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 作者:黄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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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 作者:黄易-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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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少龙闪了一闪,再反手一剑,刺入了由后抢上来的敌人左胁处,同时虎躯一移,以肩头撞得对方带着一蓬鲜血,仰跌地上。 
  此时他已成功冲杀到斜坡边缘,压力顿减,往下偷隙望了一眼,只见下方一条河流,滚滚流过。 
  项少龙大喜过望,冲了回来,闪电出剑,奇准无匹刺入了正围攻龙阳君、焦旭等人其中一个的眉心去,那人登时气绝倒地。 
  项少龙运剑棋扫,迫开了敌人,大喝道:“跳下去!那是唯一逃生的机会。”转身扑往龙阳君,搂着他滚下斜坡,也不知撞断了多少矮树,压碎了多少花叶,往下翻滚而去。 
  焦旭和另外五名亲卫,那敢犹疑,都学他们由坡滚下去。“蓬……蓬……”八个人先后跌进河中,立即染红了一片河水。 
  项少龙扯着龙阳君,顺着急疾的河水向下游泅去,迅即去远。 
  敌人喊杀着沿河追来。 
  前方水响骤增,有若山洪暴发。 
  项少龙等还弄不清楚是什么一回事时,去势加速,忽地发觉虚悬半空,原来到达了一个高约两丈的水瀑涯边,迅即随着水瀑去势,往下面水潭堕去。 
  水花高溅。众人跌得头昏脑胀时,河水又把他们带往远方。敌人的喊杀声给远远抛在后方去。 
  项少龙和龙阳君等由在半途遇上的赵兵护送回邯郸城时,已是三更时份。 
  伤口虽包扎妥当,但因失血和劳累的关系,众人都面色苍白,力尽身疲,其中两人还发着烧,急需治理。 
  赵穆和乐乘等早得飞报,在城门处焦急地等待他们。 
  赵穆一直与龙阳君私下勺结,项少龙又是他登上王位的希望,自是心焦如焚,乐乘则身为邯郸守将,若让龙阳君这魏国重臣出了事,他亦难辞其咎,所以都是同样关心。 
  赵穆和乐抢上载着项少龙和龙阳君的马车,见两人样子虽吓人,却非是致命之伤,都松了一口气。 
  龙阳君脉脉含情看了项少龙一眼,费力地道:“若非董先生舍命相救,我如今恐难有命再见两位了。” 
  项少龙心中苦笑。 
  算起来龙阳君可算他死敌之一,可是当时却无暇去想这个问题,就算有此一念亦不会见死不救。这正如田单的批评:“心软”正是他最大的弱点。乐乘沉声道:“有没有见到项少龙。” 
  项少龙和龙阳君同感愕然。 
  后者皱眉道:“看来不大像是项少龙,不过当时形势混乱之极,我们顾着逃走,借河而遁,根本未有机会看清楚敌人。” 
  乐乘道:“我已派出精兵,封锁所有要道,搜索远近山头,希望可以有好消息禀知君上。” 
  龙阳君和项少龙听他口气,已知他没有把握。 
  偷袭者既能神不知鬼不觉潜至邯战三十多里的近处,自亦有撤敌的本事。 
  但谁要干掉龙阳君呢?项少龙当然心知肚明不是自己干的。 
  龙阳君不知是否因身上多处创伤,脸色深沉,没有说话的兴趣。 
  当下赵穆和乐乘亲自分头护送龙阳君和项少龙回府。 
  善柔和田氏姊妹等早接得消息,在大门处迎他入内。 
  乐乘浑身久□,告辞去了。 
  善柔怨道:“早知我陪你去呢!”乌果奇道:“是什么人干的。” 
  田贞田凤用力扶着他回到内宅去,两对俏目早器得红肿了。 
  项少龙苦笑道:“让我醒过来才向你们详说一切好吗?” 
  忽然间,他记起了龙阳君那个手下峡口诱他们入局的情景。 
  虎躯震中,他已猜到想取龙君一命的是何方神圣了。 
  难怪龙阳君的脸色如此难看。 

第二章 诈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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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氏妙妹和善柔正心慌意乱为项少龙敷药包扎时,项少龙心中一动,向乌果道:“有没有方法把我弄得难看一点,我要让人以为我伤重得起不了身来!”乌果搔了一会大头后,善柔不耐烦地道:“让我给你弄个死鱼般的模样吧,包可把任何人吓个半死!” 
  田贞田凤都忍不住掩偷笑。 
  项少龙道:“这还未够,最好弄得我的伤口像有血水渗出来的样子,若身子也发着烧就更精彩了。” 
  田凤笑道:“这个包在我们姊妹身上,只要在被内暗置个暖袋便成了。” 
  善柔和乌果对望一眼后,才往他瞧来,匀弄不清他葫芦□卖的是什么药。 
  项少龙对乌果道:“待会天亮时,你立即派人出城,请大哥和小俊精挑一半人回来,另外我还要你立刻找一个人来见我。” 
  当下说出了联络蒲布的手法。 
  乌果知道项少龙定有重大行动,爽快地去了,田氏姊妹则去弄那暖袋。善柔坐到床沿,在亲自为他的假脸颊抹上一层灰白的粉底前,皱眉道:“你不打算告诉我想干什么吗?”项少龙想的却是另一回事,摇头道:“不行,若有人摸我的脸,岂非黏得整手末,那谁都知我是伪装的了。” 
  善柔一言不发,走了出去,不一会提着个盛满东西的布囊回来,神色冷然地负气道:“人家本应不理的了,快告诉我是什么一回事,否则本姑娘便不使出看家本领,教你装病也无从装起来。” 
  项少龙苦笑道:“先动手弄好再说,否则时机一过,有人闯来我时,妙计便要成空了。” 
  善柔嘟着嘴儿,气鼓鼓地由囊内取出七八个大小瓶子,倒出液状之物,在一个陶盘子□调弄着。 
  项少龙伸手过去,摸上她弹力惊人的美腿,柔声道:“我要杀一个人!但现在仍未到揭晓的时机!”善柔娇躯微颤,往他望来。 
  天尚未亮孝成王在随拥护下,到来看他。当他见到刚烫得额头火热、脸色难看有若死鱼般的项少龙时,吓了一跳道:“董卿家!他们又说你伤得并非太重,不行!寡人立即要着御医来为你诊治。” 
  这回输到项少龙吓了一大跳,忙沙哑着声音道:“大王恩重,鄙人不胜感激,我只是因浸了河水,受风寒所侵,又兼失血过多,只要躺几天便没事了。何况我手下□也有精通医道的人,鄙人吃惯了他开的药,若骤然换过别人治理,可能会弄巧反拙哩。噢!” 
  最后那声自然是故意装出来的痛哼,还让孝成王看到他被子滑下来后露出“血水渗出”的肩胁伤口。 
  孝成王想不到他情况似比君更严重点,发了一会呆后,只目凶光闪闪道:“有没有见到项少龙?”旋又一拍额头道:“寡人真糊涂,忘了卿家从未见过这反贼。” 
  项少龙心中好笑。 
  沉呤片晌后,孝成王又道:“今趟全仗董卿,若非卿家舍命护着龙阳君,□定然没命,那时怎向失了命根子的安□交待,今次的和议亦休想达成了。” 
  项少龙心内苦笑。 
  自己来邯郸本是为了杀人,岂知机绿巧合下,反先后救了赵穆和龙阳君,现在连他也有点不相信自己是项少龙,更遑论其他人了。 
  故意问道:“大王必见过龙阳君了,他有没有说是项少龙干的呢?”孝成王摇头道:“龙阳君只比你好一点,精神萎顿,不愿说话。 
  不过若非项少龙,谁人能如此厉害。亦只有他才可与藏在邯郸的余党暗通消息,现在他成了秦人的走狗,自然要对付我们五国的人了。”项少龙听他口气,仍不把燕国当作盟友伙伴,由此推之,这昏君尚未向李园和田单的压力屈服。 
  孝成王见他两眼撑不开来的样子,拍拍他烫热了肩膀,道:“董卿好好休养,寡人会遣人送来疗伤圣药。” 
  站起来又道:“原来董卿的本领非只限于养马,复后寡人自有安排。” 
  孝成王走后,项少龙真的支持不住,劳累欲死沉沉睡去,迷糊间,隐隐感到其门若市,不住有人来探望他,乌果自然在旁鼓其如箕之舌,把他的伤势夸大渲染。其实不用他赘言,只是弥漫房内的伤药气味和“不住渗出血水的”的伤口,已是最强有力的说明了。 
  到正年时份,蒲布来了。 
  项少龙抖擞精神,和他商量一番后,门人来报赵雅来看他,蒲布忙由后门遁走。 
  赵雅挨到榻边,探手便摸上项少龙刚烫热了的额角,吃惊缩手道:“你生病了!” 
  项少龙半睁着眼道:“没什么事!!躺两天就会好的!” 
  赵雅细看了的他的容色,吁出一口气道:“幸好你仍是两眼有神,否则就糟了。” 
  项少龙心中一懔,知道赵雅看出了他唯一的漏洞,幸好她尚未起疑,亦奇怪她为何对“项少龙的出现”毫不紧张,试探道:“看来项少龙早来了邯郸,否则为何老子截不住他呢?”赵雅垂头轻轻叹道:“偷袭龙阳君的主使者可以是田单、李园,甚或赵穆又或是信陵君,但绝不会是项少龙。我最清楚他了,纵对仇人,亦不滥杀。他和龙阳君并没有解不开的深仇,怎会干这种打草惊蛇的蠢事。” 
  项少龙心中暗惊赵雅缜密的心思,也不无感慨,既知自己是个好人,为何又要助孝成王赵穆来害他呢? 
  项少龙本只是疑心信陵君一人,被赵雅这么一说,信念立时动摇。 
  他自然知道这事与赵穆无关,但田单和李园均有杀死龙阳君的动机,都是凶嫌。魏国的权力斗争,主要是魏王和龙阳君的一方,跟以信陵君为首那一派系的角力。龙阳君更是安□的命根子,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安□定会对信陵君生疑,并要置之死地。 
  魏国内乱一起,最大的得益者自然是十分想瓜分三晋的齐楚两大强国了。 
  现在人人认为秦国内部不稳,无暇外顾,想向外扩张势力,正是其时。 
  项少龙想起鲁公秘录的事,旁敲侧击道:“项少龙会否与信陵君有勾结,故来对付龙阳君呢?”赵雅断然回答道:“信陵君恨不得剥项少龙的皮,痛饮他的鲜血,项少龙亦绝不会听他的命令,怎会有这种可能。” 
  项少龙故作惊奇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呢?”赵雅露出狡猾之色,柔声道:“这是个秘密,先生尚未完成对赵雅的承诺,否则人家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项少龙为之气结,但又为她对自己的“苦心”有点感动,叹了一口气后闭上眼睛道:“我有点累,多谢夫人赐访了。” 
  赵雅本舍不得这么快离去,闻言无奈站直起来,但娇躯忽又前俯,低头以香□印在他大嘴上,温柔地吐出香舌。 
  项少龙怕她由吻技识破身分,忙改变方式,粗野地吮着她灵活的舌头,同装作勉力地探出色手,狂暴揉毁她的酥胸。 
  岂知赵雅不但不怪她狂妄粗野,还倾身相就,并抖颤起来,春情荡漾。 
  正销魂间,赵雅猛地抽身后退,脸红如火,娇喘连连道:“不!你现在绝不可放纵。”又横他一眼道:“伤好了后!你要人家怎样陪你,人家就怎样陪你吧!” 
  项少龙重温旧情,欲火焚身,轻叹一口气道:“夫人请恕鄙人难以起身相送了。” 
  赵雅嫣媚一笑,□娜去了。她前脚才走,纪嫣然芳驾即临,见到项少龙可怖的模样,热泪立时夺眶而出,到知道真相时,始化忧为喜。 
  项少龙坐拥着满怀芳香的美人道:“你见过龙阳君没有?”项少龙坐拥着满怀芳香的美人道:“你见过龙阳君没有?”纪嫣然欣然道:“你这人真厉害!什么都瞒你不过。唉!我这做妻子的竟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夫君受伤的人。心焦如焚时,还要强迫自己先去采那爱扮女人的家伙,以避嫌疑。这还不止,来见夫君时,又要以野女人的身份拜见自己夫君的如夫人,给她以审犯的目光语气拦路盘问,夫君啊!你来给嫣然评评理,还我个公道好吗?”项少龙听得头大如斗,一对手滑入了她的衣服□活动着,好转移她的注意力,又改变话题道:“遇袭前龙阳君和我大说心事,劝我对你要痴心妄想,因为纪才女爱上的既不是董匡,也非李园,而是六国的头号通缉犯项少龙。” 
  纪嫣然在他无礼的手下抖颤扭动,喘着气道:“六国头号通缉犯,少龙你的用语真是新鲜有趣。唔!难怪龙阳君一直盯着人家了。噢!少龙!你想弄死嫣然吗?啊!再这样,人家不肯放过你了。” 
  项少龙吓得连忙停手,谁说得定有人会在此时来探伤呢? 
  纪嫣然伏在他身上脸红似火,喘息着道:“少龙猜到偷袭者是那方面的人吗?”项少龙抚着她粉背道:“我想听听才女的意见。” 
  纪嫣然咬着他的耳朵道:“最大的疑凶当然是信陵君,我才不信他今趟没有派人来邯郸,好夺回被你偷了的鲁公秘录。不要说他,我看谁都在打秘录的主意。” 
  项少龙苦恼地道:“若秘录是在郭纵手上,那李园和郭秀儿的婚事就必可谈拢了。” 
  纪嫣然坐直娇躯,傲然道:“若我即时绝了李园的心,他们的婚事可一说便合。” 
  项少龙恍然大悟。像郭秀儿这种家世显的绝色美女,没有男人会嫌弃的,问题只是关乎在名份上。 
  郭纵自然不肯让女儿屈居人下,更不要说作妾嫔了。 
  但李园的难处却是必须虚正至之位以待纪嫣然,这就是与郭秀儿婚事尚未能谈拢的主要原因。 
  纪嫣然记起前事,惊疑道:“我看项郎比鲁公更厉害,鲁班便设计不出你那些使人拍案叫绝的攀爬工具了。” 
  项少龙心叫惭愧,与纪嫣然亲热一番后,乌卓等大队人马,借探望他作借口回来了。 
  这俏佳人难舍难离的走了后,乌卓、荆俊、乌果和善柔都聚集到房□来与他商议。 
  赵致亦早来了,这时随众人来看他。 
  坐好后,项少龙微笑道:“假设今晚乐乘给一批蒙着头脸□人斩了首级,你们说别人会怀疑是谁干的呢?”众人无不心头剧震,瞪大眼看着他。 
  他的行事太出人意料了。 
  善柔姊妹“啊!”一声叫了起来。 
  赵致探手过去,紧握着善柔的手,感动得眼也红了起来。 
  荆俊奇道:“两位嫂嫂和乐乘有深仇大恨吗?”项少龙心中暗叹,乐乘一直是赵穆的头号爪牙,赵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怎会欠得他一份。 
  赵致听这小子毫无嫌隙地唤她作嫂嫂,欣喜地瞧他一眼,才红着脸垂下头儿。 
  善柔对“嫂嫂”之称是一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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