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悠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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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悠闲生活-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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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岚会武,且常年为景岚诊病的医生,为什么在原景岚的记忆里却几乎不存在这个人?单凭他知道景岚会武这一事,景岚对他不就应该在意吗?
又或者……
“夫人体质虚寒,前些日子秋雨寒重,在下来为夫人请脉。却不想夫人院门紧闭,便想着夫人必然在此,却不想扰了夫人练剑。”终黎熙没有向前走进景岚,只是隔着这段距离说话,言语间淡漠疏离,全然是一幅医者父母心的模样。
景岚也未多想,想起了这个人,便想起了景岚因为偷偷练功的关系,虽然没有被寒气冻伤经脉,但却得了个体质虚寒的毛病,家里一直以为她是身体太弱了,小时候由终黎熙的父亲定时看诊,一直调养着,大了以后好了许多,特别是成亲以后,或许是应了那具阴阳互补(?),景岚的身体好了许多,看诊便改为三个月一次。终黎熙的父亲去世以后,这活便由终黎熙接了下来。
想一想前两天却是染了风寒,却因为没有到看诊的日子,原主就这样丢了性命,虽然便宜了景岚,但是只要想到那样一个女子,孤零零的病死在了这深山上,如果不是她过来了,怕是要很久才会被人发现,想一想,便忍不住心酸。心里对于颜鸿君丢下自己的老婆常年在外的举动更加的看不过眼。
景岚看了眼终黎熙,见他还是保持着垂首低眉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人倒是单板的让人想要逗上一逗,不知道怎么样的境况可以看到他变脸。不过景岚也只是想一想,秦朝虽然对于女人的礼教和规范不是很严,但是男女大防还是有的。何况,原主可做不出那样的举动,她如果敢,恐怕要被当做附身的妖怪让人处理了。
景岚也不用刻意去学原主那副死人一样无波无澜的脸,大概因为练功和常年心绪没有起伏的关系,景岚一来就发现,想要用这张脸做出些什么夸张的表情,那是难了去了。也还好这样,倒也不会怕一时不慎被人瞧出不妥来。
“是我忘记了。终黎先生请。”说着,景岚率先前行,她不知道终黎熙从哪里上来的,但是在她现在走的下山这条路上却没有看到他来的痕迹,想来这山并不是只有一条可以上山的路。这让景岚为那块平台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院子心里更加觉得不妥。
两人一路没有交谈,原主景岚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景岚微微侧头,总感觉一股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可她身后只有终黎熙,是他?景岚为自己多疑的反应暗笑,她是长得好看,但是,却不是天仙美女,甚至,这张脸因为太过死板,看上去冷的冻死人,她果然是想太多了。
景岚打开院门,微微顿了一下,侧身看向终黎熙:“先生请进吧。”
终黎熙微微抬眼看了眼景岚,脚步未停,率先进了院门,却走了两步停了下来,站在院子里等着景岚走过来,才与景岚并肩进了偏厅。
终黎熙将背篓放下,背篓外挂着一把药橱,一只竹筒,竹筒封着口,看上去像是水壶。背篓里面或者鲜绿,或者嫩黄,或者是草,或者是块茎,还有几朵带着不知名的花朵,带着清晨没有来得及被阳光蒸发的露水,是终黎熙上山这一路上搜寻到的草药。
终黎熙将草药轻轻的拨开,拿出下面垫底的药箱,很小巧,不过半尺见方大小,棕色的箱体磨损的厉害,边角都变得圆润,可以看出是用了许久的东西,但是却保养的很好,没有一点损坏,就连铜质的锁扣,都橙黄光亮。
终黎熙打开药箱,取出一只脉枕,放在桌上:“夫人请。”
景岚顺势将手腕搭在了脉枕上,看着终黎熙苍白干瘦的手指,指尖有些常年搭理药物留下的沉黄色,指甲圆润干净,趁着她明显白皙的手腕,传过来淡淡的温度。
终黎熙低敛着眉,静心沉气,面目平静认真。景岚无事可做,便闲着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都说认真的工作的人最有魅力,景岚觉得,这话不假。专心在某件事上的人,不论男人女人,好看还是不好看,似乎都有种特别吸引人目光的特质。何况,终黎熙,他只是第一眼看上去不起眼,却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男人。记忆里,终黎熙好似还没有娶亲吧?好像,和颜鸿君同年……
大概钻研科学的人都是这样吧,现代不也是这样么,那些研究项目的科研人员,总是全身心投入工作,谈恋爱结婚都像不属于他们一样。
大概,终黎熙也是这样的人。记忆里,确实不曾有过终黎熙喜欢医学以外的记忆。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终黎熙的手指离开了景岚的手腕,好似在沉思做着总结。景岚收回手,也不问,等着终黎熙开口。
终黎熙将脉枕放回药箱,神色却看起来有些难堪,好像是……有些生气?景岚有些疑惑的挑眉,再看却一切如常,就听终黎熙问道:“风寒未愈,我给你开张方子,不过我没带药,下午再给你送来。这几天多注意一些,忌食性寒性凉生冷的食物,你身体本就虚寒,还要多注意些。不舒服立刻遣人通知我,切忌不可病急忌医!”
说到最后,语调还是那样,却让景岚感觉到一股子怒气,心底对于原主的死也是心惊胆战,要不是她有灵泉滋养,怕是这病也要拖着不会好的这么快。景岚知道自己没问题,但是,大夫的话还是要听的,她也不是有病不看硬拖着的脾气,想来,原主也是突然染了风寒,起初不严重,没有在意,谁想,夜里就这样丢了命。
再次为原主的死默哀了一下,到让终黎熙以为景岚是在反省了,脸上似乎好看了些,抿了抿嘴,说道:“这些日子我会每天来给你诊脉,药我可以煎好了给你带来。反正我需要上山采药,也是顺便。”
景岚听终黎熙这样说,思绪回转,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终黎熙,刚才那话,似乎亲近了许多?不过,他刚才说煎药吧?景岚一想黑乎乎的苦药汁,眉心皱了起来,似乎这就可以感觉到嘴巴里苦涩苦涩的。
景岚突然改变的脸色和表情让终黎熙逮了个正着,嘴角好似抽搐了一下,眸光微闪,一丝笑意很快闪过,随即恢复平静。
终黎熙站起身来,收拾好了药箱,背起背篓:“我便先回了。下午,我将药煎好了送过来。夫人不必相送了。”说完,不等景岚反应,径自出了门,穿过院子,从敞开的院门未曾回头一次的拐了出去。
好半晌,景岚才恢复过来,苦皱着脸,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怎么想,怎么觉得,终黎熙最后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是故意提醒她的吧?
中药……呜~~恶! 
   
 第七章 急惊风
终黎熙往山下走着,半山腰里突然回首望向来时路,远远的树梢间还能看到屋檐的一角,灰色的屋檐映着清澈的天光,却更显得萧瑟。握着背篓肩带的手微微收紧,半晌,也只是微微低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思绪,转头,毅然的下山而去。
经过山脚下的小村庄,终黎熙照例去看了几个常年在他医馆看病有痼疾的病人,家里不宽裕的,增了些刚采摘的草药,并指点着讲明白药草的识别之法,也可以在农闲的时候,上山采来用,省了许多时间银钱。
一路与人打着招呼,面色平静温和,一直走到了刘婶家。
院门没有关,刘婶正在院子里晾晒着冬衣,微胖的脸庞竟然显得有些消瘦了,有些微黑的脸色透出一丝疲倦的苍白来,眼睛里带着愁绪。手上的动作好似无意识的在动,而心绪却跑的远了。
眼神没有在一个点上,茫然的四顾,蓦然看到终黎熙经过院门,眼睛蓦然一亮,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几步跑了出去,正好迎上了准备上她家来的终黎熙,微微一愣,但随即说道:“终黎先生,谢天谢地,能看到您真是救了命了!您快来看看吧!”
说着,话音里就带了哭腔了,终黎熙一见,立刻面色郑重,也来不及去提醒刘婶拉扯着他的衣袖,跟着进了堂屋,挑起一旁侧间间隔的布帘,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微微合着眼,呼吸间沉重却轻浮的刘家大叔。
终黎熙一个箭步上前,也来不及说什么,立刻拉过大叔的胳膊,搭在了脉搏上,半刻眉头便皱了起来:“大叔可是有外伤?如何处理的?可用了药?”
刘婶一见终黎熙还未曾看到就能说出有外伤,脸上的表情立刻一亮,露出期盼来,立刻说道:“是是,昨天在田地里做活,不知道被什么伤了脚,拔出来以后就用了些止血药草。本来血都止住了的,可是,这一早起来,人就开始迷糊了。可偏偏小鸽子已经去镇上了,夫君他又坚持不肯让我去请您……要不是您凑巧过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终黎熙微微蹙起眉头,站起身来准备掀开被子查看伤口才发现背篓一直在背上没有拿下来,于是,终黎熙先将背篓放在了床边,取出药箱,然后掀开了被子,一股子血腥带着一股异味直直的扑面而来,刘婶都被熏得一皱眉,慌忙包含歉意的看向终黎熙,却见他神色毫无变化,就像,什么都没有闻到。让刘婶心底一暖,神色便安定了下来,不如先前慌乱了。
终黎熙将整个被子侧掀开,就看到了刘家大叔伤到的那只脚,包裹着的白色棉麻布已经被渗出来的黄色脓液浸染,异味就是这里传来的。终黎熙从药箱里取出适合的剪刀,一边在床边蹲了下来,轻轻的将缠着的棉布剪开,一边问道:“大叔是被什么伤了脚?可有清洗?换了几次药?”
刘婶一脸懵懂,庄稼人,受个伤那是经常会有的事情,一般伤口不是很大的,摸一把泥一糊也就完事了,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伤,那是没有人在乎的。
“洗了洗了,血太多了不洗不好用药,洗过后看到伤口很小,拔出来以后就扔了,好像是一根铜钉。昨晚换过一次药。终黎先生,可是,有什么问题吗?”刘婶看着剪开的棉布上的脓水,强忍住脱口而出的惊呼,脸色霎时间就白了,就算是什么都不懂,这个时候,她也知道,这是不正常的!
“这是化脓了吗?!”刘婶随即看到看到了伤口,大面积的溃烂,发出浓重的臭味,白黄的脓液不断的流出,整只脚肿胀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终黎熙面色也是一变,紧抿着嘴站起来,目光郑重的看着刘婶:“是急惊风。”说完,就看到刘婶一个踉跄后退,捂住了嘴呜咽出声,终黎熙眼底闪过不忍,但他只是医者,安慰不了病患家人。这种病,在军队的时候,他见得多了,受伤的士兵就算熬到了救援,后来却有大半的伤兵死在了救治之后,是一旦发作就几乎必死的病症。他,也没有办法。
终黎熙说道:“刘婶,家里有酒吗?现在也是尽人事听天命了。能不能熬过去,还要看大叔自己。”
刘婶一把拉住终黎熙的手:“终黎先生!拜托你了,请您救救我们一家子吧!如果,如果夫君有什么,有什么不测我可怎么办才好呀!”
终黎熙虽然知道,这是因为受了伤不够重视,延误了看医用药,心底也是生气的,但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如果不是,不是他从小就跟着父亲上山给景娘看病,他也不会养成了这个下山后在村子里转一转的习惯,能帮的他都帮了,再有什么,他也无能为力。
终黎熙叹息一声,或许是见多了这样的苦苦哀求和生离死别,他的脸色依然,不为所动的看上去很冷酷无情。只是叹息一声,拉着刘婶的胳膊扶着她站起来,说道:“现在还是先帮大叔处理一下伤口吧,我开些药给你,你随我去镇上一趟抓药。”
刘婶也知道终黎熙说的对,立刻点头,却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做什么,直到终黎熙再次提醒,才慌忙的跑出门去到屋后的地窖里,取出自家酿制的烈酒。
伤口感染的部分都要挖去,还好,刘家大叔因为感染引起的高烧已经神志不清醒了,不然,这样硬生生刮骨挖肉的疼痛,是个人都受不住。但是,用烈酒清洗,烧红的刀子下去的时候,还是引起了痉挛,只得靠着刘婶按住腿,终黎熙手上的动作尽可能的快,干净利落。
刮去了化脓的部分,直到看得到红嫩的鲜肉,然后用火烧灼止血,再用上草药,包扎,做完这些,终黎熙额头不满了细密的汗珠,站起身来,因为长时间的半蹲,一直忙碌着高度集中了精神他还没有注意,如今放松下来,才感到双脚麻木,站着好半晌才缓过来:“我开个方子,这几天细心照顾,我会每天来看看。”
刘婶红了眼眶,看着那只恐怕就算是伤好了也算是残废了的脚,再次为当初对伤口的不在意感到懊悔,以及对终黎熙的感激,接过终黎熙写好的药方,刘婶有些踌躇,眼神在床上昏死过去的刘家大叔和手上的药方间徘徊不定。
终黎熙看出了刘婶的踌躇犹豫,微微疑惑:“有什么问题吗?”是怕药钱太贵吗?但是,比起人命来,那点药钱算个什么?终黎熙也不是不可以免费施药,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何况,他用的都是极为普通的药物,吃上几副也用不了几个钱,是绝对负担得起的。
“可有什么不妥?”
刘婶摇摇头:“家里只我和夫君两人,我去了镇上,这要是有个什么事情……”
“刘叔大概两个时辰不会醒过来。”
刘婶一听,便不再犹豫了,立刻说道:“终黎先生现在就回镇上吗?我与您一同前往。”
终黎熙点点头,收拾好药箱,背上背篓。刘婶怕走路去镇上会耽误事情,这可关系着一条人命,一家子的未来。于是,刘婶去请了隔壁的嫂子帮忙照看一下家里,并借了她家的牛车,然后,由隔壁家大儿子帮忙送刘婶和搭顺风车的终黎熙一起去了镇上。
一路牛车被赶得飞快,虽然颠簸的厉害,终黎熙坐在车辕上却很稳,一路上,赶车的刘哥儿怀着敬畏不敢与终黎熙搭话,而刘婶没有心情说话,沉默着,用最快的速度到了镇上唯一的医馆:终黎医馆。
从名字上,一目了然的说明了终黎熙和这家医馆的关系。
因为终黎熙一早上山采药,并且要去给景岚诊脉,便早早的交代了店里面坐堂的大夫他最晚午时前回来。医馆里,除了一个终黎熙父亲在时就有的坐堂大夫,也可以说是得了终黎熙父亲真传,并且看着终黎熙长大的,姓赵,单名执。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伙计,叫做意儿。虽然是伙计,但是从小跟着终黎熙,深受影响,对医术很执着,又肯下苦功夫,那份执着和认真就是赵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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