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正传+麒麟前传_by_桔子树(强强制服控军文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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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正传+麒麟前传_by_桔子树(强强制服控军文现代)-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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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臻一直在喝水,没下筷子,上一道菜脸上白一层,再上一道再白一层,等菜上齐了,整张脸白成一张纸。
  夏明朗一面顾着同何确寒暄,一面不放心的偷偷瞄陆臻,陆臻因为体力精力全透支,反应就不如平常时候警觉,被他瞄了一眼又一眼,还浑然不觉,夏明朗一时松懈,盯得久了些,被陆臻忽然转过头来的视线正面相撞。
  夏明朗有点尴尬,难得的老脸一红。
  
  陆臻原本就白到底的脸上忽然开始泛青,劈手抓过一个椒盐蛇段就开始啃,牙齿咬得卡卡响,连骨头一并咬碎成渣强咽下去,身边人被他这种疯狂的势头给吓到,居然也没人敢拦他,夏明朗放下筷子,皱起了眉。
  陆臻咽下第一口的时候脸上已经发红,不要命的再咬第二口,胃里搜肠索肺似的绞上去,脸涨得通红,捂着嘴冲了出去。徐知着扔了筷子想追,半道上被夏明朗截了下来,两个人僵持了一下。
  夏明朗道:“我去!”他想了想拍着徐知着肩膀,放轻了声音:“你放心。”
  徐知着当然拗不过他,郁闷的坐了回去,伸长了脖子勾着看。
  
  食堂外面的院角里,陆臻正趴在那儿催心挠肝似的吐,夏明朗拿了杯水,蹲在他身边他拍着他的背,陆臻胃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吐了半天黄胆都吐出来,身体抽成一团的喘气。夏明朗把水递过去,陆臻喝了几口,把剩下的全浇在脸上,回过神才看清是夏明朗。陆臻把脸上的水迹抹干净,极为专注的看着他,说道:“我能吃,不过你得让我缓一下。”
  夏明朗顿时一愣。
  陆臻顿了一秒,忽然撑着墙站起来:“那我现在就去吃。”
  “哎哎。”夏明朗连忙拦住他,脑壳又开始抽痛,真是见过寸的,没见过这么寸的,狠角色,到家了,难怪是能让陆战旅长都惦记的主。
  
  “还有什么问题吗?”陆臻就那么站着,一双眼睛平平静静的,烧得夏明朗头上冒青烟。
  “行了行了,不想吃就别吃了,跟我去厨房,我去给你找点别的东西。”夏明朗揽着陆臻的脖子转向要走,陆臻却硬生生梗住站直了,一本正经的:“这样不太好吧!”
  “好不好,这地方由我说了算。”夏明朗黔驴技穷之际,不觉就有点恼羞成怒,偏偏陆臻斜着眼挑他,满满的不以为然,夏明朗抬手一拧,陆臻反抗不及就已经被他扛木头似的扛了起来。当然按说陆臻不至于这么差劲,也实在是被折腾得狠了,里外都只剩下一口气,被人偷袭得手。陆臻气结,一声不吭的去勒夏明朗的脖子,夏明朗不理他直接大步走:“拧什么拧呐,合着就你有嘴,就你会说理?娘们叽叽的。”陆臻总不好把他给勒死,秀才遇上兵,果然有理也说不清。
  
  夏明朗在厨房里找了两个蛋,随便切了点青葱菜叶子什么的,给陆臻炒了一碟子饭,陆臻拿勺子挖了一口,居然味道还不坏,于是慢腾腾的开始吃。夏明朗在旁边坐着,趴着看他,陆臻被他看了一会儿,慢吞吞的说道:“队长,你要想吃就说一声,我给你留点儿。”
  夏明朗顿时失笑:“其实我就是想把你喂饱了再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出的破绽。”
  陆臻挖了一勺饭嚼得慢条斯理,夏明朗也不催他,等他咽下去,慢慢吐出一个字:“蛇。”
  “哦?”
  
  “本地人从小就见惯了蛇,一般都不会把他当成是一个特别可怕的东西,自己不怕的东西都不会想要来吓人,苗人就算是用蛇来逼供,也会用毒蛇,一点试着咬,威胁性命的吓法,而不是像你这种整上几百条没毒的来扔在我身上,这种是心理恐惧,我就知道是你,”陆臻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了夏明朗一眼:“你知道我怕它。”
  “所以,就因为这个?”夏明朗不信。
  “这是突破口,当我确定了怀疑之后,最初和之后的一些破绽都联到了一起,当然,你马上又出现了,于是我就彻底确定了。”
  “那样都认得出来,你小子辨伪能力真强。”夏明朗感慨。
  
  “人们分辨一个人的方式主要是脸,但其实毛发气味体貌身形都可以,样子!”陆臻忽然凝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我记得你的样子,夏明朗!”
  夏明朗愣了一下:“我应该要觉得荣幸吗?陆臻少校。”
  “随便。”陆臻撇撇嘴,继续埋头苦干。
  “你很生气,为什么?因为我利用了你的信任?”
  “队长,说句不好听的,我生不生气,对您来说重要吗?”陆臻戏谑的挑着眉毛,声调冷冰冰的。
  
  夏明朗道:“当然重要,以前就很重要,将来会更重要。”
  陆臻嗤笑一声:“也对,激怒我们是您的工作之一。”
  “以前是,将来不会了。”夏明朗的手掌按在陆臻的肩膀上:“陆臻,人和人的信任的从来都不是无条件的,我要相信你到足以把我的命交给你,必须要给你一些考验。从现在开始习惯做我的兄弟,而我也会努力的,不再让你生气,不让你失望。”
  陆臻一时无言,硬生生把嘴里没咬尽的饭粒吞下去,擦得喉咙口有点辣。陆臻忽然觉得他还是会相信他,这双眼睛这个人,好像骗了他一百次,他还是会相信他第一百零一次,而或者,也有可能,他其实从来没有真正欺骗过他,他其实能理解。
  虽然不爽,虽然愤怒,但其实他真的能理解。
  
  “当时真的害怕吗?”夏明朗问道。
  陆臻挑起眉毛看他。
  “你以为我只是在折磨你?用你最深的恐惧,逼你屈服?或者说,考验你们忠诚的底线?”
  陆臻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清明透亮,火光闪闪的表明了他的看法。
  “不,对抗不是我的目的,守口如瓶也不是我的目的,将来系统训练会让你们学会怎么做口供,以保证你们即使在精神崩溃的时候也能保守秘密,而设计这样的科目最重要的原因是,让你们知道自己的弱点,知道自己怕什么,然后才能克服。”夏明朗语气平缓。
  
  陆臻眨了眨眼,忽然问道:“那队长最怕什么?”
  “如果说恐惧的话,”夏明朗勾了勾手指,陆臻无奈的俯耳过去。
  “溺水。”夏明朗声音压低,做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要告诉别人。”
  陆臻撇撇嘴: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他无数次看到这人在水里拼命,潜水时间高达3分15秒。
  “好了,就这样吧,好好享受你加入麒麟的第一餐。”夏明朗微笑,明亮的黑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之下泛出柔和的辉光,像是一个怀了宝藏的探险者,诱人深进,他用力按一下陆臻的肩膀,直起身揽着陆臻的脑袋轻轻拍一下,低声笑道:“慢慢吃,别噎着了。”
  呃……?
  
如镜双生 2

  2.
  
  最后的考验,又有一个人离开了,大家都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没人去问过。陆臻从那张有纪念意义的床上搬了出来,与徐知着同寝,于是失落被惊喜盖过,陆臻对这样的调整很满意。
  老队员们对他们的态度明显好了起来,当然无形的隔膜仍然存在,只是从原来的海天之隔,变成了现在的一层纸,至少双方面都表达出了想要融合的欲望。一切似乎都很好,只有一点,在准备正式入队的手续之前,徐知着被夏明朗叫走:劝退。
  劝退和退走不一样。
  退走是相当于是罪犯,明确的证据在手,不走也得走。
  劝退是嫌疑人,大家有得商量,我对你有疑虑,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地方?
  然而,这对于徐知着来说,却是个晴天霹雳的打击。
  
  当天,对于徐知着的考核结果,整个教官组的结论都不统一。
  徐知着很强,但徐知着也很独,一个人性格的优点往往与他的缺点相辅相成,作为一个狙击手,徐知着很耐得住寂寞,而耐得住寂寞的人,往往会比较独。
  其实陈默比他更独,如果没人主动搭,他可以三天不和人说两句话。
  最初方进刚刚住进他那屋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常常是:
  “陈默你的枪法真好啊。”
  “嗯。”
  “陈默你的枪法怎么就这么好呢?”
  “嗯。”
  “陈默我可以叫你默默么?”
  “嗯。”
  “默默你只会说嗯吗?”
  “哦?”
  事实上这两个人的关系如今能相处成这样,这完全是取决于小候爷天生的无畏的热情洋溢的自来熟,以及对陈默完全不加掩饰的崇拜,方进崇拜所有真正有本事的军人。
  
  于是从这个方面来说徐知着似乎又还不错,可是如果一个军人,尤其是像他们这样从事着真正的高危任务的军人,他在独之外,还有点躁,那就有些值得商榷了。
  大秋天打麦子,一层层的删,一层层的淘,到最后就留下这几粒种,夏明朗对每一个都视若珍宝,恨不得能把人剥皮去骨揉烂了,好看清楚那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徐知着拥有大部分人的缺点:怕吃亏,急于求成,可同时他又有一个令人喜爱的优点,他为了求成,很能吃苦。
  一个人的性格常常都是很矛盾的,拥有不同的侧面,越是熟识了,越是难形容,不到半年的训练根本不能试出性格上全部的弱点,尤其是像现在这种高压式的训练,夏明朗知道他所得到的结果,很可能是扭曲的。
  
  所以针对徐知着的特点,夏明朗特别为他多设计了一环节。
  徐知着顺利逃脱,表现出了优秀的单兵素质,但是他的逃脱过程一往无前毫无顾虑,这让夏明朗觉得别扭,在审训中,边警曾经确定无疑的向他传达过一个讯息,他们不只抓了他徐知着一个人,他们还扣了别人,但是徐知着迅速逃离之后直接往纵深走,他试图联络警方。当楷哥他们的截住他的时候,他的情绪很激动,生死之际的惊恐,完全表现,在这样的惊恐还能记得方位,应该值得称道。
  可事实上,在他逃走的路线上,一个全身浸水的学员正被吊在井边,夏明朗故意做了这样的安排,可是徐知着视而不见,他说他没看到。当然,很可能他是真的没看到,死亡的恐惧,一线生机的诱惑,让他不能冷静。于是这样也很正常,毕竟没有谁第一次参加实战就能完全冷静。
  
  夏明朗不停的给自己找解释,又不停的推翻自己的结论。从来没有什么十全十美,人也是,杜明单纯忠诚,但是缺乏自我意识;方进犀利勇猛,可是失之沉稳;陈默够静够沉,但是沟通和协作能力就差了些;至于陆臻,更是毛病大过天。然而在夏明朗看来,这样就可以了,这些问题以后都可以再调整,把不同的人,不同的优点和缺点放在不同的位置上,这才是一个指挥官的工作重点。
  于是,他现在思考的是,徐知着的缺点,是否真的已经严重到了不能接受的程度。
  “他需要一个结果,而且是别人给的结果,而且,他好像只能接受好的,不能接受差的,如果看不到想要结果,这会让他不安。”陈默对徐知着也很上心,夏明朗让他好好想,他就真的好好回家想了很久,其实从根本上说来陈默和徐知着完全就不是一类人,让他去想象徐知着的心理也有点无力,无奈整个训练过程中只有他与徐知着相处最多,在方小候时不时自以为是的分析之下,他还是给了夏明朗一个说法。
  
  夏明朗受此启发,跑去翻看徐知着的训练日志,发现果然如此,徐知着的整本日志上全是结果,好的结果,为什么是好的,坏的结果,为什么变坏的,他冷静的分析,单纯刻板,却从来不写感想。连杜明都会在日志上发泄两句,说今天教官很凶,说陈默做事真过份。夏明朗无奈的发现他队里其实还有一个刺头,当他尽量的抽空人性的情感,把这些学员当成是某种物质去理性的分析训练打造的时候,徐知着,也在抽空对他们的情感。
  在一起,打也好骂也好,也算是相处了不少日子,夏明朗自信他会给每一个从他手底下脱层皮的军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徐知着,他不确定,很可能连个坏印象都没有。
  他与他,彻底的没情份。
  这小子,是真真正正的独。
  
  他的服从他的刻苦他的努力,甚至是他的乖顺他的殷勤与讨好,都与夏明朗这个人无关,大概,就单单与他的身份有关。
  那么,这小子对麒麟呢?
  又是个怎样的想法?
  他对部队本身是怎么看待的?
  他对未来,他对自己的人生,他的归宿,都是怎么看的?
  他来到这里是为什么?
  一个跳板?更容易升迁的机会?
  一想到这里,夏明朗就忍不住想仰天长叹。
  他知道他没必要去问,因为徐知着会给他一大段聪明的回答,而很可能,他自己也真心的那么相信着,人们在焦虑的时候是从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焦虑的。
  
  郑楷接到夏明朗电话过去的时候,看到整个屋子里烟雾弥漫,一边开了窗子散风,一边就看着夏明朗按着脖子。
  “怎么了?颈椎出问题了?”郑楷走过去随手帮他按几下,夏明朗偏了一下脖子:“没事。”
  郑楷的手掌停在半空中愣了一下,用力按上夏明朗的肩膀:“哎!多久的事儿了?”
  “多久也不会忘。”夏明朗笑了笑:“我不想要徐知着。”
  “为什么?”郑楷拉凳子坐下来。
  “他像个雇佣军,而我不知道用什么去买到他的平静。”夏明朗掰着手指:“作为军人的自尊,荣誉感,对更强的渴望……我手上的筹码并不多,我不知道能不能让他满意,把这里当成家。麒麟,不是一个跳板,即使在这里只呆一年,两年,他也需要真正能安心的人。”
  
  郑楷若有所思,两个人相对无言就这么看着,夏明朗在等待郑楷的看法,他一贯的信赖并且尊重这个队副。
  过了一会儿郑楷问道:“你为什么呆在这儿?”
  夏明朗笑起来:“因为我喜欢这儿,我确信这是我最适合的地方,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够最大限度的证明自己。”
  “不是为了保家卫国吗?”郑楷忽然大笑。
  “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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