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光绪帝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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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光绪帝的日子-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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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力巴一面啃着馒头配着咸菜,一面笑呵呵的问道:“东家,你们夫妻是大户人家私奔出来的吧?”
齐博松与贞杏不禁的心里一震相互对望了一下,齐博松立刻提高了警惕,问道:“这何以见得?”
几个力巴哈哈大笑了出来,贞杏不禁的向后退了一步,退到了齐博松的身后。齐博松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护着贞杏。
一个力巴笑着说道:“你们俩一看就知道是没受过委屈的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不说别的,光说这地,种几颗白菜还用雇上些力巴。到了秋天,你们连雇人的钱也赚不回来。一看就是没种过地。”
齐博松呵呵的笑了出来,一抱拳,指着耕地说道:“各位多担待,地里的活兄弟确实不太懂。我和我娘子过去做过一些小生意。这不,洋鬼子欺负咱们中国人,各地都在闹义和团,我们才流落到这里。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各位多担待。”
那些力巴哈哈的笑了出来,又说了一会子闲话,才算是将这件事混了过去。
上午去过了瓷器店,下午贞杏又钻进了木匠店。家里要有沙发、要有床,怎么也要让木匠摸着石头过河。
有了上午的经验,贞杏知道这些家伙的思想十分的禁锢,生怕做不好,所以很多时候干脆就推掉不做了。
这个镇子上,做木匠的人不少。有一家专门的木匠铺子,听张大婶说,零零散散的做木匠的人也有几个。
贞杏一头钻进了木匠铺子,直接找到了做老板兼师傅,拿出自己设计的沙发和床的图纸,一面讲解一面偷偷的看着木匠的脸色。
果真,那木匠的脸色就像是七月半的阴天,阴沉沉的烦闷,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看着贞杏的图纸,时而焦躁的捋着胡子,时而不礼貌的挠着油乎乎的头发。
“师傅,您肯定做过罗汉床吧?”见那师傅还是没明白贞杏的意思,贞杏只有破釜沉舟的豁出去了。
“那当然做过,有多少伊犁的大户人家都专门到我这里定做家具呢!”那师傅一脸傲慢的说道。
贞杏“嘿嘿”的一笑,赶忙指着她的设计说道:“就是把罗汉床做短一点,做矮一些。你看,这两个单个的,就是将罗汉床的尺寸做小。”
本以为自己解释的非常详细,哪知道,那位师傅狠命的摇着头,指着图纸说道:“姑娘,这可不行,什么东西都是有规矩的,不能坏了规矩。这罗汉床要是缩小了尺寸,那成了什么德行?”
“您别总抱着规矩呀。您看那围子床,不就比罗汉床大一些吗?人家都说木匠的师祖是鲁班,当年鲁班要是没有创新精神,怎么会研制出那么多漂亮的家具?再说诸葛亮的木牛流马,要是他不创新,也做不出来,您说是不是?”贞杏试图安抚着木匠的情绪。她想不明白,这个时代的人为什么让他们接受新鲜事物要这么困难?
“关键是,你这个做出来它不是家具呀!”木匠试图说服贞杏的打算。
“怎么不是家具。摆在我家里,我说是就是。您要是觉得为难,我不说是您做的,这还不成吗?”贞杏一见有了机会,赶忙见缝插针。
木匠拿着图纸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总觉得别扭。他又指着图纸上弯曲的部分说道:“你这里都是圆的,我们的刨子可搓不出来。”
贞杏将心一横,指着那里说道:“得了,您就按照罗汉床的样子,给我做尺寸小的。我重新给您画张图。”
说着,贞杏顺手牵羊的摸过一只放在桌子上笔,也没客气直接坐下来,奋笔疾书的修改着自己的图纸。
眼见着做欧式的沙发是没戏了,干脆做几张中式的。这个死木匠,刚刚和他解释了半天,他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贞杏听不懂的术语,大致的意思,就是零件拼凑不到一起去。
索性,那就照着罗汉床的样子。先将尺寸缩小,又将床板微微降低,扶手微微的提高,靠背也提高一些,样子虽然有些不伦不类,距离贞杏的要求差着十万八千里。但是,她这个一根筋,一定要居住环境舒服。木匠在一旁看了,到也觉得这个顾客十分的有趣。
七月半的晚上,小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前面张大婶的一岁大的小孙子又哭了。这孩子大概肚子里有蛔虫,每天晚上像是公鸡打鸣一样的,准时准点的扯开嗓子大哭。
孩子一哭大黄狗就叫唤上,张大婶匆匆的从正房里出来,站在院子里大声的责备儿媳妇的失职。
贞杏与齐博松吃了饭,坐在院子里的两张凉椅上乘凉。贞杏仰着头看着没有一丝污染的天空,星星是如此的繁多,一个个的镶嵌在深蓝色夜空的寂寥中。茫茫宇宙的尽头会有什么?或许,宇宙的外围又包着一个宇宙,一层层的,像是一颗巨大的鸡蛋。
贞杏沉浸在对时空探索的思考中,而齐博松却不停的反省着自己的错误。一天的耕作下来,他练过武功的骨头酸疼酸疼的。力巴们说的对,到秋收时恐怕连本金也赚不回来。当初,应该将这片地包出去,自己当上小地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扭头,他看到贞杏迷离的眼神,突然想起,今儿她仿佛在收拾房子。
“小主,房子收拾的怎么样了?”齐博松问道。
贞杏对于宇宙的探索就此打住,她扭过头微笑着责备道:“别在叫我小主。如今,我不过是个村妇。”
“是。”齐博松自觉失言。
“今儿我去定了家具,定了马桶。”贞杏说道。
齐博松点了点头,眼神凝望着天空的星,随口的问道:“怎么样?顺利吗?”
这回话刚说出来,贞杏突然尴尬的咯咯的笑了几声,像是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一般。齐博松不禁的扭过头,见贞杏的笑心里突然“咯噔”的一声。
“那个……钱花的有点多,超出了预算……”贞杏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幽幽的说道。
齐博松并没有十分的在意,毕竟,珍妃过去在宫里养尊处优,过惯了奢侈的日子,钱花超支了也情有可原。
“超了多少?”齐博松随口问道。
贞杏咯咯的笑了,像是管家报账一样的说道:“那个……做马桶花了十五两,做沙发花了三十两。”
齐博松“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吃惊的看着贞杏。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贵?”齐博松心疼的说道。
贞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撒娇的说道:“人家那个马桶是特制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沙发可是榆木的,只要没有虫子,坐上一百年也不会烂。”
齐博松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三十两买了几把椅子,还是松木的,她疯了吗?看来,自己真的不应该把钱交给她来保管。
原指望,用这笔钱做些小生意,挨到皇太后驾崩,他们就能回京。到时候,他对皇上也有所交代。现在看来,他要另想办法。照她这种花钱的速度,几个月以后,他就要带着她四处讨饭了。
“你先别着急嘛。我还想着做一张床,结果,那个倒霉的木匠一定要我二十两银子,我正打算回来和你商量。”贞杏说道。
“行了,你别找那木匠。做床这活我能干,大不了,找个木匠一起做。你就别张罗了。”齐博松说道。
“真的?你能做?那我们可就能省下不少钱了!”贞杏高兴的说道。
齐博松心里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赶着鸭子上架吧,反正林子里的老杨树可以随便砍伐,光原料这个部分就省下不少的钱。要让这位主子去张罗,说不定又要败多少的银子。





正文 第五章 装修(中)
  更新时间:20101013 10:09:17 本章字数:3244


“那你什么时候去做?”贞杏兴奋的问道。
齐博松想了想,说道:“明儿我打算地里不雇力巴,自己动手。所以,最快也要大后天吧。”
贞杏一天,笑着说道:“那明天我去帮你吧!”
贞杏扛着锄头向田地里飞奔过去,心里只哆嗦着。昨儿跑了一天,今天早上起来,竟然过了辰时,该死的齐博松,一个人偷偷的下地了。怎么说他们俩人也是一个小型的团队,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
齐博松一面挖坑,一面将白菜种子丢进地里。一个人要忙活一片地,辛苦尽在不言之中。贞杏看着齐博松认真的样子,站在不远处的垄上大声的喊道:“哎……”
齐博松抬起了头,顺着声音的放下望过去,见到贞杏他高兴的笑着挥了挥手。见贞杏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拿着锄头,齐博松放手丢下锄头,赶忙跑过去帮忙。
贞杏拖着锄头向前走,见到齐博松将篮子塞到了他的手上。
“你怎么不叫我呀。真是的!”贞杏抱怨到。
齐博松笑了笑,她是主子,主子下地干活成何体统?要是被皇上知道,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你歇着吧,这的活儿我来。”齐博松笑着说道,贞杏自然知道齐博松的意思,没理他,只扛着锄头下了地。
没到中午,贞杏就将自己摔在了炕上。农活还真是辛苦,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冷的炕上,累的连手指都不愿意动弹。
今儿太失败了,简直是给齐博松帮了倒忙。还是齐博松丢下地里的活,将她送了回来。一回家,她什么也不顾,倒头栽倒在炕上。
都怪珍妃这柔弱的身体,根本做不得重活。齐博松刚刚将饭菜端了上来,嘱咐她吃饭,便又忙着回到地里。
贞杏一动不动的躺着,做米虫,她可不情愿。既然帮不上齐博松,干脆接着装修她的房子吧。只是身子发沉,只好用脑子想象了。
又过了两日,贞杏休养好身体,组织了几个雇来的短工,上上下下收拾着房子。他们先是将屋子里、院子里的杂物收拾出去。光这一点,就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有将丢出来的门框捡回会当柴火烧火的,也有将她家换下的门板扛回家去废物利用的。总之,一天下来,屋子里清理的干干净净,符合了贞杏的心仪。
既然是装修,自然也要刷一刷屋子,这个年月没有什么涂料。原以为,弄些墙面漆,打听来打听去的,只听说有桐油和大漆,这两种都是刷家具用的。
隔壁张大婶给了出了注意,不如刷上白灰,大户人家的墙上都刷着白灰。张大婶一面说,一面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贞杏不是特别懂装修,既然人家说大户人家都刷白灰,那咱也刷。说干就干,买来了材料,不多一会,白灰就上了墙。贞杏一面盯着力巴,一面指挥着他们,要刷的均匀。
想一想,是时候去陶瓷店看一看。贞杏托付来看热闹的张大婶,帮忙监工,闲来无事的张大婶立刻接下了这个光荣的任务,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只差拿着鞭子抽打那些不听话的力巴。
天色尚早,齐博松下工回了家,被人告知,贞杏在装修房子。齐博松收拾好了锄头,洗了脸,又去了工地,打算帮一帮贞杏的忙。
到了工地,却见着对力巴指手画脚的张大婶,齐博松甚是诧异,赶紧上前盘问,方才知道,贞杏跑去验收东西。齐博松眼见着家中变化,心里甚是高兴。向张大婶打听到了一名闲居在家的木匠,便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家。
这厢,贞杏目瞪口呆的看着师傅作出了来的小水缸的陶土坯子。这真真是个水缸,根本没有马桶的样子嘛。
“师傅,您这比例大了吧?”贞杏试探的说道。
老师傅得意洋洋的笑了笑,指着那水缸对贞杏说道:“不大,我看你之前的那个太小,所以,自作主张的增大了一些。”
此时,贞杏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谁说这个时代的人没有想象空间?真是自己说嘴打嘴。
贞杏无奈的说道:“我就要之前的那个比例,您给我弄得这么大,让我怎么用呀。”
老师傅立刻放下了脸,指着那小水缸说道:“怎么不能用?这不是你要求的吗?我这可是费力给你做成的坯子。”
贞杏不禁的感叹,幸好自己多个心眼儿来看看,不然,烧制成了,自己连死的心都有了。说道水缸,早知道,她应该去找做水缸的人弄,即省钱又省力的。
“您啥也甭说了,赶紧给我改回我要的尺寸。”贞杏说道。
那老师傅立刻不高兴的说道:“人家都喜欢大的,我特意加料给你做个大的,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贞杏不禁的翻了个白眼,冷静但不缺乏怒气的说道:“您呐自己个儿留着大的吧,我心眼儿小,就要小的。劳驾您赶赶工,我家等着用呢。”
没等老师傅开口责备,贞杏一溜烟的回了家,
正房与厢房刷完白灰的时候,齐博松与木匠扛着一根大杨树进了镇子。一进村口就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做家具的见多了,但找李木匠做家具的,一般来说,不是疯子就是瞎子。传闻,李木匠当年学徒时,师傅让他用一段二尺长的木头做双筷子,结果他愣是做出来一根两寸长的牙签。
学徒时,李木匠没少给师傅惹了麻烦,没等到学徒期结束,师傅就将他赶回了家。所以,他是个没出徒的木匠。
平日里,他的身份是杂货店的老板,偶尔帮助大家修一修坏了的家具,价格绝对低廉到你想象不到的价钱。
齐博松以为自己捡到了大便宜,但接触下来,他心里没了底。这李木匠看上去不怎么干练,究竟是自己眼拙还是他不是个好木匠?
反正树砍了,定钱也交了,剩下的,就是给珍小主做一张漂亮的床了。
李木匠掏出了烟袋,一屁股坐在大杨树上,一面看着图纸一面抽着烟袋,偶尔有小鸟低鸣,八月底的阳光透过树林照射在人的脸上,斑斑驳驳的,有一股悲秋的凄凉味儿。
两袋烟下去,齐博松甚至打了两个哈欠。八月底的昏沉沉,搅和的人不得安宁。有句老话“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这话一定是懒人说的,一年里除了睡觉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齐博松站起身来,用斧子慢慢的将树枝砍掉,这树枝烧火到不错,干脆拿到家里,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张大婶算了。
正当他盘算着,李木匠突然一拍大腿,大声的喊道:“成了。”
李木匠一句“成了”吓了齐博松一个机灵,也让他从昏沉沉的乏力中惊醒了过来。他赶忙放下斧子,走到李木匠的跟前。
“行,兄弟,绝对没问题!”李木匠一脸兴奋的对齐博松说道,齐博松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心说李木匠怎么一惊一乍的。
说干就干,李木匠指挥着齐博松将树起头砍断(就是将不长树枝的地方与长树枝的地方分开),又从随身的布口袋里掏出了刨子和锯,不由分说的坐在了杨树上,一面动手一面回味着刚才图纸上看到的内容。
贞杏觉得装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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