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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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还是他?-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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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好象都很在意被外人知悉,也讨厌刑事来工作场所或自宅附近,所以选择主动前来。

  “所谓的三个人,一位应该是蒲池由真吧?剩下的两人是被害者的堂姊以及与被害者有过争执的私生子吗?”上了车,坐在驾驶座旁的火村喃喃说道。

  握着方向盘的森下简洁回答:“是的。刚刚阿兰虽然没有提及,但我们问过曾与被害者接触的人们,大家都说剑崎洋源,也就是被害者,个性稳重、相当有绅士风度……当然,被害者自己可能不会喜欢这样的评语……总之,绝对不会是被别人憎恨之人。就算知道他希望变性为女人而惊讶,评语同样没有改变。这样一来,就不得不怀疑火村教授和有栖川先生接下来要见到的那三个人。”

  “可是,森下先生,”我在后座打岔:“根据方才那家店的酒保所言,被害者阿洋和蒲池由真不是非常友好的一起喝酒吗?如果为了恋人的事有所冲突,应该不会如此才对。”

  “并不能因为酒保这么说就认为他们之间真的友好吧。或许是彼此的心节已解开了,但是,这仍须讯问过蒲池由真本人才知道。”森下回答。

  我心想:讯问当然有必要,不过就算彼此互不相让,应该也不会诚实回答吧!

  “阿洋一星期前打电话告诉阿兰,他与堂姊在金钱方面的纠葛已经解决,但是彼此一定也曾象他与蒲池由真一样起争执吧?当然,能在一星期之内解决并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可是我想问清楚是什么造成和解的契机。”

  抵达吹田警局时是晚上六点半,天色已经黑了。关系者之一、自称私生子、争夺遗产继承的男性没多久就出现。火村和我陪同船曳警部和对方见面。

  “我是川端研。”穿着朴素格子外套、打着领带的他自称是吹田市内某食品厂商的营业员。头发三七分梳,讲话语气颇为诚恳,比洋源年轻两岁,但感觉上苍老许多。

  他淡淡说出已故母亲告诉他的故事——为何父亲至今不愿承认他的原因——昔日在南方的酒廊当公关的母亲与常客、亦即剑崎洋源的父亲的不伦之恋。

  “家母说要靠自己养育孩子而生下了我,不过还是一直向家父多少拿了些抚养费。家父曾说,很抱歉只能给你这一点钱,不过万一有一天自己出事时,会给你一整笔的钱。所以我也有机会继承家父留下来的遗产。”

  “你能证明与令尊之间的父子关系吗?”警部问。

  “当然可以。”对方肯定地颔首。“家母有留下家父寄来的一打信件,另外还有几十张父子的合照。如果需要医学上的证明,我也愿意接受任何检查。”

  都这么说了,应该不会是谎言吧?这样看来,他的确有继承遗产的权利。

  “你理所当然地主张自己的权利,但是洋源却拒绝分赠遗产?”

  “是的,他一口咬定我诈欺,脸红耳赤地咆哮说那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一笔钱。可是,对我也很重要啊!也许你们已经调查过了,我欠了人家一笔钱……因为我有点喜欢赌马……”

  可能真的调查过了,船曳警部点点头。

  “不管双方理由如何,为了分或不分遗产,和你发生冲突的洋源在这件事件中死亡,你应该明白警方不得不怀疑你的理由吧?既然知道你会觉得不愉快,但是,你能证明自己昨天早上七点至九点之间在哪里、做些什么事吗?”

  既然是上班族,这种时间带的不在场证明总该是很轻易就能提出的,可是他却苦着一张脸,仿佛咬到了几只蟑螂脚似的。

  “如我昨天所说的,我有偏头痛的老毛病,只要去问我公司的同事就能知道。每两个月几乎会有一天痛到无法忍受,而昨天刚好就是这样的日子,真的。我八点半打电话向课长请假后就睡到正午过后。加上我是一个人生活,所以没有办法提出证明。”

  “没人打电话来、也没有宅配的送货员到家送货吗?”

  “我也仔细回想过,但什么也没有。通常只要时间一过,头就不会那么痛了,所以我一直忍着,也没有上医院。”

  这样根本无法判断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你住在东淀川吧?搭乘电车和徒步前往桃山台的命案不到三十分钟。”

  “是的,是不太远,可是我没有杀人。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杀人,绝对会最先受到怀疑,所以我不可能做那种蠢事。”

  警部又做了几项与事件有关的确认。

  之后,火村开口:“你知道洋源喜欢打扮成女人的嗜好吗?”

  “不,他和我谈话时并没有表现出那样的态度,所以我不知道。”

  火村拿出洋源穿着女装的照片。

  “这就是他。如果你和这样打扮的他在电梯里遇上,你能认得出来吗?”

  大概只能凭想象回答吧?川端研一时浮现困惑的表情,不久,摇摇头。“应该是认不出来。我会觉得以男人而言,他的皮肤太白,五官也太漂亮了些,却想不到他能打扮成这样。”

  他似乎在暗示自己不可能会殴杀打扮得如此美丽的对方。

  “你见过剑崎梗子小姐吗?”

  “没有。家父没有多少亲人。除了我,好象只有洋源和侄女梗子。我认为一直照顾家父的她也有继承遗产的权利,很希望找她谈谈,可是因为洋源从中作梗,所以直到今天都找不到机会。”

  “你知道梗子也和洋源发生了冲突吗?”

  “不。”

  “这么说,连他们已经和解也不知道?”

  “没有听说。因为对方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

  “你也没听说洋源为了某个男人陷入三角关系?”

  “是的。”川端瞥了桌上的照片一眼:“他好象有很多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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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蒲池由真身穿茄子蓝的朴素套装,只化着淡淡的自然妆。为了杀人事件前来警局,或许这样做最为自然。感觉上平时应该会打扮得更华丽些。轮廓分明,五官相当漂亮,讲话也口齿清晰,确实适合从事展场女郎的行业。

  “很抱歉麻烦你跑一趟。这个房间虽然没什么摆饰,好歹也是个会客室,请你多多包涵。”警部很不好意思似的说。“或许会重复昨天的询问内容,不过你的陈述对警方的调查是非常重要的情报,请你务必协助。”

  对方颔首,却时常偷瞄火村和我。可能是因为刚刚警部说我们并非刑事,而是民间的犯罪学者,所以多少有点在意吧!

  “你和剑崎洋源,还有名叫吉川肇的男性之间,有着所谓的三角关系吧?”

  “是的,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昨天也说了,这件事情已经有了解决。”

  “什么方式的解决?”

  “刚开始我的确无法忍受男友被他抢走。阿肇人明明在我身边,心里竟然还对那个人倾心,甚至背着我出轨,我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和阿肇分手。当我告诉剑崎这件事的时候,她,不,是他,非常高兴。”

  她的语气相当冷静。

  “你是什么时候告诉剑崎要与吉川分手的事?”

  “三天前。我打电话告诉他,他表示希望直接见面确定我真正的想法,所以前天才会约在‘青鸟的栖木’碰面。”

  “酒保说你们聊得很融洽,是因为和解的关系吗?”

  “应该是吧!因为他高兴,而我也松了一口气。”

  “好象只有剑崎一个人喝酒,后来他喝醉了,由你开车送他。你本来想送他回家,可是还没问清楚详细地址和怎么前往之前,他就睡着了,所以不得已才带他回你的公寓?”

  “是的,正是这样。”

  “橇着他的肩膀到床上时也没有发现对方是男人?”

  蒲池由真脸上首度浮现不快的神情:“是的。也许你们很难相信,但是我真的没有发现。”

  警部安抚似的说:“别生气!关于剑崎是女性这一点,你丝毫没有怀疑过吗?”

  蒲池由真无意义的抓着袖管:“第一次见面时,我是觉得他有点中性,因为声音低沉,手腕和脚踝也粗了些,可是,该怎么说呢……我只觉得他是有点中性的女人,因为既然会和阿肇交往,无可置疑的,对方一定是女性。”

  “在酒吧的吧台并肩谈了两个半小时也未发现?”

  “是的。无论是对于事物的观点或感觉都很女性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的视力正常吗?”

  “两边眼睛都是一点二。”

  “在同一个屋檐下过了一夜也没发觉?”

  她抗议似的略微抬起脸来。“是的。正因为我一直相信他是同性,所以才会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过夜。”

  “很合理!”警部点头:“剑崎持续昏睡到黎明六点之前才醒来?”

  “是的。他很惊讶的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虽然家里只有土司和咖啡,我仍然劝他吃过早餐再离开,他却说电车已经开始行使,坚持要离去。似乎不想在我家待太久。”

  “当时已经过了六点?”

  “是的,她,不,他离开时,曾经碰到送报生,这点你们不是已经确认过了吗?”

  她对警部毫无怯惧之意。

  “不错,是六点零五分。那么,接下来你做了什么事?”

  “现在是在调查我的不在场证明吗?我看了报纸,吃过早餐,然后出门上班。和平常一样八点之前离家,抵达大阪商业公园的工作地点时正好九点。啊,由于牛奶刚好喝完了,七点左右我会去附近的便利商店购买,熟悉的店长应该会记得,而且当时也在走廊遇见邻居太太。”

  她住的公寓位于市内西南部的住之江区,命案现场则在大阪附北部的桃山台,包括行凶所须的时间,就算有一个小时的空白也不可能往返两地。而行凶时间指定在七点至九点之间,如果她的话能得到证实,她的不在场证明就能成立。

  “剑崎与你和解后仍未表明自己是男人?”几乎没问川端一句话的火村开口。

  “是的,可能觉得我若知道自己的恋人是被男人抢走会更伤心吧!”

  “这倒有可能。前天,你和他是约在那家酒吧碰面?”

  “不,我们约好八点在痱尾碰面,之后考虑要去什么地方时,我提议去那家酒吧。”她的语气似在反问:那又如何?

  “你带他回家,让他躺在床上后自己怎么办?”

  “我睡在起居室的沙发。”

  “他一直在卧室睡觉吗?”

  我不明白火村问这句话的意图,蒲池由真和警部应该也一样吧?但是没有人想要问清楚。

  “是的,睡得很熟,我虽然没有起来看他,不过他并未走出卧房。”

  火村用食指轻摸自己嘴唇。这是他在思考事情时的习惯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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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讯问过蒲池由真,等她离去后,在隔壁房间等待的剑崎梗子进入。

  她用略带紧张的神情面对我们。梳着一个小学女生似的清汤挂面发型,带着退流行的大眼镜,穿微脏的运动外套,感觉上象是不太拘泥外观的女性。听说她是小剧团的演员后,忍不住有点惊讶,不过仔细观察,发现她身材颇高,而且带有舞台气质,或许投入一个角色后就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虽然和蒲池由真同样住在住之江区,不过因为所属的剧场在吹田,所以是参加练习之后顺便过来。

  然后,她开始发牢骚。

  “我一向都以打工来勉强维持生活。或许有人会说,能够从事自己喜爱的戏剧工作有什么好抱怨的?可是,生活真的很辛苦!而且,无依无靠的我每隔两天还得去照顾同样无依无靠的伯父,警部先生,请您体谅我的辛苦。”

  “应该很累吧?听说为了令伯父留下来的钱,你和洋源意见不和,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

  “由于继承法并不认同尽心照顾死者生前的人有分得遗产的权利,所以我请他分给我照顾伯父应得的那部分。阿洋虽不情愿,可是我也不是狮子大开口的要求遗产的几成,所以几次讨论之后,他也答应给我部分,事情应算圆满解决。”

  “你们之间曾透过法律专家谈判吗?”

  “在即将这么做之前就达成共识。但是这件事圆满解决后,为了烦琐的手续,曾经一同去找律师商谈。”

  “那是最近的事?”

  “事情是在五六天前解决,然后立刻去找律师。”

  不管是蒲池由真或是梗子,都是在这几天内处理完和洋源的问题,我觉得这点有必要予以检讨,确定是纯属偶然?或隐藏着其他意义?

  “能否请你再说明一次昨天早上七点至九点之间,你人在哪里?做了些什么事?”

  梗子扶正正往下滑的眼镜。“由于是唯一的亲人,被怀疑也是无可奈何。啊,还有另外一个亲人,也就是叫川端什么的人物,他好象也让阿洋相当困扰。”

  “你认识川端吗?”

  “并未直接认识,只是去找律师时,阿洋稍微透露过。因为对我而言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我也没有详细追问。”

  “是吗?”警部拉回主题。“那么,请你说明昨天早上的情形。”

  梗子轻咳出声:“我从清晨六点半就在附近的面包店打工,昨天也一样,工作时间从六点半到八点。然后回家一趟,再前往剧团的练习场,抵达时大约已经九点过后。你们已经调查过了吧?我想,两边都有很多证人,应该没问题吧!”

  在对方反问之下,警部摸着圆圆的秃头:“目前两方面都正在派人确定中。”

  “如果照我所陈述,应该就能确定我没有余裕前往阿洋在桃山台住处了吧?”

  “不错,无论利用何种交通工具都不可能。”

  “那我就安心了。不管是在打工的面包店,或在剧团的练习场,我都和很多人碰过面,而且还只是昨天的事,大家应该会记得。但是,就算没有不在场证明,也希望你们能理解,我是不可能会杀害阿洋的,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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