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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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福妻-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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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女私情事小,未来的大周天子不是如今的太子才是眼下的太事,他得速速去找谈云东商议,在这件事情上头,他们绝不能有任何差池,这关系着他们未来能否平步青云。
  因此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想法子向二皇子靠拢……
  飘雪如常在晚膳一个时辰后送了汤药来,骆佟神色恍惚地看着托盘上的那碗汤药,忽然起身,一个大步越过去,早谈思璘一步取走了汤药。
  跟着,她毫不迟疑的推开窗子,将汤药倒出去。
  飘雪惊呆了。“大奶奶……”
  谈思璘手一抬,眼眸看着胸口起伏不定的骆佟,口里对飘雪吩咐道:“你先出去,不要让人来打扰。”
  “是!”飘雪慌忙退下了。
  谈思璘走过去,站在骆佟身后,先是将窗子拉回关上,近距离更感受到她的气息极不稳定。
  他温柔的扳过她的身子,发现她双眸中噙满了泪水,神情极为哀婉。“你怎么了?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的,吓到飘雪了可知道?”
  骆佟垂首点了点头,把头靠在他胸前,哽咽道:“知道。”
  感受到她的依恋之意,他顺势拥着她。“身子哪里不适吗?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骆佟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泪水。“不要再喝了……从今以后都不要再喝了,那是毒药,并非补药……”
  想到他从小小幼童开始便被单氏残害,至今被蒙在鼓里已喝了二十多年的毒药,她的胸口就如同被碾轧似的心痛如绞。
  还因为如此,他活不长,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一辈子无法做父亲,无法听孩子喊他一声爹爹……'
  “佟儿,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的声音很平静。
  她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微怔地看着他。“难道,你知道?”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瞬间有种晕眩之感,有种奇怪的感觉,却又一时捕捉不住。“那么为何……为何还喝?”
  他神色平和地看着她。“我得先知道你是如何知晓的,才能告诉你。”
  骆佟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在她决定要阻止他继续喝药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终将说出一切,她也有觉悟了,听完之后,他将她当成妖也无妨,当她疯了也行,只要他不继续喝那残害他身子的毒药即可。
  于是她说了,将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
  说完之后,她定定的看着他,急促的呼吸着,又有几分伤感,想从他眼中寻找惊恐的蛛丝马迹,但她没有找到,只看见深深的怜惜。
  他轻轻抚着她的发,柔声道:“难为你了,佟儿,把这些告诉我,肯定不容易。”
  她疑惑的看着他,面露犹豫。“你不怕我吗?”
  “不怕。”他轻轻一笑。“因为我跟你一样。”
  一时间,房里静止无声,落针可闻。
  骆佟听到自己心跳得巨响,觉得自己一定在作梦,怎么思璘会说与她一样?他也是来自后世,来自大周历亨年间?
  可不对啊,历亨年间他已是个历史人物……
  正在她大惑不解时,他说道:“不同的是,你借尸还魂穿越而来,我重生一次,回到我六岁那年,正是单氏开始毒害我之时。”
  骆佟神思一阵恍惚,想到一开始他便笃定了要扶持睿王,又说娶她为妻是一双冷眼看世人,满腔热血酬知己……
  原来、原来他已活过一世,如同她一般,看透了世事,也知道朝局将如何变化……
  “我说过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张大姑娘来处的秘密吧?”他深深的看着骆佟,继续说道:“事实上,我是在前世得知张大姑娘的秘密,且是张大姑娘亲口对我坦白一切的。”
  骆佟微怔。“张大姑娘亲口对你说的?”
  他们是夫妻,她要对他坦白都尚且不易了,张大姑娘却将自身来处的秘密告诉他?
  他点了点头。“当时,新帝登基不过五年,金国、萧国与齐国结盟,共同举兵来犯,欲灭我大周,而我们兵力不足,坐困愁城,张大姑娘在情急之下写了一部名为孙子兵法的书给我,我将之交给了执掌兵符的兵马大元师,后来成功退敌,但这样一部绝妙的兵书,身为名门闺秀的张大姑娘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方才告诉我,她的魂魄来自一个叫做二十一世纪的地方,那里与咱们这里截然不同,孙子兵法是前人的智慧,是她自幼在祖父的要求下,背得滚瓜烂熟的古人兵书,也是因为我先得知了张大姑娘的秘密,明白这世上无奇不有,在重生醒来成了六岁小童后,并没有太过惊慌,只想着,我终是能追查临终前听到的秘密了,我绝不会让生母死得不明不白。”
  骆佟闭了闭眼,屏息定神后,这才缓缓睁开眼眸。“思璘,你前生可是未曾娶妻?我想了许久我记忆中的你这个人物,都寻不到你感情的归宿。”
  他笑了。“我确实未曾娶妻。”
  骆佟吁了口气,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此反应,但得知自己是他两世唯一的妻子,她心里都乐得开花了。
  “其实,在重生之后,我也没想过要娶妻,但你肯嫁给垂死的我冲喜,我便有了娶妻的念头。”他眸中的笑意更深了,长指点上她鼻尖。“哪里知道我是上了个大当,原来你知道我是谁才敢喊着要嫁。”
  骆佟羞涩的笑了笑。“前生你便是我最崇慕的文人学士,能有幸嫁给你,我自然是不假思索,只是那时我不明白,你明明做到了两朝金相,又为何会命悬一线到需要有人冲喜延命,全然没想到你在装病。”
  “重生之后,为了让单氏对我失去戒心,我一直在装病,单氏派人做过手脚的补药,我也照喝无误,只不过,药已被我掉包了,天天喝那毒药的人是她自己的儿子。”他一沉吟。
  “这么想来,三年前思湛不过染了风寒却病死,极可能是长年服那毒药,以致他身子虚弱,一场风寒便夺了性命,让那湛玉振借尸还魂而来。”
  “单氏将人当成棋子随意摆弄,如今可说是自做自受,不值得同情,若是她没使坏心眼,儿子也不会死。”想了想,骆佟又恨声道:“可恨的是,偏叫那湛玉振借了谈思湛的身子,如今对我纠缠不休。”
  谈思璘淡淡地道:“无须懊恼,饶是他有通天本事,也翻不出什么浪来,若如你所言,因为你前生临死前的血咒,他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清楚与你相关之事,要摆布他便是轻而易举,被名利冲昏了头的人,都是一个模样,咱们只需引一条错的路子给他们,他们便会走过去了。”
  骆佟知道他说的“他们”里,包含了谈云东,事实上他如今的目标便是以谈东云为主,谈思湛是因为她而牵扯了进来。
  想来他前生的遗憾便是没有为生母找出谋害她性命的凶手,如今已确定了幕后唆使之人是谈云东,他自是不会放过,定然会让谈云东在他重生的这一世付出代价。
  “确实如此,今日湛玉振听到将来登基的是二皇子,不知有多震惊。”骆佟好笑地道:“想来他穿来之后,一心一意以为太子会登基,不知在太子身上下了多少功夫,如今却得重来,投入二皇子的阵营。”
  谈思璘道:“前生思湛并非一个功利之人,他虽高中状元,又有单氏推波助澜,但他对仕途并不热衷,一直到辞官前,他都是参知政事,可如今的思湛已不是思湛,成了有野心的湛玉振,还使计坐上了右丞之位,让他留在朝堂上,始终是个隐患。”
  骆佟点了点头。“依我对他的了解,他甚无担当,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如今志得意满、太过自信,以为能一手掌握天下,做天子近臣,是他再世为人也没有认清自己的本质,扶不起的阿斗终究是扶不起的阿斗,可不会因为换了身躯便一飞冲天,他仍是那个认为以势便可服人的湛玉振。”
  她说完后,却发现谈思璘盯着她猛瞧。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怎么了,思璘,我说错什么了吗?”
  谈思璘笑了几声。“没有,你没有说错什么,只不过,我不想你这么了解他。”
  骆佟一愣,着实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见他虽然面上有笑容,但却不像说笑,她期期艾艾的解释道:“也说不上了解,就是知道他的性子……”
  他剑眉一拢,蓦然弯身抱起了她,大步走向床。
  她的心扑通扑通一跳一跳的,也明白这时候该闭上嘴,不然越描越黑,他又要打翻醋坛子了。
  须臾,她被放在床上,床帐也随即落下。
  她眨了眨眼睛,看到他褪了外衣压上了她,有些不明白怎么突然从谈正经事变成此刻这模样这姿势?不过她喜欢他吻上来的感觉,霸道又细腻,像是要全然的占有她。
  她闭起了眼眸,伸手搂住他的颈子,轻轻吮了吮他探进她唇里的舌尖,感觉到他的下腹突然有了变化,她双腿便大胆的夹住了他的腰,他的身躯一僵,突然狂风暴雨般的吻她,两人很快就在缠绵之间衣衫不整。
  谈思璘瞅着她胸前的大片春光,难得露出一丝坏笑。“佟儿,你如今已明白我没有喝那伤本的毒药,勤着与我行事,快些为我生个小娃娃吧!”


 【第十六章 朝堂相争锋】

  越王府世子高镇迎了百花楼花魁宋楚怜为妾之事轰动了整个京城,此事在大周朝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成了最热门的谈资。
  谈秀彤打从退亲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里足不出户,而越王府和敬国公府是正式交恶了,谈云东对此事十分烦心,他本是要谈秀彤揭过此事,谈秀彤却是死活不肯嫁,事情传到了越王府,亲事自然告吹。
  骆佟将一切看在眼里,她照谈思璘的吩咐,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她知道,谈云东并非烦心女儿会想不开,而是烦心在朝堂上多了个敌人,如今他忙着博取二皇子的信任,还要应付太子,加上曾绮芳使性子回娘家住久了,曾太师也对他颇有微词,偏生谈思湛又表明不去接曾绮芳回来,种种原因加起来,令他无比烦躁,他一烦躁,单氏也跟着受罪,他处处挑毛病,单氏便将气撒在下人身上,弄得下人抱怨连连,府里也鸡犬不宁。
  由于敬国公府近日弥漫着一股沉闷哀怨的气息,骆佟便听谈思璘的,没事就往饕餮楼走动,或者去言府找言诤品诗论画,避开府里的是是非非。
  她明白谈秀彤如今肯定是生不如死,但她半点关切谈秀彤的心都没有,一个从未对她表达过善意的人,她对对方的痛苦自然也是不痛不痒。
  “越王府不是普通人家,跟越王府退了亲,要再寻门像样的亲事可比登天还难,骆四姑娘至今还寻不着亲事,也是同样道理。”
  饕餮楼后方小楼的小花厅里,骆佟与张令霞一边研究新菜谱,一边喝茶闲话家常,她说完谈家的境况后,张令霞便下了这个结论。
  她原就欣赏张令霞,打从知道张令霞来自那个叫二十一世纪的地方,她看张令霞的眼光更不同了。
  那二十一世纪究竟是个什么地方,那里的女子都像张令霞这般豪爽不拘小节吗?
  她又为何会来大周?与她一样,前生是死了才魂穿来此的吗?对于前生之事,可有什么不甘愿的?穿来之后,是否会不习惯大周的生活?她前生是哪户人家的姑娘,是贫苦还是富裕,前生的样貌也是生得和张令霞同一模样吗?前生叫什么名字,有丈夫吗?有孩子吗……
  她想知道的事太多了。
  自然了,她好奇的事都不能开口问张令霞,睿王还没登基,张令霞也还没写那部叫孙子兵法的书,在张令霞的认知里,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这个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
  张令霞忽然拿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怎么了?妹妹今日好生奇怪,一直盯着我瞧,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的举动令骆佟噗嗤一笑。“姊姊这是做什么?我就是觉得姊姊好看,所以错不开眼罢了。”
  张令霞哈哈大笑,美眸里净是戏谑。“妹妹自己生得美如天仙,还夸我呢!瞧你这讨巧的樱桃小口和密到像树林的长睫毛,谁看了不为你迷醉?我这般长相在京城里没有两百个也有一百个,只是路人长相罢了。”
  骆佟疑惑的问道:“路人长相?”
  张令霞一笑。“就是比比皆是,长得普通之意。”
  骆佟咀嚼着那话,融会贯通之后称赞地笑道:“这形容倒也有趣又贴切。”
  张令霞一时兴起,“妹妹,我来教你下棋如何?我知道你肯定会下棋,不过我要教你的不是围棋,是别种玩法,叫做五子棋。”
  骆佟见她兴致颇高,而自己一时半刻也不想回府,便笑道:“那就请姊姊教我了,想来肯定是极有趣的。”
  张令霞眼眸一转。“可是没有赌注不好玩,要赌什么好呢?”
  骆佟悠然一笑。“姊姊说赌什么便赌什么,我都可以。”
  “好啊,是你说的哦!”张令霞摩拳擦掌思忖着。
  丫鬟忽然掀帘来报,“大姑娘,睿王妃来了。”
  张令霞点点头。“让方掌柜亲自招呼王妃到临湖厢房稍坐,我随后便到。”
  骆佟心里一动。“姊姊和睿王妃也有交情?”
  张令霞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睿王妃平易近人,性子既不过分刚强也不柔弱,打从她还未嫁进睿王府我们就认识了,你也一同来,我为你们引见。”
  骆佟笑着点头。
  她可一点也不介意和未来的大周皇后打好关系。
  骆佟跟在张令霞身后,首度见到了将来要母仪天下六十年的女子。
  她这才想到,睿王妃和睿王几乎一般的长寿,两人都是寿终正寝,端的是好福气!
  门开,临湖厢房里,一个妆容华贵的女子安适坐着品茶,六个丫鬟守在外头。
  骆佟打量着睿王妃,就见她容貌跟仪态都相当的端庄秀丽,小腹隆起,显然身怀六甲,年纪约莫不过比她们大上三、四岁罢了。
  张令霞为她们引见。
  骆佟福身施礼。“见过睿王妃。”
  “我早听过左丞夫人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然清丽脱俗。”睿王妃笑容满面。“快坐,无外人时,咱们以姊妹相称,便不需多礼了。”
  “多谢王妃。”骆佟这才坐下。
  三人聊了几句,睿王妃便有些烦恼地道:“我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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