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成为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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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成为宝钗-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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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又再三叮嘱:“今日你我所说之事,万万不可泄露,否则警幻仙姑还有我僧道二人前功尽弃,你也会重新堕入轮回,受尽人世间苦难。”
薛宝仪这会儿已经接受现实,以后就做薛宝钗了,郑重答应了。那和尚交代完毕,方才请了薛老爷他们进来。
薛老爷见宝钗已经清醒,还能靠在枕头上半坐半躺,心头一宽,看来这和尚确是有真本事的。薛夫人已经喜笑颜开,薛蟠也跟着混进来,看见妹妹好了,乐得手舞足蹈。
和尚又说了一个叫“隐香丸’的海上仙方:“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日晒干,和在药末子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那鼠妇虫,牛膝,虎杖,菟丝子,龙骨,蛇床子,马勃,羊踯躅,猴枣,鸡血藤,狗脊,猪苓每样一两,炒干研末备用。还要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和了药,再加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白糖,丸了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磁坛内,埋在花根底下。若发了病时,拿出来吃一丸,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
薛宝钗成功让和尚弃了金锁,又得了宝珠,心里正得意。又听这和尚把大名鼎鼎的冷香丸改成什么隐香丸。原先的药方四时花,流年水多么诗情画意。这会子加了中药里头的十二生肖进去,什么鼠妇虫,虎杖,鸡血藤这些奇怪东西,听都没听过,也不知这药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哎,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玩她呢。
薛老爷一听这方子,因自家有生药铺,知道十分琐碎难办。薛夫人早一叠连声吩咐人写下方子来,立时办去。
和尚看了那记下的方子无误,又拿出那宝珠来,交代薛家众人:“此珠乃是和尚从海外得来的异宝,此番送与小姐,保佑小姐一世平安。只是还请不要告诉人去,除了几位至亲,也不要与人看。”
薛家众人此时只会点头了。薛老爷正要亲自准备一份丰厚的香油钱送上,那和尚早出门去了。薛夫人打发人去追,连人影都不见了。
薛老爷薛夫人各自称异,不免念了几声佛,回头看见薛蟠伸着脖子喊到:“娘快送吃的来,妹妹说饿了。”

细思量宝钗晓家事

薛宝仪,从现在开始是薛宝钗了。以前小宝钗的记忆慢慢在脑中回想起来。但一个二十多岁的职场女强人,突然变成五岁小萝莉,就算奥斯卡影后也不一定能做到毫无破绽。幸好,这几日薛宝钗都装作病体虚弱,很少说话,薛家人都没察觉到躺在床上的小姑娘,是个穿越过来的赝品。
薛宝钗只默默的用心观察,加上以前的记忆和上一世对红楼梦的认识,好不容易自己的处在的状况搞清楚。
薛家原本也是这金陵城数得上名号的书香继世之家。先祖薛公做过紫薇舍人,这官职其实就是中书舍人,各朝各代职能不同。在红楼梦这个架空世界,职责为赞理机要,撰拟诏令,并参与机密。官位不算高,但常伴君侧,权利甚大。薛公当年很受圣祖看重,薛家也算得上是达官显赫了。
薛公生前,因自己身居机要之所,虽说圣祖英明,但治世时间已过了几十年。诸皇子皆已长成,为了夺嫡,各自培植朝中势力,互相勾结,阴谋诡计使了一出又是一出。那些依附或者不肯依附他们的官员们斗来斗去,有的仕途从此得意,有人却因此被罢官抄家,赔了自己性命不说,还累及家眷。
薛公为人谨慎,感于圣祖知遇之恩,暗中婉拒了几位皇子拉拢示好。薛公心知自己知道那许多皇家父子君臣私密之事,若圣祖在位还好。一旦龙驭宾天,若继位的皇子行事刻薄,想起前事来,自己老都老了,最多不过一死。薛家一族却恐难再立朝堂了。
正因如此,薛公亲自教导两个儿子薛恪薛慎,便只教他二人诗书六艺等杂学,考功名的八股文到不在意。他不敢让儿子以科举晋身,却不能不为他们进来考虑。眼看同朝高官贵戚厚颜请皇上开恩为子孙荫官,不过在六部给个六七品主事小官,也不能济事的。思来想去,最终在内务府为薛家谋了个皇商资格。
薛公又怕自己死后,人走茶凉,两个儿子无人扶持。他细心筹谋,想到朝堂风云变幻,能常保尊荣最好的法子,就是与世袭勋贵之家结亲。将自己的庶长女嫁与保龄侯史公的一个侄儿,又为自己的长子薛恪,求娶都太尉王公的嫡次女。凭着他当时的权利官职,王家、史家这样的公侯之家也情愿结为姻亲。从此薛家与王家、贾家、史家这四大家族连络有亲,一损皆损,一荣皆荣,扶持遮饰,互相照应。
薛公离世后,薛家分作八房,薛宝钗家这一房是长房。两个儿子借着皇商之名,领着内帑钱粮,采办杂料,又在各省设了买卖局。薛家独占的宫花宫扇买卖不说,还有绸缎铺,生药铺,香料铺。南边北边大城镇还开有贩卖各种珍稀木料,屏风、镜台、茶几、琴案、书架等家中器具的祺瑞店,还有那中等人家一时手头不便典当东西常去的恒舒典。由大儿子薛恪总领生意管账,小儿子薛慎四处巡视,两兄弟分工合作,有商有量,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薛家的生意规模放现代看也算得上国内财富五十强,说有百万之富实不为过。薛家另外七房依附长房也过得十分滋润。
只是他家虽为长房,其他房的长辈还在,如今薛家本宗族长是三房的薛太爷。族里的事长房出钱出力最多,宗祠祭田族学这些族中大事,因辈分低却不能插言。薛太爷年老昏聩,任人唯亲,远亲同族照管厚薄不均,族里事务闹的一团乱。平时闲了,常常请了薛家几房的老爷子们喝酒听戏。家风如此,薛家子孙出几个不肖之辈也非无因。
薛家族学就是薛太爷之侄薛学儒照管,说起来这薛学儒虽号称老学究其实只二十岁时进过学,到底连个举人都不是,肚里的墨水怕只有贾家族学的贾代儒老先生一半。贾代儒好歹教出贾敬一个进士来,薛家族学只出过一个秀才,还是个远亲因家中贫寒来附学的。
薛学儒学问不精又是个好逸恶劳的性子,每日不过早晨照本宣科讲几句四书五经,午间就让众学童自习。那懂事些的还练练字,读读书,如薛蟠这几个贪玩的常常趁他歇午觉时溜出学堂玩去,他有时看见也懒得管,薛家族学的学风也不用提了。
薛蟠五岁开蒙进了族学,如今已是上了两年学,学问还不如从小跟着父亲读书识字的薛宝钗。薛恪几次忍不住过问族学之事,想从外找几个学问好有德行的严师。好好整顿一番族学,反被薛太爷几个长辈说他不顾祖宗颜面,不敬尊长。
薛慎干脆把儿子薛蝌,女儿宝琴带着一起游历,亲自教养。薛恪没法子,又不能不让儿子薛蟠去上学,自己商务繁忙,忙起来连着几日不能归家也是有的。薛蟠每日上学只是偶尔听听课,平时借着上学的名义出门和族学的几个顽童斗蛐蛐,甩陀螺,捏泥人,看蚂蚁上树一阵混闹。
这年头官宦氏族大富人家教养儿孙都是一个样,讲究抱孙不抱子。不管贾政、贾赫、王子腾还是薛恪,见了儿子就摆出一副棺材脸,开口孽障,闭口逆子,无事也要把儿子训得跟避猫鼠一般,见了老子就躲。如果有事就少不了一顿好揍。要打当然只能打屁股,唯一的分别是贾家是打板子派的,打之前还要把儿子嘴堵起来,按在凳子上。薛恪喜欢用鸡毛掸子,每次打薛蟠一个跑一个追,闹得薛家鸡飞狗跳。
薛恪做了严父,薛夫人只能做慈母,薛恪不在家,薛夫人不免溺爱纵容薛蟠,任由他踢天弄井也不好好管教,要说薛蟠后来被叫做呆霸王,只怕父母不会教育孩子也是个很大的原因。
现在这个薛蟠成了自己哥哥,薛宝钗不嫌弃是不可能。好在薛蟠还只是个七岁顽童,性情奢侈,言语傲慢是有的,其他坏事没做过,还有调、教好的可能。不,是一定要把薛蟠从里到外彻底改造!不说让他变身年轻有为,举止潇洒的公子少爷,至少不能犯杀人坐牢的大罪,懂得经营打理家业,能守住家业就最好了。
其实薛宝钗现在细想起来,薛家之所以败落,起因就是薛恪太早过世,薛蟠又老大无成,撑不起这一干子买卖。所以薛宝钗立定主意,只要避免了警幻仙姑预告的境况,他爹薛恪就不会早早去世。最最重要的是想法子让薛家和其他贾家王家史家慢慢疏远,以免将来大厦将倾时被牵连。至于薛蟠的教育问题,只能慢慢想办法了。
一夜好睡,这一日宝钗起床,乳娘曹嬷嬷见她已是大好了,那和尚给的宝珠是用薛老爷给的鲛丝系好贴身带着。
曹嬷嬷拿出准备好的白绫绣鲤鱼戏莲兜肚给她换上,又给她穿上白底银红绣花琵琶小袄,下面同色撒花绸裤,外面罩着大红缂丝斗篷,套上一双白绫绣石榴花色小软鞋。对镜给宝钗梳了两个双环髻,用那粉红色系了珊瑚珠的绸带扎起来,又给她眉心点了一粒胭脂,曹嬷嬷把宝钗打扮得粉团儿一般,这才抱起着宝钗带着几个小丫头给薛夫人薛老爷请安。
薛宝钗初临异世,前几日都是昏睡在床上,后来病渐渐好了,薛夫人又怕她着凉,连屋子都不让她出来过。薛宝钗早就闷得狠了,今天出得房门,只觉得连空气都如此清新,伴着花香,沁人心脾,微风吹过,那些烦闷都烟消云散,仿佛在这里重新活过来一般。
可惜她住处就在薛家夫妇住的正院东厢房,不过穿过一个种了玫瑰月季交织的花圃,又走上一段上面挂着的养了鹦鹉画眉鸟笼的长廊就到了。薛宝钗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就看到薛老爷和薛夫人做在炕上,薛蟠正看着一桌子的点心咽口水。
曹嬷嬷刚要放下宝钗让她行礼请安,早被薛夫人抱上炕,一把搂进怀里,笑道:“我的心肝宝贝儿,真真是个懂事的,病还没好,就想着给爹娘请安。”抱着摩挲亲热一番。
薛老爷又接着搂过来,细细瞧了一回,叹到:“钗儿这一病,小脸都瘦了,要好好调养一番才是。”
转头吩咐薛夫人:“今日得闲把那广西行商送的茯苓霜找一篓子出来,每日早起或是睡前用牛乳子合着,给宝钗吃一钟。她小人家其他补药吃了怕身上受不起,这个吃着到合适。”
薛夫人这里方应下就喊了小丫鬟同喜去取来,不一时,同喜拿了个小竹篓子,打开里面装的油纸包,薛宝钗看着那茯苓霜跟后世的奶粉差不多,又有丫鬟送了一壶牛奶进来。薛夫人拿一个粉彩百子嬉戏碗,用银勺了一勺茯苓霜,又用热热的牛乳冲了,一小勺一小勺亲自喂宝钗喝。
薛老爷见女儿吃的香甜,这才端起碗粥开饭。薛蟠早就饿了,眼巴巴等到现在,就大口喝起粥来。喝得急呛着了,慌得后面奶娘丫鬟,抱出去捶背,好不容易止住了。薛老爷看薛蟠那副吃相本要骂的,看薛蟠进来,把块八珍糕递给妹妹,又说:“妹妹吃了药嘴苦,这个糕儿是甜的,好吃着呢。”宝钗接过,笑得甜甜地给他哥哥道谢。薛老爷见他兄妹两个相亲相爱,心里一软,低头继续吃早点。
一家子开开心心吃完早饭,因铺子管事来回话,薛老爷出门去了。宝钗看着父亲的背影,慈爱的娘亲,呆子哥哥,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要努力为了家人们好好活着。

生近忧薛宝钗定计

养病的日子过得悠闲安逸。说起来在古代,即使生在大富之家,一个五岁女娃的娱乐活动,还是很乏善可陈。宝钗能玩的不过就是解解九连环,跟小丫鬟们赶围棋子,或是到廊下逗逗鹦鹉,画眉。对感受过前世物质文明,拥有成人灵魂的宝钗来说,觉得百无聊赖也是人之长情。
既来之则安之,宝钗自然而然顺着原来的生活轨迹。每日清早卯正起床,给父母请安。吃过早饭,父亲上班,哥哥上学。
她自己因遵医嘱,让好生养着,书不曾接着读,针线也不叫动。就跟这年代的富贵人家五岁小娃一样,吃了睡,睡了吃,过着小猪儿一般的日子。
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没过几日,见识了薛夫人和薛蟠诸般行事后,宝钗就闲不住了,她发现不管那一世,自己都是个操心的命。
这几日薛夫人每日早饭后,照常挪到正房小花厅打理家务,薛家管事的媳妇子拿了账册,对牌等物来回事。
宝钗坐在炕上冷眼瞧着,发现自己这个娘并不识多少字。除了要紧的数字和其他常用的字外,账册上还有许多奇怪的符号。又想到王熙凤姐也不大识字,但管起家精强狠辣不输男子,方稍稍放下心来。
又旁观几次,宝钗看薛夫人理家行事并无多少章法。王熙凤管家威重令行,用现代人看起来算专制独断式。薛夫人管家过于宽和,极少行监察之事,基本算是放牛吃草。若不是薛家如今人口少,事情不多。薛恪又安排了几个得力下人帮着,薛家家务早乱起来了。
那些执事婆子看着规矩,眼里却没有敬畏。只怕早就拿捏好薛夫人的性子,在她面前装个恭谨模样出来,至于肚内有多少算计,背后是否安分守己就全看个人了。
宝钗粗粗归纳了一下,薛夫人管家犯了三个大忌。
第一是职务厚薄不均。薛夫人的陪房张寿家的,管着厨房采买又管薛夫人房中器物,内外都有她,这两样还都是肥差,事务繁重。另一个赵福家的,只管内眷迎客和出门的事,也算的上是好差事,一个月却有大半日子是闲着的。
第二是职责不明。管库房的和管金银器皿的都有库房钥匙,论理两人皆有监守库房的之责。可一旦丢了东西,这两人互相推诿,也不知该找谁负责。
更让人无语的是,薛夫人一心要勤俭持家,但是却抓小放大,做出不少丢西瓜,捡芝麻的事。厨房严重浪费她不想着过问,丫鬟洗坏了几块帘子,她反而啰嗦半天。
在原著里照薛夫人在内院如此理家,再加上薛蟠这好哥哥在外头做败家子儿。薛家内外一团乱麻,就算薛宝钗长了三头六臂,一样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薛家不败落反是怪事了。
内宅不只经济事务,还有人情要理。管理在哪个年代都一样,归根结底还是管人。薛府里八位主子,共有上百口下人,怎么也算是个小型企业的规模了。还好大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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