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燕还巢- 第2部分

　　
　　宇智波一族的后山——山明水秀，鸟语花香，人迹罕至，十足是神仙眷侣，隐世高人，传世圣贤理想中的桃花源。
　　集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光华，叶她也成不了仙，喝西北风终归是不管饱，成为干尸倒是指日可待。
　　躺在广阔的山坡上挺尸了几天的叶，最终还是屈服于身体最本能地叫嚣，跌跌撞撞地下山；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悟出这句话的人是否也曾饿个半死呢？
　　
　　微风拂面而过，其间夹杂着的烤鱼香味送来远方最诚挚的邀请，牵引着叶不由自主地前往。证实了不是幻觉后，叶好似饿狼扑食，没心思去想谁烤的鱼，反正谁烤的都一样，被她看上了，就是她的。
　　所以，当烤鱼原主人怒气冲冲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叶头也不抬，非常大方地递给他一条完整的鱼，“一起吃吧，别客气。”
　　“这是我烤的！！”
　　叶停下吃鱼的动作；仰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微微泛着红晕，额上爬着一小溜标示着勤奋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而又剔透；
　　如同闪电掠过漆黑的夜空，叶的眼前为之一亮，嘴角轻扬，只在左脸颊上存在的酒窝悄然绽现；
　　来人正是宇智波鼬，孩提时期的鼬，——她未来，死的，希望。
　　她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向她招手，仿佛听到了她师兄师姐的呼唤，“小柒一个人跑哪去了，大家都在等你哟，快回来吧！”
　　
　　“为什么随便吃别人的东西？”鼬蹙眉，他不过是走开了几步，自己辛苦烤的鱼居然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饿了。”相当理所当然的回答，好似叶自动把鼬的话过滤成了“为什么吃东西？”
　　“怎么不自己做？”
　　“不会。”
　　“你家人呢？”
　　“死光了。”
　　“那亲戚？”
　　“没有。”
　　“。。。。。。”
　　“我教你。”
　　“没必要。”
　　“为什么？”
　　“麻烦。”
　　“那你要怎么生活？”
　　“偷。”
　　“。。。。。。”
　　
　　话说到这个份上，鼬一阵无力，所谓不可救药指得就是这类人吧。但是既然遇到了，他做不到视而不见，放之任之。他已经目睹了太多人的死亡，战争是如此的残酷，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一切美好的东西如此虚无缥缈，稍纵即逝。
　　生逢乱世，真的很无奈，很悲哀啊。
　　
　　鼬不声不响地上前，一把打掉叶手中的鱼，连同架子上剩余的，一并扔掉。
　　“你！！”叶唏嘘不已，不带这么糟蹋粮食的，更何况她仍旧很饿。
　　“还想吃的话，就跟我来。”
　　“干嘛去？”
　　“捕鱼。”
　　“好一个釜底抽薪。”叶嘴上嘟囔着，不情不愿地跟着鼬来到溪边。
　　
　　清澈的溪水中，大大小小的鱼儿怡然自得，或是成群结队，或是三三两两，诠释着简单的快乐，自由的快乐。
　　鼬挑挑捡捡，选了根合适的树枝，叮嘱了她一句，“看好了”，转而专注地盯着水面，下一瞬，手一送一收之间，树枝的顶端业已插着一条肥硕的鱼，大幅度摆动着尾巴，做着垂死的挣扎，“你试试。”
　　叶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装傻地摇头，“太快了，没看清，你再示范一次。”
　　“是吗？”鼬无奈地再次演示，“现在呢？”
　　“有点明白。”
　　“那还是不明白了？”
　　“大概是的。”
　　。。。。。。。。。
　　如此反复多次，直到鼬萌生放弃的念头，叶终于说了句，“好了。”
　　“你会了？！”鼬暗自感叹真是不容易啊。
　　叶指了指刚刚因为鼬示范时抓到的几条鱼，“嗯，好了，够吃了。”潜台词就是不用她出马了。
　　闻言，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几条鱼统统又被他远远地抛到视线所不及的地方，黑着脸，把树枝往叶面前一仍，“你抓十条上来。”
　　
　　煮熟的鸭子飞了，落网的鱼儿溜了，叶不无惋惜，看来无论是长大后的鼬，还是现在年纪尚小的鼬，都是同样的执着，同样的决绝，不留半点后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认命地挽起袖子，叶跳落到溪中突起的石头上，出手快如闪电，无需借助任何工具，赤手抓起水中游得正欢的鱼，来来回回几个小跳，形同矫燕，在鼬惊诧的目光下，轻松搞定十条鱼，还真是一条不多，一条不少。
　　“你！！”鼬突地萌生被戏耍了的愤怒之情。
　　“没什么，基本功而已。”毕竟神偷主要是靠手吃饭的，手上功夫自然要扎实。
　　“接下来怎么做？”见识了鼬的两次非常手段，叶明显学乖了不少，怎么说饿到的都是自己。
　　“把鱼鳞，内脏清理掉。”
　　“哦。”
　　
　　叶灵动的手指上下翻飞，银白的鱼鳞反射着光线，水波荡漾着涟漪，光与影的舞动，鼬不自觉地看得有些入神，本欲递刀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在那样的一双巧手之下，任何其它的工具都是显得如此的多余。
　　“好了。”被清理干净的鱼在叶面前一字排开，呈列兵式，等待着鼬的检验。
　　“恩”，鼬满意地点头，其实是更满意于她现在的态度，至少她已初步具备了自己动手的觉悟，所幸不是完全的无药可救。
　　
　　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如此你教我做的和谐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冲突再起。
　　“你说什么？重新再生一堆火？这不是有现成的吗！！！”叶几欲抓狂，在燕子门混了那么多年，她早已将坐享其成贯彻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她只需采撷成果即可，至于劳动那是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更何况在这野外，一没打火机，二没火柴，三不比现代，只需简单按下煤气开关，唯一可行的只有那个最原始也是最费时的方法。
　　叶吃了秤砣铁了心，死赖在鼬之前生的那堆火旁边，不肯移动分毫。
　　“有现成的是吧。那么，现在呢？”
　　随着鼬的话音落下，一条水柱呼啸而至，彻底浇熄了火堆。
　　“。。。。。。”
　　
　　最后的依仗没了，叶被“逼上梁山”，老老实实地捡了柴火，深吸一口气，自顾自燧木取火去了。
　　鼬哭笑不得地看着叶的一系列动作，从怀中取出木叶特制的打火石，“用。。。。”，后半句话还未出口即被原封咽了回去，目睹着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窜起的火苗，他的心情很复杂。
　　“这是什么？”成功点完火的叶发现了鼬手中的黑色不明物体。
　　“呃，没什么。”鼬不自然地收回打火石，“可以烤鱼了。”
　　“Yes；Sir！”叶无厘头地来了句她死对头的口头禅，这个样子的鼬令她想起当初那个不依不饶地发誓要教她重新做人的菜鸟警官——那个自以为是的傻瓜，谁又能改变得了谁呢！！！
　　
　　也许吧，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一定的天赋，名师也不一定就能出高徒。对着几条烤得如同黑炭的鱼，鼬实在说不出什么“自己动手做的，就会更美味”之类的褒奖话，唯一值得欣慰就是比之前几次要有进步，尽管很细微，好歹聊胜于无。相信再练上几回，勉强还是可以入口的。
　　抬头看看业已西斜的太阳，鼬安静地起身，安静地转身离去。
　　“你以后不打算再来这里了是吧？”
　　所谓教会了徒弟，师傅也该功成身退，鼬如此做法，只能表示，他，不会再出现了。
　　鼬的身形为之一滞，他有他要做的事，今天的相遇纯属意外，他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我说的没错吧。只是，你会再来的。”叶浅笑吟吟。
　　鼬不以为意，扬长而去，只是不久之后，他终于明白叶会如此笃定的原因，“可恶的家伙！”他算是明白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回头想想，鼬却记不起当时为什么会觉得她可怜了。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为更新的龟速感到抱歉，还请多担待。。。。。
鞠躬！！！！！！！！！！！！！！！！！！
　　　　　　　　　　　　　　　　　　路过的错过
　　
　　自从烤鱼事件后，叶的好心情持续升温，是啊，见到了鼬，死亡还会远吗？
　　叶觉得有必要制定一套行之有效的死亡速成方案，虽然出谋划策一直是她二师兄的工作，但她也不介意越俎代庖一番，此时兴奋过头的叶并未意识到她的行为完全是变相的自杀，诚如她大师兄所言，小柒阿，就是爱犯傻。
　　
　　翌日，鼬嘴角抽搐地看着眼前身着光鲜亮丽的女孩，以一副我等了你很久的语气跟他打过招呼后，再次埋首在堆满一地的食物中。他叹息，他的钱估计是追不回来了，拜托，那是他一个月的零花钱好不，居然就这么贡献给她的胃了。更别提昨天，饿着肚子的他，差点不知情地吃了霸王餐。想到此行的另一也是主要的目的，他忍。
　　“其实，你很穷耶。”忙着消灭食物的叶得空不忘数落一句。
　　没听到，没听到，鼬做着自我催眠，嘴角努力泛起一丝笑容，笑咪咪ing　
　　“咳咳”叶被呛到了。
　　“没事吧？”鼬轻拍着叶的背，不无担忧地问道。
　　叶双眼瞪得溜圆，不敢置信，不敢置信，这个只会对他的弟弟绽放的温柔笑容，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看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会和她预想的结果如此南辕北撤，他应该讨厌她才对的不是？
　　她苦思冥想了那么久，现下唯一可行的只有想方设法令鼬讨厌她，讨厌到等不及灭族就提前动手，一了百了。
　　一定是程度太轻了，叶暗自估量，重拾信心，再接再厉，变本加厉，就此进入持久作战。她持之以恒地在鼬练习的时候捣乱，持之以恒地光顾鼬的钱包，怎奈鼬还以日渐灿烂的笑容，未来佐助眼中的温柔哥哥愈发可见一斑。
　　
　　“你不生气？一点都不？”叶深为鼬的大度感到诧异，只能说，这个鼬少太温柔。
　　“我将会成为哥哥。”鼬答非所问地说。
　　他将会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呢，新的家人阿，鼬不清楚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究竟是怎样复杂的心情，期待，喜悦，甚至。。。还有紧张。他会是个好哥哥吗？尽管为此阅读了不少书籍，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换句话说，鼬自然而然地将叶当成了实验对象，亲身体验一把好哥哥是如何炼就的。可是，他现在更困惑了，叶明显于书上所描绘的小孩大相径庭，唉，只能说，这个小孩不简单。
　　叶的死亡速成记VS鼬的好哥哥炼成记，彻底宣告失败，平局收场。
　　
　　两人相对无语，极默契地同时并肩坐在山头，俯瞰山下风光。
　　“如果某人信誓旦旦地对你说他会保护你的，可是一转身，却将你弃之不顾，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怎么看？”沉默半晌的叶闷闷地问道。　
　　“那，他应该是有更为重要的东西吧，为了更重要的放弃重要的，这…。。很正常。”鼬平静地回答，心想她是在说自己吧，眼神不自觉地愈发变得柔和。
　　“更为重要的？”叶呓语。
　　是了，就好比她前世的父母，对他们而言，更重要的是他们自己，所以毅然甩掉她这个包袱。可笑的命运却在多年后安排他们在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逢。被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熟悉而又陌生的笑脸，他们真的变得很幸福啊，温馨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们也曾给予过她的温暖——只是过早地收回了。他们对着她微微一笑，之后，擦肩而过，真讽刺，完全认不出她呢，或许，在他们心中，那个叫做叶的女儿早就死了吧。如此看来，他们的放弃真的很明智呢！
　　而对卡卡西来说，更为重要的是木叶吧，尽管从表面上看木叶与叶只有一字之差，更何况，他之所以会那么说，亦不过是出于对带土的愧疚，但是现在，叶不确定她还算不算是带土的妹妹。
　　离开了七飞燕，她会是谁？又能是谁？
　　早在那个火光漫天的夜晚，她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呐，如果将来你遇到那个某人，可不可以好好教训他一下？”叶忽又问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好”鼬很干脆地应答，只是他不知道他会那么快遇到那个人。
　　“呵呵”叶笑得开心，中忍考试的时候，卡卡西和鼬两个天才之间将有场写轮眼的对决，卡卡西会被揍得很惨呢，只是那个时候，她应该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看不到他吃鳖了，她想。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却又是极其的和谐，只听得在风中摇曳的青草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万籁俱静的空山幽谷，远眺山下的世界，鼬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深锁在心底的声音。
　　“其实，我一直都很向往外面自由自在的世界，而不是现在这样，如同笼中鸟，只能看着近在咫尺实则是遥不可及的一方天空，呵呵，自由。。。。。。。。。。。。。”
　　鼬神采奕奕地诉说着他的梦想；他的苦闷；叶双手抱膝，俯视山脚，一脸茫然地发着呆；
　　他不是俞伯牙，她亦不是钟子期，所以，他们谱不出什么高山流水，有的只是对牛弹琴；
　　好在鼬并未奢望她能理解，他所渴望的只是倾诉，不再只是对着花鸟虫鱼，或是自己说，能有个人安安静静地听他倾诉，这种感觉，老实说，不赖，尽管对方根本谈不上合格的听众，但这已足矣。　
　　
　　阳光和煦，微风柔和，碧空如洗，天气不错，不错，鼬唱着独角戏，叶发着呆……。
　　
　　“呼”结束了长篇大论的鼬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身旁仍在神游太虚的人，不禁黑线满头。
　　风撩动叶的长发，扫过鼬的脸，麻麻痒痒的触觉，像极了温柔的抚摸。
　　鼬忍不住伸手试图将叶鬓旁飞舞的发丝捋到她耳后。
　　这一细微的动作却鬼使神差地唤回了叶几近遨游外太空的思绪，嚯地转过头来，鼬一个躲闪不及，叶冰冷的唇瓣就这么畅通无阻地滑过他的脸颊，他的……。唇，轻柔地就像羽毛缓缓地擦过。
　　鼬蓦然瞪大了双眼，对这突发的状况，完全不知所措。
　　叶怔忡；脑海中回想起她三师姐与五师姐关于鼬的吻味道如何的争论；不禁低喃出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