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成为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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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成为宝钗-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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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夫人看桌上有壶茶,还有些温热,倒了一杯茶一气饮干接着道:“我们几个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找都没你的消息,还是奶娘拿出你之前带回家的信。我便拿着那信封四处问人,一提金陵薛家,街上人都说他家最是有钱,叫什么薛百万的。心里就不大信你住在他家。”

艾军官也坐下道:“你怎会有这样想头?我不是带了信回家,说起我暂时在薛家借住了吗?”

艾夫人扭捏道:“你送来那封信,我让贞娘念,她说有好些字不认得。我便带到镇上让在老榕树下摆书信摊子的李麻子看,路上遇着大雨,把那信淋湿了。奶娘想了法子用火烤干,又被我不小心烧了一半,写的什么也无从得知,害的我们娘几个为你焦着心。”

艾军官对自己娘子马大哈的性子早就无奈了,只问道:“那你怎会今日才找到薛家来,你让人带个信来不就结了。我自会亲自去接了你们母子来。”

艾夫人接着道:“我想着你素来最恶和达官贵人打交道的,定是被这薛家人使诈骗了。今日我本想单枪匹马闯进薛家要人的,被贞娘拦住了,最后连奶娘都跟了来。跟门房说找二老爷,他们说出远门去了,我以为他们骗人,差点动手打了起来。”

艾军官拍了下桌子道:“你这脾气,压不住话不说,动不动就要动手,我还不知道你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这金陵城可不是咱们老家,薛家我知道这院子里酒养着二十几个护院家丁,外面铺子也有三五百个壮年活计,那里是你想闯就闯的。”

想着自己进门时,几个女人还在一处说笑,想来只是虚惊一场,也笑道:“亏得薛夫人是个好性儿的,不会跟你计较。”

那艾夫人也觉得自己有些鲁莽,口里却不肯认输,又埋怨丈夫道:“要不是你失约,我今日哪里会在薛家出丑。如今可好,拿命换来的官也丢了,难不成你要做薛家恶护院?我是不肯当人奴才的。了不起咱们还回乡下老家,家中还有百十亩地,虽说日子苦些,但一家子衣食是不愁的。”

突然又想到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没问,又开口道:“说你得罪了上司,金陵城并没有土匪马贼,你是为了什么事丢的官?”

艾军官黯然道:“我得了调令,还以为是在地方剿匪有功,让我来打战的,没想到这城防处不管抓贼,每日只是跟着兄弟们各处收税。有一日见了有个无赖子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也无人敢管,我便出手打跑了他。第二日方知道这无赖子竟是我顶头上司的侄儿,我只得辞了官。还是薛大哥听说,立即帮我将告身文书要了出来,否则我这会子可就成了游民了。”

艾夫人便拍手道:“打得好,这等人要撞到我手上,非打得他手折腿断。”又笑道:“那咱们还得谢谢薛家了。”

艾军官混不在意,跟娘子道:“若咱们去谢,反而生分了。这薛家不是那等乡下为富不仁的土财主。他一家因我在路上救了他家二爷,对我十分看顾。”

因又笑道:“你没见着薛家二爷,是个极洒脱的汉子,我那一日救了他,一路往金陵来,路上我们说起话来十分投契的。就是薛家这位大老爷,也对我十分礼敬。今日是他在家在外头给栖云寺修路搭桥盖房子,我在家里闲着无聊,才说要跟他去看热闹的。我在这里算是客居,他们也拿我当自己人看待,过年过节都在一处,实实在在是个富儿好礼之家。”

艾夫人听得暗自点头,今日这样莽撞,薛家都没跟自己计较,薛夫人几个说话也和气,确实是自己不对。

艾军官又低声道:“薛大爷跟我说他有位内兄,在长安都中作京营节度使,南京这边也有很多亲戚故旧。他已去了信请那位王老爷给我安排给职位,我跟他说了,不想着靠这层关系升迁到什么好缺,只求能让我做点实事,或是守城,或是抓贼都可的。”

艾夫人听的喜上眉梢,笑道:“正是如此,咱们实打实挣出来的官,就为给无赖丢了岂不可惜,只是这样一来,咱们欠薛家的人情就更多了。”

艾军官道:“当时我救薛二爷,也没指望能有什么好报。今日他家出手相助,咱们记着人家的好就是了,咱们出来这么久也该出去见见薛大爷,省得失礼。”

他两个就一起出来,一开门房里就跌进三个小萝卜头。宝钗偷听被人抓个正着,脸涨得通红,薛蟠自知道贞娘是女孩子后只知道傻笑,贞娘见他爹脸上看不出伤来,笑嘻嘻牵着爹娘一起进了花厅。

艾夫人因丈夫刚说的话,对薛家存了感激之心,这会儿规规矩矩,对薛老爷薛夫人正式行了礼道了谢。

就听见薛老爷笑着说道:“早听艾兄弟提起艾夫人,今日一见,果然颇有侠风,行事不拘俗礼。我已派人从客栈将你们的行李取了来,还请你一家在这里安心住下,不要外道才是。”

艾夫人最怕听这种场面话,心内怀疑薛大爷这番话是讥刺她,敢来薛家闹事是她没脑子,又怕自己想多了。听薛老爷也不问过自己,就让人取了行李,安排好了住处,便看向丈夫这头,见丈夫毫无异议也就不再说话。这薛老爷相貌儒雅,说话温和,偏偏就有一种让人不自禁信服顺从的气度,自己就是不敢出言反驳,真真奇怪了。

薛夫人是个爱热闹的,丈夫一发话,立即就赶着让众人进里间去。因看贞娘还穿着男童衣服,便跟宝钗道:“我的儿,前些日子你过生日,外头送了许多衣服来,我看做的都有些大,只怕艾姑娘能穿,你让曹嬷嬷找几件出来,让艾姑娘先换上,明日我再找几样好料子出来给她。”

宝钗笑着应了,拉着贞娘去了她的屋子。曹嬷嬷拿了一箱子衣服出来,捡出几件跟贞娘身量相对的换上了,又给她梳了给鬏鬏头。

薛蟠心中好奇,艾家假小子穿了女装会是给什么样,便在门外走来走去等着看。

远处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听得薛蟠心头一颤,只见妹妹拉着一个小姑娘快步走了过来。贞娘头上小鬏用金镶翠玉水仙花环挽起,上身穿着桃红镂金丝钮百花戏碟宁绸交领小袄,下面一条葱绿水泻长裙,好似一只彩蝶飞进着院子来。

贞娘看薛蟠远远的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好似呆头鹅一般,更觉好笑,一路笑个不停。她这一笑,更显出鸦黑的头发,面上的娥眉凤目,高挺的翘鼻和樱桃般的小嘴来。

薛蟠此前还没见过和宝钗长得不同,他又觉得很好看的别家女孩子,这会儿不知为了什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打量了贞娘半晌,薛蟠才结结巴巴的道:“原来你真是个女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做梦梦到有人骂我:你不守信约,你不守信约,编编是你吗?我对不起你,我没脸见人,我自己关自己进小黑屋。

卡文卡到自被迫更改情节,后面写好的三万多字都不能用了,我是废物,好想钻进可回收利用的垃圾箱被改造得有用一点。 
 

惩治恶奴免生祸患
 

薛蟠还待问问贞娘耍的是什么功夫,怎么这样厉害?偏小厮提醒已到了他每日习字的钟点,薛蟠偷眼看看他爹并没有放假的意思,只得一步三回头和表弟一起去了书房。

贞娘和宝钗坐在软榻上一处说话。因自觉今日他们一家多有失礼之处,薛家人不计较不说,还对他们殷勤招待,心里就有些不踏实。

正巧宝钗心中也自疑惑。电影电视里跑去别家上门踢馆的,不管是一帮人还是独行侠,从来没有带着还在吃奶的小孩子和奶娘一起来的,斟酌半晌便想着委婉的问问贞娘。

贞娘便将宝钗拉过一旁,离几个大人远些,这才小声说道:“还请妹妹不要见怪。我们虽是乡下人,也不是完全不知礼数的蛮子。今天的事说起来也是误会。”

宝钗默默点了点头,贞娘又低着头收了笑意说道:“今日我娘带着我们打早吃了早饭,就按着昨天打听好的路线,找到你家门口来。一开始我们也是客客气气行礼问好,可是你家那几个门房坐在一旁,自顾自的说话喝茶,把我们一眼也不瞧,开口问话也不搭理。从早上一直耗到午间,都没个人肯替我们传话。”

贞娘说到这里,情绪有些低落,宝钗忙拉了她的手,贞娘道:“有个年纪小些的最是可恶,说要传话也使得,要我们先送上三两银子的门包。我娘咬着牙给了银子,问他你家二老爷在哪里,他又推不知道,也不肯往内院通传。我娘恼了,让他把银子还给我们。他就破口大骂我们是乡下土包子穷极了,乱认亲戚来你家打秋风的。还拿起扫帚张牙舞爪得要赶我们走,险些打到我弟弟身上,我娘这才发作,一把将他推倒。”

贞娘看宝钗眉头越皱越紧,觉得自己说过了火,又道:‘我娘一动手,你家门房就给我们传话啦,后来在花厅,却是我家人无礼。想来你哥哥拉我的手,大约也是没看出我是女孩子,不是故意轻薄。我打了他一巴掌,你跟他说说,我让他打我一拳,咱们扯平好不好呢?”

宝钗听到这里,已经又是惭愧又是气恼。愧的是自己家的门房竟然这样势利,狗眼看人低,因来访的艾家人穿戴朴素,就敢刁难。大喇喇的要银子做门包不说,收了钱还不帮忙传话,吆五喝六的要赶人走。

且不说艾军官救了他二叔,原是薛家的恩人,就算真是薛家的穷亲戚到访,也没有将人拦在门外的理。他爹爹和他娘向来伶贫惜弱,一年到头也不知要接济多少亲朋近友,这才得了个乐善好施,富而有礼的好名声,难不成要为几个恶奴败坏不成?

恼的是这几个门房她都曾见过的,一直觉得他们很是伶俐,又会看眼色会说话。没想到他们在主子面前,表现出懂礼数知进退的样子。背后却是傲慢无礼,行事张狂。今天得罪朋友还是小事,倘若哪天得罪什么官吏,说不定就有奇祸。

要知道门房虽小,对外人来说,却关系着薛家的脸面。客人能不能进薛家的门,还要看门房这几位大爷是否放行。宝钗虽听说过这句话——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进不来,还以为只有做官人家的门房才有营私舞弊的,今日被这几个奴才之举打了脸,就让她记起许多事来。

红楼梦里不也有这样的情节,刘姥姥一进贾府,给那几个门房又是磕头又是赔笑,还要喊他们大爷。

贾雨村手下那个门子,虽是个投机取巧,熟悉官场门道的小人物,可拿出一张护管符来面授机宜,照样叫贾雨村这个大老爷办了糊涂案。

高鹗笔下贾政的门子李十儿就更了不得,用种种奸诈手段拿捏住了贾政。他在外头狐假虎威,大肆敛财。最后什么也没做的贾政,被他害得连降三级。

宝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既然知道这里面有问题,自然是越早捅开越好。于是便走到炕前,对着艾夫人深深施了一礼,口中道:“刚才听贞娘姐姐一说,我才知道是门房怠慢了婶婶,是我家无礼在先,也怪不得婶婶生气。宝钗在这里给婶子赔不是啦。”

艾夫人忙拉了宝钗起来,笑道:“小事一桩,今日就像薛夫人说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可就不用再提了吧。”

薛夫人还不大在意,薛老爷听女儿这样说,却是皱了眉头。他进门前,那几个门房跟他说的是艾家夫人大肆撒泼,却一句也没提是他们先怠慢了客人的事。

就听宝钗又说道:“婶婶说是小事,在我看来却是大事。今日怠慢了婶婶,婶婶大度不与他们计较。要明日还这样,得罪了人可就难说话了。”

艾夫人听得连连点头,笑着拉住宝钗打量了又打量。因又笑向薛老爷薛夫人道:“府上的小姐可真会说话,我瞧着比我家贞娘还小个两岁,怎么就这样明事理呢,跟个小大人差不多。”

薛夫人听说,忙笑道:“钗儿一个小孩儿家,那里当得起你夸她。”

宝钗见父亲看着她,目光中颇有鼓励她继续说的意思,又道:“我听说婶婶打早来的,定然还没用过中饭吧。”

薛夫人忙拍了腿上一下,道:“是我糊涂了,也没想着问问。这就让厨房赶紧的送一桌席面过来,也不等人传话,风风火火自去吩咐了。

不一会儿厨房就已经传了一桌客房来,同喜过来带了艾家母女和奶娘过去吃饭,薛夫人也亲自去打点客房去了。

宝钗见他娘出去,忙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父亲。薛恪听得十分恼怒,即刻就让人喊那几个门房进来回话。

薛恪坐在椅子上,满面寒霜,也不看那几个战战兢兢的门房,只问大管家薛全安道:“我把这个家的内务交给你两口子打理,你是怎么管的,竟然挑出这几个刁奴来看门!”

薛全安闻言,忙跪在地上道:“还请老爷息怒,都是我素日不察的过错。因门房是一等好缺,按例是家生子世代相传的,并不是我安排的人。今日当值的四位,有三个老子做过门房,还有一位是夫人陪嫁王嬷嬷的侄儿,我原交代过,来客如有名帖就递名帖,没有名帖也要问清楚来历,不可失礼于人。”

就听薛恪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按例,按的什么例?我只让你依各人才干,分配职务,并没让你死守这些老规矩。你要真是尽心尽力,如何知道这样的例不合时宜,也不告诉我改了过来。”

薛全安见薛恪这样勃然大怒,不敢再分辨,只在地上不住磕头。薛恪心中也知道自己是迁怒,只是为了府中秩序,也顾不得这许多。想了一想便道:“你人事安排不当,革你一季月例,若有再犯,我便不能给你这个体面了。”

薛全安听了如蒙大赦,连忙保证自己以后定会小心在意,不会再犯这样的错。

那几个门房看平日威风的大管家都被罚,更是吓得腿都软了。只听薛老爷道:“是那一个说进我薛家门要送门包的?”

那里面一个白脸三角眼的小厮一听说出这件事来,心里发慌,忙跪下将头磕得山响,口里说道:“都是奴才被猪油蒙了心窍,一时贪心,这才收了艾家夫人的银子。只求老爷开恩,奴才以后再不敢了。”

薛全安见他出来就说道:“老爷,他是王三,就是王嬷嬷的侄儿。”

薛恪怒道:“我管他是谁,我薛家待下人从不吝啬,这门房一个月是二两银子的月例,每月还有米粮发下来,足够他一家度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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