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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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飞歌-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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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可爱啊~~~~(≧▽≦)/~




52

52、箫鼓鸣兮发棹歌——夜奔 。。。


我撑起身子,平静地望着他道,“臣妾不知陛下所谓何事。”

他欺进脸庞,唇角锐利如锋,“你最好什么也不知,如若不然,便休怪朕不念旧情。”

“呵…原来陛下与臣妾之间,竟还有情字可言?”

他猛地捏住我的脸颊,几乎要将我揉碎,深眸层层暗涌,最终归于平静,“明日阅城,朕要你随行。”

“诺。”我伏身在地,也许这样顺从的姿态,将是最后一次。

“爱妃放心,朕决不会令你失望。”他冷笑着走了出去,那声音在耳边萦绕,久久不散。

刘彻整晚未归,第二日清晨,燕回迎我回车时,才知道他在车辇中睡了一宿。

不远处,霍去病高高端坐马上,英姿勃发,时不时放慢马速,向车内回望。

我心神不定,御驾行至内城,在驿馆稍作安置。

“陛下先行巡城,让美人梳洗后便同去。”燕回引着我上楼。

“三军驻城,陛下此行人手不足,你且去城门随侍。”霍去病没有温度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诺!”燕回身手敏捷,转身便出了驿馆。

四下无人,行至转角处,他从宽大的袖管中,紧紧握住我的手,那温度一直蔓延到心房。

“美人请。”他推开房门,恭敬地做了手势。

我微微颔首,随他而入,带上木门,他转身将我抵在门上,未等我开口,暴雨般的吻细密落下。

熟悉的青草香味弥漫,我恍若云端,捧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难以相信,此生还会有这般缱绻情柔。

泪水混入口中,痴痴缠缠,我不顾一切地回吻着,仿佛一切怨恨、凄苦都在这个吻中消散开去。

“我一刻也不愿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一刻也不能忍受你在别的男人身旁!”他肆意掠夺着我口中的芬芳,气息被抽空,凌乱纠缠。

那一瞬间,我便觉得,若能死在他怀中,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一遍又一遍地低喃,霍去病双眸血红,即使万般不甘,他也并未对我说出一句重话。

“未央宫的里的女子太苦,凋不完开不尽,却从未有一个真心快乐,我姨母便是在无尽的权力和周旋中过了半生,所以我不能看着你走上这条路。”他凝着我的眸子。

“你恨我么?”我伸指抵着他的唇。

“恨?若我能够恨你,就不会这般痛苦,你可明白?”他嘴角微颤,那笑容中的无奈和苦涩,化作千万般利刃,道道刺入我的胸口。

“当初我踏入未央宫门,就明白再无退路,可若是此番累你受罚,让儿女私情枉送了你的前程,我宁愿去死…”

曾经如是,现下如是,以后如是。

若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值得我去依靠,便一定是你,若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会真心爱我,便一定是你…

如你不能安好,我的一切坚持还有何意义?

“我昨夜已经安排妥善,明日酉时,”他抵住门框,压低了声音道,“赵破奴以军情相禀,会拖住陛下一个时辰的时间,李敢已经编入我部下,我自会安排。李陵紧随陛下左右,暂不会顾及于你。燕回专职负责你的安危,我会派人引开他半个时辰,在此期间,你尽快换好男装,从后院出西门,这是校尉腰牌,城门护卫自会放行。”他语速加快,拉着我走到窗前,记下方位,郑重地交代着。

我贪婪地盯着他,待他说完,紧紧扑到他怀中,“你要向我保证不会出事,不会连累你,不然我永远也不见你!”

刘彻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面冷心狠,若不能天衣无缝,那便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我一身冷汗,为什么会走到这样的地步,曾经那样温馨平淡的日子,竟是那样匆匆。

他哽咽了一下,随即故作轻松地冲我笑着,“我堂堂骠骑将军,岂会保不住你一个弱女子?”

“霍去病,我欠你太多…”

“是我欠你太多,”他枕在我肩窝,“若不是我常年征战在外,又岂会让你身陷囹圄…”几分无力,几分悲怆,我强忍住的眼泪,喷涌而出。

“明日,过了明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瑶歌你信我。”他一遍又一遍抚着我的发丝,手心的温度让我平静下来。

“都听你的。”我啄起他的唇瓣,用力吸吮,这么久的思念,反复煎熬。

刘彻在城楼等候,为防止他的疑惑,我俩不敢多做耽搁,霍去病先我一步离开,我仔细梳洗了一番,由侍卫带我登楼。

我敛衣肃容,缓缓踏上石阶,漠北的风沙卷起发丝,头顶的天空湛蓝高远。

城阙之上,两排整齐的卫兵列阵,汉军大旗在风中猎猎飞扬,刘彻在狂风中向我走来,郑重地握住我的手,引我款步走向高台。

霍去病一袭戎服立在一旁,静静地凝望远处,我心里百味杂陈,却只能故作姿态。

站在落拓的城阙之上,万物萧条,汉军大部驻扎于陇西郡北的山岭之中,古老的浑河水南北贯穿而行。

河山远目,悲怆之意徒然而生,风起云涌间,天地苍茫一片,出塞望归,几空念于不绝!

“见到漠北的风光,朕才明白山河无限,我大汉江山,定是要千秋万代!”刘彻声音随着阵风颤动,站在至高的顶峰,俯瞰芸芸众生,朗朗乾坤在手,覆手便是滔天巨浪。

大风起兮云飞扬,我双手攀着石台,此情此景,我才明白,为何霍去病会愿意,将自己的青春留在边关远塞,热血男儿,天涯归家。

驱逐匈奴,复我河山,生命如此寥廓,一如这无边的苍山。

“渡浑水,至居延,匈奴大部便在祁连山南麓。”霍去病举剑远望。

“若直指祁连山,以你部骑兵为主力,胜算几何?”刘彻站定,睥睨城下。

“击鹰将军随我西出,再有李广张骞牵制匈奴左贤王,匈奴始败,趁此良机,攻其项背。加之春末夏初,牧畜繁衍,此战稳胜不败!”霍去病说这番话时,唇角微扬,一字一句,却极具大将风采,揽万物于胸中,破万人敌。

我望着他的侧脸,片刻痴迷,战场上的霍去病,有着让人无法逼视的锋芒,站在刘彻身旁亦毫不逊色。

明日…若被发现,他的一切都将毁灭…我猛地后退,撞在石墙上,到底是对还是错。

霍去病从刘彻身后投来的目光,让我坚定了心神,已然走上了不归路,何不放手一搏。

“好个稳胜,朕会给予充足的后方支援,你尽管放手一搏,直捣匈奴腹地!”刘彻挥掌击去。

“祁连山志在必得,势要将匈奴彻底赶出河西,不灭不休!”

君臣踌躇满志,骄阳斜照,这世间极优秀的两名男子就站在身旁,而此刻,那是属于他们的世界,我只能远远观望,默然相守。

衣袂翻飞,彼此各怀心思,刘彻自然地执起我的手,三人相顾无言。

远处旗帜飘扬,黑压压地一片,铁蹄震天,沙土飞扬。

“是飞将军部回营!”霍去病兴奋地振臂高呼。

“朕要见见李广,他的骑射连朕都不得不服!”刘彻疾步掠下城楼,卫兵紧紧护驾。

“李将军骁勇善战,全无老态。”霍去病阔步跟上,不住地称赞。

城门大开,只见一路铁骑飞驰而来,我跟在人群后面,心不在焉,扬着沙土的马蹄风一般从我身旁掠过,我躲闪不及,霍去病飞身蹿出,一把将我救下,我贴在他怀中,惊魂甫定。

“骠骑将军好身手。”刘彻似不在意道,可只有我能看懂,眸子里已经暗涌翻滚。

霍去病并未多言,飞身上马,迎着李广众部奔去。

兵临城下,呐喊声响彻天际,只有我一名女子,绿衣飘扬,长发舞媚,煞是鲜明。

“臣妾在此多有不便,先行告退。”我躲避着他的逼视。

“准。”他冷冷抛下一个字。

一整晚,我辗转难眠,忽而是霍去病的笑颜,忽而是刘彻阴鹜的眼神,忽而是梁公子淡雅的青衫,我在黑暗中,仿佛光亮就在眼前,却无法靠近。

刘彻整晚未归,想到将要离开,仍是会生出一丝难言的情绪,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刘彻于我,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果然,一直到中午我再也没见到刘彻的踪影,昨日碰巧李广回营,此刻他定是在处理军务。

我循着后院的路,漫不经心地随意散步,却暗中紧记。

时间被无限拉长,焦灼难熬,我抑住不安和忧虑,不停地告诉自己,退一步,便是海阔天空。

斜阳将落,边城晕着昏黄,燕回方才被紧急召回,我迅速换装,循着小路快步走向城门。

一步一惊心,攥着校尉腰牌,手心冷汗如流,站岗的卫兵利落放行,踏出城门的一刻,我几欲高呼,天空仿佛更加寥廓。

我随着狂风奔跑起来,重生一般,整颗心落地,自由的快感中,我忽然顿步回头,直到此刻,我才明白,自己并非毫无眷恋。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零零落落,都已成往事。

城西三里,北沙坡,我坐在冰凉的大石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担心也愈加浓烈,霍去病能否脱身,而刘彻会无知无觉么?

哒哒的马蹄声将我惊醒,猛地回身,果然看到一匹黑马丛林中驰来。

我狂喜不已,张开双臂迎了上去,脚下的石子咯地我身子左右摇晃,疾奔出百步,我叉腰喘气。仍旧挂着灿烂的笑意,紧紧盯着骏马逐渐靠近。

可待我看清马上来人时,却石化当场,大脑轰鸣一片。

那张脸染着光晕,唇角锐利如锋,带着睥睨万物的冷傲。

“爱妃,朕说过,绝不会令你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参加毕业典礼,没有更文,事先向大家请过假了。

2天时间,掉了12个收藏,对于每个辛苦码字的人来讲,都是一件很影响情绪的事情。

一没断更,二没崩坏,那么一定是文章出了大问题,我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差到让这么多人同时离开。

吐槽完毕~~

小霍霍:祁连山的映月泉里都是收藏,俺一定会带来最亮的收藏给乃~~

小刘刘:收藏和点击,朕都要~~~

瑶歌:长安城外,晋江河畔,勿忘收藏~~

~(≧▽≦)/~ YY完毕~~




53

53、箫鼓鸣兮发棹歌——断念 。。。


刘彻策马立定,俯身凝着我。他能找来这里,便说明一切都已败露…我突突后退几步,慌乱地抬头。

“爱妃想知道,朕为何在这里?”他眯起眼眸道。

我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他见我不回答,紧接着道,“爱妃更想知道,你所候之人境况如何。”

“你…”我心头一惊,恐惧瞬时袭来。

“爱妃有两个选择,一是随朕回去。”他眸光寒冷,挂着没有温度的笑容。

“另一个呢。”我定定地开口。

“二是朕带你回去。”

“呵呵…”我摇头惨笑,刘彻步步逼近,我被压迫地向后退去。

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霍去病已被我拖累,我犯下的错误已无可挽救!

北沙坡后,是一片陡直的荒崖,我站在坡顶,扬头望向刘彻,“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根本不该来到这里,请陛下莫将我的罪罚,加诸他人。”

“李瑶歌!”在他的厉声呼喊中,我静静闭上双眼。

耳畔风声呼啸,身子向后翻落,最后一眼,天旋地转。

“你若是敢死,朕绝不放过你…”

“朕不准你离开,你可明白…”

“小瑶,朕命你醒来…”

黑暗中,那个声音不停地呼唤,朦胧间,心如刀绞,潸然泪下。

动了动手臂,仍是张不开双眼,双手被人握住,却一片冰凉。

“回陛下,李美人已撑过极期,待清醒过来,调养些许时日,脑中淤血便会消散。”

“速去煎药。”我能分辨出,这是刘彻的声音。

“诺。”

“若三日之内仍无效用,提头来见!”“微臣当竭尽所能。”

脚步声散去,我缓缓睁开眼,突然而来的光亮刺得我一阵紧缩,那双大手迅速覆上我的眼眸,“你终于肯醒过来了。”

我空洞地望着虚无,“我真是命大,几次都死不了。”

“朕不要听任何解释,陇西秘行永不再提,一切都再无人知晓。你只需待在承明殿,安心养伤。”他音调沉郁,良久无言。

刘彻扶我躺下,我这才隐约看清,那双眸子望向我时,看不出情绪。

于他而言,此次却是我一意孤行铸成的错,可他并不惩罚我,反而这般悉心照料,令我无所遁形。

“陛下…”

他走到门边,回头道,“那日前夜,匈奴突犯陇西东南,骠骑将军带兵征缴,朕启程回京后,始收捷报。”

我如梦方醒,千算万算,却没料到有此突变,霍去病并未背叛约定,黎民家国于他,终是重于儿女情长。

是悲凉,亦或是释然,我靠在墙上,恍惚难复,短暂的甜蜜转瞬即逝。

命轮旋转,我仍是回到了这里,未央宫,承明殿,终我此生纠缠,难以逃脱的,是牢不可破的宿命。

短短十几日,一觉醒来,沧海桑田。

我整日呆在昭晔阁,不与任何人交谈,南陵每日三次,将饭菜汤药送至内殿。

心房胀的酸涩难忍,食欲全无,每餐只就着药汁吃上几口。

铜镜映出憔悴的面容,原本饱满的双颊,消瘦之下露出尖细的下巴,苍白的唇,没有一丝血色,我的青春还未盛放,便已匆匆凋零。

我颓靡的熬着日子,对一切都不在意,刘彻以太医令的性命和官职相逼,才使得我勉强规律进食,胃里空荡荡,食不知味。

陈麓送来的密卷都被我尽数焚烧,我不想听到任何讯息,宫墙深深,将心门紧闭。

刘彻自那次以后,除了处理朝政外,几乎不踏足内殿,偶尔几次,我竟发觉他只悄悄立在门外,待日落西斜,便抽身离去。

我躺在床上,背身而对,直到他的影子彻底消失在夜幕中去。

他似乎比我更无法面对,更急于逃避。

悠悠转醒,满室春光,坐起身子,近日头痛的发作逐渐减少,从不间断的药汁,反复折磨着我的味蕾。

那日我靠在窗前,失神地拨弄着凤栖梧,断续残破的音阶从指间流泻,忽然瞥见窗外那一枝新桃,粉嫩勃勃,久闭的心门,骤然打开,一缕春光劈开久寂的灵魂。

日子照样得过,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我的爱恨喜怒而停止。

历史上的李夫人,死在她最美的年华,只留下了一个一岁大的儿子。

我也许没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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