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 (x档案同人) 作者:xanthe 第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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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 (x档案同人) 作者:xanthe 第三部-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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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他被摔倒在地。他可以听见劳伦斯在对他说法,试图重新控制他。他的父亲看上去很恼火,还稍微受了点伤,但是他重新恢复了镇定,整了整被撕破的衬衫,看着脚下儿子,赤裸着,被压制着挫败地躺在那里的儿子。莫德认为自己正巧看见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胜利从他父亲的眼中闪过。
 
   “总有一天你会为此感谢我。我想你不明白我正为你奉献整个世界:我们探讨的是整个行星,福克斯。你一直是个聪明人,是最有潜力的人。我观察了你多年,即使在聪明的话应该杀死你的时候,我仍在观察你。我不想杀你,我知道,只要你回心转意,采用我们的思考方式,你就会成为我们有史以来最出色、最耀眼的领导者。你仍可以那么做,这是我给你的一件礼物……儿子。” 

  莫德无言的看着那个男人,不能相信所听见的话。不是这样的,是象劳伦斯暗示的那样,他的父亲把他丢弃在这最可怕的痛苦和羞辱里,因为他并不在意。不,这整个事情都出自他父亲扭曲的想法,想要确保他最后活着的儿子能继承他的一切,他极其希望他拥有的一切。整个房间变得悄无声息,没有人说话或者走动,只有亚里克斯?克瑞斯科慢慢走近莫德的父亲,递给他自己的手帕,让这个老男人可以轻轻擦去开裂的嘴角流出的鲜血。那双幽深的碧眼漠然地看着他,莫德从里面看到了怜悯。 

“我只想让你知道,”莫德温柔地开口说,心里在竭力找出那些最最伤人的用语,因为言语是他仅剩的武器了,“尽管比尔?莫德有很多缺点,比起你他永远更象是我的父亲。无论何时,我更愿意拥有他所说的爱,而不要你对这个词扭曲而拙劣的模仿。”  
 
    他看见亚里克斯向后缩了一下,并且微微摇摇头,警告他不要再说下去。他也知道自己正处在危险境地,但他现在所做的并非为了要把自己送到娱乐室:此刻他已不再关心这个。这事关他和他父亲之间的一些陈年旧事,那些内心深处久未解决的事情。他一但试图开始就无法控制自己,还有最后一件事他可以去做。当劳伦斯拖起他,把他向门外拉去时,他一记耳光打在他父亲的脸上。口水喷出来流向下巴,他父亲最后的这个形象将永远留在他的脑中。这远不够,但这让他找回了一些这恶梦开始后他所失去的尊严和力量。 
 
    “你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他父亲嘲弄的声音跟着他传到了屋外。“这个世界是你的,在等着你来撷取,你所要做的就是去接受你该继承的一切,儿子。” 

劳伦斯离去的如此匆忙,甚至都没顾得上莫德的眼罩。他太急于把莫德带出这栋建筑,竟来不及把莫德的双手绑在身后,而是匆匆抓紧它们,拖着他朝走廊尽头奔去。莫德一直在挣扎,胸膛在剧烈地起伏。他被匆匆推进电梯,突然的起降让他几乎失去平衡。他倒在劳伦斯的身上,那人的手指深深抓进了他的肩膀。
 
   “我猜,”劳伦斯怒气冲冲的声音传进耳中,“这就是你理解的顺从?”  
 
   “而我猜,”莫德反驳说,“你现在没有抖的象片风中的叶子是因为你不怕又要坐进这辆该死的车了?”劳伦斯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他的下颚上,他被打得差点飞起来,向后倒去,但那一瞬间他看见了那人阴冷恐怖的眼睛。电梯停了下来,他被推搡着来到停车场,停在一辆豪华的加长轿车前。 

 “进去。” 

 莫德被推进汽车,脚下一绊,他倒在车里,车门在身后‘砰’的关上。他注意到劳伦斯犹豫不决地站在车门外,那人做了几下深呼吸,焦虑地走来走去,双手先是在裤子上反复擦了几下,然后又摸摸自己呆板油亮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摸着。他似乎在和自己说话,为将面对的情形而安慰自己。最后劳伦斯终于鼓足了上车的勇气,他打开车门,坐到莫德身旁,指示司机送他们回家。
 
   “你看起来确实已经清醒了,”劳伦斯评论说,声音颤抖着,已近乎种歇斯底里,紫罗兰色的眼中瞳孔也放大了。“或者这根本就是个谎言,孩子?嗯哼?你一直在演戏吗?”莫德吃惊地痛叫起来,劳伦斯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头发,把他拖到自己的膝头。“是吗?”劳伦斯逼问。那人全身都在发抖,莫德能闻见他身上汗水的味道。
 
 “别白痴了,当然不是。”他回答,“天哪,你到底遇到过什么事,拉里?你他妈的这么心烦意乱的。看看你自己。”他奚落说,高兴地看着这个男人的脆弱。“你一定要让外界环境把你控制得这么惨吗,拉里?你在害怕什么?你害怕有些你无法控制的事可能会发生?或者同时你在心底又渴望发生?以前我打伤过你,还记得当时看着淤痕的感觉吗?那感觉不错,不是吗?”
 
“闭嘴!”劳伦斯咬牙切齿地呵斥道。他的视线投向窗外,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汽车座椅,另一只手更紧地抓住了莫德的头发。 
 
   “那又是为什么,拉里?万一我们撞坏了这辆车,外面的世界会突然展示在我们面前,而你什么都做不了,拉里。这就是你所害怕的吗?这就是你的卧室没有一扇窗户的原因吗?你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恐惧,拉里?”劳伦斯狠狠朝他脸上扇去,莫德抬手挡住了这记耳光。他竭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在这种近乎密闭的状态下,奚落一个近乎歇斯底里的人,实在不是个聪明的举动。无论他多么想去奚落,多么的心满意足,他都必须做得更加灵活。他的拳击教练说过什么?灵活的拳头,莫德。“没事了,拉里,”他温柔地说,“你会没事的。”
 
    劳伦斯没有回答,他的喉结上下抽动着,看向窗外的眼睛闪烁不定,然后,他的视线收了回来,不安的,仿佛看见了什么让他极度惊恐的东西。一声低低的哀鸣从他的喉咙深处逸出来。
 
   “不安全,”他嘶声说道,脸上慢慢浸出的汗水闪烁着美丽的光泽。他的眼中充满了惶恐,莫德甚至不能确定劳伦斯还是否知道自己仍在这儿。“我们必须回家,回到家我们就安全了。家里很安全。”他前后摇动着身体,拼命抓紧了座椅,指关节紧得没了血色。“在家里我们都会安全的,亲爱的。”劳伦斯轻轻哼着。莫德不知道这人是否是在和自己说话,因为他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前方的某处。迄今为止,劳伦斯已经用了各种不同程度的暴行来对待他,其间还搀杂了几分温柔,但是他一直都很理智,一直控制着自己的行动。而此刻他真的害怕劳伦斯会伤害他,甚至在伤害他的同时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人令人恐惧地严厉,已经半疯了。 
 
   “你已经多久没有离开家了,拉里?”莫德温柔地问道,试图在他完全发疯之前提及另外一个人。 
 
   “很久了,”劳伦斯轻轻回答。
 
 “二十年?”莫德追问,“或者更久?”
 
  “不……有时候我不得不做些小旅行……有时候我被叫过去,但并不常有这种情况。如果我能够让自己镇静下来……我们外出太匆忙了……我没有时间去……”劳伦斯的白发被汗水浸湿了,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他紫罗兰色的眼睛闪动着全然的恐惧。莫德心里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怜悯混杂着希望。也许他不需要克瑞斯科,也许他能找到自己的方法离开这个恶梦。如果他能进入劳伦斯的心里,并且找到他的弱点,就象这人以前对他做的那样。 
 
    “你有恐惧症,拉里,”他轻声说,“这被称作广场恐惧症。你愿意听我为你解释吗?”劳伦斯一言不发,双眼直直地盯着司机的后脑勺。莫德喜欢他的话题,他的确可以做解释。他一半的工作时间都在为人们解释各种各样的术语和现象,那些人总是搞不懂他谈论的那些该死的内容。不知为何,他有一种感觉,就是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关系,他甚至无法确定劳伦斯是否在听,但是他的声音似乎真的能让那人平静。莫德在他照相机般的记忆里搜索了一遍,来为劳伦斯的恐惧症找条适合的解释。 

“要知道,拉里,‘广场恐惧症’一直普遍被误解了,”他娓娓道来,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流畅,没有丝毫波动。“它字面上的意思指的是一种对‘开放的地方’的恐惧。可是,这是一种不完全的、让人误解的看法。广场恐惧症不一定是害怕开放的地方。对你来说,指的是你身外的世界,对吧?你不喜欢汽车,或者街道,你不喜欢看见蓝天和树木,你在建筑物里就觉得安全,在任何一栋建筑物里都是这样。对吗,拉里?”  
 
    劳伦斯痉挛般的吞咽着,他的拳头攥紧了莫德的头发,没有作声。“你在自己的家里尤其觉得安全,是吗?你觉得安全是因为你创造了一个完全没有危险的环境,没有窗户,一点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没有一件事不是在自己控制之下发生的,完全彻底的控制下。”莫德又停下来,他不能确定劳伦斯是否正在听,但是莫德停下时,那人把他的头发攥得更紧了,而他重新开始说时,那人松开了一些。莫德拼命地试图想出更多的事件来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以尝试让他的捕获者平静下来,这样那人就不会伤害他了。他在心里想象着史卡莉,在他又开始一次枯燥而真实的讲解时,正转动着眼睛望着他。 
 
    “广场恐惧症发生在一种内心焦虑的情况下,焦虑之情变得非常强烈,以至于痛苦的个体不敢去任何曾多次感觉到恐慌的地方,或者做任何事。一个人也许害怕焦虑发作,或者害怕遇到‘失去控制’这种情形。你讨厌那样,是吗,拉里?你讨厌人们看见你失去控制……尤其怕你在集团的上司看见。也许你怕的是他们看见你这样后的反应。你是那种一丝不苟的人,非常整洁,非常注重仪表,非常沉着,甚至过份谨小慎微——任何人看你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不希望人们知道,这很正常,拉里。很多人面对害怕的事情都会对前景感到焦虑,都处在那种痛苦的状态。他们中的一些人变得束手束脚,或者不敢外出,就象你,拉里,而另一些人会正常活动,但是活动得非常艰难,经常试图藏起他们的困窘。这没什么可羞愧的,拉里。很多人忍受着这种情形,你可以好好处理它,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对你来说是个难题。
 
    “不,”劳伦斯低低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如果你表现出一点软弱就会被丢弃。它们会利用这个对付你。”他松开了紧抓座椅的手指,开始抚平自己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同时前后摇晃着身体。这反反复复的动作看起来是要让他自己平静下来——或者至少是让自己不去注意外面飞驰而过的街道。这也许给了他一种都控制之下的错觉。
 
   “‘他们’是谁,拉里?”莫德轻声问道。 
 
   “我跟你提过他们——那些更大更强壮的孩子。他们围着你叫喊、嘲弄。”劳伦斯的双手掩住了耳朵。莫德皱起了眉头,试图把和这个病态疯狂的人在一起的时间里捡起的所有细小的碎片串在一起。 
 
   “在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拉里?”他追问道,他的思维做了一个巨大的跳跃,他敢肯定那完全是凭他的直觉做出的断言:“你是个孤儿?你被送到一个儿童之家?” 
 
   “家。”劳伦斯点点头,但莫德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说中了,或者劳伦斯只是在催促车开的更快些以便能早点回到他的避难所。
 
 “因为你的父母死了?……不,祖父母……祖父母死了?”莫德温柔地猜测说。劳伦斯点点头,心不在焉,但是又点了点头,莫德仍无法确定这是否是因为自己猜对了,还是因为劳伦斯正沉浸在自己的独角戏中。“你说父母们没时间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莫德闭上眼睛,竭力回忆起那次交谈,“这就你所遭遇的吗,拉里?你的妈妈没时间照顾你?他们把你留给了你的……祖母?而她死后你不得不去儿童之家?”   

 “待在家里是没事的,主要在他们常让我们出去的时候……去呼吸新鲜空气,他们这么说。糟糕的事情都在那时发生的,家里是安全的。”劳伦斯坚定地说。莫德久久凝视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道。真希望能冲出这个恶梦般的世界,重新回到真实的世界中去,回到那个他几乎不相信甚至还存在的真实世界,但是他没有这个机会。他赤裸着,被绑着着,关在这辆带着色玻璃窗的车中,而且锁着的车门上没有把手。他被关在这里,安全的就象此刻被关进回忆中的劳伦斯。他想法设法去捡起他们交谈中其它的蛛丝马迹,让劳伦斯说下去。
 
“你的父亲出了什么事?他为什么把你留在那个儿童之家?” 
 
    劳伦斯张张嘴,又闭紧了,然后他开始说话,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声音完全不同于他惯有的沉稳、彬彬有礼的语调。“我四岁时……他把我从船上……带到……带到陆地上。我只学过说波兰话,而那以后他们让我学英语。我还能记得那条船的情形……颠簸……摇摇晃晃……那是段满是暴风雨的旅途。我始终都不舒服,我这辈子从没病得那么难受过。”劳伦斯又攥紧了莫德的头发,让他痛得向后缩去。“病中我的祖母一直在照顾我。嘘,劳伦特”他轻轻地说。莫德吓了一跳:劳伦斯的声音完全变了。他的口音变得很有特色,很刺耳,听起来就象一个娇小的老妇人。“嘘,劳伦特,”他又重复一遍,颤抖的手指轻轻抚慰着莫德的头发,似乎他是个生病的孩子,而劳伦斯已变成了他的祖母。他又用波兰话说了些别的,莫德没有听懂,然后,突然的,他又变回了劳伦斯。“我太难受了,被吓坏了,发誓从此再也不上船,而我的确做到了。”劳伦斯的声音既骄傲又得意。莫德长长地出了口气:这个男人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构筑了巨大的梦魇,而实际上他只不过是个受了惊吓的孩子,正在把他苛刻而又孩子气的组织体系强加在这个他害怕了一辈子的外部世界上。
 
   “你是个移民?你的父母出了什么事,拉里?他们为什么不要你?”莫德小心翼翼地发问。那人撤下了防御,这可能是他得以进入他心底唯一的机会了。很明显,通过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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