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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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荒芜-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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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我透露这个秘密的人是我的初恋男友元子彬。当天吃饭他也在场,整个饭桌就他一人最健谈。他能从现代诗跑题跑到流行音乐,然后转到古代建筑,最后又能从电脑组装绕个圈子回到现代诗。
    他在演讲时总拿眼睛往我身上扫,我肯定当时我的脸很红,不全是喝了酒的缘故。
    酒过几巡之后?我不太记得,反正是大家说轮流讲笑话,轮到我时,我说我实在讲不出来。大家便罚我喝酒。真搞不懂酒既然是一种惩罚手段为什么男人们还在酒桌上结交。
    我头痛欲裂,实在不能再喝了,于是我用眼神向室友求助,可她们哪还有人形。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元子彬站了起来,他说:“我看欣儿也喝多了,不如我代她一杯吧。”说着将我面前的那杯酒给喝了。
    我刚要说谢谢,旁边的人却开始起哄:“一杯不行,得两杯。”
    无聊的酒会结束时那个口吃的家伙早吐了一地,就他那点蚊子酒量,别说是一头大水牛,就是一只死了半年多的蜗牛他也不一定能喝过。
    回到寝室室友们开始给男生打分,元子彬无疑得了个满分。唯一的缺憾就是他不是很帅。我无暇给谁打分,脑海里总是回想着元子彬为我代酒时他喉咙上的喉结上下移动的情形,这时同寝室的吴娜对我说:“元子彬看上你了,你好福气啊,好好珍惜,现在这世道好男人不多。”
    那晚我懂得了什么叫失眠。

    (20)
    欣儿停了一下,喝了口酒接着往下说:两个星期之后我成了元子彬的女朋友。
正式确定恋爱关系第三天晚上,元子彬打来电话说:“欣儿,我找你有点事。”
    我跑下楼去,他带我到学校操场说:“欣儿,我们开房去吧?”
    我吓傻了,我并不算是个保守的人,可他提出的太早了吧,最主要是这句话让我想起了我高中的经历。
    我怕直接拒绝他他会难堪,我说你让我想想。
    他说:“那我给你两天时间,他一再强调这样做是因为他太爱我,想长久的留住我的心。”
    我心乱极了,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事。说好是给我两天时间的,可过了半天他就打来电话说:“欣儿,答应我吧,你爱我,我也爱你,再明显不过了,你不答应就表示你根本不爱我,你肯定在我之外还有其他人。”
    我失望地挂断电话,难道爱就是以这种方式来表达的吗?那风尘女子岂不是成了博爱者?
    过了一会他又打电话过来说:“欣儿,我错了,想不到我居然对你说那这样的话,对不起。”
    我没怪他,我为我自己难过。如果在我高中没发生那件事,我或许就答应他了,因为当时我真的很单纯,或者说是幼稚。
    元子彬这以后没再和我谈开房的事,他说留有足够的时间让我思考,他不喜欢强迫谁。我当时觉得他这句话说得特令我感动。
    又过了一个月,我掂量着还是将我以前的经历告诉了他,我不想骗他,我以为他一定痛不欲生,说不定还会离我而去,但我做好了失恋的准备。我都失过身的人失一场恋又算什么呢?
    元子彬沉默了好一会抱住我说:“欣儿,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但我只想说一句话,有我元子彬在,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难过了。”
    我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倘若他当时要我去卧轨自杀我恐怕也会答应他。于是我和他开了房,不只一次。
    和他在一起时已经离寒假不远了,寒假我回家发现我妈瘦了好多,我心碎得不得了。
    有次吃饭时我妈对我说:“欣儿,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你以前读高中我怕影响你就没说起。”
    我说:“什么事,你不会告诉我你交了男朋友吧?”
    我这是和我妈开玩笑的,以前也和我妈开过这样的玩笑,只是那时候开的玩笑就像是打靶打脱了靶,打在了别人的靶上,这次不仅打准了,而且是标标准准的十环。我妈说:“其实我有了男朋友。”
    我笑着说:“现在的男人可没多少好东西,你要三思啊。”
    我本是开玩笑的,可我妈听真了,她以为我很介意她交男友,于是没再接着往下说。
    寒假我哪都没去,元子彬回他的农村老家了。那阵子我妈是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很像是要去赴什么约会。
    我打发时间的方式是和空心菜聊天,不要误会,我说的空心菜是一个人,我的笔友,女的,她原名叫林萍萍,她说她的心早已为男人死过了,现在心里面空空的,了无牵挂,就像是空心菜。她经常给一些杂志写文章,最初我还叫过她文学小青年。她说她心死后本想进尼姑庵去做尼姑的,又嫌那地方太清净,于是自己创了个蔬菜教,取法号空心菜,正好她也喜欢吃。
    我和空心菜约好做笔友却不见面。“留点距离能增加美。”她说的。
    春节过后我回学校,到了学校后我总感觉眩晕,开始我以为是感冒了,可又没有感冒的症状,况且感冒也没有持续一两个星期的。
    同寝室的吴娜说:“你不会是怀孕了吧?”她一句话差点把我的天给说黑了。
    我没对元子彬说什么而是向空心菜诉说了一些事,因为她是女人,有些事说给她更方便。空心菜说我马上来见你,我感动得想哭。空心菜来后看了看我说,八成是怀孕了。后来她告诉我她也怀过,那男的不想负责,把她给甩了。她接着又陪我到医院去做了检查,医生说我怀孕了。
    空心菜让我去做人流,我说我要和元子彬商量一下,这么大的事不能不告诉他,空心菜说好吧,你对他说去吧,但愿他不会扭头就走。
    我笑了笑说:“不会的,你不了解他,他人好得很。”
    吃饭时我对元子彬说我怀孕了,他先是笑着逗我:“那好啊,我可以做爸爸了。”我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元子彬这下傻了,半天又说:“欣儿,你不会是和谁窜通好了故意整我吧,我知道你们女人喜欢拿怀孕要挟男人。”
    我当时还真有点生气,我说我骗你干嘛?不信我可以把医院的化验单拿给你看。
    元子彬这下不止是傻而是彻底愤怒了,他站起来对我说:“李欣儿,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在耍我?”
    我很平静地说:“不是,我是和你说真的。”元子彬听完头也没回就回了寝室。
    我愣了,我说错话了吗?
    我再次去找空心菜,她一点都不吃惊,只是说:“先把孩子做掉吧,这种事要越早越好,完了我来找他,我来对他说。”
    我去了医院,空心菜说这种事进正规医院比较好,后来我知道她就是因为在小诊所差点将命都送终了。在医院了呆了一天真像是过了上万年,出医院后空心菜让我去了她那。她说我不能回学校了,先养一阵子吧。我也正好想避开元子彬,他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元子彬了,或许我一直就没认识过他。
    我搬到空心菜那后她说可以打电话给元子彬了。我一想毕竟我们还是恋爱关系,于是拨了电话给他,接通后他一再喊我:“是你吗?欣儿,我想你想得好苦,那天是我不好,我脾气不太好,我会改的,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怀孕了?”
    我听见元子彬的声音就感觉离了几个世纪一般的遥远,我突然说不出话来,空心菜急着拿过电话说:“我是欣儿的姐姐,我现在告诉你,欣儿怀孕了,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的话就来我们这里看看她,最后空心菜还带点玩笑性质地加了一句,顺便带点钱过来。”
    空心菜说完后两眼就直了,我惊讶地抢过电话,电话那头还在骂:“你们这种女人老子玩的多了,动不动就喜欢以怀孕要挟,要钱你就直接出去卖,别他妈给老子装清纯。”
    手机从我手上往下滑,而我的眼泪,比手机滑得还快。
    空心菜说:“等着,我总有一天剥了他的皮,说完她搂着我说,欣儿别哭,为他哭不值,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打这个电话的,欣儿别哭。”
    在空心菜那呆了三个多星期,我都差点忘了我还是学生。因为我几乎没回学校上过课,我妈要知道了怎么想?
    还在空心菜家时接到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他说:“欣儿,我是你妈的朋友,你妈现在在医院,你最好能赶过来一趟,越快越好。”
    我预感出了什么事,发了疯似地往医院赶,终究也没能见到我妈最后一面。
    欣儿说到这里眼里有泪水在打转,我看见武良烨眼中也有了泪光。欣儿倒了两杯酒后说:“没事,世上有些事我们总要面对的。”
    “那个打电话给我的陌生男子我后来喊他聂叔叔,也就是我妈寒假里对我说的男朋友,在医院他告诉了我事情的全部:我妈过马路时不知因为什么事,突然停在了马路中间,右手捂住了肝脏那里,这时正好一辆右拐的小型面包迎面撞了上来。司机拨了120后急救车将我妈送进了医院。医生通过我妈的手机通讯薄找到了聂叔叔,他到医院后打了电话给我。聂叔叔说他到医院时我妈已经死了,事情的经过都是面包车司机说的。。。”

第四章:又见晓曼

    (1)  
    立秋已有一个多月,F市的秋意却还很淡。仿佛今年的秋季被夏天打折了腿,所以来得特别慢。
    我坐在教室的大吊扇底下仍是一身汗,照这样的流速下去,不出一个上午我就会化作咸鱼干那样干瘪。
    咸鱼干刚掏出手机,前排的宁静就夺了过去:“你这机型看着蛮顺眼的,让我玩玩游戏先。”
    我吞了吞口水,借此浇灭心头的怒火,眼睁睁看着心爱的手机落入宁静的魔爪。
    大约过了五分钟,我觉得时间过得差不多了,于是用笔杆子捅了捅宁静的后背:“喂,那个,我的。。。”
    “再等会,你的游戏实在很经典。”宁静头也不回地说。
    我倒宁愿她痛骂是我的手机一顿然后将手机扔给我说:“什么破玩意,不好玩。”
    我想起那次我去买手机时胖子对我的建议,他说:“我个人认为,我们学生用手机又没有多少正式的电话要打,主要是拿来混时间,上课没个游戏混还不如让我死了得。”
    鉴于他的建议,我对卖手机的服务员说:“你们这哪款机子游戏最多最好玩?”
    现在好了,我精心种的果树结出来的果子被别人摘了。我在心里骂胖子,就是你个小王八蛋让我买的游戏手机,现在没了。
    胖子昨晚喝多了酒,今天没来,要不我和胖子合伙演一出戏,还愁把手机骗不回来。
    这样又过了两分钟,我感觉手机在宁静手上再多呆几秒就会冒烟爆炸了,我又用笔杆子捅宁静的后背说:“喂,那个,我的。。。”
    宁静这次回头说:“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我小气?我在心里问我自己,不行,不能被人说成小气,手机是小,形象是大,于是我说:“你错了,我是想告诉你,我这手机游戏上有个快捷键,能让游戏变的更好玩。”
    “真的?”宁静显出错怪了我的表情,“快教教我。”
    我心里滴着血嘴上却装兴奋说:“我这手机在手上呆了这么久,一直没得到别人对我的游戏的认可,今天总算是我羿天宇三生有幸,游戏得到了宁静你的赏识,不枉我羿天宇。。。”
    我自己都认为我再这样违心地说下去我准吐血身亡;我在心里求宁静说:“你丫倒是把手机还给我吧。”
    我给自己下达命令,只要手机一到手我就闪。
    上课铃声响起时宁静飞快地将手机塞到我手上说:“有一条短信。”
    我假装按了几下说:“不好,胖子出了点事,他让我马上赶回去。”说完我就冲出教室,出了教室我在心里得意:“小样,不信整不服你。”
    下楼梯时我想起刚才宁静说有条短信,拿出手机看时我呆了,信是宁静发的,她说:“谢谢你的游戏。”

    (2)
    回到寝室李睿正对着镜子摆弄发型,他说马上要去赴约会。因此头发上喷了足够二两多啧哩水,那竖起来的一撮撮毛真是硬得可以捅死人。
    他照着镜子左看右看,最后说:“无论是睁着眼看,还是闭着眼看,我李睿都是个大帅哥,如果帅是一种犯罪的话,那我已经犯了弥天大罪,活该凌迟或车裂了。”
    我在心里说,你就最后一句话说对了。看不得李睿为自己打虚假广告;我决定到胖子寝室去走走。
    还未进胖子寝室的门就听见胖子在里面大声唱着歌:“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啊。”
    我心说,依你的体型,借你两飞机的机翼你也飞不高啊。
    见我进来,那只飞不高的小鸟显得特兴奋,他说:“羿天宇,你来得正好,我今早将电台主持人挨个耍了个遍。”他说的话我居然能听懂,看来如果不是我具备了翻译鸟语的功能,就是那鸟会讲人话。
    我拍小鸟的马屁说:“你胖子是什么人啊,字典里早该将‘天才’两个字换成‘胖子’了,依你的实力耍个主持人还不是小菜一碟,我早就知道你早晚会干出点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的,看,我说准了吧,对吧,胖子?”
    这些恭维对胖子还挺受用,不过胖子嫌这些话太露骨了,一再说:“我们做人还是要谦虚一点,有材也要收敛一点,山外有山啊。”
    我连连说是啊是啊,不知我们黄唯黄大侠是怎样耍电台主持人的,小弟愿闻其详。
    胖子说:“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略施小计。我发短信对点歌送祝福的节目主持说,今天是我生日,没人送歌给我,我自己送给我自己吧,主持人一听我这么孤独,要是不挑我点的歌我自杀了谁负责?好歹我今天生日,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吧。”
    胖子看我听的入神,很是得意,他接着说:“一早晨我连续遇到四个点歌的节目,所以把我最喜欢听的四首歌全听完了,其他那些同样发短信去点歌的听众,估计有好多人的短信主持人都没念,你可以想象一下主持人说什么,她说,今天是黄唯同学的生日,下面这首赵传的《我是一只小小鸟》送给你,祝你能早日大展宏图。”
    胖子最后说:“这个星期我准备连续过七天生日,把小时候想听的歌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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