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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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 第3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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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消息从西华门一层一层最后传到了承乾宫,得到消息的瑞生如释重负之余,走到西暖阁门前轻轻打起门帘瞅了一眼,见床上之前辗转反侧的人影现如今不动了,他踌躇片刻就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他本打算守在床头,万一朱厚照醒了便能立时三刻禀报,不想他人才在床前一站,原本背对着他的朱厚照就突然嘟囔道:“这么晚了,又有什么事?”
“皇上,平北伯已经进城了,这会儿正在灵济胡同西厂。”
“嗯?!”
倏忽间,朱厚照便一下子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盯着瑞生看了片刻,确定对方并不是在虚言诓骗自己,他顿时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即便开口埋怨道:“千里迢迢赶了回来,也不回去看媳妇孩子,怎么先去的灵济胡同西厂,还不如先来见朕呢!”
“皇上,宫门已经下钥了,平北伯也是到西厂报个平安,这样谷公公能送信进宫……”
被瑞生这么一提醒,朱厚照方才轻哼了一声,随即便目光炯炯地说:“瑞生,宫门下钥别人进不来,朕出不出得去?”
面对朱厚照那兴致勃勃仿佛立时就要做的眼神,瑞生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方才无可奈何地说道:“倘若皇上想让平北伯才刚回来便被两宫太后宣到宫中怒斥一番,那奴婢就舍命陪天子了。”
朱厚照盯着瑞生看了好一会儿,见小家伙一脸不通融的样子,他到最后不由得气咻咻地往后重重一倒,随即一把抓起被子蒙住了头。
这个死脑筋!

第五百三十八章 小别胜新婚

驰驿两千余里赶回京城,既然到西厂给宫中递了平安信,徐勋自然再也不会和一帮大老爷们继续谈论什么政务国事阴谋诡计,喝了谷大用让慧通沏上来的新茶之后,他就站起身告了辞,带着那些护卫们径直出了门。
时近五月,天上只挂着弯弯的残月,然而,这一晚没有乌云,残月的光辉又无法遮挡无数星光,因而一行人策马疾驰在路上,竟是丝毫不觉得昏暗。当熟门熟路地拐进那条已经阔别了有几个月的胡同时,徐勋却忍不住放慢了马速,到最后几乎拉着缰绳让马一步步走到了门前。
出发的时候,家里的娇妻正是大腹便便的时节,而如今他这么一回来,竟是摇身一变成了孩子的爹爹,这还真是如同做梦一般。
然而,他在门前这么一停,后头的那些护卫自是谁都不敢说话。黑压压二三十人汇聚在兴安伯府的西角门外,安静得几乎诡异。适才进城之际原本可以派人到家里先报个信,但徐勋不说,其他人就都默契地绝口不提此事。毕竟,泾阳伯神英此前已经透露过,有人要对他不利的事,上上下下唯独瞒着徐家。
咚咚咚——徐勋亲自下马扣动了门环好几下,里头终于传来了应答声。
“这么晚了,谁呀?”
等到那人姗姗来迟地把门开了一条缝伸出一个脑袋来,顿时被门前这黑压压一大片人给吓了一跳,惊呼一声本能地想要缩回脑袋。可就在这时候,借着月光的他却约摸看清了那个站在面前的人,一时又僵住了。呆愣了好一会儿,他才突然一把拉开门一步跨过门槛出来,不可置信地盯着徐勋又看了好一会儿,随即失声叫道:“少爷,您回来了?”
眼见徐勋笑着拨开了他,反身骑上马后就纵马径直跨进了西角门,那老门房本能地想要开口提醒什么,可话到嘴边,他瞥见后头这么些人,连忙又转身过来,笑容可掬地打躬作揖道:“诸位军爷,这一路紧赶慢赶实在是辛苦了,倘若不嫌弃,今天晚上就在府里暂且休息一晚上,小的这就去叫人来给诸位牵马和收拾屋子……”
徐勋策马一路顺着甬道往深处小跑行进,心里头又是炙热,又是不安。门房们必然会把自己的随从等等安排得好好的,金六就算刚刚不在,不消一会儿也必然会出现在那儿。倒是他此前并未告诉老爹和媳妇这么快就回了家来,待会儿必得要挨一顿好训了。眼看二门近在眼前,显然有人被马蹄声惊动了,门后头隐约可见灯笼的微光,他便开口叫了一声。
“开门,我回来了!”
值守二门的一老一少两个仆妇中,年少的那个正疑惑,年长的那个闻声却已经慌忙取出了钥匙,用长者少有的麻利三两下打开了门锁,又一把拉开了门,见外头那匹坐骑上的人倏然跳下,三两步抢进了门来,她连忙让开一步屈膝行礼道:“见过少爷……”
而下一刻,她便发现一阵风从身边卷了过去,一转身只看见了徐勋的背影。即便如此,她仍是尽职尽责地快步去旁边屋子里敲响了两声云板。这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了云板声响,自然惊醒了不少人。原本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沈悦便是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侧耳一听时却已经没了声响,因而慌忙问道:“什么声音?”
“少奶奶,二门上敲响了云板!”陪卧在一边的如意已经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她下地上前给沈悦披了一件衣裳,她这才若有所思地往门外张望了一眼,突然喜形于色地说道,“这当口肯定不会是别的事,要我说,是少爷回来了!”
“胡说八道,这时间京城九门都已经关了,他怎么进得了城?”
沈悦正笑骂如意,可紧跟着就听到了院子外头传来了一阵喧哗。当看到一个人影撞开帘子冲了进来时,将信将疑的她乍然间仍是难以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呆呆地看着那个人影快步过来,一把将自己揽在了怀中,感受着那胸口的剧烈起伏,感受着那臂膀带来的温暖,她才终于醒觉了过来,竟是感觉到牙根一阵痒痒。
“你还知道回来!”
这种嗔怪的埋怨听在徐勋耳中,却觉得分外真实。因而,他忍不住稍稍放开些箍紧了那柔软腰肢的手,低头径直在那红唇上印了下去。只是,还不等他品尝到久违的甘美,耳畔就突然传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哭声。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一下子就被两只手给重重推开了。
“哎呀,孩子哭了!”
见沈悦撂下自己,急急忙忙地快步冲到那张小床前,一弯腰就抱起了里头那个小人儿,随即娴熟地抱在手中轻轻哄着,徐勋不禁为之一愣,良久才挪动步子缓缓上前。终于,他看清了那个躺在妻子臂弯中的孩子,吹弹得破的脸蛋,黑亮的眼睛这会儿已经被泪水给糊住了,小嘴张得大大的,正在声嘶力竭地哭闹着,哪曾向他这个爹爹看上半眼?而他才伸出手想去捏捏自己那宝贝丫头的脸颊,却被眼疾手快地沈悦给打了回去。
“她前几天才发过热,你这一身又是汗又是土的,收拾好了再来碰她!”
“孩子生过病?”徐勋为之一愣,见小家伙的哭声终于渐渐停下,亮晶晶的眼睛睁大了些,正有些莫名地看着自己,他不禁有些失神。然而,见沈悦抱着孩子满脸执拗地看着自己,他不由得无可奈何地说道,“我身上是又是汗又是土,可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不信你问问如意,你脸上身上现在什么光景?”
沈悦闻言愕然,见如意看着自己想笑却又不敢的样子,她陡然之间想起徐勋刚刚一进来就不由分说地亲近自己,顿时愠怒地狠狠白了他一眼,却是忙不迭地把孩子给了如意,又让她去叫了乳母来。正折腾着,外头就传来了小丫头的通传声。
“少爷,少奶奶,老爷来了!”
糟糕!
徐勋立时想起自己刚刚径直先往这儿来,简直算是有了媳妇忘了爹的典型,连忙快步迎了出去,可才到这西次间的门口,他就险些和迎面冲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看清是徐良,他连忙退后一步要行礼,可这手势都还没做好,他就只觉得一个重重的巴掌拍在了自己肩膀上。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怎么媳妇是这么一句话,老爹还是这么一句话?
尽管徐勋如今的筋骨壮实,然而,猝不及防的他还是险些没被老爹这含恨一掌给拍得趴下。好容易站稳了,他不禁苦笑道:“爹,您好歹轻些,这两千多里地,我每天驰驿三百里,总共只用了九天就赶回来了,禁不起您这铁掌!”
“回来了也不知道尽早让人打前站报信回家!”徐良狠狠瞪了徐勋一眼,见儿子只是苦笑,他顿时想到这些天儿子的家书都是老一套的报喜不报忧,他到西厂也没打听到多少消息,顿时心中一动,顺势就略过这事不提。上上下下打量了徐勋一番,见人面庞比去时瘦削了几分,一身风尘仆仆,鞋面已经完全看不出本色了,他不禁心中暗叹,待看见沈悦脸上也还沾上了几点灰,他才不禁会心一笑。
“好了,今天晚上我也懒得再审你,好好洗个澡早点睡吧!还有,顺带让你媳妇也收拾收拾,省得让宁儿沾了尘气又犯病。自己的女儿满月你都没能赶回来,回头我再和你算账!”
眼见老爹来得快去得更快,这倏忽间人就已经拂袖而去,站在原地的徐勋忍不住苦笑了两声。这时候,还是如意知机地上前笑道:“灶上一直都备着热水,少爷和少奶奶先去沐浴吧,早些收拾完了也好早些安歇。”
尽管早已是夫妻,但两个人共浴这种事,别说沈悦不曾经历过,就连想都没想过。她本想要一口拒绝,可徐勋却眼疾手快地紧紧抓住了她的手,随即便笑眯眯不容置疑地说:“娘子,你得帮为夫数数看,这一趟到外头,我这身上又添了几道伤疤,回头我也好对别人吹嘘吹嘘,尤其是皇上……”
“吹嘘你个大头鬼!”沈悦终于忍不住再次嗔怒地斥了一声,可心里想起之前得报安化王谋反事败消息时的后怕,她不由得靠在了徐勋的怀中,老半晌才涩涩地说道,“每次都轻描淡写,每次都逞能,每次都报喜不报忧,你总是这样子,就不知道别人等你的时候怎么个后怕……”
“是我不好。”
徐勋轻轻吐出这四个字,紧紧揽着人一动不动。直到外间如意探进头来,做了一个预备好了的手势,他方才突然轻笑一声,竟是另一只手陡然之间托上了沈悦的腰肢,将人一把抱了起来。
沈悦一时大惊失色,挣扎了两下就低骂道:“喂,你这是干什么!”
“当然是给你赔罪啊!”徐勋毫不理会沈悦那几乎要瞪出来的眼睛,把人抱出屋子后,索性把人打横抱在了怀中,又亲了亲那面颊道,“都说小别胜新婚,这一回一别数月,今天晚上,为夫好好给娘子赔罪!”

第五百三十九章 人夫人父

水汽氤氲之中,两个人紧紧交缠在了一起。
尽管从前造这个大浴池的时候,徐勋只是因为不满木桶那狭窄地方腾挪不便,还因为花费了不少银钱而让徐良一顿好说,可现如今,他却异踌幸自己当年早有先见之明。此时此刻,那两团紧实而又柔软的玉峰紧紧靠在他的胸膛上,刚刚才冲刺过一回的他忍不住又蠢蠢欲动了起来,一挺腰便再次进入了那湿润的溪谷。然而下一刻,他就只觉得肩头上传来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感。
“哎哟!”
“叫什么叫,横七竖八那么多伤也从来没听你叫过疼,眼下装什么样子!”
刚刚就一直把头枕在他肩膀上的沈悦忍不住闷闷冷哼了一声,瞧见肩膀上那浅浅的牙印,待感觉到身体深处那坏东西肆虐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她顿时恼羞成怒,忍不住低头又在刚刚那牙印上头又狠狠咬了一口♀一次,她如愿以偿地听到徐勋的呼痛声变成了惨叫。
“娘子,你就是饿了,也别把我当宵夜成不成?”
“哼,这么多伤都是外人留下的,万一日后有别个女人在你身上留什么印记,我岂不是亏了,好歹我也先咬一口再说!”
听到这蛮横的回答,徐勋顿时苦笑了一声,但紧跟着,他便轻轻转动了一下身子。听到怀里的人呼吸陡然之间急促了起来,可就是硬挺着不敢出声,他不禁坏笑了一声,又加快了几分频率,一只手更是悄悄抄住了那一团软玉温香。果然,如是不多久。他就终于听到了一阵细碎的呻吟。
“别……你这个混蛋,快放开!”
“谁是混蛋?”徐勋又好气又好笑地加紧了攻城略地的步伐,等到小丫头的脑袋已经无力地垂了下去,那红唇的颜色一时更加娇艳欲滴了起来,他方才一手支撑着木质的池壁,笑吟吟地看着她那已经迷离了的眼睛,捏住那一撂红的手陡然之间加了几分力道。听到那呻吟陡然之间变成了惊呼。他才用更轻柔的声音问道,“你刚刚说谁是混蛋?”
“你……”自从身怀六甲到生下孩子,沈悦已经许久没经历过这样激烈的男女情事,此时顿时又羞又气,好一会儿方才勉强提起一丝力气猛然夹紧了双腿。然而,她却没想到往日总能有些反应的徐勋,这一次却是没事人似的笑眯眯看着自己。不得已之下,她只能在使劲掐了徐勋两下之后。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样,娘子难道不想慰劳慰劳我这个夫君?”
见徐勋就这么低头凑了过来,却在距离自己的脸庞只寸许处停下了,沈悦顿时明白他是在索吻,一时不禁气结。然而,身体深处的酥麻让她没有第二种选择,只能没好气地迎了上去。然而,在双唇相接之际。她就突然觉得自己又被人重重压在了下头,随即便是一股如入云间的快感。那一瞬间,尽管樱唇紧紧被他的灼热封着,她仍是发出了难以抑制的声音。
一池原本热气腾腾的池水已经渐渐温凉了下来。终于退出妻子身体的徐勋见沈悦已经是瘫软不能动弹,少不得站起身来去取了软巾,重新为自己两人擦洗了一遍,这才把人抱到了一旁的藤椅上⌒仔细细又拧干了软巾给沈悦擦拭了身子。然而。当他想要擦干净自己身上的水珠时,却被一只手轻轻按住了。
“我来。”
见沈悦挣扎着坐了起来,抢过软巾后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这才轻轻地替他擦着身上的水珠,尽管徐勋刚刚才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欢好,可仍是生出了一丝难以抑制的**来,尤其是当软巾触碰到大腿根处时,他一下子抓住了妻子的手腕。可随即便发现她的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
“好好的怎么哭了?”
“谁哭了!”
听到这招牌式的死硬不承认,徐勋不禁哑然失笑。当即低下头双手捧着那螓首,柔声说道:“我家娘子可不是爱哭的人,想当年那么大的事情,也是自己一身扛了,披着大红嫁衣就敢不管不顾站在秦淮河上往下跳,如今怎么这么容易就掉下了金豆子来?”
“谁掉金豆子了!”沈悦使劲抬起手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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