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弟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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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有弟初长成-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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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放话后,宗秀才和二娘就没有来过了。
其次是温珠儿,她也来过几回,这饭馆的事是听二娘那个大嘴巴在村里说的,她一到这里倒也算客气,只道:“我要见我弟!”
五月一听,满头雾水,后来长姷出来了,与温珠儿说话,没多久,温珠儿便一脸愤怒的走了,临走前还说:“我弟就是我弟,他迟早要回来我家的,你别以为你能藏他多久!”
长姷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请她走了。

一个星期,不长不短的时间,长姷的伤口已经不觉得连呼吸都痛了,明显好了很多,可长生的病情却没有好转,这事她面上不说,心里却被压得重重的。

今天是阴雨天,乌云压得低低的,空气里充满了凉风,难得的阴凉天,长生坐在院子里的花架下,静静的望着天空,对着一旁的长姷道:“姐姐,我帮你看着,若是滴雨点了,我们就立刻跑回屋!”
长姷点头,此时很是凉爽,对于热了一个夏日的人来说,是非常难得的‘好天气’,大多孩子都疯了似地在街上玩闹着,隔了一面墙也能听见后面街上的玩闹声,她问道:“长生,想不想出去和他们玩?”
长生摇头:“我想吃糖葫芦。”
长姷搁下手里的笔与纸,牵着长生一起站起来:“走,去街上看看还有没有,不过这个天卖糖葫芦的大都回家了,若是运气好倒有可能看见。”
长生不动窝:“要是下雨了怎么办?”
长姷无奈道:“不是有伞吗?你忘了吗?”
长生长长的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样,弄得长姷哭笑不得。

拿了两把伞长姷和长生出了饭馆站在屋檐下,此时有些滴雨点了,屋檐下站了不少人,连门都被堵住了,两人废了好大的劲挤出去。
长生的手攥的紧紧地,长姷走一步他就走一步,绝不多也绝不少,乖巧如孩童般,只是眼睛忍不住四下里瞄着。
长姷回头看了眼长生,心里重重的叹息一声,随后撑起伞举过两人头顶,慢慢的在街上行走。

雨一会就下大了,不算平坦的路被堆出一个个水坑,长生瞧见了,便一蹦一跳的迈过水坑,然后非要长姷也这么跳过去,长姷顿时有些不自在:这孩子,真会出难题,叫她一个大人跳水坑玩。。。。。。
长生见长姷不动,反而要饶过水坑走过来,立马急了,小巧的眉一紧,喝道:“不许动!”
长姷一僵,嘴角抽了抽,道:“长生,先打伞。”
“不打不打不打!你跳过来!”
长姷还头一次发现,长生的性格有点刁钻。。。。。。有点蛮横。。。。。。
或许这本来就是他的性格,只是在经历了被人迫害之事后收敛了许多?
哎,真是搞不懂小孩子。

长姷无奈,眼瞧着长生没打伞身上马上就要淋湿了,忙的依言从水坑上一跳而过,把伞给长生撑起,有气无力道:“不许再这样了,总要撑伞的,你还伤在额头。”
长生低头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包裹,委屈的看着长姷:“什么时候才可以拿下?别人都不带,我也不想带,丑!”
长姷瞬间想痛哭,原来长生还是个爱美的,这若是叫他瞧见额头上的伤口,岂不是要闹翻天?
头痛的扶额,长姷幽怨的望着长生,摸了摸他湿了的发,轻声轻语道:“长生,脸上有疤的人你可喜欢?”
瞧她这没智商的问法。。。。。。
长生歪着脑袋望长姷,显然对她这问题十分疑惑,想都不想道:“不喜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伤其一分一毫,何况还是在脸上。”
长姷使劲抽了下鼻子,丫说话这么条理清晰,怎么看怎么不像傻子。也不能否认他说的对的。
32
正呆愣着,忽然长生扯了扯她的袖子:“姐姐,我要吃虾饼!”
长姷颦眉看他:“长生,吃什么都成,就是能不能快点好起来,你姐禁不住你这么折腾啊。”
可长生根本就没听,只顾着扯着长姷去买虾饼。
长姷颇为受挫,忽然就想起来从前的长生是那么的懂事,懂事的不似一个小孩子,那么如今他趁着这傻劲撒撒娇胡闹一下,倒也没什么,只是,快点醒来才好。

进了卖虾饼的馆子,一问之下,长生顿时苦了脸,晃着长姷的袖子:“我要吃虾饼!”
长姷为难的看着店铺伙计:“能不能再做一份,我家孩子特别想吃。”
伙计也是很为难:“这今天的分量已经卖完了,这个点刚刚好,再晚也就没人买了,大多去吃晚饭了,若是再重做,既费时又费力,所以,您还是明天请早吧。”

长姷苦笑,她怎能不知道这伙计是在找理由。
这间虾饼的铺子是远近闻名,其手艺好,生意更是好,经常一大早外面便排了很长的队,一般下午就卖完了,每天都是定量的,绝不多卖,即便是你再想吃,它没有就是没有,绝不给你再做一份。
说什么卖不出去了,其实根本是让人觉得它很珍贵,难得吃上一次,真可谓是好手段,好经营。

“长生,没有了,怎么办?”长姷扭头问长生。
长生鼓着腮帮子,手指死死地抠着长姷的手心,低低的开口:“我想吃。。。。。。”
果然就是小孩子,只知道自己想吃,管你有没有的。长姷挠了挠头皮:“可是没有了,不如长生明天再吃吧。”
“明天。。。。。。”长生嘟嚷着。
“明天我起早排队给你买,一定能买到的,好不?”长姷哄道。
如此,长生才十分不舍的出了铺子,撑着伞郁郁不欢的跟在长姷身边,半天不说一句话,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个虾饼而已,怎么这孩子就这样了?长姷忍不住嘴角直抽。

清晨之际,外面还下着雨,伴随着阵阵雷声,因着这阴雨天,天色还是很阴暗。

长姷躺在床上只觉得脚心很痒,忍不住缩起腿翻了个身继续睡,随即一惊,猛地睁开眼,望着一张放大的脸想也不想的直接一拳打了上去,然后往后翻滚了下,膝盖一曲,立马就要顶在其腹部。
“姐。。。。。。”长生十分委屈的开口,又惊又怕的摸着自己的脸颊,咧着嘴似是要哭了:“你打我。。。。。。”
长姷一怔,腿立马放了下去,脸色沉得吓人:“跟你说了多少次别总偷偷摸摸的出现,我若不是反应慢了一拍,加上身上有伤没法用全力,你还能活着跟我说话吗!”
长生被骂的吓了一跳,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半晌才过来拉长姷的手:“我错了,姐姐别生气,下回再也不敢了。”
长姷无奈的扶额,看着长生半边脸的红印子,心下一疼,恼怒的拍了下自己的手:“丫叫你条件反射!”
“姐姐别打自己,都是长生的错,长生不乖,姐姐要打打长生!”长生立马往前一扑,直接扑在长姷身上,两只手死死地扯着长姷的手。
长姷顿时感觉一阵肝疼,硬生生收起了差点砍出去的手刀,任由长生压住,半死不活道:“能别一惊一乍的吗孩子,赶紧起来,压到我伤口了啊啊啊!”
长生又忙的起来,委屈的坐在一边,时不时用怯意的眼看长姷一下,又赶紧低下头,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长姷看了十分的无奈。

穿好衣裳,长姷打算去买虾饼,偏长生非要跟着,只好带了一起去。
一路上水坑积水太多,又有风,鞋子很快就湿了,衣裳也被风吹歪的雨点给打湿了,如此这般顶着风到了铺子前,却得知人家今天不开门,长生立马就红了眼眶,十分委屈的看着长姷。
长姷无奈的手一摊:“他们说一个厨子生病了,另外的两个家住得远,下这么大的雨根本就赶不过来,今天是吃不成了,要不,明天?”
长生站在铺子门口良久,固执的不肯走,长姷一时间犯了难,想了想,哄道:“我回去问问瘦子他们会不会做,成不?”
长生立马接道:“我就吃这个!”
长姷:“。。。。。。祖宗,回家吧,人家不开门咱们也没法吃啊,听话,走。”说着,便要去拉长生。
可哪知长生此时根本就是孩子心性,脸一扭转头抱着门口的柱子不撒手,喊道:“不走!”随即瞪着长姷:“你说话不算话!明明说今天吃的!”
长姷尴尬的杵在那,好说歹说长生就是不动窝,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回头就能瞧见街上的行人投来异样的眼光,还有俩孩子竟直接停在长姷面前,状似妹妹的女童指着长生笑,奶声奶气道:“哥哥你看,这是爹娘说的那个傻子吗?”
哥哥点头,看了眼长姷,道:“小莹我们离远点,傻子会伤人的。”
“不嘛不嘛,傻子长得很漂亮,我也要当傻子!”
哥哥一怒:“不许乱说,傻子不好,什么都不会还笨,小莹不许当傻子!”
被唤小莹的女童鼻子一紧,眼眶红了一圈:“小莹也什么都不会,小莹是不是傻子?”
“小莹自然不是傻子,走吧小莹,我们得离远点,被带傻了就不好了。”说完,扯着自己的妹妹快步离开。

一直被无视的长姷磨了磨牙,努力微笑着走到长生面前:“走,回家喝药了。”
长生眨了眨眼,陡然问:“傻子是什么。”
长姷笑的更欢:“傻子就是天下最聪明、最听姐姐话的人。”
长生一愣,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你又骗我,傻子明明就是傻子,所有人都不喜欢的。”
长姷:“。。。。。。长生不是傻子。”
“我是傻子,我听见有人这么叫我了。”
长姷:“你不是,你只是摔破了头,又用错了药,脑袋一时受了点刺激,思维有些混乱而已,真正的傻子是很哄的。。。。。。”
长生半信半疑:“我真的不是?”
长姷点头:“真的不是,骗你是小狗。”
长生:“那我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长姷:“按时喝药,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乖乖听话。”
长生:“我就是傻子。”
长姷:“。。。。。。你不是傻子,傻子不会像你这么难糊弄。”
长生:“你糊弄我了。”
长姷:“。。。。。。”我靠!
以前长生乖,不难伺候,也不需要怎么管,所以长姷没有体会到养孩子的难处,如今这脑袋一伤,完全就成了如今这般任性的摸样,教她十分头疼。

盯着长生半晌,长姷狠狠的磨牙:若你不是我弟,我一准揍你!
长生瞥见她的眼神,当即吓得一个避缩,抱着柱子的手有些松懈,脚步往后挪了小小的两步。壮着胆子道:“我不回去!我就要吃!是你说话不算话的。”
长姷挑眉,这孩子现在是在指责她了?真是。。。。。。闹人!
索性伞一撑,长姷往外走了几步,头也不回的道:“我走了,你走不?”
长生差点就要松开柱子跑了过去,但又忙的收回已经迈出去的一条腿,摇了摇头:“不走就是不走!”
长姷一噎,伞举过头顶,一句话不说直接走进雨里往饭馆的方向走去。

长生一开始只是瞧着她的背影,到后来,扒着脖子都看不到了才慌了神,手松了柱子往外走了两步,还是看不到人,一时间觉得又害怕又委屈,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大早不见长姷和长生,虽是昨晚就听说她要起早买虾饼,但这么久还不回来,五月有些着急,于是便扯了把伞急急地往虾饼铺子这边赶来。
虾饼铺子前一个不大的男孩脑袋上绑着白布条,十分醒目,五月一眼就瞧见了,几步就跑到他面前,朝他身边看了看,问:“虾饼买着了?”
蹲了半天蹲到腿发麻的长生一听这声音,鼻子一酸,险些要哭出来,又冷又饿又害怕,委屈的满眼泪水,可在五月面前,根本没掉出一滴泪来。身子也未动,只轻轻的摇头。
五月一愣:“那你姐呢?”

提到长姷,长生一把把头埋进膝盖里,哽咽着说:“她回去了。”
五月再次愣住,随即缓缓冷了脸:“她没回去,你不知道吗?”
长生摇头:“她说她回去了。”

五月咬牙,心中一紧,举着伞的手捏的紧紧地,眼睛往清冷的弥漫着大雨的街道上看,零零散散的行人或快或慢的走过,却都用异常的眼神扫了眼她和长生。
虽然她知道她不该把人想的那么坏,可如今,她竟然觉得这街上的人十分的可疑,长姷不回家不在这又能在哪?会不会有人把她绑走了,而居心叵测的犯人就在这街上的某一处看着他们的笑话?
如此一想,五月忽然觉得浑身发冷,伞险些拿不稳,倾斜了起来,本以为会被大雨淋湿头发,可却根本未有大雨淋落,她惊疑之下抬头看,望见房檐露出小半油纸伞,有些眼熟,她心一阵狂跳,后退了几步,只见一个女子举着伞站在屋檐上,不是长姷还有谁!

长姷见被五月看到,想笑一下,但在冷冽的风雨中一动不动的时间长了冻得脸都有些僵,只好伸手揉了一下这才笑了出来。
五月火气蹭蹭蹭的上窜,破口骂道:“跑人房顶上做什么?跳楼啊!”
长生一惊,猛地站起身,飞快的跑到街中央往屋顶上,一看是长姷,当即眼泪就忍不住了,鼻子使劲的一抽,抬着袖子狠狠的摸了一把,撒腿就跑了。
长姷吓了一跳,想要马上去追,但念及伤口刚好一点,若直接跳下怕是又要震得伤口崩裂疼的动都别想动了,只好扒拉着房檐跳下来,将伞一收,握在手里,以免打伞顶风跑不动,刚要和五月交代一声,就听五月道:“你先回去,我去追!”
随即,把伞往长姷手里一扔,快步朝着长生的背影追了过去。
长姷轻缓的眨眼,挪动了两步,终是没动,而是走到虾饼铺子前再次敲响了铺子的门。

过了会,门打开,伙计一瞧是长姷,眉头一紧:“我都说了今个没有,你怎么回事啊还来!”
长姷自知理亏,软下口气道:“小二哥,我真的很想要这虾饼,不是大厨做也成,您若是会做,就帮帮我,银钱绝对不会少的。”
小二哥这才正眼看着长姷,松了马上就要关上门的手:“呦,您怎么知道我会做啊。”
长姷只笑:“您就帮帮我吧,刚才您也看到了,我家孩子脑袋受了伤,凡事也都要哄着,昨个来就说虾饼没了,气的回去闹了好大一通,今个早上赶早又没买到,指不定回去要怎么闹呢,您就发发善心吧,喏,这个是银子,平常的两倍价钱,全是您的。”
小二接过钱,倒没说是眉开眼笑,说话却是客气了两分,叫长姷进去了。

小镇里的小饭馆不同于大城市的大饭馆的各司其职那么讲究,小饭馆的小二要干很多的活,平常厨子不在,他们也会稍微帮那么两手,就算没做过,平常天天看自家厨子做那一道菜,材料也都是现成的,大多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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