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J 7。10完结
简介：
你成为法医的原因是什么？
为了探求死亡的意义。
葛力姆乔这么说。
乌尔奇奥拉常想，如果那时候，
他能够睁开眼睛好好的看着他，
他是否就可以改变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内容标签： 死神
搜索关键字：主角：乌尔奇奥拉，葛力姆乔 ┃ 配角：诺伊特拉 ┃ 其它：法医，悬疑
死亡告知
作者：妖孽天下·苍
the first one
到底谁来让我们的死亡拥有意义？
当乌尔奇奥拉坐在屋中喝着咖啡享受难得拥有的空闲时光时，屋外正下着倾盆大雨。
只是，即使是休息也难以让自己的大脑平静下来，很多事情都会引起他的思考——原因很简单，人类最普通的好奇心而已。
作为法医，乌尔奇奥拉自然是进行现场勘查，进行尸体调查、物证检验等等，只是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想到，到底是什么引起了这些事件的发生，被害人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因为什么原因而成为被害人，施与伤害之人又有着怎样的过去，为何要施与伤害……他无法克制住自己的这种想法，也许，真正的目的归根究底就是为了探索一件事——死亡的意义。
无论是暴力死还是非暴力死，他们的死亡的意义到底在何处，这就是身为法医的乌尔奇奥拉一直试图寻找的东西，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执着。
——不过，似乎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执着了，最近。
“你成为法医的目的是什么？”
“探求死亡的意义。”
乌尔奇奥拉现在还记得那天的问话，那个名为葛力姆乔的人笨手笨脚，脾气暴躁，没有耐心，不够细心缺乏观察力：完全的一无是处即是乌尔奇奥拉对他的评价。
但是，只是因为这句话，就让他成为助手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恐怕连乌尔奇奥拉自己都不能说明，或许，在他看来，有些东西是可以通过努力来弥补的，有些东西则不能。
共鸣。
敲门声响起的很不是时候，虽说有些不情愿，但是乌尔奇奥拉还是站起来打开了门。
“都不问一下是谁就开门吗？”
“除了你也不会有人来这里了吧。”乌尔奇奥拉看着门外打着伞有些狼狈的人，肩膀和后背已经被雨水打湿。
“的确，你的人缘一直都不怎么样。”葛力姆乔说的很像玩笑，乌尔奇奥拉心里却明白他说得并不错。
常年的和尸体打交道，说出来谁都会不舒服吧。
乌尔奇奥拉慢慢的拿起桌边的咖啡，说实话，即使这份工作是他的兴趣，现在的他也不希望被打扰——尤其是被尸体。
“有个尸体需要你去调查一下。”
果然……
乌尔奇奥拉认命的想。
警戒线围在旧式阁楼的周围，警车的光芒让人有些眩晕。收起刚刚亮出的证件，还未走进案发现场，乌尔奇奥拉就皱眉——
阁楼顶端的窗户开着，尸臭从里面传出来。
至少死了一昼夜以上了。
乌尔奇奥拉判断。
多年的工作经验，乌尔奇奥拉并不认为这件事情会有什么不同——再离奇的杀人手法都与自己无关，自己只要尽好自己应尽的责任就好，外加点小而符合实际的想象。
但在进入阁楼顶端的现场一瞬间，连他自己都被这场景震惊了。
死者被一根粗绳吊在房梁上，双臂被细线穿过也一起吊在房梁上，好像张开怀抱在迎接着什么似的。不只是双臂，身上很多地方都被细线穿过吊起来，让乌尔奇奥拉联想到了提线木偶。在心脏位置被人准确的插入了一把匕首。
“真是够惨的。”葛力姆乔说。
乌尔奇奥拉却听不出他的口气中有任何感叹的成分。
“啊，请问是乌尔奇奥拉先生吗？”在乌尔奇奥拉带上手套打开工具箱的时候，一个有些生涩的声音问。
“你是？”乌尔奇奥拉皱眉，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叠资料。
“我是新来的山田花太郎。”
“嗯。”乌尔奇奥拉伸出手去拿那一叠明显是给自己的资料，说实话他对这个新人叫什么名字一点也不感兴趣。
“莉莉妮特·金洁巴克。”在乌尔奇奥拉手触到资料之前却被葛力姆乔夺了去，“就是搜查四课的那个聒噪的小家伙？我说怎么这么熟悉。”
事实上乌尔奇奥拉并不熟悉这个名字，刚刚回国不到一个星期却被各种案子缠身的他并没有时间和其他课“联络感情”。而且，无论是谁，在他这里都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死者。
“那个……乌尔奇奥拉先生……”山田花太郎还在原地不知所措。
“让开，我这里不需要碍手碍脚的人。”乌尔奇奥拉说着向尸体走去，有一个葛力姆乔就够他操心的了，只是……
不知是想了点什么，乌尔奇奥拉在带上口罩前还是停下来，“你过来作记录。”
看着山田花太郎似乎是很高兴有事情可做的样子，乌尔奇奥拉无奈的想起了自己做新人时的样子，算了，现在没有那么多闲工夫。
再扫了一眼尸体，看起来是一件恶性案件是乌尔奇奥拉最初的判断。
那时，他还没想过这个案子会怎样可怕。
“诺伊特拉·吉尔加。”乌尔奇奥拉拿起电话时对面人这样报上名字。
“我是搜查一课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员，我已经等了你一个小时了。”
对面的人不耐烦的说，诺伊特拉？乌尔奇奥拉听说过他，在自己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和葛力姆乔认识的人——似乎很让葛力姆乔讨厌。
“嗯。”乌尔奇奥拉简单的回答了一声，终于放下手中的活坐上电梯离开停尸间。
仰一下头才意识到脊椎刚刚受到了自己怎样的虐待：不过没有办法，最近的事件似乎特别多，科室人手不足，葛力姆乔又被派去处理一个弃尸，从早上到现在都是乌尔奇奥拉自己在做着4039号尸体的解剖，不过，乌尔奇奥拉还是愿意叫她的名字——莉莉妮特·金洁巴克，以表示自己对死者最后的尊重。
诺伊特拉似乎特别的嚣张，还好与职位毫无关系只是单纯的性格使然。乌尔奇奥拉是知道的，他昨天刚刚与同是搜查一课的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订婚，本来忙着一个月后的婚礼是个快乐的事，如今又摊上了这么个案子，他自然心情不会好到哪里去，于是乌尔奇奥拉也自然而然的把他见面第一句“你果然和葛力姆乔一样讨人厌“忽略掉了。
“有什么线索？”诺伊特拉问。
他站的位置离电梯有些远，乌尔奇奥拉猜他可能是讨厌停尸房。
“我需要下来看看。”乌尔奇奥拉简洁的说，瞬间把诺伊特拉想要远离停尸房的想法击碎。
很多人都是这样，可以面对鲜血，却会本能的远离腐尸。
诺伊特拉站在门口，勉强算是进了停尸房。
乌尔奇奥拉迈过地上的蛆虫，拿起报告书以及山田花太郎的记录——不错的字迹。
“死者右心扩张，肺胸膜心包脏层下有名下瘀点性出血，肺气肿。”
“她是被吊死的？”
“不，是勒死。”乌尔奇奥拉反驳。
“切，有什么区别。”
“索沟位于甲状软骨出，索沟封闭，勒沟有出血同时为间断环形，肌肉断裂出血，甲状软骨环状软骨纵向骨折，不仅是勒死，而且是他人在死者拥有反抗能力的时候进行的行凶。”乌尔奇奥拉说。
“尸体膨胀，眼球突出，皮肤污绿色形成巨人观，根据尸食性昆虫的发育时间推算，死亡时间应为4月23日，到今天为止已经有六天。”
“死者的身体上一共被穿过了十一根钢丝绳……”看到诺伊特拉厌恶的表情，乌尔奇奥拉接着说，“是死后的虐尸行为。心脏上的匕首也是死后才插上的。”
“仇杀。”诺伊特拉皱着眉头做着猜测。
“大约。”乌尔奇奥拉接过诺伊特拉递过来的莉莉妮特的资料，莉莉妮特虽然性格开朗但是除了和一个名为史塔克的人有交往外与她亲近的人并不多，不知道会与什么人结仇，“或者是单纯的兴趣。”
“真是让人恶心！”诺伊特拉几乎要摔东西，“我敢打赌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结束！残酷的虐尸行为，以及他的神经质！整个现场都找遍了，竟然都没有找到一个指纹或者任何一个蛛丝马迹，难道真的要我们在整个现场寻找他的皮屑？！”
“你怎么在这？”
葛力姆乔响亮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乌尔奇奥拉的思考。
“哼，葛力姆乔？你又毁了什么重要东西来这里请求帮助了？”诺伊特拉一见到葛力姆乔更是整个人都炸了起来。
“老子不想和你说话。”葛力姆乔却满面严肃，径直走到乌尔奇奥拉身边，他离得有些近，让乌尔奇奥拉稍稍有点不适应。
“呃……”乌尔奇奥拉想问点什么，脑子中竟然一片空白。
“又有人遇害了，”葛力姆乔说，“心脏上被插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刀。”
“什么？！”
the second one
姓名，萨尔阿波罗·古兰兹。
死亡三个小时，死因是口服大量氰化物。
警方会认为两起案件有什么关系，除了心脏上一模一样的刀之外，还有就是，类似的虐尸行为：萨尔阿波罗的双眼都被人挖出来带了走，两个黑洞留着鲜血让人胆颤心惊。
但是，更让这些人担心的，萨尔阿波罗是科学搜查研究所的一员，也就是说——和莉莉妮特一样，同属警视厅刑事部。
换句话说，如果这两起案件确属一个人所为，在短时间内犯案，并且都有如此虐尸行为，不难让人联想到，凶手可能是一个对警视厅极端仇恨的人，这也很有可能造成一个结果：无差别杀人。
只是这一切的定论还都为时过早，在没有确切的结果出来之前。
为了防止氰化物中毒的尸体腐败产生氢氰酸，乌尔奇奥拉连夜加班完成了尸检。
靠在椅子上，浑浑噩噩的想着什么事，就这么让自己进入浅眠。
朦朦胧胧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湿湿润润的贴在身上，乌尔奇奥拉轻轻的皱眉。
“喂，起来了，别在这里睡。”
终于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就看到站在一旁的葛力姆乔。
“葛力姆乔？”好像全身都灌了铅一般，抬起沉重的手臂，凌晨3点。
“你怎么没回去？”
“刚处理完那边，回来时就看你睡在那里，跟个死尸似的。”葛力姆乔打趣道，脱下外衣，边收拾东西边对乌尔奇奥拉说，“你最好赶快回去休息，化验结果我帮你等，要知道你的气色不太好。”
“不了。”乌尔奇奥拉从椅子上坐起身，觉得头晕，便又趴到了桌子上，“这个案子我有些在意。”
“因为死的都是课里的人？”葛力姆乔最后把东西放到了柜子里，看到乌尔奇奥拉又趴到了桌子上，决定去把他拽起来，也许要把他强制遣送回家。
“原因之一。”乌尔奇奥拉依然趴着，他的声音因为这个原因显得有些闷。
“你还是不要担心这么多了。”葛力姆乔说。
如果死的是一个课里的人，大家一定会同仇敌忾，无论如何发誓用最短的时间破案。
但是如果死了两个或者更多课里的人，那么情况就会大不相同，即使也希望尽早破案，但是保护自己的性命则放在了第一位，不再是同仇敌忾，甚至在发现新的受害者时还会高兴不是自己。
说到底，人就是这样的生物。
自保性，无可厚非。
但是只有这个人，看似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其实对这些家伙却最上心——脑子中几乎没有自己的位置。
葛力姆乔想了想什么，走过去，把乌尔奇奥拉从桌子上拉起来，他也就任这样被葛力姆乔扶起来，伸出手摸了摸乌尔奇奥拉的脸。
“你发烧了？”
估计是觉得刚刚的行为有些暧昧，乌尔奇奥拉不自然的摆开葛力姆乔，用自己的手揉了揉头，“嗯，也许……”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含糊。
“啊喂！”乌尔奇奥拉正在迷迷糊糊时突然被葛力姆乔整个抱起来，这姿势让乌尔奇奥拉想到了海姆立克急救法，但现在自己并没有被噎到，只是因为发热而稍微有些虚弱而已。
“我开车送你回去。”葛力姆乔说得直截了当，似乎是不允许任何反驳。
乌尔奇奥拉本是想告诉葛力姆乔这只是简单的发热，他的神智还清醒，自己回去是没有问题的，但当看到葛力姆乔的表情时，不知为什么无论如何这话也说不出口。
“你想什么呢？”葛力姆乔开着车，乌尔奇奥拉就靠在他旁边，刚才不知为什么对方会发出一声类似于笑声的叹气，葛力姆乔于是问。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那时候咱们的第一次见面。”乌尔奇奥拉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说。
“哦？”葛力姆乔因为开车的缘故，话比平时少了许多。
“那时候是我刚刚任职，被踢去学校里面代一堂课。”
“是啊，当时我还想，刚刚任职的人就这么目中无人。”
“那时候我让你们找出胃前迷走神经（一根特别粗的神经，大约有人的小拇指一般）。”
“啊啊。”葛力姆乔勉强的答了两声，似乎不是很愿意说这件事。
“结果全班最不逊的人，很快就挑出了那根神经。”
“啊啊，结果那其实是肠子！哼。”葛力姆乔哼了一声，引起乌尔奇奥拉又是微微一笑，他闭着眼睛的时候真的是很安静。“好了，你别回忆我的糗事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肯定是那天莉莉妮特尸检时被雨激到了。”
“算起来，我们已经认识三年了吧。”乌尔奇奥拉却没有理会葛力姆乔，有的人在生病的时候会一反常态的沉默，有的人则会一反常态的啰嗦，看这个样子，也许乌尔奇奥拉属于后者。
葛力姆乔不知道为什么眼睛中，会印上一些阴暗的颜色，“其中有两年你都是在国外。”
“……”
“对不起。”乌尔奇奥拉突然说。
“莫名其妙的，说这个干什么？”
“没事……”
在最后的沉默到来的时候，葛力姆乔的车已经停到了乌尔奇奥拉的家门口，将乌尔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