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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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一醉-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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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非再度回大牢里睡觉去了,花容领着四月回了槐树院儿,将今日所见所闻据实相告,说道陈世非被衙役欺负到地上的那段,她特意做了渲染,果然效果达到了。师兄眼里燃起了熊熊烈火。

“当时那老鸨说出印章的时候,陈姑娘也愣着了,幸亏是卯卯姑娘及时出现挽救了局面。”

花醉喝了口水,却问了另外一桩事儿:“有她兄长的消息没?”

花容点头,面露为难:“有是有了,就是有点儿麻烦。”

花醉放下杯子,抬起眼:“还活着?”

花容真想翻白眼,师兄你是有多希望人家兄长遇害啊?

见花容不说话,他问:“什么麻烦?”

花容说了一个名字。花醉闻言也是一愣,末了道:“你能查到,那易秋南大概也知道了,你帮他一把吧。”

花容应了。

“其他没有事了,你先出去吧。”

“哦。”走到门外,关门的时候花容探过头来,笑得贼贼的:“师兄,你让我帮易秋南,是不是不想陈姑娘日后嫁给他呀?”说完不等回答就“嗖”地跑了。

师兄刚刚脸色变了诶。原来有时候撩老虎脸上须这么好玩啊。

易秋南的确有了“陈世非”的消息,趁着夜色人们睡着了他溜进了大牢里,拍醒睡得迷迷糊糊的人。

“睡这么沉?”他微沉着声儿。

陈世非打了个哈欠,“师兄,拜托,我昨儿一夜都没合眼。”

易秋南在他床下坐着不说话,陈世非倒下去躺了会儿察觉到了不对劲,蹦起来使劲拍了几下脸:“师兄,有哥哥消息了?”

易秋南闷闷地点头。

陈世非咧开嘴笑得欢喜,眼睛都是晶亮的。

“那你这副模样作什么?”陈世非笑:“因为卯卯?”

易秋南再度点头。

“师兄。”陈世非卸下心里的一块石头整个人都觉得疲惫,他靠到他肩上,安慰:“不还有我么?”他们约好的,他可没忘。

易秋南苦笑,“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小妹。”易秋南深深吸了口气,“你哥哥他,娶妻了。”

“啊?”

“没错,你哥哥陈世非娶妻了,娶的还是一国女王。”易秋南一字一顿地说。

陈世非这才听清了他说的是什么,手指着他,结结巴巴地重复:“哥哥,娶,娶老婆了,还,还是一国女王?”

易秋南点头,满眼都是忧色:“小妹,我原先一直盼着这一天的,你哥哥娶别人,那么卯卯就不会再心心念着她了。但是真到了这么一天,我才发现我不开心。我不开心,因为我知道她定不会好。小妹,你说,我们要怎么告诉她?”

原先的惊喜已经都没了,陈世非心里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一国女王是自己嫂嫂的话,“那么,他是不会回来了?”

“他现在是一国王夫,岂能回来?那里已经是他的家了。”

陈世非怔愣着,许久许久,牢里爆发出一声惊天怒吼:“他不回来,那我怎么办?!”

“陈世非,你个混蛋,混蛋——”他抱着易秋南头一次哭了,“陈世非,你个混蛋,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屁l眼,生女儿没咪咪。”

易秋南嘴角抽了抽:“小妹,你哥有儿子了,有屁l眼的。”

陈世非“噗”地笑出来,眼泪却成串地落下来:“师兄,你说以后要怎么办?”

好不容易找着了,他却不能回来,以后他要如何?陈家要如何?

易秋南也是一片混乱,除了拍着他的背安慰不知道该说什么。

牢房一头,花容小声儿提醒一旁站了许久脸色不大好的人:“师兄,我们要过去么?”

花醉僵了一刻,而后果决转身。

花容只得跟在他后面,一边不死心地瞅瞅那边的情况。

《拈花一醉》公子无痕 ˇ第29章ˇ 最新更新:20111104 20:13:20

卯卯终究还是知道了这件事,虽然她大都时候十分的神经大条,但是一个女人对于自己的终生大事总是十分敏感的,于是卯卯敏感地察觉到了易秋南的不正常。

卯卯知道易秋南酒量好要将他灌醉不容易,于是寻了一个月色极好的晚上,亲自坐在琴架子后抚了一曲。

易秋南被美色所惑,早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加上酒里有卯卯特意为他添加的东西,两壶酒下肚的时候,他已经分不清门和窗户,管卯卯叫娘了。

第二日趴在桌上睡了一夜的易秋南醒来的时候,晃荡了一下昏沉沉的脑袋,发现自己是在卯卯屋里,心里一咯噔,以为自己酒后乱啥发生了啥,站起来一撑桌子,发现自己原是睡在外间桌上的,心里就又轻松又难过起来。

“卯卯。”他往里屋喊了一声儿,没人应。

“卯卯。”他喊了第二声儿,还是没人应。

他搓着手,琢磨着是不是自己昨晚喝多了说了什么话惹得卯卯不开心了。他在山水人家的四扇屏风外来回踱步,踱了一阵子,里边还是没有动静。他终于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也不管什么男女之防的绕过屏风,“卯——”没人?

易秋南脸色陡地沉了,扫了一眼,被子叠得好好的,没有睡过的痕迹。他走过去,拿起搁被子上的一张纸,上书:“老娘我找那没良心的去了。”

易秋南默然半响嘀咕道:“卯卯,你真霸气。”

今儿是升堂的日子,罪犯以及各证人都必须各就各位。话传出去很久,还是未见卯卯,人群里议论开了。

堂上的王钏忍笑得横肉颤颤,生锈多年的脑瓜子终于动了一回。“大人,可见上回卯卯也是被这恶人给逼迫的,如今卯卯不来就是知道自己错了,大人,还请你为我家姑娘主持公道啊。”

陈世非自打来广陵后,只除了爱调戏美人外平常还是挺尊老爱幼的,又会讨姑娘欢心,所以在广陵百姓眼里还是挺不错小伙儿一枚。

对于他毒杀花班主的事儿,大家原本也都是不相信的,上回卯卯出来为他证明清白,大伙儿心里也偷偷为他松口气。但这一回不同,卯卯无故不来,加上人群里一些早看不惯陈世非的开始煽风点火,说他枉费了一张好脸,除了下流好色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如今更是抛弃妻子恐吓杀人无恶不作,大家坚定的心开始动摇了。一个两个地窃窃私语起来,看着陈世非眼神也渐渐变了。

小胖想说话,被花容捂住嘴,开玩笑,乱了出场顺序这戏还怎么唱。

在牢里待了这些日子,没有澡洗没有衣服换,饶是俊秀倜傥如陈少爷也有了些狼狈姿态。头发出了油,结成一缕一缕的,脸上有污垢,衣服也是脏脏的。

陈少爷摇着一把破扇子,的确是破扇子,那夜易秋南来牢里告知他哥哥的事,他气得将扇子砸到地上,捡起来的时候就成了这副破破烂烂的样子。

他摇着扇子不羁一笑,颇有几分英俊版济公的味道。他伸手抠抠眼睛,抠出一粒眼屎,他对着指尖一吹,外面碎了一地芳心。

“混蛋哥哥真帅!”小胖拍手道。

花容默默地扭过头,陈姑娘你真彪悍,太彪悍了!

陈世非只笑不说话,众人于是心想莫不是他连番遭遇劫难给折腾傻了?只有花容知道,陈世非是在等,他在等着他们先出招。

郝关在陈世非抠出第二粒眼屎的时候终于沉不住气了,拍起惊堂木,“陈世非,如今卯卯姑娘不在,对于印章之事你如何解释?”

绕来绕去还是回到这个问题上,这次没有卯卯帮他了。但是,某位人物说过,当你回答不出某个问题的时候,装傻是最好的办法。

于是陈世非瞪着眼,一脸疑惑:“印章,什么印章?”

王钏冷冷地笑:“你装什么傻?你明明和丽娘说那印章是你陈家家传之物。”

“呵呵。”陈世非低笑,问:“既然是我陈家之物与妈妈你有何干系?”

王钏下意识地往上看去,接到指示,她立马道:“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怎么也想不到丽娘生前就留了一封信,她早就猜到自己将有那一日。”

陈世非困惑道:“既然有信,你为何还要受我威胁?”

“那是我昏了头,如今我清醒了。”

陈世非又问:“那上回审的时候,你怎么不拿出来?”

王钏发现自己有给绕了进去,索性往地上一坐,张嘴哭道:“这信,是我昨儿给丽娘收拾屋子的时候找到的。”说罢将信递给衙役呈上去。

昨儿?这也特么编得忒巧忒瞎了。由此可见,这王钏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当然就是这样没脑子的才好骗。更何况,他们想陷害他,要的只是人证,至于人证聪明与否漂亮与否都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证与死者的关系而彰显出来的说服力。

他瞧瞧地上哭闹的鼻涕布满肥肉脸的老鸨,望着郝关的目光颇具同情:大人,您真是找了个人物啊!

“这信上说,那印章本是传给你小叔的,你为了得到这印章曾多次陷害你小叔。”

陈世非转头看向堂上,“大人,这些只不过都是这肥婆的片面之词。”

肥婆?王钏脸上横肉抖了抖,她恨恨地瞪着陈世非,那模样像是说:你才肥婆,你全家都肥婆。

郝关赞同地点点头,“你所言极是,既是这样,此案——”

“押后再审”四字尚未说出,男子低沉的嗓音传来:“世非。”

听到这声音,陈世非忽地笑了,随着众人转身,对着立在人群中一身青衣的年轻男子拜道:“小叔,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花容抬头,和许多姑娘一样满脸的诧异,这就是陈小叔?这……好年轻好英俊好……喜欢。

花容有些惭愧,她居然就因着一副皮相春心萌动了。

陈小叔名唤陈誉,是陈少爷的小儿子,比陈世非大了十岁。他的面容与陈世非有五分相似,但是眉宇间更为成熟稳重,身上有一种时光沉淀出来的魅力。

“世非,小叔终于找到你了。”他微微一笑,走到堂内对着上面的郝关一拜:“大人,不知我这侄子犯了何事?”

郝关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陈小叔的眉头也越皱越深,望着陈世非的目光里是恨铁不成钢的痛色,他沉沉叹了口气:“大人,这印章之事乃我陈家私事我想私下和世非解决,至于毒害花班主一事。。。。。。大人,世非自幼心善纯良,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从陈小叔踏进公堂内的那一刻起,陈世非就一直翘着嘴角,保持着一个旁观者的姿态。

他默默地听着郝关和陈小叔你一句我一句地忽悠所有人,等他们忽悠完了,才懒懒开口:“大人,若是没事,可否先送我回牢里?”

陈小叔皱眉打量了他一番,“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你若真不想娶那李家姑娘,只要你说一句话,小叔定会帮你,何苦要离家出走?”

陈世非笑,谦卑恭顺地说:“劳小叔费心了,是侄儿的不是。”

不知陈小叔使了什么手段,狱卒再也没有为难过他,反而为他送来热水和干净衣裳。

陈世非围着那热气腾腾地浴桶转悠了一圈儿,抬眸瞧着外面看着他转悠的几名狱卒,看来今儿是不洗不行了。

只是,这易秋南找卯卯去了,他一个人还真有些难以应付啊。

他在床上坐着,等了片刻果见狱卒们打起了瞌睡没多久就睡着了,牢房里出现一人,笑嘻嘻地蹦过来,“陈世非,现在你可以放心洗了。”

陈世非点头,默默地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望着外边虎视眈眈盯着他看的女人,“你不走?”

“我得帮你看着啊。”女人道。

陈世非继续脱衣服,剩下一层里衣的时候,他说:“我不习惯被人看,你可以走远一些么?”

女人笑:“你就当我是空气好了,而且,师兄吩咐我帮你擦背。”

陈世非“啊”了声儿,道:“怎么不是他自己来?”

“呃……”花容泪流满面,陈姑娘你真的不需要如此彪悍的。

等陈世非脱光了跨进浴桶的时候花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肯给人看了。白皙的后背上斜拉下的一道狰狞丑陋的刀疤如蜈蚣一般,花容觉得眼睛有些涩,她吸了几口气才问出来:“这是——”

陈世非撩起一波水,舒服地叹了口气,听到她的话,满不在乎地笑:“那是不小心留下的,丑是丑了点,却也让我长了记性。”洗了阵子,水温有些凉了,他起身披上衣服,指着腹部一道还很鲜红的刀疤说:“这是新添的,你师兄应该记得。”

花容说不出话来,只是动作极轻地帮他穿好衣服,她忽然觉得残忍,这个世界对这位才双十不到的姑娘太过残忍。

“不要难过。”陈世非好笑地替她擦去眼泪,“花容姑娘,练武之人一定得记着永远不要在打架的时候将自己的后背交出去。”见花容又要哭,他忙说:“姑娘家,留道疤总归是不好看的。”

花容是一路抹着泪回到槐树院儿的,她将看到的还有陈世非与她说的话都告诉了花醉,花醉听完后长长久久的沉默哦。

“师兄,陈姑娘太可怜了,我们——”

“花容,你先去休息吧。”花醉打断她的话,花容只得离开,但她还是忍不住地说:“师兄,我知道这是越矩了,但花容还是希望师兄你日后不要后悔。”

花醉独自在椅子上坐了许久,夜深人静连狗都安睡的时候,他去了大牢。

牢里的人没心没肺地睡着,他忍不住叹一声,替他拉好滑下的被子。

这大牢他都能轻而易举地打开,何况是他——梁上燕。若是他想走,只怕是谁也关不住的。

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许久,那垂在身侧的手抚上了那微皱的眉心,动作轻柔地抚平。

睡着的陈世非缓缓睁开了眼,闻到空气里还未散去的味道,笑了。

《拈花一醉》公子无痕 ˇ第30章ˇ 最新更新:20111108 03:30:25

第二天没有开堂,陈世非琢磨着陈小叔既然来了广陵,那么郝关定是将印章之事告诉了他,如何将印章拿回来,这是个问题。陈世非想了许久,到最后觉得这事还是直接问当事人比较好,这么想着,曹操就到了。

陈小叔拎着一只食盒,即使那只食盒看起来实在是古朴的很,也丝毫不减他优雅的气度。的确,相对于陈少爷的无赖不正经,陈小叔实在是太过优雅的一人,他的人生里大概除了月娘那事,还不曾为什么不优雅过。陈世非很邪恶的想,他小叔这般闷骚腹黑的人,在床上一定是如狼如虎的,平时憋闷久了,总得找个发泄的法子不是。

这么想着,他看向陈小叔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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