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从门缝里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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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从门缝里看我-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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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的疏远感,微微抿着的薄唇更是生人勿近的距离。

这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让我想起了一种物体——冰棺材。于是,我决定,就将这个好名字赠送给他了。

冰棺材见我打量他,倒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但我却能感觉到他的厌恶,就仿佛被打扰了般不悦。

我脸皮在这几年的风风雨雨中越来越厚,见他不赶我下车,就对有些为难的司机说:“大叔,麻烦你开车,我躲过外面那些流氓就下车。”

司机看看我,又转向冷清男子,问:“先生?”

在我的满眼期待里,冰棺材修长的手指又开始在小型电脑上敲打着,口中简单地吐出了两个字:“下去。”

真冷!真酷!真绝!不过,我燃烧的小宇宙欣赏不了!当即委屈袭来,红了眼,吼道:“你这是看人下菜碟!如果我是一个柔弱的娇俏女子,你还忍心将我赶下去受那些流氓欺负吗?大叔,你也有子女,怎不替我老爸想想,若他知道自己女儿今天就因为你的两个字葬送了一生幸福,然后一个想不开投河自尽,你可是要背负一辈子的心里不安!

即便你铁石心肠,记不得我曾经的苦苦哀求,但我若死了,也要天天到你枕边去讲自己是如何冤枉!”

在我的吵吵嚷嚷中,冰棺材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司机立刻冲我使眼色,让我别说了。

我打定主意,冷哼一声,按下车窗,冲外面仍旧不肯离开的小流氓们喊道:“我爸可是很有钱地,看见这车的标志没?那是宝马!你们快滚,再敢欺负我,让我爸把你们一个个全部扭送到派出所,吃窝窝头去!”反正,我都想好了,如果那些流氓打过来,车里的冰棺材为了自己,也得开车逃跑,我就跟着坐顺风车。如果流氓不敢打来,而是离开,那我等会儿也下车。现在,我是双手紧紧攥在车把上,打死也不松开。

外面的银毛骑在机车上,一身破破烂烂的乞丐装特照耀,在阳光明媚中冲我阴森森一笑,然后挥手,带领着众流氓们闪人了。

我呼了一口气,又趴在窗口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打开车门,迈出两只胡萝卜腿,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也不去看冰棺材的脸,怕冻结了自己的小心扉,而是轻声对里面的人说了句:“谢谢。”转身,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暗叫糟糕,已经到应聘时间了!

撒腿快跑!

第五章 跋扈过节恶劣吻(二)

沿着繁华街道钻过一条街道,又在写字楼右侧拐进一家挂着破旧牌匾的娱乐公司,我终于一头是汗地奔跑到了应聘地点。

随便擦了把汗,也顾不得整理仪容仪表,只知道迟到可不是好现象,于是匆匆忙忙快步走了进去。

在经过狭窄阴暗的楼梯口后,我看见了一间办公室,深吸一口气,面挂微笑,敲门。

“进来。”门里传来男子的声音。

我挺直背脊推开门,却在看见一屋子的妖娆女子后,有点儿傻眼。

老板椅上的男子将那双色迷迷的眼转向我,原本仰起的笑脸却是在瞬间一沉,问:“有事吗?”

我立刻自报家门:“这位经理,你好,我是来应聘文化宣传员的。”

男子脸色再次变化,一幅皮笑肉不笑的欠扁模样。而周围的妖娆女子,几乎各个都悄悄地咧嘴笑上了,还相互间低声交谈着什么。

我被弄得一头雾水,立刻上前一步,为自己争取道:“经理,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好这份工作的。”

在女子们的嬉笑中,男子避我若蛇蝎般后仰开来,躲避着我口中大葱味儿。转身间,他接了一个电话后,对坐在沙发上的一个女子说:“三合楼,七号门,五零一号。”然后抬头看着我,屏住呼吸,颇为为难地思考道:“你确定自己也可以?”

这时,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我一脑门黑线,扫眼周围等着看我热闹的女人,摇头,感慨道:“现在不确定了。原本以为自己有文化,现在却越来越不懂文化,打扰了。”转身,在一片哄笑中红着脸离开。

下了阴暗的楼梯,仰望头上娱乐公司的牌匾,有点哭笑不得。自己,竟然跑到淫窝来了。看来,这娱乐还真是越来越服务大众,已经达到上门服务的地步了。这种文化宣传,真是高难行业,我这孔武有力的身躯,怕是抗不起这种重任了。

有些落败地游荡在街道上,也不知道逛游了多久,这时,又接到电话,让我去面试!

我心喜,挂下电话又开始找对应的名片,看清楚上面是家保洁公司,估计这回总不能保洁到别人家床上去吧?除非去收被褥清洗,否则可能性不大。

看看地址,觉得自己小命还是不错地。那家保洁公司离这里不远,走着去就成。

路过小型超市时,我掏出钱包,从夹缝里面倒出来三个一元硬币和买卷饼时找回的五角硬币。唇角上扬,觉得自己留后手这种性格特点真是愈发可取。

屁颠颠地用一块五给自己买了包口香糖。打开包装,取出一片,扒开包裹,仅掐下三分之一放入口中,剩下的包好,又塞进兜里。

钱包里剩下的两元银币,正好可以倒车回家。

兴致匆匆地赶到应聘地点,我在进门前找了扇窗户把自己凌乱的发丝打理好,然后深呼吸,敲门进入。

一进屋子,就看见一群排队的大妈级人物纷纷转头看向我,大有敢和她们抢工作就要与我拼命的势头。可惜,我已经是无路可退,不找工作就得挨饿,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发扬尊老的传统美德吧?于是,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等到终于轮到我时,我又有点儿不好意思,想想我也算是有文化的大好青年,怎么就和一群老头老太太混在一起打扫卫生了呢?但,一想到何然的纤细身子,我一咬牙,就进入了主管办公室。

结果,那主管大妈直接对我摆摆手,说:“闺女,我们不招年轻人。”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脑门发涨,忙问:“为啥啊?”

主管大妈有些不耐烦道:“不为啥,年轻人靠不住,没个老实时候。”

我立刻表态:“大妈,我其实就面嫩,年纪已经不小了,说四十那是夸张,但绝对有三十!”

主管大妈敲着桌面:“别在这捣乱,我们只招五十左右的。”

我这个火啊:“不招年轻人还给我打电话?老远溜腿来玩呢?”

主管大妈沉脸赶人:“一边去,你这应聘单上不没写年纪吗?”

我憋屈,转身离开,小声嘟囔道:“成,老骨头值钱!”

走出保洁公司,我发觉太阳已经落山了。

胸口气闷,想踢两块石头泄恨,又怕把鞋子踢坏,倒时候郁闷不去,还得平添心疼。于是,我冲着天空突然大喊一声,想将所有郁闷发泄出去。我那大气磅礴的声音还没有落幕,就听见保洁公司里乱成一锅粥,竟有人喊道:“这……这是怎么了?快叫救护车!这个人被门外叫喊声吓到,心脏病发了!”

我一听此话,撒腿就跑,不然,就不知道给自己又添了个老妈还是老爹来伺候着了。真是,怀璧何罪啊?

跑远后,我觉得今天实在不适合出门,还是回家吧。晃晃悠悠拖着疲惫的身子往站点走,眼看着不远处正是我可以乘坐的公交车,忙撒丫子去追,想着早点儿回家去看我的何然。

近了,近了,车却在我快追上时开走了!怎么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呢?

然而,就在同时,我看见那骑着重型机车的银毛正在马路对面向我这个方向冲来!

何谓冤家路窄?这就是最好的场景再现。

我又急又恼又怕,种种情绪扑上来,导致我猛地提起一口气,拼了所有力气,猛追着公交车跑。

当我气喘吁吁一鼓作气时,公交车的车窗上突然探出一颗头,冲我挥手道:“八戒,你就别追了。”

我泄气了,若一个圆滚滚的气球被扎了一针,瞬间颓废灭电,干瘪成褶皱。

这时,银毛的机车已经停在了我的身边。

我装作看不见他,低头,一步步走开。

他却不肯放过我,出声叫嚣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我转头,看清楚周围就他一个人,胆子也大了起来,想着大不了同归于尽,当我这身重量是白给的呢?于是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嘲讽道:“行啊,你还会用成语,真不容易。”

银毛应该没想到我出口回击他,眸子里染了怒意,冷哼道:“死胖子,你不颤抖着一身肥肉逃跑了?”

我一天的委屈突然爆发,站在路边就大哭特哭起来,简直嚎得日月无光,瞬间引来了很多观众,对我们两个指指点点。

银毛还没等示威,我就哭诉上了:“孩子都五个月了,你还到处沾花惹草,家里没有米下锅,你想饿死我们娘俩啊?就算你不管大的,小的你总得管吧?”在我挺了挺肚子的“有力证明”下,终于博得了众人的同情。

我接着悲悲切切地哭诉着:“曾经的少女情怀,因不懂事,跟你了,以为你能对我好,现在看来,是我眼瞎了!今天找你回家,你却抱着其他女子,还动手打我!想我纤细的身子,如今为了你的骨肉‘负肉累累’不说,就连这脸,都是被你打浮肿的!

你等着,我这就去妇女协会告你!就算我们娘俩饿死了,也不会没有志气地向你伸手!”转身,哽咽着跑开。

好心人士将银毛围在中间,为我争取有利地逃跑时间,怕银毛追上我时会动手打人。

我逃跑着的脚步还没等拉开长跑架势,就看见公交车已经驶来,于是含泪蹬上车,交了一块钱,然后跑到车后位,看着银毛目露凶光地望着我。

我冲他竖起中指,气得他脸都青了,却是对我非常诡异地一笑,用口型说:“我记得你。”

我哼了声,扭开头,发现周围的人在看我竖起的中指,忙将中指送到自己唇边,吹了吹,呲牙嘟囔道:“真疼。”就当被门夹了吧。

见周围人都转开头,我才察觉到脸上凉凉地,用手摸了摸,还有未干的泪水,真咸。

第六章 樱花烟雨是何然(一)

倒车回到残破的小楼,仍旧高抬脚轻落步,耗子样地爬上二楼,就怕惊动了楼下的房东老太奶,被她揪住,让我交房费。

终于爬上楼,还没等拿钥匙开门,门就轻轻地被推开了一条缝隙,有微弱的光亮从里面发出,暖暖地温暖着人心。

门缝那边是何然清新脱俗的小样子,门缝这边是我身体的中间部分。

何然微愣,然后冲我咧嘴一笑。

我竖起手指放到他的唇畔上,示意他噤声。

他点点头,向后退出两步,让我进入。

我反手将门轻轻关合上,转身间,笑意盈然,问:“何然,中午吃饭没?”

何然乖巧地点点头:“吃了。”

我去洗了洗手,然后一头倒在床上,累得不想起来。

何然爬上床,支着下巴趴在我身边,喵喵地问:“何必,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我心中感动,眨了下眼睛:“风吹的呗,外面灰尘大。”

何然转而问:“你饿了没?”

我点头:“早就饿了。”

何然爬下床,去厨房里端出半碗粥,放到桌子上:“喏,你吃。”

我记得,早晨起床后,我将昨晚剩下的饭烫了两碗粥,我吃了一碗,给何然留了一碗。我出门的时候,他的粥只喝到一半。现在看来,这半碗周就应该是他剩下的。

我没嫌弃,端起来先垫了肚子底儿。

喝了两口后,却听何然肚子咕咕叫上了。

我转目去看,问:“饿了?”

何然点了点头:“有点儿。”

我揉揉他的脑袋,笑道:“那不早说?”将碗递给他,“也喝两口,然后咱出去吃饭。”

何然说:“别出去吃了,好贵的,还是煮粥吧。”

我有点儿心疼,抱住何然,轻声道:“不怕,吃完这顿再说,若实在混不下去了,我也有地方安排你。”

何然一听我这么说,当即攥紧了我的衣襟,有些哽咽地问:“何必,你要将我送人吗?”

我鼻子一酸,拍他脑袋:“去!怎么可能?你可是我御用养老的宝贝,谁也抢不走我的何然。”

何然仰头看我,眼中的天青色如同惹人怜爱的烟雨,咧嘴一笑间,却又灿烂若烟花。两种极端的美丽,在这个狭小的屋子里幻化出靡丽。他说:“那不许耍赖,不许说话不算数。”

我承诺道:“放心吧,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注重承诺。”

何然又将头依偎进我的怀抱,如此乖巧。

两个人拥抱着彼此,直到肚子一起唱起了空城计。

我这才翻箱倒柜,从碗架最里面的木板子下,取出我所有的积蓄,一共三百元。然后一狠心,揣上一百元钱,催促着何然和我一同下楼。

何然却不肯,甚至是有些恐惧地摇着头。

我知道他害怕被人欺负,立刻打保票道:“放心,有我在,看谁敢欺负我家的何然?我一屁股坐死他!”

何然听我这么一说,笑开了,乖巧地伸出手,让我领着趿拉着拖鞋的他走出门口。

天色已经大黑,倒不怕别人笑话何然穿女装。

我对何然说:“先给你买身衣服换上。”

何然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我,那样子,真讨喜。

我笑着诱拐少年:“何然,我对你好不好?”

何然点头:“好。”

我嘿嘿一笑:“那,你跟我叫声妈咪听听,如何?”

何然的小嘴动了动,看样子有些害羞。

我喜滋滋的等着,却见他一抬头,对我说:“叫妈咪就把何必叫老了。”

我一听,也是这个道理。没准儿哪天某个男人突然被开了天眼,看中我媲美杨贵妃的绝代风华,非要死缠烂打想要与我百年好合呢?若被何然这一声妈咪叫散了,可就大大地不妙了。轻轻敲了一下何然的脑袋,笑道:“你个儿鬼精灵!”

嬉闹间,两个人走入热闹的夜市。何然的样貌曝光在廉价的照明设施下,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人们纷纷窃窃私语夸奖着:“看那丫头长得,真水灵啊。”

我如同戴了凤冠的母鸡,骄傲得无法比喻,就差插两根烟花放在头上,装点成星光灿烂。

何然紧紧拉着我的手,看样子是有些紧张了。

我买衣服一向喜欢看质量和颜色,至于样式咱可以自己加工。

走到卖童装的地方,在地摊堆里翻来找去,最后选了一件粉若樱花的小衬衫,和一条米白色长裤。将两样衣服拿在手中,问何然:“喜欢吗?”

何然乖巧地点了点头,眼中闪闪亮亮煞是好看。

我问老板:“老板,这套多钱?”

老板看看何然,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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