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休了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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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休了臣妾-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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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规矩,不必随时向将领们请安,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就是为何他们过来了,而渔嫣不知道的原因。也因为如此,这里没人敢分心做别的事。
“怎么回事?”范毅将军已知渔嫣身份,见她和小士兵面对面跪在地上,赶紧叫来那位小统领。
“回王爷的话,这位姑娘刚刚不小心撞到了小骡子,属下已经严厉地责罚了小骡子。”小统领赶紧大声回话。
“放肆,这是王妃娘娘。”范毅脸色一沉,低斥一声。
御璃骁不仅亲自带渔嫣进大营,还亲自带阿朗来见渔嫣,明眼人都看得出渔嫣在御璃骁心里的位置,居然还有人敢让她和小士兵一起在这里干活。
“军中有规矩,不管是谁,糟蹋了粮食就得罚,是你撞了他,也要一样领罚。罚了他什么?”御璃骁转头看小统领,沉声问。
“晚饭,还有29鞭,再加每天多练一个时辰的武功。”小统领猛冒冷汗,幸亏没罚三天不吃饭……把王妃饿死了,谁担待得起,不过,29鞭怎么办?
“她是女子,经不起29鞭,本王替她领了。”御璃骁扫了一眼渔嫣,淡淡一句,拔腿走向空地。
“骁王……万万不可,您岂能受这鞭打之刑?何况今日是你的生辰。”众将赶紧围过去,想劝住他。
“让属下来吧。”阿朗也大步过去,急急地说。
“对,属下来领鞭罚。”众将都急了,想阻止他。
“军规如山,本王不允许有任何人享受特|权,不管何人都不得逃避营规。但她今日才来,我未向她说清,理当我受罚。”御璃骁利落地解了外袍,丢给阿朗,双手抓住了面前的木杆,沉声道:“行刑。”
“属下来吧。”范毅满脸肃然,在这里能动这手的,当然只有他这老将军。
侍卫犹豫了一下,才捧上长鞭,范毅恭敬地道了声:“臣有一议,既然是都有责任,这鞭刑理当对半分,小骡子年纪小,就领14鞭,王爷15鞭。”
“打吧。”御璃骁淡淡地说了句。
渔嫣听着鞭子到肉的声音,心惊肉跳,军规森严,原来严厉至此。
若是打在她的身上……她扭头看向远处,晨瑶带着就鹰勾鼻站在那里,夜色已临,暮霭沉沉,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过,现在不管打不打在渔嫣身上,看上去都是晨瑶赢了,晨瑶在帮他,而她在给御璃骁添乱。但一细想,晨瑶又输了,因为是御璃骁在向众人诏告渔嫣的地位和份量。
渔嫣等御璃骁挨完了打,从阿朗手里接过了长袍,快步过去给他披上,又退了两步,给他福身行礼,脆声说:“妾身知罪,感激王爷怜惜,今后一定谨守营规,不敢再犯。”
“王妃是不知者不罪。”范毅将军打着圆场,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
渔朝思的清廉之名,远播天下,虽不是御璃骁认为的合格的官,在百姓们心中却是个好人,一个不懂为官之道的好人。
渔嫣笑着向范毅将军点点头,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地问了好,扭头看向阿朗,“阿朗,我可能把小骡子的手撞伤了,你去给他看看。”
阿朗大步过去,撸起小骡子的衣袖,两个手臂都仔细看了看,转身回到渔嫣身边,抱拳说:“没什么大碍,娘娘放心。”
渔嫣点头,笑着对小骡子说:“对不住了,让你跟着挨打,好好练得强壮一些吧。”
小骡子呆呆地点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走了。”御璃骁已经束好了腰带,大步往前走。
渔嫣心疼他背上有伤,赶紧追上去,紧跟在身旁。
阿朗紧追了两步,在她身边轻声说:“是有人打到了他手臂上的穴位。”
渔嫣明白了,一定是鹰勾鼻干的!那人很有本事!能恰到好处的看准时机不说,还能不让人察觉。
晨瑶此时大步迎上来,扶住他的手,关切地说:“我给王爷上药吧。”
“不用了,让渔嫣来,还得给她说说规则。”御璃骁平静地说。
晨瑶有些失望,看了一眼渔嫣,退到一边。
“王爷,那晚上的……”范毅的脚步停在大帐外,低声发问。
“照旧。”御璃骁人已走到了榻边,转过身看向跟进来的渔嫣和阿朗。
“我去倒水。”阿朗一抱拳,拿起一边的铜盆快步出去。
渔嫣走过来,微露愁容,小声说:“是我的错,你不要紧吧。”
“范毅动手,不会太痛。”他淡淡地说了句,长指在她脸上抹了一把,抬到眼前看,她脸上尽是灰白的荞麦粉,鼻尖上也有,就这样,还淡定地站在那里和各位将军打招呼,还真能镇定!
“不过,我晚上真的不能吃饭吗?我觉得我会饿。”渔嫣犹豫一下,小声问。
“吃、吃、吃……我饿着你了,你跑那里去干什么?”御璃骁眸色一沉,食指在她的额上轻敲了一下。
渔嫣抿唇一笑,“开个玩笑,中午也吃多了,你把衣服脱|下来吧,我给你看看。”
这话还说得挺溜麻利,御璃骁长眉扬扬,张开了双臂,低声说:“要你来伺侯我,不是来指挥我。”
“哦……”渔嫣慢吞吞走过来,给他解开腰带,踮着脚尖,褪下长衫和亵衣,转到他身后去看鞭伤。
纵横交错,红肿起来,还微有血丝渗出。
“范将军还真会把握力道。”渔嫣伸手摸了一下。
御璃骁拧拧眉,不悦地说:“怎么,还得打重点你才高兴?”
“不是,王爷英雄,打成这样也不哼痛。”渔嫣拍了句马|屁。
明知她是假话,御璃骁也懒得和她计较生气了,渔嫣看他挨打的时候,左顾右盼,媚眼乱瞄,压根就没有半分心疼的神情!此时还能听几句假话,已是不错了。
阿朗进来了,把铜盆放到桌上,渔嫣走过去,浸了帕子,拧干,过来给他小心地擦拭掉血渍。
“那个鹰勾鼻子是什么人?”她小声问他。
“鹰勾鼻子?”御璃骁微微拧眉,侧脸看她。
“跟着晨瑶的那个。”渔嫣提醒他,又让阿朗把金创药拿来,倒在掌心里捂热了,给他抹在背上。
“哦,那是神医谷主郝海的大徒弟,派来照顾晨瑶的,叫赛弥。”御璃骁淡淡地说,享受着渔嫣温柔的小手抚过背上的感觉。
“武功一定很高吧?和阿朗比呢?”渔嫣笑着问。
“渔嫣,你不必和她比。”御璃骁握住她正滑到他腰上的手,轻轻捏了捏。
“晚上要干什么?”渔嫣抽回了手,走到桌边搓洗沾了血的帕子,轻声问。
御璃骁笑笑,穿上了衣服,沉声道:“去一个不让你饿肚子的地方。”
“不是罚我不吃晚饭?”渔嫣好奇地问。
御璃骁还是笑,却不肯透露。





☆、【110】繁华落尽,与君行

御璃骁的镇定自若,勾起了渔嫣的好奇心。
在这之前,他带她去过月亮岛,去过公主府后的空地练剑,每一次都让她意外。不知这一回又是哪里?
“换上。”他拿来一套小士卒的衣服,青蓝颜色,袖口和领上绣着骁字纹。又丢来一圈青色锦布。
“那你转过去,不许偷看。”她抱着衣服,有些羞涩地说。
他二话不说,还真转过去了,在桌边坐着,端着茶碗轻抿畛。
“真不许看,不然我生气。”渔嫣飞快瞟他一眼,背过身去。
御璃骁听着她的话,无声地笑笑,慢慢转头看她。她还真敢信他不看,衣衫褪尽,玲珑身段,纤腰圆|臀,实在是美。
“你看!”她突然转头钚。
御璃骁却比她快了一步,佯装喝茶,慢吞吞地说:“我要看,会走到你前面去看,谁看你的背?”
渔嫣哪知他已偷看光了,还以为真冤枉了他。转回头,先用布缠了胸,再套上了外衫,对着铜盆里的水梳了个高发束,用布包上,立马成了个假小子。只是因为刘海梳上去后,额角的胎记就打眼多了。
“有没有面具?”渔嫣打扮停当,转过身捂着额角小声问他。
他转过头来,双瞳一亮,慢步走到她的面前,长指轻抬着她的下颌,左右看看,低声道:“不用面具,很好。”
“真的。”她指自己的胎记,小声说:“这个,不吓人吗?”
“男人当然要有些特殊的记号,才显得威武。”
御璃骁本意是安抚,不料渔嫣一听,怎么都觉得不对劲——男人得要有这个,可她明明是女人,难不成她长得像个男人?
她摸出帕子,在额上捆了一圈,抬眸扫他,“这样好了吧?”
御璃骁眉梢抬抬,慢声说:“你这是坐月子?”
渔嫣扯下帕子,沮丧地说:“你还知道女人坐月子要捆这个呢?”
“我还知道,女人和男人在一起了,才能生孩子。”他走到一边的柜子前,翻了片刻,拿出一只小铁盒。
“王爷博学,居然还知道这个!”渔嫣讽刺几句,走到他身边,好奇地往他手里看。
这是一个白银的半颜面具,他拿起来,往渔嫣的半脸上扣去,严丝合缝的,恰恰遮去了半脸。一边颜如玉,一边隐于这寒光闪闪的白银之中,明眸薄唇,清瘦窈窕,完胜最负盛名的青倌。
“怎么这样看着我?”渔嫣指尖落在银面具上,秀眉轻蹙,有些忐忑地看着他。
他黑亮的眼睛上下打量完了她,一笑,“好看。”
渔嫣突然就被一种叫喜悦的东西击中了,抿唇一笑,走到铜盆前去对着水左右照个不停。
“真好看?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准备送给谁的?”
渔嫣难得多话,她自己没发觉,自打他站在那么多人面前替她挨了鞭子之后,她的心情就一直很好,像雨后干净明亮的天空横上了一弯虹,美得云霞满天。
“捡的。”
他慢吞吞地回她二字,迈步出去。
渔嫣还等着他说特地送她的呢,不想是捡的……哪有捡?她也去捡十个八个……
跟着她出来,范毅他们已经外面等着了,一人一骑,个个英姿勃发。晨瑶和寒弥也其中。晨瑶穿的是黑色劲装,束着宽宽的腰带,长发束成高髻,一支白玉簪攒住。背上背着短弓,腰上挂着箭囊,露出十数枝黑羽箭。赛弥也是黑衣劲装,鹰勾鼻下的嘴唇紧抿成直线,阴鸷的眼神紧盯着渔嫣。
渔嫣故意和他对望一眼,微微一笑。
阿朗把黑铁小刀递给渔嫣,抬眼刺向寒弥,低声道:“赛弥,王妃不是你能盯着看的。”
“王妃恕罪。”赛弥低下头,抱拳行了个礼。
“人长着脸就是给人看的,不然长着脸干什么?”渔嫣笑笑,把小刀系在腰带上。
“这是王妃的马。”聂双城牵来一匹黑色俊马。
渔嫣定晴一瞧,乐了。虽比不是晨瑶的汗血宝马威风,但她一眼看到这马就喜欢,高大挺拔,四肢强壮有力,而且右眼圈是纯白色毛发,很是有趣——这不是和她右额的胎记有异曲同工之趣吗?
御璃骁故意的吧?她转头看他,他正在系披风,和范将军他们说话,没往这边看。
“是战马吗?会不会把我抛下来。”她笑着,拉着缰绳要往马上爬。
阿朗刚要伸手扶她,她已经利落地爬上去了,像模像样地用脚踢踢马肚子,脆声笑道:“很好……走了……啊……”
这可是最会听指挥的战马,她说走了……它就立刻带着她飞跃而起,居然高高地跃过了前面那群人的头顶,再轻盈稳重地落在地上,往前疾驰而去。
渔嫣的魂都差点被这一跃起惊得粉碎,只觉得凌厉的风从脸颊边刮过,皮肉疼得厉害。骑马这事,看上去威风,实则不怎么好受,屁|股和大腿最痛,还让脸被风吹得干燥发痛——看看江湖侠女,常年日晒雨淋、策马奔腾,肌肤确实不如她们这些长年养于深闺的女子来得娇嫩,想当侠女,是要付出代价的!
渔嫣很紧张,一直紧揪着缰绳不放,身后马蹄声渐急,一匹接着一匹的俊马疾奔而来。御璃骁的“青箭”,晨瑶的“红鸾”,寒弥的“大兔”,范毅老将军的“伏行”……全是一等一的好马。
“一个人可以吗?”御璃骁放缓了速度,笑着看她。
“王爷,若这马把我抛下去,要记得救我啊。”渔嫣瞟他一眼,视线紧紧地盯着前面,肩用力耸着,浑身力量都用在了双臂之上。
“别怕。”御璃骁马鞭轻轻甩过来,拍打在马儿的背上,朗声说:“欢喜,好好跑。”
渔嫣飞快转头,讶然于自己听到的这名字。
元宝、欢喜……御璃骁给渔嫣看的,是他性格里最放松的一面,不愿让别人看到的那一面,倒也不怕在渔嫣面前失了威严。
踏星踩月,扬风拂尘,一行人很快就从大营后方出来,进了月光透不进的大山脚下。
渔嫣学着他们用力勒了一下,抬头看向前方。郁郁葱葱的大树连成密不透光的林子,侍卫们点起了火把,照亮眼前一片地方。
“老规矩,猎到红狐,代表万事顺心,猎到灰狐,代表延年益寿,皆重赏。”聂双城策马往前,手举两黑红两面旗,用力一挥。
“呵,老臣有些日子没打猎了,今儿也来凑个热闹,小子们,多让着我这老头儿,让我沾沾骁王的福气。”
范毅豪爽地笑笑,从背上取下了弓箭,翻身下马,招呼身边近卫进山。
“老将军,你是老狐狸,我们还怕你把我们几个卖给了山神,拿去换你的福气!”
几个年轻将军也下了马,开着玩笑,向御璃骁一抱拳,快步往山中跑去。
“王爷,我们也去了。”
晨瑶走上前来,向御璃骁点点头,和赛弥一起进了山。一高一低的两道身影很快就被浓得像泼了墨的夜色吞噬,
被山风摇动的树枝发出沙沙声响,给寂静的山林带来些许诡异紧张气氛。
“我们走哪边?”渔嫣看着面前两条小道,把腰上的小刀拔了出来,在掌心里紧紧握着。
“收起来吧。”御璃骁缓步上前,握着她的手,把刀放回了刀鞘,“别吓得乱挥,狐狸没猎着,把我扎了几刀。”
渔嫣一阵胸闷,又把刀拔出来,仰头看着他说:“不会扎着你的,你和聂双城一队,我和阿朗一起,我扎我扎他,他肉紧强壮,不怕扎。”
队……对?御璃骁还没反应过来,渔嫣已经大步往右边的山路上走去了。
她是不服输的女子,又喜欢刺激新鲜的事,深夜围猎的事是生平第一遭,早兴奋得血液急涌,恨不能马上就猎着虎狼豺豹,威风一把。
阿朗在身后跟着,脚步沉稳,不时用手中长刀替她砍开探过来的枝叶荆棘。
渔嫣走得满头大汗,又饿了,靠在树上休息。
“王妃先吃,等下猎到了兔子野鸡,属下烤了给你吃。”阿朗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包子。
“这就是他说的不让我饿肚子?”渔嫣哑然失笑,把面具往上一揭,顶在头顶,然后接过包子,大口咬下。
林子里密不透光,阿朗手里只举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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