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花卷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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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飞花卷西楼-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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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呢?

  平反冤情

  在床上躺了几天,终于能在地上走动了,侍女撩开布门入画迈出了帐篷。
  虽说脚步还有些虚软,但是踩在柔柔的青草地上还是感觉很不错。入画看着有些刺眼的阳光心情大好,忍不住用力吸了几口带有清新草香的空气。
  点点野花在随风摇曳着,蓝天上的薄云缓缓飘过,白色的帐篷错落有致,延绵几里。入画紧了紧身上的白色披风,在草地上慢慢走着,两个婢女在身后紧随着她。风临城帐篷周围有不少卫兵,但是全都身姿直挺,目不斜视,没有人敢盯着她看。
  当初她扮丑装傻入了营房,吃了不少苦头,现在的心情跟当初可不一样了,除了风临城,没人再敢正眼看着她。
  入画的眼睛看向蜿蜒曲折的小河边上,不少妇人正跪在河边洗着衣裳。不知道那位好心的夫人还在不在,今天可曾完成好任务?想到这里,她手中已经愈合的伤口又隐隐作疼。回过眼才发现,那挂着彩带的帐篷竟离她不远,入画的心蓦然一沉,转过身子,往另一个地方走去,似乎很害怕会从里面传出一些令人窒息的声音。低头走出老远,她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远处的平原上,烈风国的士兵在操练,齐整的动作与呐喊声令人动容。入画找了处坡地坐了下来,曲起膝盖托着腮,愣愣的看着他们,思绪却不知道飘向何处。
  假如没有战争的话,这么美丽的地方定是游人踏青,策马欢腾之处,但是眼前的一切却显示着战事的到来,而入画也要面对一项艰巨的任务。
  没错,风临城告诉她,先皇留下的玉玺与圣旨被夏侯焱密藏着,而找到这些东西的关键人物却是夏侯月荣。入画不知道当时五岁的夏侯月荣对当年迦山一行会留有多大印象,但是如今的她却是半点印象也无,要她寻找的话根本无从下手。
  入画硬起头皮跟他说失去记忆,恐怕不能去寻找玉玺,却换来风临城更为怜惜的眼神。风临城让她别着急,说淡竹先生此前已经跟他说过的寻找方法,加之这么多年风临城手下的努力,找到玉玺大致上是不成问题的,现在所缺的就是她这个重要的人。
  入画不知道风临城是对自己还是对玉玺更为上心,但既然是夏侯月荣所担负的责任,她必须要帮其完成,也好为自己占用了这个身体减了些愧疚之情。
  到现在她还不确定淡竹先生怎么认出她是夏侯月荣的,想了好久,觉得比较可能的就是竹芯在扛起被孔青玉虐待至昏迷的自己时,胸口的玉佩从衣领中滑出来被淡竹看到了。本来很不理解淡竹要她学习《玄月乾坤》的举动,现在想来那本《玄月乾坤》也是夏侯家族之物,这肯定是对寻找玉玺有帮助之物。
  入画摸了摸领口中失而复得的玉佩,心中有些凄然,不知道淡竹现在是生是死?西子翼身体如何?梅非雪双腿好了没有……
  “小姐,地上很凉,该起身回去了吧?”身后的婢女小心的提议到。
  入画不想让她们为难,伸出手让她们扶着,站了起来。
  “小姐,王爷回来了!”
  闻着婢女们兴奋的声音,入画回头看去,一溜骑兵迎面跑来,当先那个英姿勃发的人不是风临城又是谁呢!
  风临城也发现了她,翻身下马后,大踏步走上斜坡。
  一身戎装让平时淡漠冷酷的人看起来多了一份英气,更带有一丝睥睨天下的气势。入画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竟然有一丝的失神。
  “荣儿身子还弱,为何在此吹风!”
  磁性的声音带些不悦,入画回过神来,对着眼前若树临风般的人说道:“在里面太闷了,因此出来走走。”
  那两位婢女慌忙躬下身子请罪。
  风临城也没理她们,拉住入画的手往帐篷走去,边走边说:“那也不能在外边留太久了,我们回帐篷去,我还有话要告诉你。”
  “什么事啊?”入画好奇的问道,风临城的步履太大,她跟得有点吃力。
  进得帐篷内,风临城把头盔披风都取下来,换了一身轻便的长衫。入画在外间等着他,心中有些紧张。
  看着有些忐忑的丫头,风临城不经常露出笑容的脸忽然对她绽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入画心中动了动,难道是有什么好事不成?
  “荣儿可曾记得刚在这里见到你的时候,我曾说过什么话?”风临城开口说道。
  呃,他说过什么了?当时脑袋有些混沌,哪记得了什么。她疑惑的摇了摇头。
  风临城了然的一笑,也不再兜圈子,说道:“当时我曾经说过,很多人仿造了你身上的玉佩。”
  好像他真的有说过这句话,“嗯,她们为什么这样做呢?”入画的确有些不解,开口问道。
  “我曾经叫暗卫查过,那些仿造玉佩想冒充你的人都是经有心人指使而这样做的。原因无它,只是想在假上造假!”
  哦,假上造假?她看到风临城深不可测的眼睛闪了闪,仔细一思虑,迟疑着说道:“是不是指用假的玉佩带出假圣旨 ?”
  风临城眼眸发亮,望着她说道:“荣儿果真心思聪颖,不愧为护国侯之女。”
  被他一赞,入画有些脸红,那是因为卧床养病的这段时间,脑袋里一刻都闲不住,什么东西都想过了。
  见她红脸低头,风临城嘴角翘了翘又说:“没错,他们一直以为夏侯家的人都死光了,于是让人伪造象征着夏侯家族的玉佩仿冒夏侯家族的继承人,也就是你,夏侯家族的遗孤,带来一份让当今皇上得以明证言顺登基的圣旨,从此就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而一直不在他们控制中的烈风国东西两部大军也会在万般无奈之下听命于他们。”
  目前,烈风国军力雄厚的东部与西部的主力大军实际上一直控制在两部主帅手中,这两部主帅是元老级人物。先皇逝世后,因为当今天子并没有传世玉玺,无法号令这两位主帅,更不能调动两部大军。为此皇太后一直坐立不安,只得颁下谕旨,命他们死守边境,不得随意踏入京城一步。
  入画点了点头,又问道:“既然能仿造圣旨,为何不能仿造玉玺呢?”
  风临城说:“这造玉玺的玉石是神古之物,如今这天下没有任何玉石能仿造得出来。”
  入画暗骂了一声,好狡猾的皇太后,那仿冒者大可以说玉玺掉到哪个深渊或者哪条大江去了,只要一个假圣旨便可以稳坐天下。
  “那,你们怎么知道那些人是仿冒的呢?”
  风临城看着她,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其一,玉佩的年代无法仿造,其二,我自是有分辨真假夏侯月荣的方法。”
  他笑得有些诡异,入画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家伙那么厉害,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让人蒙混过关。想了想,询问道:“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吗?”这并不是能让人多么高兴得事啊。
  “当然不!”风临城收回了那一刻有些玩味的表情说道:“因为这些原因,当朝有意摘掉扣在夏侯家族头上逆反的帽子,好名正言顺的拿着假圣旨坐稳江山。不过因为仿冒者屡次被识穿,因此平反夏侯家族一事也被屡次耽搁下来。”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入画有些许不安,紧盯着风临城听他说下去。
  “在朝中以严太傅为首的几位大臣的极力恳请下,在昨日的朝会中,景全皇帝同意给夏侯家族恢复名誉,摘掉逆臣的罪名了。”
  “啊,此话当真?!”入画乍然听到这件事,很是惊喜。
  风临城看到入画放光的脸庞,心底的地柔软之地被触动了:“是的,荣儿,这事我本该早点为你做的,但我不愿也不能为别人的阴谋助上一臂之力。如今你出现了,我便极力促成此事。”
  “荣儿在此多谢四皇爷了!”入画站起身,朝他深深一拜。这是为夏侯家族感谢他的,必须要做。
  风临城有些无语的看着她,尤其是她那句一直不变的称呼“四皇爷”听起来有些刺耳。他伸手拉她坐在自己身旁,说道:“荣儿不必多礼,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又说:“要是他们知道你如今在我这里,只怕是再也没办法为你家族平反。还好,这边的消息封锁的够快。”
  他看了看低头若有所思地入画,沉吟片刻说道:“荣儿,既然夏侯家族被恢复名誉,再过几日我便要向天下揭开你的身份。如此一来,他们便不会明里暗里都对你不利了。”
  听了他的话,入画思考之后,明白了他的用意。自己在风临城这里迟早会被透露出去,到时候会很危险。既然要去寻找圣旨跟玉玺,必定会离开风临城的大营。如果身份揭露之后,最起码明里没人敢动手,只需集中精力对付暗里的不利。更可以祭奠祖先为借口,名正言顺的去迦山寻找宝物。
  入画想到这里就有了计较,她抬起头望着风临城真诚的说道:“如此甚好,揭示身份之后,我要马上去寻找玉玺跟圣旨,好为我们夏侯家族的冤情彻底平反过来,也让烈风国的天子能当上真正的皇帝!”
  风临城看着她那坚毅的眼神,没再说什么,抓起她的小手,紧紧握在自己手中。

  梅非雪番外

  那一天,我总算到了殷鸿国名声显赫的西府,那里有一位我幼小时期与之分别后便未再相见的姑母,她是西玉山的侧室。由于某些原因,姑母在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与娘家互通讯息,但是这些年姑母在西府过得郁郁寡欢我是早就有耳闻的,各中原因我后来才慢慢知道。
  当时姑母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她身边的人都着慌焦急,而主人西玉山连影子都看不到。对此,我自然心中明了,姑母的病要什么才能治好,我更心中有数。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脸上带着一些诧异跟惊喜从门外走入房中,见我正在给姑母把脉,别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
  我只看了她一眼,是个清秀朴实的婢女,唯一有点特别的就是那双眸子特别黑而已,但是当时我并没有多大感觉。
  当我看到她用那种方法给姑母喂食喂药的时候,心中有小小惊讶,好个伶俐的丫头。据说她就是用这种方法令得姑母得以拖延到我的到来。
  晚上心绪难平,忍不住对月吹箫。我知道她在我身旁站着,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吹箫的心情,竟似觉得她能听懂我的箫意。当我真心实意因为姑母的病向她道谢时,反而受到了她的谢意。看着她那清澄透明,毫不做作的眼睛,我的心中淌过一道暖流,看来姑母在西府也并不是孓然孤单一人,有人真心实意对她好。
  在西府的日子里,我发现自己对这丫头越来越感兴趣了。她的脸上经常流露出一种不符合年纪的表情,看似多什么东西都懂,但是她却不会轻易说出来。当时我给她下的结论是“颇有城府”,甚至还怀疑她是不是谁派来的潜入西府中的密探。而且她的身世有点蹊跷,可以说她是来路不明的人。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她依然还是那个表面上亲和快乐,但内蕴心事的人,并未发现她有任何不妥之处。于是我放下心来,然而没有留意到自己内心竟然有一丝欣喜之情。因为,作为无痕公子,很少有东西能令自己心生微澜。
  在西府,我不知道为何有了一种晚晚吹箫的习惯,到现在才明白,那是因为曾经有人在我身边默默地听着箫,更因为曾经有人说过,习惯听着我的箫声入睡。而当时说那句话的人一脸倾慕的看着我笑,那种表情我看的得多了,也没什么特别的激动。但是自己却在此后无意识间,每晚吹箫过后才能入睡。
  姑母在权大势大的西府中得不到什么快乐,倒是每次望着看那丫头会流出慈爱的神色。看到这里我的心稍微安了些,因为来这里之前,我害怕看到的姑母是一具行尸走肉,因为在荒城的另一个人就是这样的。
  姑母曾经失去过自己的骨肉,而那丫头又是无依无靠,我不知道是否这种情况使得两人关系更为亲昵些,总之看到那丫头的聪颖和善解人意给姑母带来些许的欢乐,我会感到欣慰。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一位自小生长在深院里的人,走出那个院中之后会有如鱼得水的感觉。看着她站在船头展臂拥抱天地间时,那种超然脱俗的感觉终于令我感到了自己的失神。她那被山水渲染得绯红的脸颊,被喜悦充盈得黑亮的眼眸是如此蛊惑人心,竟然令我冲动的许下带她去游遍天下的诺言。这不是无痕公子会对一位少女所作的事,发现到这一点,我不禁苦笑起来。
  那一曲动人心弦的《梅花雪》让我如此沉迷,甚至有一瞬间想要带她彻底离开那个地方。但是我发觉她的眼中有着别人的影子,这使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开口要她跟我走。那丝懊恼与失望只是深深的藏在心底,我怎么能显露出来。
  而西子瑶那深情如水的目光我早就注意到了,听那丫头的意思,子瑶更愿意追随我游遍天下,但是在我看来,子瑶的路不在更远而在更高,是我不想也不能与之相伴的人。令我啼笑皆非的是,那丫头始终看不明这一点,固执的认为一切皆有可能,而乱制造我与她的机会。
  西子翼,这个与我不分伯仲的人竟然眼里也有她,甚至有可能比我陷得更深。我不去深究这高傲拔萃的家伙缘何对他家的婢女情有独钟,我只看到他们偶尔会心地一笑会让人很不自在。
  明知道她心中已有所属,但我对她的诺言依然愿意实现。当离开她的时候,我说出来的话令她迷茫不安,我明白,自己心痛之余,她也痛心着。然而我并不怪她,只能怨自己与她相识的更晚些,要是在西子翼之前认识她,她心底的位置一定会是我吧。
  后来发生那一连串不幸的事,令我痛心的是自己依然不能陪伴在她身边。但是不幸中的大幸,在我日益寻找不着她的踪影而焦急时,她竟然找到了我。看到那孤单消瘦的身影,我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忘形的把她紧紧抱在怀中。
  与她在一起时的日子快乐而简单,要不是不想看到她那眼底那层抹不掉的忧伤,我会让她在我的护翼之下一直幸福的生活。
  西子翼深深的伤了她的心,如果是别的原因,我会毫不客气地让她放弃以前的所有一切。但是熟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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