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青春最难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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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青春最难将息-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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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夏含情默默地看着我,我保持镇静,不去看她。试卷上有一道超纲题,涉及到马上要学的元素周期律的知识。我心想着提前讲一下好了,反正树人的学生不会听不懂的。
“某种非金属元素对应的单质如果和氢气发生反应越难,那么这种非金属元素的非金属性就越弱。”我认真地讲解道。
下面的学生突然哄堂大笑起来,我又一次陷入了不明所以的境地,现在的学生笑点都这么奇怪吗?
陆小夏突然说:“‘越难’,呀,越南,还韩国、缅甸呢!老师带我去越南玩吧?”
我突然明白了他们的笑点所在,只不过是越南和越难谐音而已,就笑成这样,他们平常的学习生活到底是有多无聊。
一节课就在笑声中结束了。
回到年级组,我突然想起来还没把手机取回来,正准备去找陆小夏,她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没人,老师们都去上课了。我看到陆小夏就问:“你怎么逃课了?”
陆小夏冲我笑笑:“这节自习。”
我问她要手机,她拿出手机,我伸手去抢,她又迅速将手机藏在身后。
我着急地说:“快给我,你到底想怎样?”
陆小夏狡猾地说:“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
我怒火冲天,一个高中生居然敢戏弄我这个大学生,于是我伸手去抢。一个不小心,我们俩都摔在地上,可怕的是,和昨天的姿势雷同,看起来很像我在强奸她。
这时张老师正好进来,我和张老师对视了几秒,立马从地上起来,陆小夏好像也觉得很尴尬,起身后立马跑出去了。
张老师惊讶地问:“你也太不老实了,还和那女生勾搭上了,呵呵,不简单啊。”
我急忙解释:“张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张老师打断我,“我还要备课。”
我垂头丧气地坐下来,可是张老师又小声突然说:“是不是她强迫或者勾引你的?陆小夏可是出了名的难管,你以后要小心着点儿。”
看来张老师还是很理解我的,我继续战斗,准备放学之前,把作业批完。
放学的时候,我决定跟踪陆小夏,张老师告诉我陆小夏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交不起住宿费,平常走读,在学校是拿补助的,可是每次苹果出了新款,她比老师换的都快。从这点可以看出,陆小夏应该是很爱慕虚荣的,她应该喜欢高富帅才对吧,干嘛要招惹我这个看上去就很穷的实习老师呢?我用了四年的手机还是小米的低端机。
我悄悄地跟着陆小夏出了校门,上了地铁,到了闸北区,我跟着她下车。可是,出了地铁站,她突然转过身来,冷冷地问:“干嘛一直跟着我,我很烦人,不是吗?”
我很惊讶,原来她早就发现我了,急忙说:“可是手机我还要用。”
陆小夏突然大哭起来,说:“你什么意思,如果这么烦我,为什么还要把我的手机号存起来?你如果烦我就不要让我期待啊!”
我一时不知所措,只好说:“这么晚了,上海天黑得早,我送你回家吧。”
陆小夏突然不哭了,高兴地点点头。
我一路跟着陆小夏,逐渐走进一个小街,眼前的情景让我一辈子都难以忘记。这是闸北区的贫民窟,窄窄的街道两旁还有很多人在摆地摊,眼神里露出的是绝望和痛苦,破旧的房屋看起来就像是鬼屋,而街旁边则是耀眼的高楼大夏,这些冰冷的大楼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所有人压死,把破旧的房屋碾碎。
我都有些害怕了。陆小夏把我领到一座破烂到让人触目惊心的二层小楼里。进入她的房间,里面堆满了杂物,没有桌椅,她把窗户打开,招呼我坐在床上。她把书包放在地上,也坐在床边。“我爸妈还在工作。”她说。然后我们就静静地坐了很久,其实是我什么也不敢问,穷学生的神经往往很敏感,我怕一不小心就把她的神经弄断了。九月的上海还是很燥热,也没什么风,陆小夏的白色校服浸满汗水,我甚至可以透过校服看到她粉色的内衣。
皎洁的月光洒在少女陆小夏的脸上,我忽然觉得现在的她是那么楚楚可怜,而不是白天那个问题少女。盯着她的嘴唇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吻了上去。
陆小夏也是吓了一跳,但又马上恢复了镇静,她掏出手机。“给你,我说过的,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
我接过手机,感激地看着她,她把我推到门口,说:“赶紧回去吧,不然李夏菲老师要生气了。”
我发现这个女生的确观察力敏锐,或许前两天她也曾跟踪过我吧。
晚上回到寝室,我给陆小夏发了条短信:“早点休息,小夏。”
这个晚上成了我日后“犯罪”的起点,或者说李夏菲和我本来就不在一个节拍上,不管陆小夏有没有出现,最后我们的爱情都难逃浩劫,只能默默地倒数幻灭。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让不该相遇的人相遇,让不该相爱的人相爱,然后把爱变成憎恨。谁叫我们还是些幼稚的少年少女呢?可是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第六章 国庆节来了
爱情和谋杀一样,总是要暴露的。
——威·康格里夫
实习已经两个多星期了,我和达姐每天在师大和树人中学之间往返,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早上坐地铁的时候都能碰见两个小男生,坐在我们的对面或者是斜对面,动作永远只有一个——看书学习,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达姐班上的学生。虽然在学校刻意保持距离,但是因为我们各忙各的,也没有感到牵肠挂肚,不像大学的时候整天泡在一起,却还是难舍难分。偶尔在走廊上,还能碰见戴着耳机听歌的常乐,我们会互相开开玩笑,看着他的脸,好像也比以前顺眼多了。中午吃完饭,还能和沈子琪、杨蕾她们一起在操场上散散步,嘴馋的时候还可以去小卖部里买点零食。这样的日子,虽然会感到辛苦,但是也算安静而美好。
今天是九月三十号,明天就是国庆节,总算可以连着休息七天了。我走到窗前,操场上有几个男生正在踢球。我幻想着未来和达姐结婚后的情景,给他生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然后和他一起相守到老。没错,虽然他从未向我求过婚,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暗示。上海每隔几年也会下雪,虽然不大但足已构成美丽的雪景了。大二的时候,上海就下了一场雪,达姐拉着我的手一起在校园里散步,空气中飘荡着雪花,他突然对我说:“好想和你一直这样走下去,也许一不小心就可以走到白头。”那一刻我真的好感动,我发誓一定要一辈子粘着他,傻小子偶尔也会有浪漫的一面。
每次一想到达姐,我就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可是最近有两件事情让我很烦躁:第一是自从给西工大附中投过建立以后,至今没有任何回信儿,那可是我的母校啊,难道是非研究生不要的节奏吗?第二是陆小夏,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很勾人的小妖精。有一次,子琪无意中和我提起,最近班上的陆小夏总是去年级组,但并不是找沈子琪问数学题,反倒是找达姐问化学题。达姐也是个傻子,难道她猜不出陆小夏什么心思吗?好像还很认真地讲题,他真的认为陆小夏是去问题的?
因为马上就要放学了,教研组这边也没剩几个老师,显得很冷清。有两个男生突然走进来,我一看,是每天早上和我们一起坐地铁的学生——尹金明和胡文悦。他们来找陈老师,好像聊了半天化学竞赛报名和自主招生之类的事情,我也听不太懂,索性翻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开始刷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老师走过来对我说,这次十一放假返校后就要第一次月考了。月考结束以后还要赶进度,直接上新课讲元素周期律这个单元,所以在十一假期里我多了一项任务,准备元素周期律新课。
这个十一假期究竟该怎么度过呢?
“菲哥!”达姐站在化学教研组的门口叫我。
“你怎么直接过来了?”我有点惊讶。
“马上要放假了,年级组的老师都走了,我看还早,就跑过来找你了,可以走了吗?”达姐随意地说着。
我收拾收拾东西,和陈老师告了别,整栋教学楼里好像真没什么学生了。我尝试着挽着达姐的胳膊往前走,达姐开始有些拒绝的意思,后来还是任由我挽着。看着学校外的街边刮起了五星红旗,我感到属于我们大学时代的最后一个国庆节终于来了。
国庆节第一天,达姐告诉我张老师让他十一结束后,上“元素周期律”的新课,所以他准备好好备课。我当然不愿意了,期待已久的国庆节,怎么能浪费在自习室呢?在我的狂轰滥炸下,达姐终于答应和我一起去逛街。
大城市的国庆节其实就像一场灾难,街上插着数不清的国旗,每一寸商业街的土地上都站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有闲有钱的游客。而上海就是一个这样的大城市。上海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出来玩嘛,就是从自己呆烦的地方到别人呆烦的地方逛一圈,哪些文艺的旅行日志到底是多么虚伪的人才编的出来。
可是,只要是和达姐出来逛街,逛什么都不重要,我只要他陪着我。
此时,我们站在黑压压的南京路上,达姐紧紧地抓住我,一脸的郁闷。我也紧紧地抓住他,因为我们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人流冲散。
旁边一位导游在和游客吵架,说得方言也听不懂,我问达姐:“你记不记得,去年国庆我们去北京,因为人太多,做慈禧水道的时候排队顺序出了问题,导游的一群游客打架的事?”
达姐白了我一眼:“明知道国庆节出来玩,就跟打仗似的,你还非要跑出来战斗!”
我笑着说:“我就是特享受和你一起战斗的感觉。”
达姐无奈的摇摇头。
我心想,你敢摇头,要不是看人多,我肯定揍你。
天逐渐黑了,还下起了小雨,街两边站了两排兵哥哥,我和达姐艰难地走到了外滩。
望着浑浊的黄浦江,以及竖着各种霓虹灯广告牌的渔船,达姐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劲儿透了。”
我自顾自地用美颜相机自拍,然后用蓝牙传给他,达姐习惯性地接受了。我回头告诉他挑张喜欢的做屏保。
已经很晚了,可是外滩的人流还是没有退潮的意思,达姐好像有些困了。我拍拍他,问:“我们今晚住在这附近吧。”
达姐瞪大眼睛看着我,还没等他回答,我看准时机叫了辆出租车,让司机把我们带到最近的旅馆。
幸运的是,我们很快找到了一家小旅馆,还有最后一间客房。这个旅馆确实太简陋了,打开房间,水管什么都坏了,只有一张大床,和昏暗的黄灯。天啊,我们今天出了一身汗,都没办法洗澡。
我躺在床上,达姐拿了个被单准备睡在地上。我把他强行拉起来,他有些惊讶,但还是顺势和我一起躺在床上。
我首先打破寂静:“达姐,我想要你的……。”
达姐猛然坐起来:“什么,菲哥,我……”
我起身去问他,他也和我吻了起来,过了很久,我们两个都快要窒息了。达姐突然把我推开,激动地说:“我不能这样做,这是对你不负责任。”
我有些害羞了,说:“这是我提出来的,你这是在拒绝吗?”
达姐沉默不语,我接着说:“难道你已经喜欢上别人了?”我斜着眼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达姐坐直了,说:“你想过未来的事吗?我不想对你做不好的事,如果你真的想要,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由我来提出,好不好?”
我怔住了,也许他正是在为我着想,好像也不是那么傻啊。我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肚子好痛。达姐急忙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心想也许陆小夏真的用不着担心,达姐还是那么单纯啊。
晚上我和达姐抱在一起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举行盛大的婚礼,可有趣的是,我穿着新郎的西服,而达姐穿着白色的婚纱。早上醒的时候,我还在傻笑,把达姐吓了个半死。
三号早上一睁眼,我收到了实习大组长何凯琳的短信:
各位在树人实习的同学:
你们好!实习已经两周了,但是我们彼此还不太熟悉。为了让我们迅速建立起“革命”友谊,今晚六点我们在学校正门对面的火锅店聚餐,不见不散!
此致
敬礼
我给达姐打了个电话,我们几乎同时说出:“今晚你去吗?”
经过一番激烈地争论,最后我们统一意见:还是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晚上六点,我和达姐懒洋洋地走到火锅店,何凯琳和乔楠已经来了,看到我们,热情地打招呼。
其他人还没来,我们就开始闲聊,但是听不清对方说些什么。这个时间店内已经有很多顾客了,大部分是附近的大学生,他们已经像大人一样把社交场合都搬到了饭桌上。
我们四个人最后决定找个包厢,然后继续等待其他人。
“原来你们真的是情侣!”达姐又开始说些让人忌讳的事。
“彼此彼此吧。我早就知道你们的事,当初李夏菲追你,全校的人都知道。”何凯琳现在比刚开始实习的时候大方坦然多了。
“李夏菲,其实我们很相似,上高中的时候,也是我先追的凯琳。”这次轮到我惊讶了。
这时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何凯琳嘱咐服务生点鸳鸯锅。
何凯琳说:“上海这边不太爱吃辣的东西,你们北方人好像口味都挺重的,我们就吃鸳鸯锅吧。”
我和乔楠一起研究菜单,达姐这个时候总会有些闲不住,又和何凯琳聊起来。
达姐好奇地问:“那你和教导处的刘老师怎么样了?”这个问题一出,我们三个人同时怔住了,乔楠的脸色尤其难看。达姐的表情却天真得像个傻子。
何凯琳低下头,又重新抬起来,哈哈大笑起来。这次轮到其余的三个人迷茫了。何凯琳平静下来说:“你是怎么开出来的?好聪明啊!”
达姐傻傻地说:“我以为你不介意提这种事的。”
何凯琳接着说:“我高一的时候,刘老师还不是教导主任,只是一个普通的英语老师。她第一次走进班里的时候,我就迷上她了,而且她讲课很有特点的,真是独一无二的幽默老师。高中的英语课,你也知道,大部分上得都很应试很无聊,可是她会想方设法调动全班学生说英语的欲望,全班同学都很喜欢她,我每听一节她的课,对她的迷恋就越深,久而久之,我发现自己吃饭、学习、运动、梦里、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后来我就给她疯狂地写情书,我的英语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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