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花卷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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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飞花卷西楼-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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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着可口的鱼,入画又把目光望向旁边随从们坐的桌子,当中有个深色衣服的人,是那位黑衣酷哥的随从,他身材健硕,双目如炬,最引人注意的是他两眉之间的一道伤痕,约半指长呈直线形,这道伤痕不显狰狞,反添英气,令方方正正的脸看起来英勇神武。他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安静的吃饭安静的喝酒,不象另外的随从们乱侃一气。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他,抬眼望向俏丫头。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入画赶忙低下头,吃鱼。
  正沉默间,对面说话的声音大起来。当中的一个锦衣公子正讨好的问黑衣酷哥:“风世兄此番回去要多长时间?”黑衣人冷冷道:“总要十天半月的。”小侯爷点点头:“恩,只盼傲野早日返回佑城,云杰将设宴等候。”黑衣酷哥深邃的眼睛一闪,正色道:“傲野在佑城能结识小侯爷,实为在下荣幸。但得侯爷如此抬爱,傲野受之有愧。”虽然他说话的话卑谦有礼,但是神色超然,令人觉得听他说话的人反而更应该卑谦。小侯爷摇首:“哪里哪里,能与你成为朋友实为云杰的福气,客气话不必多说,我们干了这杯酒当为你践行。”于是黑衣酷哥没再说什么,微微一笑,手中的酒杯举了一下,一饮而尽。
  哇,他还会笑啊,入画好象发现新大陆一样,睁大眼睛看着他,没想到这位冰块似的人也会笑,而且笑容还那么迷人,真让人感到意外!在黑衣酷哥的眼光还没来得射向偷看他的人,入画把目光移开了。注意到梅非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不由脸一红,低声跟他说道:“没想到这帮蛮横的人也会讲礼数,只是说不定这些人心里想的和说的都不一样呢。那位侯爷想说的可能是‘早走早好别再回来让我看见你’而那位仁兄说不定想的是‘认识你这位眼睛长在头顶的浑人是我的不幸,一辈子不再见你就好了’梅大哥,你们说是不是啊!”呵呵呵……他们三个人都笑起来。惹得那桌人都忍不住看向他们。入画夹了些五香小脆虾扔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咬着,好像没有看到某些冒着火星的眼球。
  平静了没一会,问题又来了。刚才那位问黑衣人的锦衣公子此刻正骂着跑堂的小子。挨骂的又是刚才那位,他正耷拉着脸直叹自己今天出门不看黄历。“翠湖红烧鱼竟敢让老子等那么久,而你这兔崽子竟然说鱼还在湖里等着捞,不是故意的是什么!”跑堂的急道:“小的没有这个狗胆欺骗大爷,确实是因为活鱼用完了。本店的鱼都是现捕现用以求新鲜,大爷们再等一会儿鱼就来了。”
  锦衣公子怒气难抑,看见入画他们桌上只剩下一半的鱼便一把揪住跑堂的衣领,用手一指,道:“没有鱼,那是什么?你这小兔崽子不想活了。”跑堂的偷偷安慰自己,还好这件衣裳不是新的,不然肉痛啊,嘴里可怜巴巴地道:“大爷,刚才那些公子们点的时候鱼还有,这不,如今没了就等着湖里捞出来的了。”
  哈哈,原来最后一条鱼进了自己肚子了,活该这些混蛋没口福,入画心中乐不可支。见对面的人都顺着锦衣公子的手朝他们的鱼看来,忍不住对着那盘鱼作了个“请”的手势,显得很大方,但是嘴边的笑容却掩饰不住得意。对面的人脸色都微微一变,那位揪着跑堂衣领的公子愕然,手也松了。跑堂的瞬时溜走了。
  此时,对面的眼光怒火腾腾的有,玩味的有,感兴趣的有,漠不关心的也有。入画才发现自己刚才有些唐突,便有些尴尬,用手挠了挠脸,看向窗外一指,讪讪道:“这个……你们的鱼大概已经捕捞上来了,我看到了,那个……网也收了,估计会比我们的鱼大吧,嘿嘿、嘿嘿!”一道汗水从后背流了下来。
  手上的人给溜走了,对面的臭小子又那么嚣张,竟敢指着盘残羹叫我吃,老子我一堂堂太尉府公子,竟然成了要饭的了,这小子找死。哼!拿着手上斟满酒的杯子朝那臭小子掷去,不把他的眼睛打瞎我倒着走出去。
  看着杯子朝自己飞过来,入画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梅非雪拿着筷子的手漫不经心地一划,杯子原路飞回,稳稳下落到它刚才呆的地方,一滴酒也没溅出来。只听他优雅从容地说:“阁下的酒还是自己品尝吧,我这位兄弟年少人微,实在是无福气消受阁下的美意。”
  太尉府公子见自己的杯子又被原封不动地送回来,脸涨成了猪肝色,又不敢乱发飚,因为对方的功力高深,只抬手轻轻一划就滴酒未洒地把杯子送回来,要是这杯子往自己眼睛砸来,自己躲得了吗?
  这时那些随从们都站了起来,一脸戒备的看着梅非雪三人,只等主子们一声令下了。在此紧要关头入画还注意到那位深衣随从一脸平淡的坐在凳子上,未有举动。而他主子坐在对面也是冷酷如常。
  空气似乎凝结了,入画的心懊恼万分,早知道别这么冲动就好了,谁让自己看不惯恶霸行为,对着这些混蛋充耳聋装哑巴不就好了。他们人多势众,自己这边除了梅非雪,就是自己和西子瑶两个弱女子,打架铁定是输的。抱歉地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西子瑶,都是被自己连累的。
  梅非雪则波澜不惊,夹了一块兔肉放在俏丫头的碗里道:“这姜末兔丁也是此处的美食之一,多吃几块。”又夹了一片放进西子瑶的碗里:“你也试试吧。”这时西子瑶的脸才稍微有点血色。
  得,还是怀柔政策吧,架就不打了。入画朝对面施展了一个毫无公害、魅力十足、无比灿烂的笑容。伸手不打笑脸人,谁再动手就是没道德了。却看到小侯爷玩味的表情和黑衣帅哥冷冽的眼神。笑容一僵,还是埋头吃死自己吧,入画拔拉着米饭。
  却听见小侯爷用带点傲慢的声音问道:“这位兄台好身手,不知尊姓大名?”入画一愣,他是在跟我们说话吗,把头抬了起来。梅非雪笑看了俏丫头一眼,用手佛去她嘴边的饭粒,然后姿态优美地向他们那边拱手,道:“在下落城梅非雪,打搅了诸位用餐实感歉意”。
  “哦,原来是梅公子,在下早就听说过落城梅公子大名,那日在百子宴一见已是惊鸿一瞥,今日再见,更是不同凡响。”小侯爷语气变柔了一些。梅非雪则道:“不敢,小侯爷气质过人、谈吐大方,梅某有幸得见实属福气。”
  小侯爷又把眼光转到入画和西子瑶身上,如果没看错,这两个人也曾在百子宴见过,与西子清等人坐在一起。梅非雪是西府姻亲与西府人坐一起没什么奇怪,但是这两人不知打哪儿来。那俊俏的绿衣公子似乎没有把我们这台人看在眼里,如此不惧我们身份的人,似乎不是一般人物,怎么自己的眼线没发现呢!眼下敌我双方都急需人才,先试探一番再说。
  小侯爷不落痕迹地问道:“这两位兄台相貌堂堂,恕富某眼拙,竟想不出两位的出处。”梅非雪还是一脸淡雅的微笑:“这位是尚非,那位是姚惜。这两位一直在家寒窗苦读,甚少出家门,小侯爷未听过其名也是情理中的。这位尚小兄弟年轻率性,冒犯了小侯爷等还请不要见怪才是。”小侯爷宽宏大度摆摆手,笑道:“哈哈哈,这位尚小兄弟性子直率可爱,富某等想想结识都来不及,怎么会见怪呢。”
  听了小侯爷这么说,入画松了一口气,似乎没那么可恶嘛!于是她拿起桌上的酒杯朝对面一举:“小侯爷原来也是爽快之人,尚某敬你一杯,我们就小事化无吧,我先干为尽。”说完一仰头把酒喝干了,杯子口向下举着,眸子亮晶晶地,唇边一抹明丽的笑容。这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矫揉造作,虽带一丝妩媚却又潇洒万分。小侯爷不由得怔了一下,这个人……于是也端起杯,一饮而尽。旁边那些饱含火药味的随从们早就找回自己的位子坐下了。
  后来掌柜的亲自带了他的招牌鱼向他们说了一大堆歉意的话及陪了无数的笑脸,并承诺那顿饭给他们打折,饭局风波才平静下来。
  而入画他们则在西子瑶的强烈要求下,草草的结束了那顿饭。在他们走后,小侯爷马上给他的属下下了一道命令:尽快查清这两个人的底细,如果对他们有威胁之处立即除之。
  在回家的路上,入画一脸崇拜地对梅非雪道:“梅大哥,我一直以为你是读书人,没想到你的武功也这般了得。丫头真是万分敬佩啊!是不是啊,瑶瑶?”西子瑶红了脸娇羞的点点头。真是受不了这个扭捏的小姐,丫头暗暗摇摇头。梅非雪笑得云淡风轻。
  入画又道:“梅大哥,既然你武功这般好,那以后我们就象去浅雾山的仙痕寺这些远点的地方也不害怕了,呵呵!”梅非雪终于出声:“原来这一路说我好话是为了要我带你去仙痕寺,你这丫头!”见梅非雪没有生气的样子,入画更放心了,拉着他的衣袖道:“我去仙痕寺是为了烧烧香拜拜佛,祈求佛祖保佑四夫人身体安康,顺路再游玩游玩而已。你就带我们去吧,好么?”梅非雪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

  梅花雪韵飘

  暗渊阁大殿内,一个身穿银灰色长袍头戴银色面具的人坐在上首,从面具下面透出来的两点寒光威严地扫视着下边站着一动不动的下属。
  两个黑衣劲装打扮的人正在复命:“阁主,属下等已然查到百子宴刺客不是本国人,很有可能是从烈风国那边过来的。至于是烈风国哪路人马,还需要再查。”
  “嗯,想来殷鸿国还没有敢冒充我暗渊阁之人。然这些刺客身上有我阁的腰牌,武功路数也刻意仿照我阁,看来也与我暗渊阁有些关系。”阁主沉思道。
  “是,属下等现正全力查找腰牌之出处,不出三天便可查出。”
  “好!除此之外,你们还需查探之前从我阁叛变出去的人的下落,本阁怀疑此次事件与他们有关联。”
  “属下遵令”两黑衣人叩首离开了。
  “暗鸣,那个人的身份你可查明?”阁主箭似的眼光转到一位英姿挺拔,显得精明干练的人身上。
  “禀阁主,属下查到那人是烈风国的一位富商,来我国从商已有几年。”
  “他叫何名?”
  “此人名叫风傲野,据说在烈风国有数不尽的田产与商铺,是最近才成为侯爷府的座上宾。并未查出与刺客有何种关系。”
  “嗯!”见他说出自己还想问的话,阁主满意地点点头,又道:“无论如何,此人与刺客同时出现在百子宴不能不令人怀疑,你等务必查探清楚。一定要把嫁祸于我暗渊阁的幕后黑手揪出来,此等小人,本阁绝不轻饶!”阁主冷冽的目光扫过,下边的人寒了一下。然后整整齐齐地传出一声“是!”
  小雪初晴,一位身披蓝色风衣的俏佳人正流连梅树林中,寻找着合心的梅枝。此时梅花含苞待放,若有若无的幽香传来,让人好一阵陶醉。
  摘了一个漂亮的梅枝,丫头正高兴间,便听到有人叫她“画儿”,回过头一望,原来是梅非雪。只见他从梅花丛中穿越而来,脸上带着出尘俊逸的笑容,让丫头好一阵发愣,怀疑谪仙入凡尘。
  “画儿,为何又发呆了?”梅非雪戏谐道。丫头狡辩:“没有发呆,只是眼睛有些累,不想转动而已。咦,你手上是何物?”梅非雪把布掀开,笑道:“你看是何物!”入画眼睛蓦然一亮,惊喜说道:“是古琴。”
  这尾琴微长,隐隐透出些红色的琴身光滑润泽,入画看了爱不释手,道:“这是好琴吧,梅公子去何处寻得的?”梅非雪轻轻一笑:“我喜欢听你叫我梅大哥。此琴乃从我一友人处所得,只因我还记着我们之间的约定,所以便过来寻你了。”入画脸上微微一红,想不到他还记得自己看到雅韵斋那些古琴的失望神色。心底却暗暗感激,只有他才真正把我当朋友吧!“梅大哥,我们去那边的亭子,我抚琴给你听。”
  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看着眼前与四夫人有些相似的脸,心中感触颇深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梅家的人都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在他们面前从不用掩饰自己,就像家人一样吧。入画心底暗道。
  心中柔情忽起,一首曲子在指尖流淌,唱这首《梅花雪》他会喜欢吧!
  梅花飘雪情深厚 多象你的手
  牵着我的目光走 年年情依旧
  过小桥 上山头 不怕冬天的寒流
  在那梅花路上寻温柔 人间春色眼底收
  青山永不改 绿水永长流
  我爱这梅花飘雪的时候
  我要永远握住你的手 握住春秋 走到天尽头
  一阙唱罢,梅非雪已经深深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喉和乐音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为一个人心底波澜翻动,是为了她的歌,她的琴艺,还是她这个人?以前是对她的聪颖、勇敢、特别感兴趣,那现在呢,在心底柔柔蔓延又呼之欲出的感觉是什么?
  梅花飘雪意幽幽 多象你的手
  牵着我的梦儿走 岁岁爱常留
  永难忘 好朋友 海阔天空任遨游
  在那人生路上苦追求 英雄自古数风流
  青山永不改 绿水永长流
  我爱这梅花飘雪的时候
  我要永远握住你的手 握住春秋 走到天尽头
  小亭不远处一棵高大的枫树下,一位身姿挺拔的身影无言的看着这一幕,俊朗的脸上难掩失落,她和他……为什么她的歌里面都有他的影子;她要牵手的人是他吗?难道自己从来没有在她心里过?还是自己太有自信;以为她就算在别人身边也是属于自己的!又或者她从来没属于自己?想到这一刻,心不由得抽痛起来,难道自己错了,一直错了……扶在树杆上的手硬生生抓下一层厚厚的树皮,紧紧握着,直到化为粉末。
  一曲终了;周围的声音似乎都凝固了;只有那优美动人的旋律似乎还萦绕在这片梅花林。当入画抬眼望到西子翼时;吃了一惊,她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无助和狼狈,这样的他可是从来没看过的,莫非看花眼?等她眨眨眼睛再看时,西二公子已经恢复了那惯常从容潇洒的表情,这才是他,入画心中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
  “两位真是好雅兴,不知西某的出现有没有烦扰到两位。”西子翼语气平淡的说道。
  “画儿绝美的歌曲能有人共享是再好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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