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缘系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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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缘系千年-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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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护卫,快进去啊。”公诉策赶上来催促道。
展昭定了定神,推开了院门,刚跨进屋门便对上小娟满面泪痕的小脸,连同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展大人,你可回来了。林姑娘她……”说着眼泪又止不住落下来。
“小娟你先出去吧。”公孙策轻声吩咐道。小娟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出门去了。
展昭动作极轻地走到床边坐下,生怕惊醒了床上的人,待看到林若晴的模样,眼前不禁又模糊起来,他仰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她一个人独自忍受毒发的巨大痛苦,没有一个人在身边,该是怎样的无助和绝望?额上的伤定是毒发时碰到的,她定是盼着自己能在身边的吧?昨夜她去找自己时那目光中有浓浓的依恋和不舍,她是在害怕啊,可是自己,却没能陪着她一起痛,一起哭,甚至连句安慰都没有。巨大的自责蔓延上展昭的心头,眼泪终于无声的滑落脸庞。
“展护卫,”一旁的公孙策思量再三终于开了口:“林姑娘的蛊毒发作将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痛苦,她这样昏迷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体内的蛊毒一点点蚕食她的精血,她的身体也会越来越虚弱的。若是再找不到解药,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展昭惊痛回首,公孙策看到他通红的眼眶亦是吃了一惊,这么多年来何曾看到这个坚韧的年轻人流过泪,即便生死关头,即便伤的再重,都不曾见他皱过眉,何况流泪?果然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公孙先生,难道就没有办法为她减轻些痛苦吗?”展昭的声音低哑压抑,可以想见他有多么心痛。
公孙策见展昭的样子心中亦是痛惜不已,他轻叹口气说道:“蛊毒不同于其他的毒,若是用药不当激起蛊虫的毒性,林姑娘她只会更加难受。”
展昭痛苦的合上了双眼,没有再说一句话,公孙策摇了摇头,出了门去,又回身把门关上。
紧闭的屋门将夕阳的最后一抹光掩去,屋里蓦地暗了下来,展昭便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有轻微的敲门声传来,展昭起身上前开了门,是小娟。她站在门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小娟,怎么了?”展昭轻声问道。
“展大人,小娟没想到林姑娘毒发起来会这么厉害,林姑娘她真可怜。”小娟说着又红了眼眶。
展昭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声音平静:“可是吓到你了?”
“没有,不是。”小娟连连摇头,急道:“是林姑娘她,她毒发时想要自尽,小娟怕她醒了还会这么做,所以便想着来告诉展大人你,希望你能够劝劝她。”
“自尽?你说她想要自尽?”展昭不可置信的说道。
“是啊。”小娟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该是怎样难捱的痛楚会让她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展昭的心又不可抑制的痛了起来。当初被雷鹏抽打的浑身鞭伤高热不退差点不治,她没有想过自杀;被楚天伊带到完全陌生的西域,遭人软禁,差点被□□,她也没想过自杀。如今的她竟是被蛊毒一次次折磨的有了自尽的念头,而自己却眼看着她承受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展昭紧咬牙关,双拳紧握,指甲深嵌进肉里,才将眼泪生生逼回。
“小娟,你先下去吧,我会劝她的。”这一句话,展昭几乎是强撑着说出来的。
小娟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黑暗中的展昭浑身力气如同泄尽一般,几乎要站立不稳,他强扶住门框方才稳住身形。
展昭静静立在院中的梧桐树下,此时已是深秋,树上仅有的枯叶也承受不住清冷秋风的威力,打着转轻轻落下来,一如此刻展昭的心境,萧瑟而落寞。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蛊毒折磨至死吗?展昭又一次心痛的合上双眸,不敢再想下去。
开封府围墙之上一抹白影如轻烟般飘落,无声无息,紧接着白玉堂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周遭死一般的寂静。“臭猫,我几乎要寻遍了开封府,原来你躲在这么个犄角旮旯来了。”
展昭没有说话,只看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随即正了脸色,看了看漆黑的屋子,面带担忧的问道:“是不是林丫头出事了?”
“她身上的蛊毒今日又发作了。”展昭强忍着心头苦涩低声说道。
白玉堂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道:“英雄帖没有消息传来?”
展昭轻轻摇了摇头,白玉堂看他那样子亦暗了神色,轻叹了口气:“大嫂那里也没有音信。”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展昭,不然今日夜探之事你就别去了,我和兰儿一起去便可。”
“不行。”听到此话,展昭面色也肃然起来:“此案深浅尚不知情,将白兄你牵扯进来已是无奈,若再牵连上叶姑娘,万一有何不测,白兄岂不是无法向叶教主交代?”
白玉堂被说的语塞,犹豫道:“那要不然明日再去?林丫头醒过来第一个想见的定然是你。”
“不必了,今夜她是不会醒过来的。”展昭回头不舍的看了一眼,声音低沉的说道:“我们走吧。”而后转身决绝的离开了小院。
白玉堂看着展昭的背影,不知为何,此时竟对这个他不服了多年的人生出一丝敬意来,也许正是因为他的身份不同,他肩上背负的责任才会更多吧?也正因为如此,心上人命悬一线他却不能在身边陪她。想到此处,白玉堂打定主意这次定要帮他到底,遂施了轻功追了上去。
夜色漆黑如墨,一蓝一白两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正一前一后朝马行街而来,只见二人身形均是轻灵飘逸,在飞来阁前立定,正是展昭和白玉堂。
“猫儿,是否还如白日一样,你去飞来阁,我去那明月楼?”白玉堂又恢复了不羁的神色。
“好,切记只探消息,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展昭低声嘱咐道:“半个时辰后,不管是否探到消息,你我都要离开,可记清了?”
“知道了。”白玉堂拉长声调,揶揄道:“才一会又把官府中人的嘴脸摆出来了。”
展昭没再说话,抬眼看了看飞来阁的形势,提气一跃上了二楼。白玉堂一挑眉毛,亦是纵身离开。
此时已是后半夜,客人已然陆续散去,飞来阁中只剩下些伙计杂役在打扫,展昭机警的避开他们,自二楼轻跃到后院,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甫一落地,便有两个人迎面而来,展昭听音辨位,迅速躲在院中一棵大树后,那二人似是飞来阁的杂役,搬着一大堆杂物,嘴里唠叨着什么,其中一人说道:“这掌柜的真是抠门的很,店里生意这么好,天天忙到深夜,就给我们这么点月钱,简直是使唤死人不偿命啊。”
另一人说道:“算了,别发牢骚了,能活着就不错了。没听掌柜的说吗?看了不该看的就挖了眼珠,说了不该说的就割了舌头,你没见上次那个阿良,两只眼睛生生被挖了出来,满脸是血的就给扔出去了。”
那人忙闭了嘴,一双眼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又大着胆子低声道:“你说那阿良可还活着?”
“你活够了?管他活不活着,我们好好活着就不错了。”另一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警告他。
二人终于都不再出声,继续朝前走去,直到他们进了楼,树后的展昭方才现了身形,黑暗中的他眉头紧蹙,不出所料,这个酒楼果然有蹊跷。随后,他又悄无声息的潜入厨房及制作茶酒的作坊,以银针探了里面的吃食,未发现有毒,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未免待的过久被人发现,约半个时辰后,展昭便纵身离开了飞来阁。
与白玉堂会合后,二人一路朝开封府而去。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离开后,寂静无人的长街之上,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同样一身白衣,只是面如刀削般毫无表情,一双眼神阴鸷狠毒的望着展昭白玉堂离去的方向,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而另一个则身材如竹竿般高瘦,一双眼睛如死鱼般毫无生气,只听他声音嘶哑难听的说道:“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弄一个莫名奇妙的案子让他们摸不着头绪,然后一点点的请君入瓮。”白衣人也就是消失多日的楚天伊,手摇折扇咬牙切齿的说道:“在西域,展昭毁了我所有的希望,我要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夺走,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可是,太师那边……”高瘦的向俊忍不住有所顾虑。
“太师?太师对开封府的人也是恨之入骨,一早便交代了让我放手去做。再说了,如今我们已经在同一条船上了,他想下船也不那么容易了。”楚天伊的脸上露出的轻蔑地笑容:展昭,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到时候是否顾得过来?

(四)曙光

展昭和白玉堂施展轻功回到开封府,一路疾行来到包拯书房,白玉堂与包拯见过礼后恭敬立在一旁。
展昭将在飞来阁的所见缓缓道来,白玉堂也声称发现明月楼中后厨中人竟全是哑的。包拯沉思良久,方才捻须说道:“看来这两家酒楼的确有诈,当务之急便是要查清它们究竟是何人所开?还有就是找到展护卫所说的那个阿良。”在场众人均点头称是。
“展护卫。”包拯看向展昭道。
展昭持剑抱拳道:“属下在。”
“本府听公孙先生说林姑娘的毒今日又发作了?”包拯突然转移话题问道。
展昭微微一怔,眸光暗了下来,垂下手,轻轻点了点头。
包拯轻叹口气,目光中满是痛惜:“这两日你便留在府里照顾林姑娘吧,查访一事本府交给王朝马汉他们便可。”
“包大人,草民愿意帮忙。”白玉堂上前一步,诚恳说道。
“如此便多谢白少侠了。”包拯看向白玉堂欣慰点头说道。
“可是大人,此案圣上催得紧,属下……”展昭还欲再说什么,被包拯生生打断:“怎么?你连本府的话都不听了吗?”
展昭只好无奈的深吸口气说道:“属下遵命。”
“天色不早了,白少侠今夜便留在府中吧,让展护卫领你到后院客房住下,如何?”包拯向白玉堂投去询问的目光。
白玉堂并未推辞,随展昭出了书房。
二人并肩而行,良久,展昭低声说道:“多谢白兄。”
“你不必谢我,我只是看在林丫头份上。”白玉堂顿了顿,垂下双眸,声音也低沉下来:“那丫头太可怜了,你有时间就多陪陪他吧。”
展昭没有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二人来到后院穿过回廊,展昭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小院,那小小的院落在黑暗中安静地矗立着,没有一丝生气,展昭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也许这么久以来他精心守护的一切终将会离他而去。
太师府密室,身材臃肿的太师庞吉正气急败坏的甩着袖子来回走着,一旁站着一身白衣好整以暇的楚天伊,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他。
庞吉在楚天伊身前站定,右手食指指着他鼻子,气鼓鼓的说道:“楚天伊,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让你对付展昭和包拯,你让那个什么五毒先生杀两个朝廷命官做什么?这样一来,岂不是把我也拉下水了?”
楚天伊冷冷一笑,手中折扇轻轻将太师的手拨至一边,一双眼戏谑的看着他,慢声细语的说道:“太师,这你就不懂了吧,展昭和包拯要怎么除?难道去开封府杀他们?那样岂不是更笨?”说到此处,他“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我要弄一个案子出来混淆视听,让他们手忙脚乱,然后我们再趁虚而入。”
“可是你当开封府那些人是吃素的吗?他们很快便会查出那两家酒楼和我有关,到时候我又如何脱得了干系?”庞太师一双三角眼依旧咄咄逼人。
“他们就是查出来又如何?无非就是知道那酒楼是你出资开的,这又不触犯律法。至于那两个人是如何死的?办案不是讲究证据吗?他们查不到任何人证物证,如何将你定罪呢?”楚天伊将手中扇子一合,轻拍了拍太师的肩膀,笑道:“放心吧,太师。楚某没有那么糊涂,中毒而死的官员就只有这两个,不会再有了。”
“哼,你果真有把握?”庞太师肥胖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来:“那展昭去了趟西域,在你的地盘里你都没有除掉他,这次你当真能够做到?”
楚天伊听到这话,蓦地回过头来,眼神恶毒的看向庞吉,狠狠说道:“庞太师,我们现在只不过是面对共同敌人暂时合作而已,你说话最好客气点。”跃动的烛光下,楚天伊的脸上透出从未有过的狠戾,激的庞太师生生打了个冷战,咂摸了一下嘴,没敢再说话。
楚天伊别过脸去,咬牙说道:“展昭,我楚天伊失去的定要在你身上加倍讨回来。”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展昭便来到小院,迎面碰到小娟正端了盆热水过来,展昭伸手接过,吩咐小娟:“你去忙别的吧,这儿交给我就好了。”
小娟应了一声,转身退了下去。展昭端着脸盆进了屋子,将脸盆放在圆凳上,取了手巾在水中浸湿,拧干后,在床边坐下,为床上依旧人事不醒的人擦起脸来。展昭的动作既轻且柔,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他的眼中满含柔情,擦完脸后又执起林若晴身侧的手,为她细细擦拭,细腻柔软的触感直达心底,他与她的过往一点点涌上心头:初见时她诡异的从天而降,茫然无措,哭得泣不成声,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了离开开封府。再见时,她一心想回家,与自己客气而疏离,自己也因为映月宫的人到处找她而对她步步猜疑,然而究竟从何时起这样一个姑娘却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他的心里,从她挂念亲人执着的非要回到家乡时?从她认真的画着未来的交通工具,眉飞色舞的讲述未来世界时?还是从得知她义无反顾的以身为他换取解药时?那样一个爱哭爱笑的姑娘,那样一个认准了一件事便不再回头的姑娘,她做事的认真执着,她纵使心里再苦再痛依旧可以回自己一个微笑,让他沉寂了多年的心掀起了波澜。展昭突然就明白了她为何那样用心的经营待缘居?那是她在这陌生的大宋唯一的寄托,可以让她忘却思乡之苦,可以让她实现心中的愿望,可以让她报答林老伯的收养之恩。可是上天却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连最后的这点希望都要给她剥夺,如今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了,可是自己又如何对她?在她最痛苦的时候自己在哪?
床上林若晴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眉宇间的青色愈发清晰,呼吸轻微的几近于无,展昭甚至有一刹那的恍惚,生怕她就此昏睡过去再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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