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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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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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柏辰满脸的失落。
宁是看着贺柏辰的背影,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进去。她摁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班长,一路顺风。
张舟和贺柏尧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宁是看到他们离开,才慢慢出来。机场外,往来都是拖着行李的人。一个转身,一次分别。再见亦不知是何时。


、第二十三章

贺柏尧和张越从机场出来,“你去机场大巴那边等着,看到宁是把他带过来。”宁是自然不会再和张舟一起回去了。
宁是去买票时,没想到就碰到了张越。“张助理——”
张越说道,“贺总在等您。”
“张助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不麻烦你们了。”宁是哑声说道,喉咙痒痒的,大概是感冒了。
张越无奈的摇了摇头,“贺总前些日子一直很忙,今天才得空,刚刚又听说你过来了。”这意思就是你想走也不行啊。
宁是闷声跟张越走了。贺柏尧坐在车里。张越开车,宁是犹豫着坐前面算了。
可是贺柏尧发话了,“坐后面来。”
车里气氛静谧。
贺柏尧冷着脸,“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送送柏辰?”
宁是握紧手,没说话。
贺柏尧冷笑一声,“不是在学校的吗?X市这交通速度都赶上火箭了。从梨园路一下飞到机场来了。”见她垂着脸不说话,他心里更窝火。
宁是嗓子难受,连打了三个喷嚏。
贺柏尧这才正眼看她,见她脸色苍白,神色蔫蔫的,“感冒了?”
张越在前面忍着笑。
贺柏尧递了面纸给她,看她只穿了一件薄大衣,念叨一句,“现在的女孩子都学会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宁是吸吸鼻子,“这个一般只有年轻人才敢。”
贺柏尧一噎,过完年他就三十岁了,她才二十二岁。确实年轻啊。他不满的哼了一声。
一路无话,到了市区。张越下车,换贺柏尧开车。
宁是也想下车,贺柏尧说了一句,“关于你姥姥的事我要和你谈谈。”
贺柏尧将车开到一家私房菜馆,安静又充满了温馨。
一进去,老板娘就和他打着招呼,“贺先生,好久没见你来了。”目光在宁是身上转了转。“今天刚运了一些北海道的鱼。”
贺柏尧点头点了包厢。宁是一看就知道他常来这里。
老板娘拿了菜单过来,贺柏尧让宁是自己看。宁是一看奇了都是没有标价的菜,她随意的点了两个。
贺柏尧又点了几样。“这里的海产品很新鲜,都是当天运回来的。老板的手艺很好,老H吃过他的菜都赞不绝口。”
宁是面露诧异。
贺柏尧笑了,“你有点咳嗽,我让他们炖碗鸡汤。”
宁是心里打鼓,七上八下的。
贺柏尧瞧着她正襟危坐的样子,扯了扯嘴角,“李教授最近一直在B市学习,要到下周才能回来。”
宁是点点头,“贺先生,谢谢您了。”
贺柏尧脸色顿了顿,“还叫我贺先生就有些见外了。”
宁是心想不然叫你什么。
不一会儿,老板娘亲自来上菜。这还是宁是第一次和贺柏尧一起吃饭。贺柏尧吃的不多,不过倒是喜欢给宁是夹菜。
“你尝尝这鱼。”
宁是咬咬牙,“我不吃鱼。”
贺柏尧惊讶,“为什么?怕被卡?”
宁是望着他,“我对鱼肉过敏。”
贺柏尧突然笑了,“吃鱼的人都很聪明。”顿了顿,“也难怪你这么笨了,原来是不吃鱼。”
宁是怒。
贺柏尧止住笑意,“那吃虾吧。”
其实这样的贺柏尧真的和她之前认识的那个相差甚远了,宁是都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换了一个人了。
这顿饭吃的倒也安生。贺柏尧送她回学校时,又顺便去了一趟药店,给她买了感冒药,都是挑好的买。
药店的阿姨瞅着他,“小姑娘,这男朋友找的好,晓得关心人哪。”
宁是刚想说,这不是我男朋友。
贺柏尧却热情和那位阿姨说道,“她整天糊里糊涂的,也不会照顾自己。天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爱臭美。我也没办法。”说着一手拉过宁是的手,紧紧的握着。
阿姨满脸笑意,“哎呦,这小伙子真不错。”
宁是绷着脸,“阿姨,他都三十了,哪有我们学校的小伙子年轻啊。”
阿姨止不住的笑说道,“哈哈,你俩还真有意思。”
贺柏尧笑着拉着宁是往外走,宁是要抽回手,贺柏尧却突然将她拉到怀里,嘴角贴在她的脖子间。她今天穿的低领的打底衫,大半个脖子露外面,也便宜了某人。
宁是抵着他的胸口。
“你再动,再动我就吻你了。”贺柏尧压着声音。果然她不动了。他还没有得意到三秒,刚想把自己酝酿的话,借着这温柔的月色叙说时——
身下一阵闷痛。
先是脚面,再是某个重点部位。“宁是你!”贺柏尧咬紧牙关,恶狠狠的喊道。
宁是连忙退出他的怀抱,“是你先动手动脚的。”这是她从网上学来的防狼之术。
贺柏尧慢慢弯下腰,久久没有动。
宁是有些慌了,“喂——”她叫了一声。
“贺柏尧——”宁是声音微紧,见他还只是蹲在那儿,肩头抽动。她真怕了,万一把他踢坏了怎么办?贺柏尧会把她弄死的。
“贺柏尧——”宁是赶紧去扶他,她用力的拽着他,贺柏尧慢慢抬头,脸色黑的和黑炭一样。
宁是惊恐,“你没事吧?”她真的急了,“我送你去医院看看。”说着就拽着他的手往车上走。
贺柏尧见她真的急了,他顺势靠在她的肩头,“宁是你疯了!”
宁是紧紧的咬着牙,鼻子眼睛酸的难受。“先去医院看看——”
贺柏尧的表情似乎很痛苦,宁是真的手足无措了。贺柏尧由着她,上了车,她发动车子,他蔫蔫的坐在副驾上,一言不发。
“你慢点开。”贺柏尧蹙眉说了一句。
宁是似乎没有听见去,车速越来越快。
贺柏尧神色一紧,一转头见她满脸泪痕。“你哭什么?受伤的是我?把车靠边。在这么开下去,我怕我们真会成了亡命鸳鸯了。”
终于车子靠在路边上了。贺柏尧呼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宁是。“我都没哭,你哭什么?”他打趣道。其实吧就是脚面被踩的有点疼,那儿倒是没什么。他就是要试探一下宁是。
这会儿把人吓哭了,轮到他来哄了。
宁是抽了抽鼻子,“贺柏尧,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让她骂人,她还真骂不出来。她抬手拿着袖口擦了一下眼泪。
贺柏尧递了纸巾,宁是没好气把他的手打一边去了。贺柏尧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嘴角薄凉的动了动,“我也是没有料到会发展到今天的这一步,大概这就是他们说的爱情吧。”
“我呸!”宁是完全不顾形象,“你还说爱情,你这种人哪会懂什么爱情?”
“我怎么就不懂了,我要是不喜欢你,你能到环宇实习?你以为你那一等奖真是你走狗屎运的来的?”贺柏尧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宁是,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是认真的。”
“……”宁是只觉得今晚上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24、

贺柏尧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宁是;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是认真的。”

“……”宁是只觉得今晚上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贺柏尧第一次这么认真;却得到了宁是如此敷衍的态度。他真的尝到了深深的挫败感。或许这就是对他的惩罚吧。

宁是瞅着他也不说话。

贺柏尧耐心的等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走过。

半晌,宁是终于开口了,“我没办法接受。”她的声音小小的,眼睛也没有看他。得,又往贺柏尧心口深深的扎了一刀。

贺柏尧那些朋友要是知道贺柏尧被同一个女人拒绝了几次,不知道要笑成什么样了。

贺柏尧叹了一口气,“因为我没有你们学校的小伙子年轻?”他拿她刚刚说的话揶揄她,其实这心里倒是存了一分介意。

宁是闷声,缓缓抬头望着前方;目光悠远。“你查过我的资料;你比谁都清楚,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家庭普通甚至是——贫穷。”她拧起来眉,“如果不是当时我家缺一点手续,我们家是要拿低保的。”她语气苍凉无力,和往日贺柏尧见到的那个倔强的宁是相差甚远。“你呢,高高在上,环宇的大老板,随随便便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我虽然比你小,可是我也明白一个道理——高处不胜寒。”

贺柏尧眉头一紧。

宁是继续说道,“像你这样身份,自然会有很多优秀的女性喜欢,也只有像周凌那样身份的才能和你站在一起。”那样才是般配的。宁是不傻,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吁了一口气,“中国有句古话,龙配龙,凤配凤。我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表情如同她说的话一般越来越坚定。

贺柏尧绷着脸,“行了,别说了。这越说越有理,左右是看我不顺眼了。”连周凌都给扯出来了。他满脸的不高兴,冷哼了一声,“年纪不大道理倒是说的一条又一条,还这么封建古板。我都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就我现在这样还高高在上?被你打击了多少回?幸好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年轻小伙子,不然真的跳楼去了。”

宁是狠狠的看着他,“我们学校的男生可不会这么没风度。做不成男女朋友做朋友多的去了。”

“傻了吧。男女之间哪有什么单纯的友谊。”贺柏尧嗤笑,“没看出来,宁是你还真铁石心肠。”贺柏尧抬手揉了揉了太阳穴,谈个恋爱比公司谈判还累,“之前的事你要是还介意,我给你打?”说着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拍。

这哪是打啊,纯碎打情骂俏。

宁是顺势重重的抽了他一下,赶紧把手抽回来。

贺柏尧坐直身子,慢慢靠近她,“打了我舒坦了?那——”

宁是那支山寨手机突然响起来,铃声高昂,竟然配着贝多芬《命运》,在这低压的气氛里让人不觉一怔,真是扼住他的喉咙。贺柏尧嘴角抽了抽。

宁是正希望有个电话能让她走人呢。一看来电显示,竟是舅舅的电话。

“舅,什么事?”

“小是,现在到市二院来。老太太从摔了一跤现在陷入昏迷中。你和文文小龙的班主任联系一下,让他俩也回来。”舅舅的声音很急,宁是瞬间慌了。

贺柏尧瞧着宁是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一片,再听着她手机里传来的话语,医院的字眼,估摸了不好了。

宁是挂了电话,这双眼蓄满了泪水,却没有掉下来。她眨了眨眼硬是把眼泪给咽下去了。贺柏尧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压抑自己。宁是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推开车门。

她穿着单薄,背影在寒夜中瑟瑟发抖,更多的心里的那份彷徨与害怕。她一步一步的走到路口,伸出手拦出租车。

她是宁愿坐主租车都不愿让他帮忙。

贺柏尧扯了扯嘴角,左手紧紧的握了握方向盘。终究没有绝尘而去。

在此后的人生中,贺柏尧时常会回忆起这个晚上,如果他那时候他就那么得走了,他和宁是真的是再无交集了。

将车开到她的面前,“上车——”

宁是咬着唇角看着他,目光毫无焦距。

贺柏尧只得下车将她拉上车,“发生什么事了?”

宁是双手抱着膝盖,脸深深的埋下去,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无助可怜。贺柏尧想起上一次她在别墅也是这样的。原来这就是她害怕的时候的表现。

“我姥姥摔倒了,现在还在昏迷中。”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贺柏尧沉思了一下,“在哪家医院?”

“二院。”宁是恍惚的说道。“先去一下一中。”

贺柏尧寻思着老太太估计是摔狠了,不然不会一家人都要去医院。

宁是慢慢的缓过来,给文文和小龙的班主任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老师还安慰了她。宁是很感激。车子开到一中门口时,她下车,文文和小龙看到她就冲了过来。

“姐,奶奶怎么样了?”两还在还在上晚自习被老师喊了出来,说明情况后,一脸的后怕。

宁是安排他俩上了车,“姥姥还在昏迷中。”

文文已有哭意,“怎么又摔了。她这么大的年纪就没人看着她吗?”

宁是回头,语气为重,“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谁也不想这样。先去医院。”她现在也不能表现的太怕,两个小的还看着她呢。

贺柏尧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文文和小龙,龙凤胎长得不像,不过这姐弟三人容貌确实叫人无法忽视。贺柏尧远远的看过宁是舅舅一回,又黑又瘦,这两孩子倒是俊俏。

其实陈家舅舅年轻的时候也是美男子一枚,当年读书时还被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看中了。不过这几天常年在外给晒成这样的。

文文这会儿终于打量着车子的人了,不过她却没有当年问。

贺柏尧却说道,“我刚给二院的领导打了电话,他们已经派专家去给你们奶奶会诊了。”

小龙从上车就一直低头不语,这会儿终于抬头看向贺柏尧。

宁是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

老太太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摔倒了脑袋。这会儿已经送进了ICU,整个人都陷入昏迷中。舅妈眼圈通红,看到三个孩子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宁是倒没有像刚刚那般的无助,“文文你下楼买点吃的。小龙你扶着舅妈去坐一会儿。我和舅舅去问问医生。”

贺柏尧确实有些差异,宁是能冷静成这样。

医生大致了说明了情况,而且老太太没有医保,这治疗费不是几万块能解决的。

ICU住一天那费用可叫人好看的。

舅舅沉着脸,那双眸子沉寂着,“医生,请你们尽力治疗,费用我们会想办法的。”

宁是心口满满的酸涩,眼泪无声的溢出来。怕舅舅看见她微微转过头悄悄的擦干。

一家人站在走空旷的走廊上,脸上满是无奈。

舅舅一个人躲在走廊尽头抽着烟,宁是走过去。六岁的时候,姥姥把她带到舅舅家,舅舅抱过她,“以后小是就和我们一起住了。”

刚到舅舅家,她站在小板凳上洗碗摔了下来,疼了却不敢哭。晚上舅舅发现她的膝盖青了,什么都没有说,背着她在湖边走了一圈。

如今舅舅那头黑发已经染了许多白发。宁是喉咙梗的难受。她轻轻走到舅舅身旁,“舅,我这里还有点钱。”

舅舅把烟头给掐了,转头看着宁是递给来的卡,“你的钱自己收着。”

“不,这是给姥姥看病的钱。”

“医疗费舅舅会想办法。”

“这里有六万,是我自己平时兼职赚的。您拿着。我知道,姥姥这下面需要很多。”宁是没再说什么把卡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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