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良悟]+无头骑士异闻录durarara!!+第5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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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田良悟]+无头骑士异闻录durarara!!+第5卷-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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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而,后面的车只得停下,或者为了不卷入其中而转向横道。
瓦罗娜装成那种“旁观车”之一,驾驶机车驶进横道之中。
她通过后视镜确认路人们渐渐开始吵杂后,并来再多留意背后的道路,在夜晚的街道上奔驰而去。
她知道人们吵杂的理由。
自己也亲眼确认过了。
那“黑色机车”骑手的头盔高高飞起,失去头部的身体重重摔向地面的瞬间。
“……”
瓦罗娜在头盔内缄口沉思,不断地在夜晚的道路上前进——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少有车辆通行的道路上,停着一辆卡车。
那是绘有虚构公司标志、属于她的伪装卡车。
驾驶员史隆似乎已经在驾驶席上待机。在自己接近的同时,危险提示灯简短地闪烁了一下。
瓦罗娜静静地接近车体,绕到卡车的后部。
背面的门配合她的动作打开,像舷梯一样自动向地面伸出铁板。
瓦罗娜灵巧地驶上铁板,直接开进卡车的车厢内。
车厢内的一半就像仓库一样,包括放置机车的台子在内,堆积着各种货物。而前半侧则如同野营用车,放置着白色柔软兽毛的沙发和衣柜等。
瓦罗娜站到衣柜前,一口气脱掉头盔和骑手服。她下面只穿着薄T恤和紧身裤,匀称的肉体在荧光灯下浮现出来。
因为像真正的野营用车一样通了电,所以除了荧光灯,在空间的前方甚至能看到插座。
当她脱下T恤、上半身只剩下胸罩时,放在桌上的无线电中传出史隆的声音。
‘辛苦了。’男人应该是在卡车的驾驶席上说话,他用悠闲的语调问道。
‘现在在换衣服吗?’
“肯定。”
‘看不见,真是遗憾。’
“我并不遗憾。”
瓦罗娜淡淡地回答。她既没有害羞也没有生气,只是用简洁的动作穿上了新的T恤。
史隆因为太过冷淡的回答而无话可说,谈起毫不相关的事。
‘话说回来,待机时有1313牌照的车从前面开过……为什么13是不吉利的数字?我在意得要死。这也是13的诅咒吗?’
“存在各种说法。最后的晚餐,犹大列席笫13席这种说法最有名。不过,原典不单基督教。北欧众神的传承,12位神实现调和,笫13个出现的洛基扰乱了调和。古代,使用12进制的各国,13破坏12的调和。不吉利的数字。遗憾。”
‘原来如此,总觉得不痛快呢。还有……能用俄语说话吗?虽然我以前受过彻底的日语训练,所以能进行某种程度的交谈……与其说你的日语有些生硬,不如说奇怪。会引起误解,让人讨厌。’
“否定。工作的事能沟通,没有问题。被人讨厌,没有问题。”
而对回答干脆的瓦罗娜,从驾驶席也传来干脆的回答。
‘虽然不太明白,但没问题吗?那就行了。’
史隆停止多想,就那样发动了卡车。
瓦罗娜一边听着动静,一边完全换好便服,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
“太简单了。失望。黑色机车,太弱小。”
‘你说了什么吗?’
“史隆,和你无关。”
‘无关吗?那就算了。’
她确认轻佻的声音消失后,开始独自闭目沉思。



——好失望。
——如果是那影像上映出的怪物般的人类,本以为能够让我满足的说。
——根本没有警戒心。只不过是混混而巳。
——居然连缠在头上的特殊钢线和信号灯相连的习下都没有发觉。
——饥渴。



——……饥渴。
※ ※※※※
如果青春是表示“人生之春”这个时期的话,那个女人明明今年已经二十岁,却还未迎来那个阶段。
名为瓦罗娜的女人,未曾爱过人类。
恐怕就连自己也一样。
作为知识,知道有爱这种感情存在。
那对自己的人生是否重要,她无法做出判断。
因为她除了知识之外,从未亲身体会过爱这种感情。
从小时候起,她就看着父亲的背影长大。
可是,那并不代表憧憬父亲。
她那有着龙代号的父亲从未正视过自己。他只是给予她消磨时间的书籍,一直背对着她,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其他某个方向。
'那也是爱情呢。背对着小姐,从世间万物中保护小姐。因为龙既笨拙又固执,所以绝对不会表现在脸上。'父亲的雇主克里宁对少女那样说过。
对于不明白爱情含义的她来说,无法理解他的话,只是感到混乱而巳。
不过,她从未感到过寂寞。
父亲在家里存放了大量书籍,而她拥有自由阅读的权利。
而且如果少女希望,无论什么书父亲都会买给她。
克里宁对能以常人数倍的速度阅读各种书籍的她感到有趣,于是弄来外国的奇怪书籍送给她。
被书本包围的她,将所见之物全部装入脑中,哪怕是对人生毫无必要的知识也一样。
既未被父亲爱过,也未爱过别人的少女。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对自己的境遇感到强烈的不满。
她和学校的孩子们没什么交往,周围的孩子们也被知道她的父亲在做某种危险生意的父母嘱咐“尽量不要靠近她”,一直过着孤独的青少年期。
可是对她来说,只要有书就满足了。
从未感到过渴望。
直到那个瞬间为止。
少女最初感到渴望,是在第一次杀人的瞬间。
用从书中获得的知识,杀死闯入家中强盗的夜晚。
虽说有一半算是偶然,但她还是用某种方法杀死了一个男人。
刚满十岁、连枪都开不好的少女,只靠一己之力。



比起读书所想象的要更加简单、不再动弹的人类的身体。
少女看到那光景,心中吹过奇妙的风。
她发现在自己心中盘旋的违和感是“渴望”,已经是数年之后的事了。
父亲接到联络赶来,看到化作尸体的强盗时——他沉默地抱紧了女儿的身体。
虽然父亲就像机械一祥,不过她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他面无表情地抱紧自己手腕的温暖。
年幼的她想到。
虽然不太明白,但父亲正视了自己。
想要关心自己。
为什么?
自己做了什么?
——因为打败了坏人?
——因为杀了比自己强的人?
——因为我很强?
那是非常孩子气、愚蠢的推测。
即使是幼小的心灵,也模糊地——不,是确实地感到绝对不是那样。
可是,她无法那解爱情。
因此,也就不可能明白父亲抱紧自己的理由。
她不明白真正的理由,一直把虚假的理由作为依靠。
正确的说,是装做依靠的样子。
在那之后,父亲的部下丹尼斯和沙迈开始教她书上学不到的事。
虽然丹尼斯和沙迈是比较年轻的部下,却不清楚他们过去的经历。商社社长克里宁不在意这类事情。即使经过调查,最多也只了解到丹尼斯过去似乎是军人。
但对她而言,只要有那些微的情报就足够了。
她想要从两人那学习各种武器的用法和战斗方法。丹尼斯坚持“不该交给女人和小孩”,沙迈也只教给她锻炼身体的方法。
即使如此,在她能够帮忙父亲的工作之后,也开始逐渐教给她武器的用法。虽然只是最低限度护身的心得——少女却将其变成打倒别人的手段。
最初是街上的混混们。
接着是手持武器的毒品贩子们。
然后是有着从军经验的落魄黑手党。
再接下来是同时对付那样的两个人。
接着是三人。
然后是四人——五人——六人——
像那样徐徐提升交战对象的素质,每次生还后都细细品味自己的力量。
某一天,她得知和父亲所属公司敌对的集团正打算消灭父亲的公司——一个人接近那个集团,独自全歼了他们。
克里宁接到报告,和部下们来到现场——发现了一边呼吸着充满血和火药味的空气,一边埋头阅读死者留下八卦杂志的少女的身影。
面对毫发无损的她,父亲给予的不是深情拥抱,而是耳光带来的尖锐疼痛。
然后——那个瞬间,她发觉了。
自己对当时挨了耳光的事完全没觉得受到任何的打击。
反而从心底理解了那是理所当然的。
从很多很多年之前起。
从最初杀死强盗的瞬间起。
与此同时,她的心中形成了一个事实。
明知不会被父亲夸奖,为什么还要做那种事?
为什么自已会不断和很多人争斗?
自己并不是想要爱情。
事情很单纯。
快乐。
愉快。
快感。
舒畅。
疯狂。



简而言之,自己以希望引起父亲注意这种显而易见的借口欺骗自己,其实完全沉溺于快乐之中。
讽刺的是,让她察觉到那点的是父亲因关心女儿而挥出的巴掌。对她来说,父亲关心什么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失去控制,迅速变强,然后开始崩坏。
克里宁看到那样的她,评价说就好像头脑聪明却渴求尸肉的乌鸦,笑着送她“瓦罗娜”的外号,正式迎接她成为商社的一员。
然后,她按照克里宁的委托排除了多名“敌人”。
不过,这没能抚平她的渴望。
因为不像最初那样被父亲拥抱吗?
否定。
她已经知道那不是理由。
那么,她是渴求鲜血的杀人鬼吗?
正确地说,那应该也不对。
她并不喜欢打倒别人。
并不喜欢杀人。
只不过——她喜欢殴打硬物、将其粉碎。
打破多重的防卫,用匕首的刀刃将锻炼出的肌肉切得粉碎。
想象从现代化武装的缝隙间,时而灌入瓦斯,时而射入枪弹,将壳中的嫩肉撕碎的瞬间。
确认。
她只是想确认罢了。
那也许是一种求知欲。
脆弱。
对她来说,过于——人类过于脆弱了。
不过,真的是那样吗?
比起读书所想像的,最初杀死的强盗要更加脆弱。
因此她才会渴望。
年幼时杀人的事实,深深地在少女心中留下伤痕。
不触摸疤痕就不舒服的性格的人——在故意撕开即将痊愈伤口的人类存在中,她属于不玩弄心中的伤口就不舒服的类型。
那时,自己杀掉的果真是人类吗?
人类真的很脆弱吗?
包括自己在内,真的很脆弱吗?
无论怎样锻炼,无论怎样重武装,无论经历怎样的战场的——
人类,不过是依赖于和石英相同硬度的骨骼,像装了水的汽球般的肉块吗?
为什么——不确认那点就会感到不安。
不明白理由。
她抱着这样的想法,不断寻求敌人——


尽管不是她的本意,但她现在是在远离战火的国家都市里,作为无所属的“万事屋”独自进行工作。
※ ※※※※
《好的!所以呢,就由大家的偶像、竹本?英治的问候开始!今天也精神地开始雷击俄语天国的广播!主持是能说俄语和日语两种语言,大家熟悉的这位Baby!》
《Сегодня также рады удовлетворить всех(今日也很高兴能与大家见面)!我是田村纪惠理!喂,Baby是怎么回事,突然这么说!》
《喂喂喂,不对吧?那种单词不合适说俄语的人!要更加这样,希望纪惠理能排除江户人的要素,酝酿出俄罗斯人的性感!像这样,只有北国才有的!在厚厚的皮毛大衣下其实只有一件内衣之类的势头!》
《Замолчй。Трилобиты。》
《哎!?喂!你说什么啊!?刚才用俄语说了什么!》



瓦罗娜好像听到吵杂的广播声,慢慢睁开眼睛。
——半睡半醒。
似乎是在驾驶席的史隆随便放着广播。
看看时钟,并没过太长时间。
与广播声一起,从无线电中传来熟悉的傻笑声。
‘哈哈哈哈哈!听到了吗,瓦罗娜!电台的女人说‘闭嘴,三叶虫’呢!三叶虫这种脏话,就连我们平时都不用!哈哈哈哈哈!’
“肯定。可是,我认为那和你所理解的意思不同。还有,史隆能流畅翻译‘Трилобиты’的语言能力让人有点惊讶。”
‘被你的父亲彻底训练过了。读过的日语报纸和小说就像小山一样高。’
“我、逃亡了。父女的缘分、切断。下次见面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遗憾悔恨。”
从日常会话话题一转,瓦罗娜在说出危险的话语后,依旧而无表情地说。
“搭乘黑色机车的保镖、刚才杀掉了。”
‘那太好了。’
“发现孩子的所在地后会有联络。在那之前,需要完成其他工作。”
‘啊啊……说起来,也接受了其他工作呢。不过没问题吗?是不太想做的工作吧?’
瓦罗娜一边拿起放在架子上的书,翻到夹着书签的位置,一边淡淡地回答史隆。
“没问题。今晚就行动。”
然后,她拿起作为书签夹着的一张照片。
——这是目标。
——真的不太愿意。
——伤害这种没有受过任何训练的普通女生这种事。
——果然会涌起罪恶感。重要的是很无聊。
——也许是委托人的仇恨……没办法的事呢。



瓦罗娜干脆地说服自己,再次凝视起目标的照片。
特征是圆眼镜和一脸温顺表情的少女。



园原杏里。



对于所给资料上写将的名字,瓦罗娜并没有什么感想。
她来这里的时日尚浅。
而且,对池袋这条街道根本毫无兴趣。
不过即使是池袋的居民,知道那名少女是何种存在的人也只有极少数——
踏入那极少数的圈子中意味着什么,此时的瓦罗娜还无法察觉分毫。



——不过,那黑色机车真让人失望。
——可是,速度好像没有快到头会飞掉的程度……
——死了就没办法了。
——就算是魔术师也好,人类果然很脆弱。
淀切给她看的影像,只是一小部分。
所以她不知道。
那辆黑色机车——塞尔堤?史特路尔森,被日本的媒体冠以怎样的名字大肆报道。



无头骑士。



想要砍掉塞尔堤原本就没有的头颅,无论怎样努力都是不可能的。
那种知识——她所读过的书里也没有记载。



因此,她才没有察觉。
无法对超出常识的情况都保持警戒。
要警戒到那种程度,就像是警戒被对方的幽灵咒杀,握着护身符工作一样。
塞尔堤?史特路尔森这个存在,就是那种程度超出常识的存在。



而且——瓦罗娜直到最后,也未能发现自己机车的异常。
她机车的后部,缠着一根——头发丝般的细线一事。
漆黑的线通往卡车外部,延伸到夜晚黑暗中的某处一事。



还有影之线延伸的前端——异质的根源正在逼近一事。
※ ※※※※ 
5月3日 夜晚  池袋某网咖



“好了……”
那是非常清爽的声音。
用陈腐的说法来说,是让听者产生“青空向自己搭话”错觉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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