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斗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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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斗草-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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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秋与墨兰一见慕辰扶着全身虚软的金缕衣从内室出来,脸上都是暧昧的笑意,趁着慕辰不注意,猛地朝金缕衣眨眼,惹来金缕衣一顿恶狠狠地瞪视。
  “清秋,去将玄北神医与王兄请过来一起吃饭吧,吃完之后正好替衣儿看看。”慕辰宠溺地看着面带红晕的金缕衣,笑着说道。
  清秋领命,很快便请来了金月崎与玄北,两人一进门便看见金缕衣与慕辰的亲昵,一时之间神色各异。
  金月崎的脸色霎时惨白,连身子也颤了颤,直到听见金缕衣的招呼,这才回过神来,情绪很快便平静了下来,但是脸色却仍是十分难看。
  而玄北却表现得十分平静,只是眼神中的讥讽比起以往更加浓了些。
  “两位请坐。”慕辰扫了两人一眼,笑着说道。
  “看来是我白担心了。不过,作为医者,我想我还是应当尽我自己的职责。”玄北冷冷地瞥了两人一眼,也不等主人发话,径自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慕辰示意下人替两人倒了杯酒,不慌不忙地端起了手中的酒杯道:“衣儿之前多亏了玄北神医的医治,本王替衣儿多谢神医,先干为敬。”
  玄北瞥了慕辰一眼,冷笑道:“草民能救治韶光公主,还得多亏了辰王殿下呀!若说感谢,倒不如先感谢您自个儿吧!这杯酒,草民可是担当不起。”
  慕辰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却转瞬即逝,脸上依旧是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未到达眼底。
  “玄北神医,你救了我一命,所以我敬你,但是请你不要胡言乱语。”金缕衣原是一门心思都在慕辰身上,但是一听见玄北的话,顿时便来了气。
  “衣儿,没事的,玄北神医既然这样说,肯定是觉得为夫对你还不够好。没关系,为夫一定会让实际行动来证明,到底谁才能给你真正的幸福。”慕辰笑得越发和气,半眯的双眸掩尽了所有的情绪。
  听了慕辰的话,金缕衣虽然知晓他说出这些话多半是为了给金月崎和玄北听,但是心中却依旧十分欣喜。
  “你对我已经够好了,天下间再也无人能让我这般幸福了。”金缕衣痴痴地望着慕辰,轻声说道。
  这倒是金缕衣的真心话,她先是担心慕辰对自己的心意,经过昨夜,她又打消了疑虑。若是他不爱她,又怎会对她那般温柔那般热情?她能从他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影子,看见他对她的依恋,对她的渴望,以及那份独属于她的疯狂。
  “傻瓜,对于你,哪怕是倾尽天下也不够。”慕辰笑着理了理金缕衣的云鬓,深情地说道。
  “咳咳……堂堂王爷王妃,用得着这般你侬我侬么?也不怕失礼……”金月崎气得头冒青烟,却又不得不假装毫不在意,只得心有不甘地抱怨着。
  金缕衣一听,原本便发热的脸更加红润了起来,赶紧伸手撑住身子,想从慕辰怀中挪出来,却被慕辰制止了。
  “王兄倒是爱说笑,你们一个是衣儿的王兄,一个是衣儿的救命恩人,都不是外人,怕些什么?”慕辰倒也不忍见金缕衣太过尴尬,只是将其揽在怀中,并未做更加亲密的动作。
  慕辰又接着敬了两人几杯,这才各自吃起了酒菜。
  金缕衣身为女子,不便与人应酬,只是吃了几口慕辰与金月崎夹得菜,便只是陪在一边看着。
  酒足饭饱,玄北便取出随身携带的小药箱,打算替金缕衣诊脉了。
  

17 秘密

 白衣素手,即便无惑世的容颜,却仍然掩不了其绝尘脱俗的倾世之姿。
  即使金缕衣不喜欢玄北,心下却仍是忍不住赞叹,这般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天下间恐怕真找不出第二个了。
  “王妃既然已知人事,那么以前不该让你知道的话,现在也应当让你知晓了。”玄北扫了一样慕辰,冷哼道。
  金缕衣直觉他说的话一定是事关重大,并且一定是与自己身子的异样有关,原本软在慕辰怀中的身子也陡然一僵,赶紧坐直了身体,作洗耳恭听状。
  慕辰倒也不阻拦,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警告,面上的笑意却更加浓了些:“果真是医者父母心!不过,医者本该为患者谨守私密,玄北神医既然被世人尊称为‘神医’,想必医德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玄北瞪了慕辰许久,随即竟大笑了起来,而慕辰却依旧面不改色,一脸淡然的笑意,仿佛也见到了什么好笑之事一般,反倒是金缕衣与金月崎看得莫名其妙,只得面面相觑。
  “辰王果真不愧是辰王!莫怪乎尚麒帝对你如此看重,草民佩服啊!”玄北笑过之后,嘴角重新挂上了一抹嘲讽,仿佛刚才他放肆大笑的一幕不过是一场幻觉。
  金缕衣虽说对慕辰重燃信任,却不表示她没有自己的思想。听了玄北的话,虽然不愿意往坏处想,但是却仍是明白他们之间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并且必然是与她相关。
  如此一来,金缕衣倒是有些坐立不安了,她害怕听见不好的消息,因而想要逃避;然而心下又期待着知晓真相,被人蒙在鼓里当傻子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受。
  “玄北神医不用刻意隐瞒,王妹是最不喜人欺骗的,若是想得到王妹的青睐便一定不可骗她。”金月崎在一旁时不时的煽个风点个火,隔山观虎斗。
  不过,金月崎这话不假,金缕衣原就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不过因着扮演贤良淑德的闺秀,加上灵魂受了“金缕衣”之影响才隐藏了部分的天性,然而这恨人欺骗的个性却不曾改变过,自来便是一分恩情,十分报酬;一分欺骗,百倍回报。
  慕辰眼底闪过了一抹凝重,然面上依旧是笑意盎然,四两拨千斤:“衣儿既然是本王的王妃,欺骗衣儿便也是欺骗本王。欺骗本王之人可要先想好自己的下场了,否则恐怕落在本王手里会后悔枉自为人呢!”
  听着慕辰的话,金缕衣心底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却又暗恼自己竟然会怕慕辰,他可是她今生最亲近之人,若是连他都信不过,那么世上还有谁能相信呢?
  “好了,大家怎么越说越复杂了,什么欺骗不欺骗的,难道有谁欺骗我不成?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恶意的欺骗我自然是恨的,可若是善意的欺骗,我也没有理由恨不是?”金缕衣笑得有些无奈,眼看着几人火药味越来越浓,只得她自己出来打圆场了。
  “清秋,墨兰,你们也先下去吧。”金缕衣假装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门外,又看了一眼清秋,便转过身来对着玄北继续说道,“玄北神医既是有话对我说,那么我便一听又如何?既是对我说的话,那么我便有选择的权利不是么?辰,你说对吧?”
  清秋与墨兰跟着金缕衣这么多年,与她自然是默契十足,一见金缕衣的动作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先后出了客厅,将房门关了个严实。又在周围巡视了一圈,发现没人隐在暗处,这才守在了门口。
  厅内,玄北只看了金缕衣一眼,根本没看另外两人的脸色,便点了点头道:“也罢,医者自然应当尽量满足病人的合理要求。”
  金缕衣顿时精神一振,亲自替玄北倒了杯热茶,期待道:“玄北神医请讲。”
  “公主可还记得你六岁醒来之后,身上有何异样之感?”玄北倒是毫不避讳,一开口便直奔主题。
  “异样之感……异样之感?”金缕衣一边回忆着当时醒来的情形,一边喃喃自语。
  金月崎坐在金缕衣的另一侧,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建议道:“衣儿不记得没关系,好好想想便是。”
  “当时除了小腹有些刺痛之外,似乎倒也无其他异样之感……”金缕衣皱着眉,思虑了半晌,却仍是不记得有何异样之感。
  玄北听了金缕衣的话,嗤笑着摇了摇头:“难道公主觉得小腹刺痛还不算异样么?这便是身在王宫之人的警觉性么?竟然没被人毒死害死,真是侥天之大幸!”
  金缕衣一听,顿时气得瞪大了双眼,狠狠地剜了玄北一眼,瞥了一眼慕辰,本待发作的脾气顿时又蔫了下去,委屈的拉了拉慕辰的衣襟,一声不吭地低下了头。
  慕辰倒也不负所望,脸上堆着浓浓的笑意,启口说道:“玄北神医的警觉性倒是好,不过不知为何要参加浣莲会妄图赢取衣儿的芳心?难道玄北神医倒不嫌弃衣儿给你带来麻烦了?”
  玄北顿时一窒,本待解释自己去参加浣莲会是另有原因,但是一想自己为何要向他人解释?他一向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时向他人解释过,于是也只是不屑地瞥了慕辰一眼,没有搭腔。
  难得见到不染尘俗的玄北吃瘪发窘,金缕衣心下觉得好笑,倒也不再计较玄北刚才的讽刺,好心地转移话题道:“玄北神医倒是说说这异样意味着什么?对我的身体有何影响?”
  “影响?”玄北见金缕衣替自己解围,眼底有着一丝感激,语气也好了几分,不过却依旧一副傲然的模样,让人看着便自惭形秽,更别提亲近了。
  金缕衣点点头,对他的态度也更和善了些。
  “哼……若说这影响对别的女子来说恐怕是生不如死,不过对于公主来说嘛……”玄北拉长了声音,摇了摇头,继续道,“我倒未看出有何影响。恐怕有些人是心虚吧……”
  

18 真相

 金缕衣并非傻子,自然也听出了玄北的言下之意,皱了皱眉头,心下自是不悦,更有一丝不安,眸光瞥见慕辰,见其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变,这才松了口气。
  对于慕辰,她的心只愿选择相信,而对于玄北的话,她必须当做戏言,一笑置之。
  金缕衣嘲讽的笑道:“看来玄北神医医术倒是高明,只是却无法医治一种病。”
  “何病?”玄北不解。
  “疑心病。”金缕衣话音刚落,慕辰便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险些连手上的茶也拿不稳,晃了好些水出来。
  玄北听金缕衣这般说,倒也并未动怒,只是冷哼一声,不屑道:“世上女子果真都是些蠢物。”
  金缕衣一听此话,顿时火冒三丈,奈何慕辰在身旁,不好发作,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性子,怒极反笑道:“玄北神医倒是聪明绝顶,就是不知是哪个蠢物生下来的?”
  这次不但是慕辰,就连金月崎也忍不住大笑起来,金缕衣在逐日国时虽也是伶牙俐齿,不过都仅是用在讨父母开心上,倒是未见过她与人吵嘴,此番一看,倒是觉得十分新鲜。
  玄北未料到金缕衣竟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时间倒是被噎住了,脸色时红时青,终是闷哼道:“当年我虽不知事情始末,但是却诊出你身子被破,且并非自然破裂,而是被利物所伤,至于事实真相是如何,想必辰王与大王子都比我清楚。我话已至此,信不信自是由你,告辞!”
  说完,玄北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翩然白衣,很快便融入了皑皑白雪之中。
  金缕衣被突来的真相吓呆了,她虽已猜到以前的金缕衣可能被人破了身,但是却不曾料到竟然是被利器所伤,到底是谁,竟然会对手无寸铁的六岁孩子痛下狠手?
  “衣儿,对不起,是为夫的对不住你……我真是该死,竟然忘了你曾受过重伤,还误会了你……”慕辰听过玄北的话后,自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僵立在原地的金缕衣,脸上全是懊恼之色。
  金月崎见房中气氛尴尬,虽是痛惜金缕衣,却也不得不退了出去。
  金缕衣实在太过震惊,虽说当年受伤的不是她,且她也是因为当初原身受了伤才能附在这具身躯上重生,但是毕竟此时的她已经代替了原来的“金缕衣”活在这个世上,那人能害当时的“她”,便同样会害此时的她。
  “王爷,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你不说,我也会去问王兄,他一定会告诉我的。”金缕衣说得平淡,眼神却是十分坚定。
  慕辰有些惊讶于金缕衣的态度,他一直以为她只是名柔弱的千金娇女,虽说貌若天仙,性子却如同大多女子一般,温顺而无主见,倒没想到还能在她脸上看到这副神情。
  “衣儿,是为夫对不起你……”慕辰叹了口气,慢慢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
  原来当日金缕衣跟随慕辰到王宫后山玩耍,却不曾想竟遇见一名黑衣蒙面杀手,欲行刺杀,其与慕辰打斗一番后,眼见不敌,便仓皇逃走。慕辰见其欲逃,急忙跟了上去,却不料正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察觉上当之后慕辰便立即赶回,刚好瞧见当时的两名随行宫女正打算将昏迷过去的金缕衣带走,只得大喝一声,打算上前解救,哪知那两名宫女被人一喝,手上同时一松,竟将金缕衣扔在了乱石之上。待慕辰打算生擒两名宫女时,那两名宫女竟相继服毒自尽了。慕辰只得将金缕衣抱了起来,原以为乱石只是伤了她的大腿内侧,之后他便只听太医说她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却不知其已被乱石破了身子,所以才会有洞房花烛夜的误会。
  金缕衣听了这番话,不由得一阵唏嘘,难怪父王母后和王兄都将自己保护得滴水不漏,哪里也不让去,原来竟是曾受到刺杀。虽说仅是慕辰的一面之辞,金缕衣却也仍是信服的,心下倒是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与人有了肌肤之亲,还好不是被人故意凌虐……这到也可以解释得通,为何父王和王兄总是不待见慕辰了,虽然不能怪罪于他,但却总是与他一起才受的伤,越是爱便越是没道理,父王与王兄恐怕便是如此吧?
  “原来如此……”金缕衣忍不住叹了口气,难怪原来的金缕衣会不愿意醒来,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女子身上都是一种极大的耻辱,更何况还是一名堂堂的公主?还好她的观念不算太守旧,否则恐怕真是一生也不得安宁了。
  “衣儿,都怪我学艺不精,不能将你完好无损地救下……前两日更对你说了那么些过分的话,衣儿会恨我吗?”慕辰的眼里满是痛苦的怜惜,引得金缕衣亦跟着难受起来。
  “辰,你明知我的心,还说什么恨不恨的?何况那也不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恐怕我已死在那两名宫女的手中。更甚者,昨日你仍不知真相便已选择相信于我,这比什么都让我开心。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便已知足,又怎会再心生怨恨?”金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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