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从门缝里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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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从门缝里看我-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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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狠!

我的精神再次错乱了,已经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只觉得身子在阵阵颤抖。有些冷,有些怕。更多的,是恐惧……

对爱情的恐惧,对人心的恐惧,对未来的恐惧,为生活的恐惧……

精神,再次游走在了危险的边缘。

我心里有个声音在试图安抚自己的躁动情绪,但灵魂中隐藏的猛兽却瞬间突破牢笼,不受任何人控释地咆哮而出,恶狠狠地瞪向山蛇精,在她肆无忌惮地嘲笑中,凶狠地扑了上去,大声喝道:“你个贱货!”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除了用粗口和暴力宣泄自己的愤怒,我真得找不到另一条简洁有效的途径,可以让自己继续呼吸。

第三十七章 曾经秘密鲜血焚(三)

山蛇精的脸被我拍变了形,人随之从沙发上弹起,扬手就要回赠我一巴掌。

何然身形一晃挡在了我的面前,伸手将山蛇精那一巴掌拦下。

山蛇精见何然拦着,愤恨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有扯动。转而扬起另一只手,狠狠掴了了何然一耳光!

那清脆的巴掌声听得我心中一惊,忙推开山蛇精,搬过何然的脸。但见那白皙的脸蛋上渐渐浮现出清晰的指痕,令我将何然是山蛇精儿子的事实抛到了脑袋。

原本,在知道何然与山蛇精的关系时,我的心中立刻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排斥感。甚至开始怀疑,何然接近我是别有所图。或者说,根本就是故意来捉弄我的感情!

可当我看见山蛇精留在何然脸上的指印时,我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扒了山蛇精了的皮,一脚踹在她的七寸上,让她不死也伤!

怒火翻滚中,我瞬间转过身,抡起常年挥动锤头的胳膊,用尽全力向她砸去!

拳头没有落下,被先前领我进入客厅的黑衣男子拦住。他毫不客气地将我扔到沙发上,警告道:“注意你的行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脑中的弦断了,红了眼,疯了般又扑了上去。现在的我,已经分不清是要打山蛇精,还是要和黑衣男子拼命。乱了,真得乱了。

何然抱住我地腰。哭着叫喊道:“何必何必,别打了,别打了……”

我的身体被困,山蛇精钻了空隙,拉开膀子左右开工。一连甩了我四个耳光!扇得我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觉得连牙齿都松动了。

我低下头,看着抱着自己何然,突然觉得无比伤心。打过架的人都知道,所谓的帮偏忙。就是抱住敌人。然后让自己人有机会施展拳脚。

人家再闹再吵。毕竟是母子,我跟着参乎什么?如果有人辱骂我老妈,我没跳出来扇他两个嘴巴子就不错了。哪里会容得别人放肆?所以,我不怨何然抱着我。但却不能不伤心。

曾经的怀疑再次从心底冒出来。何然是山蛇精地儿子,他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他又抱着怎样地心态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的眼神看着何然,但他却在我的目光下变得僵硬而苍白。

他直视着我,看着我自嘲地扬起唇角,冷漠地拉扯开他的手臂,然后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

当我走到门口时,何然突然跑过来抱住我的腰,若受伤地小兽般尖声叫道:“带我走!带我走!”

我伪装冷硬地心顷刻间被突破了防线,眼泪若洪水般倾泻而出。想张嘴说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被山蛇精掴出地血水沿着唇角滑落,就仿佛是颗猩红的眼泪般滴落到何然的手背上,绽放开一朵令人触目惊心地红花。

何然惊了,忙绕到身前看我。他的杏眼中布满心疼地泪水,在无声中啪嗒落下。他抬起苍白颤抖是手指,用冰凉的指尖擦拭掉我唇角的血痕,呢喃道:“疼吗,何必?疼不疼?何必,你疼不疼?我的心好痛啊!”突然目光一转,若锋利的刺般直视向山蛇精,撕心裂肺地喊道:“我讨厌你!讨厌你!你怎么打我没有关系,可你不能欺负何必!不能欺负她!”

我的视线落在何然抬起的小胳膊上,这才发现他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已经淤青一片!那……是被人虐待出来的痕迹!

我心中一紧,忙撸开他的袖子。整个人,被那惨不忍睹的青紫淤痕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却无法控制手指的颤抖。

本想掀开他的衣襟,但何然却拒绝我的窥视,紧紧抱着身体逃开了我的触碰,急声喊道:“我没事儿!没事儿!这些都是不小心磕碰的,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很好,真得很好。”

我笑了,笑得泪水直流。

胸口起起伏伏难以平静,伸手轻轻擦拭掉脸上的泪水,伸手将何然抱入怀中,低下头,在他的鼻息上落下一吻,沙哑轻柔道:“我会来接你离开的。”

何然的杏眼直直望入我的眼中,用力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我轻轻闭上眼,将何然抱入怀中,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心,要让何然幸福。既然何然是山蛇精的儿子,我也不会置之不理,装作看不见他的伤!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已经有了一种可以为之奋斗拼搏的信念。

转过头,满眼阴霾狠戾地望向山蛇精,字字清晰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应该晓得我有多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所以,别在虐待他,不然就算我杀了你,也不过是换到精神病院里睡觉罢了。”

山蛇精的眼睛大张,样子变得惶恐不安。

我阴冷地一笑,从何然身边走过。

何然突然拉住了我的手,仰着被掴肿的小脸,眼波烁烁认真道:“何必,等我到十八岁。”

我点点头,忍住抱住他的冲动,郑重承诺道:“如果我接不出来你,就一定等你到十八岁。”

徒步走下山,漫无目的地挪动着僵硬的脚步,直到累得动不得分毫,才力竭地跌坐到马路上,放声痛哭!

我不坚强,从来就不坚强。只是我伪装得够好,小心谨慎得不让任何人知道。

虽然我信誓旦旦地对何然承诺,但我仍旧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能将他夺回来。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自己的未来,如何才能不受伤害,如何才能找到希望,如何才能变得坚强……

没有希望的人,是可悲的。我是如此没有希望,茫然得想要抛弃自己!

可是,我不能放弃何然,即便他是山蛇精的儿子,我也不能放开。

想着他靡丽的笑颜,想着他和我闹脾气时的样子,想着他依偎着我的身边,想着他偶尔挑食的小样子……

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他。

虽然一直无法确定自己对何然的感情到底要如何归类,是亲情?是友情?还是……爱情?但无论什么感情,都无法阻止我对他的在乎!

在心痛与迷茫中,我放任自己哭得撕心裂肺。

嚎啕大哭中,鼻涕流出透明的晶莹,让我尝到了淡淡的咸。

我恼火自己的邋遢,狠狠吸了吸鼻子,伸手摸了摸衣服兜,却没找出一点儿手纸。懊恼地扯了扯头发,踢了脚土块,冲着天空一顿呐喊,终于将凶猛的眼泪彻底憋回去了。

鼻涕再次代替眼泪流出,我因反感用手捏鼻涕,所以只好蹬掉一只旅游鞋,脱下一只翠绿色的棉袜子,当成手纸拧上了自己的鼻子。

抽抽搭搭哼哼叽叽哧哧溜溜间,我突然想到冰棺材的脸,那可是一千万的承诺啊!如果能从他那里得到一千万,山蛇精就一定会把何然的监护权卖给我!如过事情进展的顺利,我就可以代表正义,拯救何然于水深火热之中!

想到此,我眼睛瞬间一亮,忙努力回想着冰棺材的电话号码。

如果……我记得没有错的话,他确实给了我一张名片。只不过,我怕把他的名片弄丢了,所以就将他的电话号码存储到了手机里。结果,手机丢了,电话号码也跟着丢了!!!

哇呀呀呀……天要灭我啊!

我瞬间懊恼不已,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得喝凉水都塞牙。

狠狠拧着川流不息的鼻涕,郁闷得我放声大叫!

这时,一辆宝马车在我面前缓缓停了下来。

我瞪大了布满血丝的鱼泡眼,看见那昂贵的车窗落下,由里面露出冰棺材那种充满嫌恶的死人脸。

我发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帅气的男人!令我原本低沉委靡的心豁然绽放异彩,令我干涸的情感立刻泛滥起波光潋滟的第二春。

我激动了,喜悦了。

当即攥紧手中的袜子,抬起乱糟糟的脑袋,腆着被山蛇精掴肿的大脸,仰天大笑!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我就上大树!

哈哈哈哈……

我嗓子沙哑,笑声诡异。

当意识到冰棺材再次加大油门,打算跑路时,我以最敏捷的身姿蹿入他的车厢,用最真诚的语气问道:“你上次说得事儿还算不算数?”

冰棺材略显犹豫地看着我,终是在我强买强卖地坚决目光下,点了点那颗贵重的头颅,冷冰冰地应了声:“算。”

第三十八章 何必结婚悲奏曲(一)

爱情,对于我来说,就如同千年的老蚌精。尽管我贪婪的心想要采撷其中的精华内珠,但苦于手头没有利器,撬不开那紧闭的厚重蚌壳。

然而,当那老蚌精突然对我张开口,将我吸入强行采珠时,这才发现,原来珍珠已经被他人采走了。我想要全身而退,蚌壳却已关合上,将我含在了腹中。

曾经的憧憬,只剩下腥臭扑鼻的味道,在窒息前一遍遍吊念着昨日的青春。

我有这些想法,不能说我太悲观,实则我眼下就面临着这样的问题,不由得我不想得更深更远。纠结中,就差直接用头撞蚌壳,将自己弄死算了。

此刻,我的正对面坐着冰棺材,他仍旧若千年玄冰般冷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不知道的,以为他在等着敌人的绞刑;知道的,明白他是在等着律师给我讲解结婚合同。

律师轻咳一声,示意我注意。

我忙收敛哀怨的表情,正襟危坐。

律师洋洋洒洒地读了一整篇的内容,大概意思却只是以下三点:一:结婚后,我不得干预冰棺材的任何私生活,只需要做本分的古太太即可,负责配合冰棺材应付一切他需要我到场的场合。

二:结婚后,冰棺材每年会给我二百万,五年就是一千万。十年就是二千万,以此类推,不封顶。

三:此婚姻关系,必须维持两年以上。当然,冰棺材有特殊权。如果是他要求离婚。他会立刻多给我一千万当补偿。如果是我在两年之内提出离婚,将得不到一分钱。如果是在两年之后提出离婚,那就终止合同,只得四百万。

当律师一丝不苟地讲解完后,冰棺材才将放在叠交膝盖上地手挪动到沙发把手上。神色傲慢地对我说:“你听懂了吗?”

我气结。冷笑道:“只要说得是人话。我就能听得懂。”

律师当即将冷眼刀射来,我就装作眼神不好看不见,只对冰棺材说:“我的要求不高。只加两条。”

冰棺材简洁干练道:“说。”

我正襟危坐:“一,我们只做名义上的夫妻。我不干涉你找几个小老婆。你也不许管我是否爬墙寻春天。”

冰棺材眸子微动,毫不掩饰地鄙视情绪在眼中波动,嘲弄似的开口道:“放心,即便我酒后乱性,也不会动你。”转而又说道,“不过,你既然跟我有合同,就不能太过分。我虽然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但如果你地行为影响到古氏地声誉,你将一分钱也得不到。”

我忙问:“如果你小老婆闹事儿,丢了我的脸呢?你多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吗?”

冰棺材极其缓慢地勾起唇角,那表情就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你的脸面,值钱吗?”

我心中怒火翻滚,面上笑得愈发璀璨,非常单纯地回道:“如果按照斤两来算,相信我的脸面一定比你值钱。”

冰棺材无语了,八成没见过像我这么不要脸地女人。其实,我觉得自己不是不要脸,不过是跟什么人办什么事儿。既然郎无情妹无意,那就别弄得既煽情又暧昧,不如都掰开了说明白,为自己争取最好地利益。

两个人互不相让地对望中,我不再深究这个问题,向退了一步,只为更有力的进攻与袭击。我笑了笑,很大度地说:“第二点,我希望你马上就能给我一千万。我可以用人格担保,若非你提出解除合同婚姻,我至少做五年的古夫人。”

我伸出地五根胖手指仍旧在他面前晃悠着,他几乎想都没想,就一锤定音道:“好。”我惊喜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爬满整张大脸,冰棺材便以决定者地姿态对律师说,“把合同改一下,同意先付给何小姐一千万。除非我提出离婚,何小姐必须做足五年的古夫人,否则将赔偿给我两千万人民币。”转而以绅士的嘴脸,非常强硬地问我,“何小姐,你没意见吧?”

我硬着脖子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你真奸。”

于是,一纸结婚协议上先后写上了我和冰棺材两个人的名字:何必,古行。

从这一刻开始,两个加里加外都没说上过一百句话的人,就这么痛快地变成了夫妻。虽然看起来很不现实,但我确实将自己这堆肥肉卖了个好价格,不是吗?可是,我怎么想哭啊?哎……

灰头土脸地拍了张结婚照,拿到手中一看,越发觉得这张照片有招鬼的作用。简直就是两具尸怨念极深的挺尸被迫捆在了一起。先不说两个人的衣服,他西装革履价值不菲,我一身破烂褶皱不堪,就说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那绝对是……分外狰狞啊!

相信我,就这照片贴到墙上,绝对有生人勿近的效果。估计,以照片为中心点,大约方圆一百里的地方,都会被规划为阴宅。

这不是我危言耸听,就连律师同志都忍不住建议道:“如果二位不太忙,用不用重新照一张?”

我和冰棺材这回到是心有灵犀,全部用眼睛瞪他。

律师一缩脖子,恨不得遁地。

我收回目光,继续悼念自己荒唐的婚姻。

从今天起,我就是有夫之妇了,如果再次领证,就是二婚!我这心情啊,就别提多荒凉了。呜呜……悲也……

将一切都办妥后,我站在落日的夕阳中,非常犹豫地问冰棺材:“我们用拍婚纱照不?”

冰棺材微愣,反问:“你想拍?”

我立刻摇头:“不想,不过为了尽职尽责,所以多嘴地问了一句。”

冰棺材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然后对我说:“上车。”

我疑惑地问:“干什么?”

冰棺材简洁扼要地回道:“拍照。”然后掏出电话,直接打电话告诉对方他要拍照,二十分钟后到。

我怪自己多嘴,却还得听他的安排,谁让他是我大老板呢?毕竟年薪二百万,可不是份好找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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