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对不起！”
【21】裴妈回国
【21】裴妈回国
小包子仰起头，盯着门外的中年女人，细看了几眼，眼里渐渐聚了几分惊喜，小胖手扯了扯女人的衣摆，问。
“外婆？你是恺恺的外婆吗？”
小包子对眼前这女人并不陌生，但因为一直只在屏幕上面见过，所以，并不太敢确定。而小包子身后那两个愣了神的成年人，猛地被小包子的话给惊醒，异口同声地叫唤着门外站着的中年女人。
“欣姨！”
“妈！”
胡欣带着倦意的双眸瞬间充满诧异，很显然，她并没有想到会大清早的在女儿家中见到的白铭，脸色微微沉了下去，站在她身前的小包子使劲地扯着她，嘴里嚷嚷着。
“外婆！抱抱恺恺！抱抱恺恺！”
从没跟外婆有过肢体接触的小包子十分粘人，叫嚷着要胡欣抱他以确认这人就是在屏幕里哄他逗他爱他的外婆。
胡欣皱着眉扫一眼白铭和女儿，弯下身把小包子抱了起来。
“恺恺乖，想不想外婆？”
“想！可想了！”小包子眉开眼笑。
胡欣脸上这才露了一丁点笑意，亲了小包子一口，问。
“恺恺要去哪？”
这话，其实是问裴悦的，但因为白铭的关系，她不想搭理女儿。
“外婆，我们要去郊游，外婆陪恺恺一起去玩吧！”小包子没察觉大人之间诡异的气场，一个径地撒娇要胡欣陪着他一起去玩。
裴悦想要接过儿子，“妈，快进屋，你回来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我好去机场接你。”
胡欣闪身抱着外孙进了门，裴悦去倒了杯水给胡欣，白铭也没闲着，大概是怕没吃野餐的儿子会饿，进厨房折腾了几分钟，倒了杯热牛奶出来递给小包子。
“恺恺，先把这牛奶喝了，爸爸到楼下去买点早餐。”
白铭并不是想避开胡欣，而是怕饿着裴悦和儿子。而且，看胡欣的脸色，比起以前是更加地不待见自己，他该先回避一下，让裴悦先她沟通沟通。
“白铭，你带恺恺一起去买，你让他带路就行。”裴悦自然也看出老妈对白铭的敌意，赶紧连儿子一起支开。
恺恺已经一口气把杯里的牛奶喝干，听了裴悦的话，乖乖地离开胡欣的怀抱，走到白铭身边牵着他的手。
“欣姨，我帮你买点粥好不好？”
白铭假装没看到胡欣眼里的戒备，语调平和地询问着她的意见。
“嗯。”胡欣高深莫测地望他一眼，淡淡应道。
等白铭带着小包了出了门，裴悦便坐到胡欣身边，手搭到胡欣背上帮她轻轻揉捏着背部和肩膀。
“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小扬不是还有差不多一年才能毕业吗？”
自从小包子生日那天互通过音讯之后，胡欣一直没有再打过电话来，裴悦打过去，手机总是关机，qq也总不在线。
裴悦只以为老妈又生气不理自己了，打电话给裴扬探听，但他最近正跟导师研究一个课题似乎非常忙，电话接通，还没聊到正题，就匆匆挂机了。
现在看来，老妈这段时间不是在跟自己冷战，而是在准备回国的手续。
“我再不加来，我的女儿和外孙就要给姓白的混蛋拐跑了！”
胡欣气呼呼地说道，连续坐了几十小时的飞机，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惫，憔悴的脸上布满气愤，看得裴悦自责不已。
“妈，我跟白铭没什么。”裴悦极力申辩。
“没什么？这话我听得多了，三年前，你也是这样跟我保证的吧？结果呢？”
胡欣并不想去揭女儿的伤疤，看着女儿痛苦她也不好受。但她怕女儿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再一次傻傻地撞进白铭的陷阱里。
裴悦理解老妈的良苦用心，做父母的，谁不想自己的儿女远离麻烦幸福快乐地生活呢？
“妈，恺恺很喜欢白铭，白铭也对恺恺很好。我跟白铭就算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他们的父子关系。除非恺恺自己表示不喜欢他，不然，我没办法、也没权利拒绝白铭对恺恺的关心和爱护。”
裴悦同样以一个妈妈的身份阐明自己的立场，她确实可以恨白铭也可以恨白家，然后堂而皇之地拒绝跟白家有任何往来，但这样做的结果，是换得自己心里的痛快？还是直接剥夺了儿子作为白家人的权利？
胡欣默默地望着女儿，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在女儿在乎的人面前，女儿总是会最大限度地包容并体谅对方的难处，这种善良的本性很好，但往往，却又因这种本性，而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这么多年来，会让女儿作出这种包容和体谅的人其实并不多，除了家人和桑小媟这个姐妹淘，剩下那一个，则是白铭！
胡欣也曾经历过春心萌动的少女时代，女儿十四五岁时跟白铭那些眉来眼去的小把戏自然逃不过她的眼。只是，她自认是个开明的母亲，那时白铭确实对女儿很好，小心翼翼到极点唯恐伤着女儿丁点。她看着两人不过是一起上学下学，一起做做作业，并没有做什么出界的事，就只静静观察着并没有要强行制止或干涉的意图。
但裴文斌出事之后，胡欣便知道，女儿跟白铭，再也走不下去了。所以，为了女儿也为了她的家，她毅然决定从l市搬到g市，让自己和一双儿女都远离那个伤心地开始新的生活。
只是，命运就是这么神奇，谁会料到分开十几年的一对男女，居然会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巧遇？而最狗血的是，这浑身上下都罩满了光环的白铭居然还是单身，而且，似乎还对女儿念念不忘！
那个时候，她只能暗暗祈祷女儿不会再被白铭所迷惑，也希望赵文涛能加把劲把女儿快快追到手并娶走。
但事情，恰恰往她最害怕的方向发展了下去。
当她远在地球那一边得知女儿怀孕了，而男方，正是白铭的时候，她恨不得立即飞回来把白铭剁成肉酱！为此，她跟女儿冷战了大半年，直到外孙出生。
外孙出生之后，胡欣不再强求女儿结婚，即使她知道赵文涛仍然喜欢着女儿。她只希望，女儿可以带着外孙在m市平平静静地生活，不要再跟白家有任何瓜葛和牵扯。对胡欣来说，白家就裴家痛苦的根源！
胡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润了一下喉咙。
“你就不怕人家邝丽娜和肖姒拿那张结婚证出来说事？你想过没有？如果是那样，你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小三！而恺恺，则要一辈子顶着私生子的头衔低着头做人！”
胡欣那个完整美好的家是被小三给毁掉的，所以，对小三这类人，她是打心里厌恶憎恨。
尽管女儿在白铭和邝丽娜这段三角关系中是最大的受害者，甚至，女儿大可以为她自己和恺恺争取更多物质利益，但她不想女儿为了物质去充当这种不光彩的角色。“妈，白铭把他妈妈和邝丽娜告上了法庭，前两天已经判了，两人被判入狱一年，白铭跟邝丽娜的婚姻关系判为无效婚姻。”
胡欣心里那个结，裴悦这个做女儿的当然清楚。她把肖姒被判入狱的事告诉老妈，不是为自己接近白铭找理由，而是想让老妈相信，自己不是那种为了利益而不惜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
胡欣本来正准备再喝一口水，听了女儿的话，杯子贴在唇边，忘了喝，也忘了说话，只定定地望着女儿，好一会，她才清了清喉咙说。
“白铭自己说的？他真有这样的勇气？真能大义灭亲？该不是骗你的吧？”
不怪胡欣这样去揣测白铭，实在是，对白铭来说，这个代价太过大！
“那份裁决书，他昨晚给我看过，是真的！”
裁决书是真是假，自然不可能骗得到裴悦。
胡欣皱皱眉，“白铭是想用这份裁决书来换取你的回心转意？”
就算肖姒真的入了狱，但她做过的一切却不可能抹杀得去。而且，这样的结果，只会让女儿更加两难。
裴悦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那是他的事，我没想过改变现状，他要来看恺恺，我不反对，但我不会让他把恺恺带走，除了孩子，我不会跟他有任何瓜葛。”
白铭的用意，裴悦只能装作不知道。就算白铭把裁决书给她看了，她的决定也没有受到任何动摇。
这其实是出自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先不说她跟白铭的感情是否依旧，两人若重新走在一起，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白瑞康和肖姒。
“只怕事情不由你掌控！”
在胡欣眼里，白铭绝对是个为择手段不惜一切的男人，为了自己这个女儿，他能把亲生妈妈送进监狱。可以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很在乎自己女儿。
但此时胡欣的心头，比起感动，更多的，却是觉得这男人执着得太可怕！
这种不顾一切也要得到的决心，似乎偏执到了病态。这份偏执，可能会给女儿带来幸福，但更可能，却是给女儿带来灭顶之灾！
－－－－－－题外话－－－－－－
【22】认文涛叔叔为干爹
【22】认文涛叔叔为干爹
裴悦一时间无言以对，在白铭的问题上，她确实一直很失控，不怪老妈会给出这个结论。
胡欣见女儿不说话，把杯子搁茶几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里里外外走了一圈看了一遍，再走出客厅重新坐下。
“小悦，换个大点的房子吧，以后，我帮你照顾恺恺。”
胡欣并非想逼女儿承认什么，她这当妈的，也绝对没有鄙视女儿的意思。感情这种事，本来就不是理智可以掌控得了的。
特别是像女儿跟白铭这种从小到大就习惯了的感情，双方不止了解，还习惯了依赖对方。在胡欣看来，在这份感情上，不单止女儿掌控不了，连白铭也无力掌控。
“嗯，等你倒过时差，过两天我们去物色物色间大一点的房子。”
对这点，裴悦没有异议。暂时来说，她没有回g市的打算，亦不想跟老妈分隔两地，解决的办法，自然是让老妈在m市住下。
“这边的房子贵不贵，要不，在这买个房子？”
胡欣觉得，距离是最好的感情淡化剂，如果在m市买了房子长期住下，女儿跟白铭这段长距离的感情多少会受到影响和阻挠。
裴悦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老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而她，虽然在m市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过要在这里买房子定居下来的想法。
“妈，我看，还是先租着吧。小扬明年就回国了，我还是希望跟我们一家人在同个城市里比较好，大家方便照应。”
胡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最终，还是点头表示同意。门铃在这时响了起来，裴悦去开门，见白铭一手扛着小包子，一手提着一大袋的早餐，赶紧把袋子接了过来。
四人围在餐桌前吃早餐，胡欣看着很累的样子，裴悦便跟小包子说。
“恺恺，外婆坐了几十小时的飞机，需要好好休息，我们今天先不去玩好不好？”
小包子嘟着嘴不作声，看来，是不太愿意了，但又不好出声反对。
“小悦，你们吃完早餐就陪恺恺去玩，我在家睡一觉倒倒时差，估计，我能一觉睡到大晚上。”
小包子听外婆这么说，立即高兴起来了。
“外婆，你好好睡一觉，我和爸爸去钓好多好多的大鱼回来给你吃！”
胡欣捏捏小包子的脸，笑着点点头。
就这样，裴悦和白铭照原计划带着小包子去郊游，胡欣则留在家里睡大觉倒时差。
车上，裴悦好几次接触到白铭有些担心的关切眼神，但碍于儿子在，似乎不敢乱问什么。
在这种时候，小包子尽显其吃货及话痨本色，一路上那张小嘴基本没有停下来过，不是在吃零食就是在说话。慢慢地，白铭及裴悦各自都有些郁闷的心情，不知不觉被小话痨叽叽喳喳的叨唠声给驱散了不少。
车子大概驶了一小时后，四周的视野渐渐变得开阔，公路两旁从林立的高楼转换成了翠绿的田园，白铭按着导航拐入盘山公路。
“宝贝，你有去钓过大鱼吗？”
白铭会这样问，纯粹是觉得这里太过荒凉裴悦应该很少会到这种地方来。
“有啊！文涛叔叔带恺恺来过。”小包子全然不知自己爸爸对文涛叔叔这个名字有多敏感，接着还吧拉吧拉地炫耀上次来玩的趣事。
白铭默默地听着，不时还很赏脸地点头回应儿子。
裴悦知道，白铭听儿子说这些话题心情肯定很复杂也很郁闷，但她却没有要制止小包子的意思，因为，儿子说的都是实话。她虽然没法对赵文涛的感情给予回应，但她不能抹杀这三年来赵文涛对儿子满满的关爱和用心。
白铭目光深沉地盯着前方的路面，听儿子说了一大堆之后，突然把手伸过来揉揉小包子的头。
“宝贝，要不，让文涛叔叔当你干爹，好不好？”
他此话一出，着实把裴悦吓了一大跳。她总以为，像白铭这样占有欲这么强的男人，对赵文涛绝不会有什么好感。眼下他这个让宝贝儿子去当情敌的干儿子提议，让裴悦大跌眼镜。
“爸爸，真的吗？文涛叔叔真的能当恺恺的干爹吗？”
在小包子的理解范围内，他是知道的，爸爸和爹这种关系要比叔叔来得更亲密一些。只不过，他从来没想过文涛叔叔可以变成干爹。
“嗯，宝贝想吗？”
白铭侧头望儿子一眼。
“想！”小包子重重地点点头。
“那宝贝下次见到文涛叔叔，自己问他愿不愿做宝贝的干爹，好吗？”
“好！”小包子满脸甜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从小陪着他玩也教他不少东西的文涛叔叔。
“白铭……你……”
裴悦探究的视线落在白铭完美的侧脸，她有点猜不透他此举的用意，是真的想儿子认赵文涛做干爹抑或是有其他原因？
“小悦，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赵文涛这些年为恺恺付出了不少，在恺恺心目中，他应该有一个别人替代不了重要位置。”
白铭昨晚给儿子洗澡，到后来在床上哄他睡觉，总听儿子有意无意地提起文涛叔叔。在儿子断断续续的叨絮中，他得知，在没有他这亲爹在场的几年时间里，赵文涛替他这个亲爹做了不少为人父亲该做的事，对儿子来说，赵文涛是谁也不能替代极其重要的人。
他这个当爸爸的，听着儿子兴高采烈地说起另一个男人说不吃醋、不在意那是骗人的，但比起吃醋，更多的，却是对赵文涛的感激和佩服。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并不难，但要将她与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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