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 作者:黄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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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 作者:黄易-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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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少龙目光往他那一席扫去,除了嬴盈、归燕和侍酒的姑娘外,还有荆俊的手下败将周子桓,另外就是鲁残和二个面生的剑手,该是吕不韦这半年来招揽回来的新血。 
  只观他们气定神闲的态度和彪悍的身形,便知是高手无疑。 
  嬴盈的头垂得更低了,反而归燕泛起迷人笑容,一点都不似曾向他下过毒手的样子。 
  项少龙与滕翼等打了个眼色,来到管中邪一席处。 
  男的全站起来,朝他施礼。 
  管中邪笑道:“让我为项大人引儿三位来自各地的著名剑手,这位是许商,来自楚国的上蔡,有当地第一剑手之称。” 
  上蔡乃楚国西北的军事要寒,能在这种地方称雄,便绝不简单。项少龙不由留心打量了这年在二十许问,生得颇为轩昂英俊的年青剑手几眼。 
  许商抱拳道:“项统领威名闻之久矣,有机会定要请项统指点一二。” 
  另一位矮壮结实,浑身杀气的粗汉声如洪钟地施礼道:“本人连蛟,乃卫国人。” 
  项少龙淡淡道:“那就是管大人的同乡了。” 
  连蛟眼中掠过森寒的杀意,冷冷道:“连晋就是本人族弟。” 
  管中邪插入道:“项大人切勿误会,连蛟虽是连晋族兄,但对项大人败连晋却只有尊敬之心。” 
  项少龙眼中寒芒一闪,扫了连蛟一眼,没有说话。 
  剩下那貌如猿猴,身形高瘦的人,三人中数他最是沉着,只听他冷漠地道:“在下赵普,本是齐人,原在魏国信陵君门下当差;那是项大人到大梁后的事了。” 
  归燕笑道:“项大人为何不坐下再谈呢?好让归燕有向大人敬酒的荣幸哩!” 
  项少龙哈哈笑道:“归燕姑娘说笑了,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在下怎敢造次。” 
  转向管中邪道:“管大人的时间拿捏得真好,一知道在下今晚要踏足醉风楼,立把归燕姑娘包了下来,不过我看管兄最好拥美归家,藏于私房,那小弟就真的争不过你了。” 
  以管中邪的深沉,归燕的演技,听到项少龙这么充满威吓味道的说话,亦不禁色变。 
  赢盈这时才觉察到项少龙和管中邪、归燕间的火药味,娇躯剧颤,仰起俏脸往项少龙望来。 
  项少龙合笑道:“赢小姐你好!” 
  赢盈秀目射出惶然之色,香肩微颤,却是欲语无言。 
  项少龙那有兴趣理她,向管中邪笑道:“为何不见娘蓉小姐陪在管兄之旁?回来后尚未有机会向三小姐请安问好,惟有请管兄代劳了。” 
  哈哈一笑,不理赢盈、管中邪和归燕的脸色变得多难看,迳自返回昌平君那席去了。 

第七章 再订战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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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少龙坐下后,昌平君和昌文君两人都气得铁青着脸,一半是为了羸盈的不知自爱,一半是为了单美美和归燕两人明不给他们面子。 
  要知两人均为秦国王族,先不说昌平君刚登上了相位,只凭禁卫统领的身分,咸阳便没有多少人敢开罪他们。 
  由此可见吕不韦实是权倾咸阳。 
  小盘在朱姬和项少龙支持下,还可在一些人事的聘用上与他唱反调,但在事情的执行上,又或在王宫以外,实在没有人能把他的气焰压下去。 
  全厅十多席,就只他们这一席没有侍酒的姑娘。 
  春花战战兢兢地坐在项少龙身旁道:“奴家唤白蕾和杨豫来侍候各位大人好吗?” 
  醉风楼四大红阿姑中,以单美美居首,其余三人就是归燕、杨豫和白蕾。昌平君冷喝道:“你给我滚得远远的,今晚若单美美和归燕不来,其他人也不要来了。” 
  春花吓得脸无人色,慌忙退下。 
  滕翼冷冷瞥了管中邪那席一眼,沉声道:“管中邪今晚是有备而来,摆明要和我们对着干。” 
  荆俊轻松地道:“他们在楼下还有二十多人,都是仲父府家将里臭名远播的霸道人物,若我们能狠狠教训他们一顿,保证咸阳人人拍手叫好。” 
  项少龙淡淡道:“这个容易,荆善他们正在楼下喝酒,捎个信给他们就行了,要闹事还不容易吗?” 
  荆俊大喜,起身去了。 
  此时一阵嘻闹声由管中邪那席传来,各人为之侧目,原来管中邪搂着嬴盈灌酒,嬴盈知有项少龙在旁观看,大窘下怎也不依。 
  昌平君知管中邪在故意挑惹他们,反沉下气去。 
  昌文君却是忍无可忍,霍地立起,喝逋:“大妹!你给为兄到这里来。” 
  管中邪放开羸盈,双手抱胸,笑而不语。 
  嬴盈偷瞥了项少龙一眼,垂首应道:“有什么事呢?回家再说吧!” 
  昌平君怕闹成僵局,便把昌文君拉得坐了下来,叹道:“这事真教人头痛。” 
  项少龙呷了一口酒,懒洋洋地道:“我们愈紧张,管中邪愈得意。不过我曾明言若伍孚半个时辰不来见我,我就拆了他的狗窝,这就是管中邪致命的弱点了。” 
  昌平君和昌文君两人闻言后,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荆俊这时由楼下回来,瞥了羸盈一眼,低声道:“丹儿告诉我其实两位老兄的宝贝妹子心中亦很矛盾和痛苦,因为她真的是欢喜三哥,只因既怕寂寞又爱玩闹,兼之管中邪这家伙对女人又有一套厉害手段。才在三哥离去这段时间愈陷愈深。不信你看她现在的表情吧!痛苦比快乐大多了。” 
  昌平君忿然道:“我昨天才和她大吵了一场,嘿!我怎都要当好这左丞相的了,只要是能令吕不韦不快乐的事,我就要做,看这老贼怎样收场。” 
  项少龙道:“你办妥了调王翦回来的事吗?” 
  昌平君道:“仍是给吕不韦硬压着,王陵对吕不韦相当忌惮,又被吕不韦通过蒙骜和王齿向他施压力,说北方匈奴蠢蠢欲动,故一动不如一静。太后听得慌了起来,不敢支持储君,所以这事仍在拖着。” 
  荆俊道:“桓奇更惨!军饷的发放,全操在吕不韦手上,给他左拖右拖,而做起事来又碍手碍脚,此事定要为他解决才行。” 
  项少龙笑道:“放多点耐性吧!当黑龙出世之日,就是吕贼退败之时,时只是缪毒就可弄得他浑身欠闲了。” 
  昌文君和荆俊都不知黑龙的事,连忙追问。 
  滕翼道:“这事回去再说吧!”伸指指往后方,笑道:“三弟的老朋友来了。” 
  众人望去。 
  果然是伍孚来了。 
  他一边走来,一边与客人寒暄,神色如常,没有半点惊惧之色,显是因有管中邪这大靠山在庇荫着。 
  经过缪毒那一席时,这家伙特别热情。当往项少龙这席走来时,隔远一揖到地,卑声道:“知项大人召见小人,吓得病都立即好了,唉!小人实愧见大人,因为枪盾均被夜盗偷了,我的病也是因此而起的。” 
  众人听得脸脸相觑,想不到此人如此无赖。不过亦想到这是吕不韦和管中邪的主意,偏不让飞龙枪盾落到项少龙手上。否则权衡利害下,伍孚实犯不着在这等小事上坚持。 
  项少龙淡淡道:“既然宝物失窃,本统领自有责任追查回来,伍楼主跟随我回官署一行,提供线索,待我都骑军把枪盾找回来好了。” 
  伍孚脸色微变,暗忖若到了都骑官署,那还有命,忙道:“项统领好意心领了,我打算不再追究此事,何况那是发生在赠枪的那个晚上,是半年前的事了。” 
  荆俊叱喝道:“好胆!枪盾已属项统领之物,追究与否,那到你来决定,你现在摆明不肯合作,若不是有份偷窃,就是纵容盗匪,蓄意瞒骗。” 
  昌文君冷冷接入道:“根据大秦律法,不告奸者腰斩,伍楼主竟敢视我大秦律法如无物,公然表示纵奸横行,罪加一等,更是死有余辜。” 
  伍孚吓得脸无人色,双腿一软,跪倒地上,眼睛却往管中邪望去。 
  管中邪想不到项少龙等拿着伍孚一句话来大做文章,长身而起道:“中邪身为都卫统领,城内有事,实责无旁贷,请项大人将此事交下属处理,必能有一个完满的交待。” 
  此时厅内各人始感到他们间异样的气氛,人人停止了调笑,静心聆听。 
  楼内寂然无声,只余管中邪雄浑的声音在震荡着。 
  昌平君微笑道:“只看枪盾失窃的时间,便知此事极有可能是针对项大人而来,且必有内奸,此事可大可少。兼且说不定贼人早把枪盾运出城外,照本相看,此事应交由项大人亲自处理为宜,管大人不必多事了。” 
  以管中邪的阴沉,亦不由脸色微变。要知昌平君贵为左相,比管中邪高上数级,又专管军政,只要他开了金口,若管中邪还敢抗辩,便可治其以下犯上之罪。 
  一时间,管中邪有口难言。 
  伍孚想起腰斩之刑,忍不住牙关打战,浑身发抖。 
  羸盈对各人关系,一直糊里糊涂,此时才发觉管中邪所代表的吕不韦一方,与项少龙和两位兄长代表的储君一方,竟是势成水火,互不相容,自己夹在中间,处境尴尬之极,不由生出后悔之意。 
  就在此刻,单美美离座而起,来到伍孚之旁,跪了下来,娇声道:“若说知情不报,本楼所有人均犯了同样的罪,丞相和项统领就把我们一并治罪好了。” 
  归燕忙走了过来,跪倒伍孚的另一边。 
  这回轮到昌平君等大感头痛,总不能为失去了点东西,而小题大作地把整个醉风楼的人问罪。 
  缪毒大感尴尬,说到底在这刻单美美都算是他的女人,若给项少龙拿去斩了,他本人亦感面目无光。 
  管中邪坐回席位去,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一副隔岸观火的神态。 
  项少龙仍是舒适闲逸的样子,淡淡道:“冤有头,债有主,醉风楼内,伍孚乃主事之人,枪盾既由他送我,若失去了,理应由他通知本人,既是知情不报,现在又不肯合作,当然是犯了纵容盗匪之罪,两位姑娘硬要置身事内,究竟有何居心呢?” 
  单美美和归燕想不到项少龙辞锋如此厉害,登时哑口无言。 
  伍孚心知不妙,失了方寸,颤声道:“请大人宽限小人一段时间,必可把飞龙枪追寻回来。” 
  滕翼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枪盾只是给伍楼主藏了起来吧!否则怎有把握定可寻回来呢?” 
  伍孚知说漏了罪,不断叩头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管中邪等心中暗恨,差点要把伍孚分了尸。 
  缪毒发言道:“项大人可否把此事由本官调停,只要伍楼主交出枪盾,此事就此作罢好吗?” 
  项少龙乘机下台道:“既有缪大人出面,这事就这么办好了。” 
  缪毒打个手势,立有两名手下走了出来,挟起伍孚去了。 
  单美美和归燕似是这时才认识到项少龙的威势,幽幽地瞥了他两眼,各自归席。 
  尚未坐好,楼下传上来打斗和杯碟落地的吵声。 
  项少龙等会心微笑,知道荆善等人动手发难了。 
  楼下大堂乱成一团,地席上全是翻倒的几子杯盘酒菜,狼藉不堪。 
  十八铁卫有一半人带了伤,但都是无关大碍,管中邪的人却惨了,二十三个人全受了伤,过半人爬不起来;虽没有可致命的伤势,却是断骨折腿,狼狈不堪。这当然是乌言着等人手下留情了。 
  管中邪看到这种情况,怒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似是那群手下中的带头大汉,一手掩着仍不住淌血的鼻子,愤然指着荆善道:“这小子竟敢向我们席上的姑娘眉目传情,我们便……” 
  管中邪厉喝道:“闭嘴!” 
  乌光摊手向项少龙道:“是他们动手在先,我们只是自保吧了!” 
  管中邪虽心知肚明是荆善等故意挑惹,却是无可奈何,因为先动手的终是自己的人。 
  嬴盈返到两位兄长之间,而昌平君两兄弟却对她视若无睹,更不和她说话。 
  管中邪喝令手下将伤者带走,向项少龙肃容道歉后,冷冷道:“上趟田猎时,中邪与项大人一战,胜负未分,只不知大人何时有闲赐教,以决定小姐花落谁家呢。” 
  闹哄哄挤满了当事者和旁观者的大厅,立时静了下来。 
  人人均知管中邪动了真火,索性公然向项少龙搦战。 
  秦军本严禁私斗,但因此事牵涉到吕娘蓉的终身,又有先例在前,连小盘都难以阻止。 
  项少龙微笑道:“管大人请说出时间地点,就算立即进行,本人亦乐意奉陪。” 
  各人目光全集中到管中邪身上。 
  管中邪尚未有机会说话,嬴盈一声尖叫,抢了出来,拦在项少龙和管中邪之间,厉声道:“不要打!” 
  众人齐感愕然。 
  嬴盈在咸阳一向出了名爱逗人比武,又爱看别人比武,她这么插身阻止,实令人难以理解。 
  项少龙潇洒地耸肩道:“此战进行与否,主动并不在项某人,嬴大小姐若要阻止,可私下向管大人说话,恕项某人难以应承了。” 
  嬴盈凄然望了他一眼,悲切地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大可不接受挑战,谁能勉强你?偏要对人家说这种风凉话,你今晚还不够威风吗?” 
  项少龙无名火起,冷笑道:“大小姐力图阻止,是否因我们并非为你而战呢?” 
  嬴盈猛一跺足,“哗”的一声哭了出来,掩面狂奔夺门而去。 
  滕翼向荆俊使了个眼色,后者忙追着去了。 
  管中邪神色不变,淡然道:“下月二十日,乃吕相大寿吉日,我们就在席上比武,好顺便为寿宴助兴。” 
  脚步声响,缪毒的两名家将把伍孚又押了进来,还提着飞龙枪盾。 
  项少龙接过枪盾,哈哈大笑道:“就此一言为定,到时我将以此枪上阵,让它们见识一下管大人的绝技。” 
  围观者立时爆起一阵采声。 
  管中邪脸色微变,经上次交手,他早摸清了项少龙的剑路,这半年来日夕苦修,就是针对项少龙的剑术来施展应付之法。可是项少龙改剑用枪,立时把他原本的计划全破坏了。 
  项少龙却是心中暗笑。 
  现在离决战之日仍有个多月,有足够时间让他从嫣然处学得她精妙绝伦的枪法。 
  亦只有这种重型攻坚武器,才可不惧管中邪的惊人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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