已经种下去了,现在比较有空。”她红着脸整理好被他扯乱的衣裳,手儿慌得一直在哆嗦。

“要不要我帮你,嗯?”他靠在墙上,怡然地欣赏着她的手忙脚乱,觉得她可爱到不行,而她吓得差点把盘扣给扯下来,真是的,娇嗔地瞪他一眼,稳住心神继续整理。

她的那一眼,让他有一种魂都飞了的感觉,难得露出的妩媚风情,他呼吸急促地望着,渴望着再次将她拉入怀中。

那种饥渴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每次他那样看着她,接下来就会不顾一切地把她拉进怀里,但现在绝对不可以,她赶紧伸手拉着他往卧房走,推着他走到一个看起来旧旧的柜子面前,“你快看一看,我们要赶紧出去,不然全伯又要担心了。”

“啧,他真是瞎操心,你早就已经是我的……”

她慌得抬手捂住他的唇,“你小声点。”真是的,这男人就是口无遮拦,万一让全伯听到,这天还不翻了过去。

谁知他却无耻地伸舌舔她的掌心,羞得她立刻收回掌心,她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傲气可爱的他,现在这个带着几分邪恶的男人,她完全应付不来。

“到底要看多久啊?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张东全的声音非常有穿透力地响起。

“来了来了,你这老头真没耐性。”害他什麽事都做不了,他牵着她的手往屋外走去,在跨出门的瞬间,容忍了她迅速地甩开他的手。

“真是的,你这臭小子,你以为我整天闲闲没事做,时间很多吗?”张东全双手叉腰站在院子里,身边放置着许多木料,“如果不是为了颜丫头,我才懒得理你。”

“不理最好。”他冷哼着,一脸无所谓。

他就是这样子最气人,张东全每次都被他高傲的模样给气得胡子都要抖起来,“你……”

“全伯,对不起。”颜水柔立刻上前安抚:“他不是有心的,您不要跟他生气。”赶紧转移话题:“这些木料都是要拿来给我做柜子的吗?”她家里的大木柜太旧坏掉了,已经不能再用,本来打算去镇上的市集买一个,可全伯说没有必要浪费那个银两,做给她就好。

全伯当年可是他们小河村顶尖的木匠,做出来的家俱和器物又精巧又结实,后来因为年纪大了眼力不太好,才没有继续做;可是做木工活很费眼力,她不愿意让老人家劳神,两相僵持不下的时候,他走了过来,说乾脆让他来做。

他来做?她跟全伯都愣住了,他会做吗?

所以现在的情况变成了她的柜子由他来做,而全伯负责教他,刚刚就是全伯回家拿木料,而他们去她房里看一下柜子的模样,好心里有个底,可他却一进房就把她压在墙上……

“你这小子十指一看就不是做这种活的料,我看还是别浪费我的时间了。”张东全望着他那双修长的手,嫌弃道。

“浪不浪费不是你说了准。”他上前几步打量摊了一地的木料,“废话少说,开始怎麽做?”

哼哼,看来蛮有决心的,张东全拿起刨子扔给他,伸腿踢了踢脚下的木料,“你先把这块料刨平刨光。”他听着话,稳稳地接过那个奇怪的工具,打量了一番,然后默默地拿起那块木料,研究着怎麽下手,“臭小子,把木料放在这里,这样……”虽然口气不好,但张东全还是一步一步开始教他怎麽做,而他则一反常态,既没有顶撞也没有不耐,只是沉默地按老人的吩咐开始做他从未接触过的木活。

三月的暖阳下,一老一少站在那里,表情都认真而专注,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木料的清香,一卷卷的刨花从他的动作中翻飞出来,最初很慢且粗糙不均匀,渐渐地,在全伯的不断嘲笑和指正声中,那一片一片飞卷的刨花像剥落的花瓣一样,从他的动作间飘落,又轻薄又美丽。

他很认真,无比地认真,因为他在为她做事,这种画面太美,美得让她感动,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真希望这种平静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她的身边有爱操心的全伯,也有傲气却体贴的他,有这一老一少的斗嘴吵闹,也有他与她的甜蜜温馨。

如果这样的日子可以再长一点,再久一点,就好了。

连续工作好几天,所有的木料都已经刨光,平整地摆放好,在张东全的指导下,他学会怎麽将那些木板和木条精巧地拼接起来;可他也发现了自己有学不会的东西,那就是“雕花”,不论怎麽努力,他雕出来的花纹总是奇形怪状,丑陋不堪,所以他后来乾脆简单地雕上几道起伏的波纹权当是装饰。

那只坚实的大木柜,到今天总算是基本完工了。

老头虽然不识趣,总是煞风景,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手艺真的不错,这麽一个又沉又大的柜子,居然一颗钉子都不用,全都利用木料自然地镶嵌,稳固又结实。

而他也学得很好,时序浓春,太阳越来越暖和,他做得满头大汗,乾脆把衣裳褪下,光着胸膛进行最后的步骤。

“嗯,你这个臭小子还不算太差,做得倒还像模像样,看来是我教得好,嘿嘿。”虽然不想夸他,但他真的做得很不错,甚至好得出乎张东全的意料之外,他的聪慧程度,远远超出全伯的估计,所有的东西,除了雕花以外,只要讲一遍,他就可以做得很好,简直就是一教就会,学习速度之快让全伯都吓到了,不过,这不可以说出来就是了。

“那是我聪明有天分,关你什麽事。”这几天这老头一找到机会就使劲嘲笑他,尤其是发现雕花他怎麽都学不会之后,那更是变本加厉,今天这几句似夸非夸的话,也绝对不是什麽其心的称赞。

一句话,很顺利地再度将张东全气得眉毛直抖,真是的,这小子嘴太坏,每次都可以把他气得想破口大骂,天知道这几天的相处,有多少次被他气到在发飙的边缘。

“全伯,天气热,我给你们倒了一壶……呀!”从房里出来的颜水柔,看到某人大剌剌裸露在阳光下的胸膛,羞得差点将手里的水壶砸到地上,赶紧低下头转过身子。

“喂,臭小子,你还不快点穿上衣裳。”保护慾十足的张东全立刻对他怒目而视,而这次他没有反驳,很爽快地将衣服套好。

颜水柔深吸了好几口气,想将刚刚眼里看到的景象给抹掉,但是好难。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没穿衣服样子,以前他受伤时,她天天给他换药擦拭,可那时她满心里只想着如何照顾他的伤,根本没有丝毫的歪想,而且那时的他,也没有吻过她……

但现在不同了,他们之间不再像当初那般单纯,他教会了她动情的滋味,再度看到他裸身,那种感觉已非她的理智可以控制。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但明亮的阳光下,他的身体被映照得清晰无比,不是黝黑的皮肤,而是非常白皙却又不会给人文弱感的肤色,那种自给他添几分俊逸的感觉,他身上总有一股贵族般的气质,哪怕是失忆也未减分毫,那是从小就养出来的,无法抹灭的东西。

他的胸膛肌肉结实而匀称,在明媚的阳光下,每一块肌肉都闪闪发亮,尤其是他因为工作而出汗,汗水黏在皮肤上……

天哪,停!她现在怎麽可以这个样子,满脑子都是他吻她或抚着她的样子,当她发现自己甚至想将脸蛋和嘴唇贴到那充满汗水的胸膛之上时,她简直惊慌地想拿手里的杯子直接砸自己的头,看这样可不可以让自己清醒一点。

而他望着她颊畔的那抹飞红,眼神炙热。

该死的,如果不是那个碍眼的老头矗在这里,他早就把她抱进怀里放肆地亲吻了,他想舔遍她那小巧的下巴,想将她的耳珠含在齿间啃舐,想让她微微地抬起下巴,这样他就可以将脸庞埋进她充满馨香的颈项间,好好地亲吻她细嫩的脖子,他还想……

“我说颜丫头,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过了年就已经满十七了,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啦。”响亮的声音,同时将两个思绪不知道飘远到何方的人唤了回来。

颜水柔明白过来全伯说的话,立刻羞得低下头去,“全伯,您为什麽讲这个?”

“你爹爹临终时虽然没有把你托付给我,而是让你到京城去找你大伯,但现在你大伯找不到,我得代替你爹照顾你。”

哼,为什麽讲这个?他眼花可是心里明亮,这个臭小子看颜丫头的样子简直就是恨不得把她直接吞到肚子里去,他不得不防。

“女儿家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麽?当然是终生大事,我瞧着阿磊人很不错,性格老实又本分,还有一身的好本领,待人温柔体贴,你看他怎麽样?”

“全伯。”当着他的面全伯居然说这些,颜水柔慌得不敢抬头去看某人的脸会有多难看了。

“你以前不是说想要找一个身强力壮,可以一起种田种菜的丈夫?我看阿磊就很不错。”

关键是阿磊喜欢颜丫头,又是从小在一个村里长大的,所有的底细都清清楚楚,多让人放心哪。

“我没有……”她快要羞愤而逃了,那是当初被全伯问烦了,她随口说的,哪里是真的,居然在他面前提了出来,还身强力壮,天哪!

“我觉得阿磊的条件好,跟你又般配……”

“怪老头,你只顾着聊天,这柜子还要不要做?”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全伯的热情介绍。

“臭小子!”全伯生气地说道:“没看到我有正经事要忙吗,你吵什麽吵?”

“我是怕你再说下去,连媒婆的饭碗都要抢走了,不过想想,你去做媒婆其实也很适合,一样罗嗦和不识趣。”

坏嘴,真是张坏嘴,全伯气得浑身发抖。

“好了,不要惹全伯生气。”颜水柔倒了一碗凉茶递给他,再拿出乾净的棉帕给他,谁知他居然耍赖直接将头低下,她好气又好笑地抬手,将他额头的汗轻轻擦掉。

他们之间的那种亲昵很自然地流露出来,全伯警戒地皱起眉,感觉不太好,“臭小子,咦,总是叫你“臭小子”,你连个名字都没有,失忆到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吗?”

她的手猛地一僵,担心地望着他,生怕他冷下脸来,谁知道他却无所谓地朝她笑笑,淡淡地扫了一眼全伯,“既然是失忆,又怎麽会记得自己的名字?人老了记性不好可以理解,谁知道连脑子都……啧啧。”

不气,不气,不能被他气到!全伯努力了好久,这才按捺下脾气,“既然不记得名字,就取一个呀,在这里两个月了,连名字都没有,居然也就过了这麽久。”

颜水柔见他毫不介怀,也就放下心来,想到全伯说的,她也不由得莞尔……是呀,他在这里住了整整两个月,他们居然都没有想过要给他起个名字,平常全伯都是“臭小子”、“臭小子”地叫。而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叫他的名字,每次看到他,都羞得叫都不敢叫。

“名字什麽的随便。”反正取来取去,都不是他原来的名字。

“那乾脆就叫你'阿力'吧。”全伯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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