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曹操- 第255部分

张颌很是遗憾，因为士兵们当时忘记了举盾结阵，只是为了救护同袍，而忽略了伤亡交换率。但是同时张颌又感到非常地骄傲，这才是真正的战友兄弟情，战友，就是能用生命来救护你的人！

曹铄收到张颌的战况通报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但他并没有责怪张颌，当初就连曹铄自己也没有将那小小的阳平关放在眼里。他下令大军加快行军速度，赶去阳平关下与张颌回合。同时，曹铄行文河池，命令马超立即向后方立即催要药品，并紧急从后方征调一批医师来。

等到曹铄来到张颌帐中时，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气。原来张颌虽然认真理事，但是却时时责怪自己，总是悄悄饮酒试图一醉。曹铄制止了张颌卫兵的通报，他快步走进帐中，冲着张颌脸上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怒声问道：“儁乂，你就这样醉下去，还怎么为死难者报仇雪恨？！”

张颌抬起醉眼朦胧地脸，哀声说道：“丞相大人，都怪我，都怨我！要不是我没把这阳平关放在眼里，也不会导致这么多的伤亡，都是我的错啊！丞相大人，我愿意承担责任。希望您同意我拖下军装，为死难的袍泽们承担责任！”

曹铄又狠狠地抽了张颌一巴掌，“没志气，这样你就想拖下军装了，怎么对得起死难的兄弟，他们可是在忠烈祠等待你胜利的消息呢！该是你的责任，你当然得负责，我已经移文大汉军政议事会，去除你的节令，免去你的平狄将军之职，转授为偏将军，等你再次立下战功，在恢复你的平狄将军之职。当然，你的过失我也有责任，我也向大汉军政议事会提议，去除我的封爵，罚去俸禄三年。”

“丞相大人，对不起……”张颌低声说道，去除封爵这可是非常丢面子的事情，曹铄这下可是丢大人了。

曹铄微微一笑，拍了拍张颌的肩膀，大声说道：“儁乂，我的封爵就kao你来给我挣回来了。这次我带来六万大军，还是交给你指挥，给我拿下阳平关！”

“丞相大人……”张颌再也没有说出任何话，他热泪盈眶，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第二日夜里，张颌还没有采取行动，张卫先行动了。他从城楼上看到曹铄率领大军来此。知道曹军将要对阳平关发动大规模攻击。俗话说先下手为强，与其等到曹军全军出动，奋力攻城，还不如他先发动袭击，给曹军一个下马威呢！

前几日曹军虽然付出了万人阵亡的代价，可是阳平关上守军的损失也不少，尤其是最后出城攻击曹军的那万余士兵，几乎全被曹军所消灭。为了集中力量，张卫已经命令沔阳方面的守军全部上压，前往阳平关增援。虽然这样后路比较空虚，但是反正阳平关附近也没有什么可以绕过去的小道，短期内还是比较安全的。

这样以来，阳平关上再次聚集了三万兵士，张卫从后方新上来的一万兵士中精选了五千人，还特意杀了五十头牛，犒赏全军。士兵们吃着喷香的牛肉，听着先前的守军们向自己吹嘘的战绩，无不认为曹军不过如此，心中大安。

张卫同时命令，在阳平关上预留的暗门处开始挖掘，准备在夜里挖开一条小门，供出击的兵士们使用。张卫没有向兵士们承诺接应，以五千冲击八万大军。本来就是有死无生之事，反正张卫已经向士兵们每人分发了十金，对于平日里根本没有军饷的兵士来说，足够他们卖命的了！

夜慢慢地来临，曹军营中开始点起篝火，巡夜的士兵们打着火把小心地戒备着，张卫的那五千士兵也在痛饮着烈酒，准备出击。

等到半夜时分，曹军营中的篝火慢慢熄灭，曹军士兵们也大都入帐休息，只有巡夜的士兵们还在继续坚守着他们的岗位。仍然打着火把四下里查看，只不过他们的精神头已经远不足开始。

暗门慢慢打开，士兵们将暗门外的石块一块块搬开，lou出可以出城的通道，五千名士兵也不说话，悄悄出城。

不愧为精选出来的士兵，整个出城过程基本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不过等到要过河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先前曹军打扫战场时居然在水面下悄悄建起了数座暗桥。

看着五千士兵从那暗桥上慢慢过河，一旁送行的张卫不由得满身冷汗。如果不是这次亲自出城，他绝对不会想到曹军随手丢弃的梯子、木板竟然还有这作用！

当日他站在城头，根本就没有在意。如果曹军再次攻击阳平关，那被守军寄予厚望的护城河将不再是曹军进攻的障碍。不过张卫并没有立即命人拆除这暗桥，因为晚上动静太大，容易被曹军发觉。如果因此而导致夜袭的失败，那张卫也不能够原谅自己。

就见士兵们刚开始还排着密集的队形往前，等到离曹营距离近了，士兵们都伏低身子，慢慢往前爬行。每个士兵都口衔小木棒，防止放出异声，这个张卫的临时决定，起了大作用。不少士兵被曹军撒在地上的铁蒺藜所刺伤手臂、身体，如果不是口衔小木棒，肯定会失声惨叫。

士兵们好不容易爬过铁蒺藜阵，将曹军散布在地上的铁蒺藜全都收集到了自己的手掌上、肚子上、大腿上，惨兮兮地留在了原地。他们的继任者暗赞自己的运气好，加速越过这些伤员，冲向曹营。

就在曹营四周，挖有一条浅浅的壕沟，士兵们先前曾在城墙上瞭望过，越过这壕沟基本上没有什么困难。虽然壕沟里布满了鹿角，但是只要小心谨慎，还是很容易冲过去的。

但是，这些士兵没有想到，曹军居然在这些鹿角上挂上了涂成黑色的小铃铛，当士兵们搬动鹿角时。不小心就触动了铃铛，铃铛声响成了一片。

正在望楼上执行警戒的曹军哨兵们立即向响铃处射出了火箭，火光一闪，就将夜袭的张卫士兵们全都暴lou出来。曹军哨兵们连忙吹响了示警的号角，听到号角声后，已经睡下的曹军士兵开始起床，并按照自己的队列在营帐旁边集结；而负责值夜的士兵们则立即跑到营门周围，准备战斗。

最先发动进攻的不是张卫的部队，而是曹军的弩炮值夜部队。他们听到号角声后，立即对弩炮进行上弦，然后将裹着油脂的长矛放在卡槽上，点燃长矛并将它们射向壕沟方向。

呼啸而至的火矛不仅仅贯穿了倒霉者的身体，还为曹军弩兵和弓箭手们指示了打击方向，值夜的五千弓箭手、三千弩兵立即射出了手中的弓箭！

这真是一个适合杀戮的夜晚……！

第七卷　秋风秋雨　第五十三章　一战定关中

张卫的夜袭成为了一场彻底的笑话。五千夜袭的兵士，几乎全军覆灭。只有那些最开始的倒霉鬼，被铁蒺藜刺穿了手掌无法上前，结果反而幸免下来，天亮以后，被曹军全都关进了俘虏营。

张卫大恨，自己的夜袭不仅没有打掉曹军的士气，反而让他们增强了信心，而且还让新近从沔阳调来的士兵们士气一下子掉入了谷底，这些士兵还以为前些日子所谓的曹军大败是张卫在吹牛，心中黯然，战斗意志极为薄弱。

此时从邺城传来消息，曹操驳回了曹铄对自己的处罚决定，下令罚俸半年，至于对张颌的处置，则同意了曹铄的命令，撤销对张颌平狄将军的任命，同时委任张颌为偏将军，兼汉中部督，继续指挥曹军在汉中的两万前锋士兵。

张颌得到消息后，对曹铄感激非常。现在曹军中群星闪耀，能够一直处于前线建功立业也算是一种难得的机遇。何况张颌是半路加入曹军，当年在袁绍军中春风得意的张颌很是得罪了一大批人，尤其是曹军的元老曹仁、曹洪等人，更是对张颌一直不满。如果没有曹铄的庇护，加上他将自己与张颌一起惩罚，估计张颌就绝对不可能兼任这汉中部督，而是被抽调回兖州或青州的某座大城担任清闲的城门校尉吧。

这次夜袭能够全歼敌军，负责值夜的张颌起了大作用，也挽回了自己的名誉。曹铄趁机对立功的将士进行表彰，提拔了一大批在野战中立功的优秀士兵，将士兵们的士气鼓动足足的，然后曹铄也开始攻城了。

不过他的攻城方式与张颌非常不同，曹铄居然是在慢慢筑城，利用阳平关前随处可见的石头，曹铄动用六万大军在阳平关前筑起两座小城。张卫发觉不对，率军出城，却被张颌率领三万部队迎头痛击，让张卫大败而归。

失利的张卫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曹军筑起城墙，看着曹军将投石车搬至新筑好的小城里，对阳平关上守军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阳平关上虽然也有小型投石车，但是这段日子却被曹军的重型投石机所摧毁，张卫所部也只能够天天忍受曹军投石车的攻击了。如果不是有着完善的城防工事，如果城楼不是条石建成的，恐怕张卫所部早就崩溃了。

不过就是这样，张卫也不敢继续待在城楼上，他早就悄悄躲在了城中最最坚固的石屋子里。而且这石屋子正好处于城墙的保护下，由于角度关系，曹军的投石机根本就不能威胁到他。

但是这样以来，城中的士气更低，当官的也有样学样，纷纷当起了缩头乌龟，士兵们更是天天提心吊胆，唯恐自己被投石机抛出的巨石砸死。

在这种情况下，曹铄组织部队进行了一次突袭。某个白天，当例行的投石攻击开始之后，曹军偃旗息鼓，突然冲了上来。当他们冲过护城河时，才被城上守军发觉，报于张卫。

张卫连忙命令全军上城，可是曹军中的弩炮部队可不是吃白饭的，他们将所有的火油蛋、火药坛子全部射出，将城上射成了一片火海。

率先从隐蔽地冲上城墙的三千张卫军士这次算是倒了大霉，曹军隐忍了这么久，为的就是将火药坛子、火油蛋安全送到前方，如今突然发力，又岂是张卫的这三千士卒所能够承受的？！

他们在火海中凄惨地呻吟着。在城墙上不停地翻滚，根本就来不及阻止曹军的进攻。张卫听到了士兵们凄惨的叫声，他更知道这是曹军总攻的前兆，所以虽然士兵们还在迟疑，可是张卫却穿好衣甲，驱赶着士兵冲向战场。

阳平关上大多都为石质建筑，燃烧的效果很差，当火油蛋用完之后，城上的大火也就逐渐熄灭。虽然先前上城的三千人基本上被烧死或炸死，可是张卫也已经驱赶着士兵冲到了城墙上，而曹军先锋部队只不过刚刚开始登城而已。

二十具长梯同时kao在了城垛的缺口，每具长梯上都有五名士兵同时冲上城墙，他们并没有向里继续攻击，而是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圆阵，死死地护住这来之不易的缺口。

几乎每隔两秒钟都会有一名曹军士兵从梯子上爬上来，最开头的是适合近战的刀盾手，接着是端着上好弦弩机的弩兵，接着是弓箭手，很快就有一个曲的士兵冲上了城墙。

为了避免误射，此时曹军的远程攻击部队开始延伸射击，组织张卫的后续部队，而阳平关上空间有限，张卫在投入三千人以后，就命令剩下士兵开始待命。现在要不就是这三千人将曹军全都赶下城，要不就是士兵们再次要穿过曹军的死亡封锁线增援城墙上。

当然，还有一种最坏的结果，那就是曹军占据城墙，张卫只能够领着剩下的部队开始巷战。阳平关里面并没有平民，而且它里面的建筑都是石制。大概筑城的将军在最开始就考虑了巷战的可能性，所以只要谋划得当，利用关里房屋还是能够阻挡曹军进一步东进的。

别忘了，这阳平关可不是只有一面城墙，就在东面还有一面比西面还要高的城墙，那才是整个阳平关最后的屏障。张卫现在就率领亲兵在上面等待着，不过他没有想到，曹铄居然也来到了战场，而且和他一样，正在那新筑的小城中紧张地等待着。

曹铄没有表演什么身先士卒的把戏，他知道在这样的混战中，你武力即使再高，也挡不住一枝突发的流箭，何况，城上现在有张颌在临场指挥，他上去只是添乱而已。

最先等上城墙的就是张颌的亲卫营，他们的主将就是手持钢枪的张颌。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张颌的进攻，没有人，就连张鲁的大将杨任也在一番缠斗之后，被张颌一枪刺杀！

看着被曹军挂到高处的杨任尸体，城墙上的三千敌军士兵腿在颤、心在抖，何况曹军的弩兵已经陆续登上了城墙，他们不停地从盾牌的缝隙里送来死神之吻。让负责守城的张卫军士们士气更是低落。失去抵抗意识的他们，终于丢下了手中的武器，纷纷投降。而现在能够存活下来的也不足千人而已，另外的两千人大多都死在了弓箭手和弩兵的联手绞杀下！

张卫黯然一叹，他没有下令士兵们再穿过曹军的远程箭矢封锁线，而且张卫知道，自己即使下令的话，士兵们也不见得会执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集中附近全部兵力，守住这阳平关的东面城墙。

所以张卫以汉中部督的名义，命令附近所有部队，立即向阳平关东面kao拢。随时准备支援城墙上的战斗。不过张卫不会想到，曹军声势浩大的这次攻城，居然只是一次佯攻。曹铄命令当地人出身的两名裨将解标、高祚率领五千山地营精锐，翻越阳平关附近大山，突然出现在阳平关之后。

这五千精锐的山地营士兵大多都是氐人，他们自小就生活在大山之中，走前山路来比大多数人走平路还要快。虽然阳平关周围大山环绕，没有什么大路，但是在氐人们看来，山中到处都是路。利用树藤、改造后的连抓弩机、开山刀，在解标、高祚的指挥下，山地营突然出现在阳平关之后！

此时的阳平关后面的东部地区，已经毫无兵士防守，全部守军都被张卫抽到了阳平关下。曹军山地营如入无人之境，接连收复数十座城池，俘虏了大批张卫军的军属。

在解标、高祚的威胁利诱下，这些军属纷纷来到了阳平关下，整日里呼兄唤弟，阳平关上守军士气一落千丈。加上曹铄又将弩炮部队部署到阳平关西面城墙上，张卫知道阳平关的陷落只是个时间问题。

趁着现在还能够控制军队，张卫指挥着万余嫡系部队向解标、高祚等人发动了进攻。解标、高祚力量有限，虽然截留了张卫的大部队，却也让张卫率领千余人逃出了包围圈。留在曹军包围圈中的士兵眼见着主将逃亡，失去了抵抗的信心，就地投降。曹军终于拿下了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