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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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大奖-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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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铃响了,玲玲接过电话:“喂。。。。。。咦,小冰你怎么知道我到家
啦?”对方笑着说,闻出来的。“哼,那你长着超级猎狗鼻子呀!”

    小冰说:“你在出租车里我见到啦,喊你你不答应,我想你是不是快成明星
了,不认得老朋友了?”

    “啥子明星,八字还没一撇呢,小冰你在家等我,我去找你玩!”

    她同爸妈告别,象只蝴蝶一样飞出去了。她一出门,玲玲爸妈就焦虑地问:
“大哥,你刚才。。。。。。。”

    吉中海惨笑着,拿过一张纸,写了一行字。

    “10万元大奖;田间禾——田禾——天火。”

    他的推理终于走圆了。他一向认为,虽然“天火创意室”被公安局查到,但
凶手绝不会轻易伏输的,他们会用其它方法对名单上的第五个人——吉玲玲——
送来死亡。现在看来,死亡大奖只不过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变成了情人的馈赠。
也许那些冷血凶手们对于象玲玲这些的姑娘也多少宽容一些!

    玲玲父母脸色惨白,欲哭无泪。玲玲妈要冲出去找女儿,她要把女儿抱在怀
里永不松手,她要用母亲的身体去抵抗死亡。。。。。。两个男人劝住了她,用
母爱是挡不住死亡的——但用什么方法才能阻挡?他们毫无办法。

    吉中海没有多停,很快回局里去了。既把田间禾列成怀疑对象,他想向领导
汇报一下,明天就出发去调查。玲玲父母相拥而坐。默默地等玲玲回来。9 点半
钟,玲玲还没回来,玲玲妈忍不住向小冰家打电话询问,小冰妈说:几个女娃子
在打扑克,玩得正红火,别担心,一会儿我让他爸把玲玲送回去。

    玲玲妈默默地放好听筒,电话铃突然刺耳地响了,她几乎不敢去接,她怕是
那个催命电话。。。。。。实际上只不过是司明打来的,司明问候了她的病情,
又夸玲玲是个懂事的孩子,有大家风度,相信玲玲很快就会在演艺界闯出一片天
地。又说:“田间禾那孩子也确实不错,对了,他给的金卡是我让玲玲收下的,
你不要怪玲玲。我想试试田间禾的诚心和经济实力。玲玲也需要一些钱,多少做
一些包装。我告诉玲玲,这笔钱全当是司伯伯送你的,如果将来需要还小田的话,
由我来还好了。我独身一人,无儿无女,正愁着钱财不知该留给谁呢?”

    玲玲妈简直不想听下去,听到田间禾的名字,她就想起大哥的分析,顿时心
中火烧火燎的。但她从内心里不愿相信大哥对田间禾的分析:一个可爱的小伙子,
怎么可能是凶手?也许是自己的阴郁心理所致,玲玲妈从司明的话里也听出几丝
凄苦,她黯然说:“老司,你的心情不好。。。。。。”

    “我没事的,最近不知为什么,心绪有些惆怅。有时我想,也许这一生不当
科学家会更好一些,当个普通人,没有那种无所不在的压力,没有先知先觉的痛
苦。。。。。。我把话题扯远了,再见。”

    玲玲妈听出他确实心绪不佳,话中确实蕴含凄苦。她想这恐怕是对二人早年
恋情的隐晦追忆,玲玲爸就在旁边,她不好多说什么。她打算再探问田间禾的详
情,但对方已挂了电话。

    第二天,吉中海到了分局找到鲁局长,没等他说出自己对田间禾的猜疑,鲁
局长先劈头说:“李河松的死因已查清了!妈的,他根本没犯罪,一个好端端的
念书人被糟塌了!”

    “没犯罪?他在遗书上说的‘亏心事’是什么?”

    鲁局长扔过两本日记:“这是他的日记,你看看就明白了,只用看夹着书签
的那几页。”

    两本日记封面都已磨损,里边夹着几张书签(是警察夹进去的)。吉中海坐
到沙发上,迅速翻了一遍。从日记的片言只字中,他很快拼出了事情的全貌。原
来李河松从上中学起就在北阳市跟着哥嫂生活,哥嫂比他大八九岁,所以他从小
就建立了对长嫂母亲般的依恋。不过,随着青春的觉醒,这种依恋慢慢掺进了性
的内容。他喜欢走路握着嫂嫂光滑的手掌,喜欢听嫂嫂的声音,喜欢看嫂嫂丰满
的背影。有一次,他甚至偷了嫂嫂的内衣,穿在自己身上。他觉得自己很肮脏,
在日记中不止一次地痛骂自己,可是仍止不住自己的想入非非。到师范毕业后,
他主动要求分到县里,离开哥嫂,彻底断绝了这种带点乱伦味道的单相思。

    他已经从犯罪感中走出来了,可是突然间,死亡大奖的电话通知又冲溃了他
的心理平衡,在强烈的自责心理中,他丧失了理智,相信了“善恶有报”“神目
如电”这些传说,所以,义无返顾地选择了自杀。

    鲁局长粗声粗气地说:“一个好娃子硬给糟塌了!一个娃娃儿的胡思乱想算
什么犯罪?我看过郭沫若写的回忆录‘洪波曲’,他说他小时还对堂嫂有非分之
念哩。妈的,说到底,是这个死亡大奖害了他!”

    吉中海说:“我正要汇报点情况,”他说了10万元赠款和“田”“禾”——
“天火”的巧合,鲁局长颇费踌躇:“我没法得出结论,要说是巧合,恐怕也太
巧了,可是若说田间禾就是疑犯,那他也太明目张胆了。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作案手段是什么?也许。。。。。。”鲁局长忖度着,“他是凶手,但在他决定
死亡大奖的名单后见到了吉玲玲,被她的美貌俘虏,改变了主意?”鲁局长苦笑
着:“在这个案子里,逻辑推理已经不起作用了。不管怎样,你还是去调查吧,
也许瞎猫碰个死耗子哩,至于这儿,我们要加强对玲玲的保护,从前几起案件的
得奖——死亡的周期来看,玲玲已差不多快。。。。。。了。”

    吉中海当然知道这一点,他惨笑着,心向无底深涧坠落。

    第二天,他赶到郑州,找到那家著名的家电集团驻郑州销售处,它是一幢漂
亮的小楼,装潢一流,十分有气派。厅堂很大,是错层式建筑,大厅上方是高高
的玻璃屋顶,早晨的阳光从屋顶洒下来,照着厅堂四周摆放的花木。厅堂有很多
茶几和沙发。吉中海一进去,就有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轻人迎上来问,我能为你效
劳吗?吉中海含糊地说,我只是来看看,你忙吧。

    那个业务员很有教养地微笑着,做了个请坐的姿势,然后从他身边退开。

    显然,这儿是一家很正规很气派的公司,不像是黑帮的巢穴。吉中海想找一
个人打听一下田间禾的情形。正好他发现了一个对象。一个60多岁的老者刚从楼
上下来,待者小姐们都在向他点头致意。但从他的悠闲步态看,他显然不是这里
的员工。老者出去了,吉中海忙跟在后边,在门口把老人叫住。

    “你有什么事吗?”老者亲切地问。

    吉中海嘿嘿笑着,难为情地说:“老人家,很不好意思。你是这个公司的人
吗?”

    “是的,但我去年已退休了。”

    “能向你打听一个人吗?他叫田间禾。”

    老者认真地看看他:“你问他做什么?”

    “不好意思,我的女儿和他见了一面,就看上他了,简直非他不嫁。我不放
心,想来打听一下。”

    老人笑了:“你女儿的眼力不错嘛,田间禾是这儿的总经理,很好的一个青
年。很能干,没有一般年轻人的张狂,不过,”他委婉地说:“你女儿可得抓紧
呀,追他的女孩太多了。”

    “他的名字很艺术的,田间禾,田间的禾苗,请问这是他的原名吗?”

    “没错。至少他上高中时就是这个名字。”

    “他在家吗?”

    “到洛阳去了,下午能回来,不过他的日程很忙,你先和他的秘书约一下,
看有没有时间。”他笑着说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便告辞走了。

    吉中海到旁边的小饭馆里对付了一顿,耐心地等着公司上班。吃饭时手机响
了,是玲玲妈打来的。

    “大哥,大哥,玲玲的金卡上不是10万,是100 万,那个傻妮子把数字看错
了呀!”

    吉中海一时不明所以。玲玲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财迷心窍?听她高兴得声音
都在打颤。女儿的性命尚在危险之中,她竟然为这100 万而狂喜!但旋即吉中海
明白过来她的话意:死亡大奖是10万,而田间禾给的金卡是100 万,也就是说,
这并不是那个死亡大奖!

    吉中海却高兴不起来,也许自己对田间禾是多疑了,但“天火创意室”那个
发奖名单呢?黑字白纸,那是不会错的!只要那个幕后杀人狂没揪出来,玲玲就
仍在危险之中。

    不管怎样,这总算是一个好消息吧,如果这100 万馈赠不是那笔死亡大奖,
玲玲的行刑日期至少要推迟一些。也许凶手对玲玲特别仁慈呢!他违心地对玲玲
妈说:“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我正在调查田间禾的公司,初步印象蛮不错的,
也许我多疑了。”

    下午,他决定径直去见田间禾。接待小姐没说田不在家,只是问:你约见了
吗?吉中海说:“没有约见。你对他说,吉玲玲的伯伯要见见他。”

    接待小姐狐疑地把电话打过去,随即满面笑容地说:“吉伯伯请稍等,田总
马上下来。”

    三分钟后,田间禾下了楼梯,朝这边快步走来,笑容满面地说:“吉伯伯,
欢迎你,请到我办公室去吧。”

    打眼一看,吉中海对田间禾印象极佳,一个高挑儿青年,眉肃目正,笑意盈
盈,两道剑眉透出他的坚毅,一双眸子极为清彻,有这种目光的人,绝不会心地
阴暗或心地龌龊。吉中海自信有识人的眼光,看来未碰面前自己对田间禾的猜测
肯定错了,“田”“禾”同“天火”的谐音确实只是个巧合。

    田间禾的热情也使他看到了玲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反正一切的一切都使吉
海很满意。他想玲玲还是有福气呀,他甚至不无辛酸地想,即使玲玲逃不脱魔爪,
至少她在人世间也能得到男人的真情。

    这个念头使他的目光马上晦暗下来。一直在注意观察他的田间禾敏锐地感觉
他的情绪降落,急急地问:“吉伯伯,你。。。。。。玲玲好吧。”

    吉中海甩脱这个念头,笑着说:“我不上去了,就在这儿坐一会儿吧。”他
和田间禾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工作人员迅速送过来两杯咖啡,又悄然退回。吉中
海说:“玲玲很好,她不知道我来这里。我是想对你多一点了解。”

    他和田间禾漫谈着,问了这名字是不是他的原名,问他在什么地方第一次看
见玲玲。最后,似乎无意地提到:“玲玲说你给了她一张金卡。。。。。。”。

    田间禾立即脸红了,那表情不象是他向别人赠予,而是向别人乞讨一样:
“吉伯伯,我绝不是向她施舍,不是看轻玲玲的人格。。。。。。听司先生说玲
玲要去北京,到演艺界闯荡一翻,我知道那是要花很多钱的。。。。。。正好我
口袋里有这张牡丹卡,是父亲刚给我提的奖金。。。。。吉伯伯,我真的没有别
的意思。”

    “是100 万?”

    “嗯,父亲给我提了110。3 万,我把零头留下,存了个整数,那天正好揣在
兜里。”吉中海微微一笑。他不大相信田间禾“正好”把一张百万巨卡揣在兜里,
但他从田的窘迫解释中看出,他不是那种夸富矜贵、轻狂浮浪的家伙。从他一掷
百万的情势看,他对玲玲确实是真心的。

    对田间禾的怀疑基本被推翻了,吉中海不知该是高兴还是懊丧。因为,尽管
排除了一个“疑犯”,但玲玲的危险并没有排除,她还时时刻刻处在危险之中!
每次把鲜花一样的玲玲和那团阴毒的火焰联系起来,吉中海就觉得心头狂跳,浑
身冷汗。田间禾又敏锐地发现了他的情绪黯淡,急迫地问:“吉伯伯,你今天心
情不好,玲玲有什么麻烦吗?”

    吉中海决定对他实言相告,一方面再度观察他的反应是否对头,再一方面,
如果确定田间禾与死亡大奖无关,那就应该让他也参加到破案中。他说:“小田,
我的确有话要告诉你。三两句话说不完,咱们出去谈吧。”

    田间禾没有犹豫,说:“请销等。”他快步过去,对手下作了一些安排,然
后陪吉中海出门。他没有乘坐公司的车辆,而是扬手叫了一辆皇冠出租。吉中海
执意不到大酒店,让出租车在一个大排挡前停下。田间禾没有勉强,随吉中海进
了空空荡荡的大排挡,简单地点了饭菜,便迫不及待地等他说下去。

    吉中海斟字酌句地说:“玲玲确实遇到了大麻烦,需要你的帮助。但她本人
还蒙在鼓里。”他叹息着说:“小田,不要急,听我从根说起,否则你会以为伯
伯是个老迷信哩。这要从半年前西柏县一起人体自燃说起。。。。。。”他详详
细细地追述了事件的全过程,田间禾的脸色愈来愈惨白,嘴唇完全失去了血色。
“我亲眼看见了那张名单,玲玲是第5 个。天火创意室被警方接管后,玲玲没再
接到电话通知,没有收到死亡大奖。她直到现在还安然无恙。但谁知道今后呢?
只要幕后杀人犯没揪出来,玲玲时刻还处于危险中。”

    田间禾神色惨然:“吉伯伯,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现在就去西柏陪着她。
全心全意保护她,决不让什么杀人狂戕害她。至于这儿的工作,我会妥善安排,
我想父亲会谅解我的。”

    他们乘当晚的火车赶回北阳。吉中海是下铺,田间禾是中铺。晚上,吉中海
睡不安稳,他头顶的田间禾更是一夜辗转。早上下火车,吉中海见他眼睛中布满
红丝,满嘴燎浆泡,声音也嘶哑了。吉中海很感动,对田的好感又加深一层,他
不光是个条件优越的侄女婿,更是一条真情汉子,难得!

    两人从北阳乘汽车赶往西柏,到西柏后吉中海说:“我还要到局里汇报,你
自己去玲玲家吧。”田间禾点点头,拎起背囊,要了一辆出租。吉中海用手机告
诉弟弟,田间禾的疑点已被排除,那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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