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秘密只有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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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秘密只有他知道-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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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颇有收获,大家又喝了几杯酒,准备起身休息时,小娟最先倒地。
老吴正想去查看情况,脚下一个不稳也栽倒在地,接二连三,戏班子的人都倒了下去。
他们中,只有一个带着八角帽的男人在独自饮酒,模样惬意。他手边,放着一根竹笛。

  ☆、第8章 。13【仪容镜1】

“是那根笛子。”林寒看了寻南墨一眼,“我们要不要现在去抓他?”
“在幻境里抓到他也无用,我们看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盯着面前倒下一片的人,林寒握紧拳头。一旁,准备歇觉的程阿婆走出房门,面对倒地一片的人群毫不惊讶。她蹒跚步入厨房,又捧着瓷碗走出,里面是放了毒。药的粥。
“这么多人,你罪过大了。”她径直走到高寅面前,坐下,倒不怕他的样子。
“这些人都有罪,我只是替天行道而已。”高寅饮下一杯酒,摸了摸一旁的笛子。
程阿婆的目光落在笛子上,“你还在执着这个?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世界上,怎么会有‘咒笛’这种东西。即使有咒笛,也不会有让人起死回生的古金银。”
“这件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你不用再劝我了。”起身,高寅环视小院,“婷莲说,她从小就在这个院子长大,很想回来看看,可惜,她不能行走,回不来了。”
“我那孙女,十五岁跑出去学戏,很久没跟家里联系了。他爹娘起初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为此还报了警。后来,听说她学了‘青衣’,成了名角,还在北京的戏台子唱过戏,当真有本事了。”
高寅拿起咒笛,“婷莲本可以一举成名,却被小人从台子上推了下来,成了一个残废。听说,做了半灵后,就如重生一般,不会缺胳膊少腿的过日子,所以,我一定要得到古金做成的东西,让婷莲站起来。”
“杀这么多人,值么?”
高寅冷笑,“他们为了自己可以杀人,我为什么不可以。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转身,他面带冷色,“奶奶,那条不语舌说你今晚会死,这件事,我不打算告诉婷莲,免得她伤心。她不是不想念你们,而是想功成名就后再回来,可惜,造化弄人。”
程阿婆盯着离开的人,声色悲戚,“高寅,好好照顾婷莲。”
林寒惊愕,握紧寻南墨的手。
高寅。这个名字,林寒记得听谁提起过。
她仔细回忆,“高寅,‘开皿兰巧失踪案’时,刘铭前辈提起过的名字,他和爷爷当年破获的一起‘高寅连环杀人案’里的凶手是同一个名字,只是凑巧名字相同吗?”
“那根笛子还没有成为‘咒笛’,他会继续杀人,所以,他应该就是那个连环杀手。”寻南墨盯着慢慢坐下的程阿婆。
林寒握拳,“爷爷不是抓到他了吗?不知道他身上有菩提子吗?”
“高寅有咒笛,想是用那笛子控制了一个人,给自己顶了罪。”
寻南墨的视线处,是捧起瓷碗慢慢喝饭的程阿婆。
小娟第一眼见到程阿婆时,就看到了她今日的结局,也看到了所有人今日的结局。她以为,用沉重的代价可以换来徐璋的还魂,却不知,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高寅,为了救自己喜欢的女人,已经变成了恶魔。
天空,有雾气飘来。款款落下,铺盖在所有尸。体身上。
从斗篷下走出,林寒站在白雾里,咒笛已经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咒笛也没有参与,这片幻境即将崩塌。鼻腔里,是木槿的香气,断断续续的涌入嗅觉中。
那些人,仿佛都站了起来,仿佛都进入了寻南墨手中的那根竹笛里。
倚靠着寻南墨,林寒转身抱紧他,唇瓣贴紧他的脖颈,心里很不舒服,沿着他的脖颈咬了下去,有灼烧感,很疼。
盯着最后进入竹笛的小娟,那女孩儿和她招招手,是‘永别’与‘抱歉’的意思。
这个女孩儿相信《牡丹亭》里的那段爱情传说。
因为相信,所以,执着。
‘生而可以死,死而可以生’,她觉得,自己的爱会像杜丽娘一样,造出死而复生的奇迹。
高寅,利用了她对爱情的憧憬和幻想,让她做了可怕的事情。
那条让她无法唱戏的不语舌,她只认为,不是幸运的事,而是最不幸的事。
相信,如果可以选择,她一定,会要一条正常的舌头。
如果有下辈子,她想做戏台上的杜丽娘,陪着她的柳梦梅,一起唱《牡丹亭》。
“‘好景艳阳天,万紫千红尽开遍。满雕栏宝砌,云簇霞鲜。督春工珍护芳菲,免被那晓风吹颤,使佳人才子少系念,梦儿中也十分欢忭’。”
戏台上舞袖轻摆的女人,深望着与他搭戏的男子,眉目间,尽是妩媚姿色。
男人回身,戏台后的布帘掀起,另一青衫女子踩步而出,轻轻抿唇,第一次唱出戏词,是略带沙哑的声色,可那姿容,一点也不输男人面前的闺门旦。
“回头看看,青帘帐下,还有一女子,相信杜丽娘曾做过的梦。”这是小娟,一直想要告诉徐璋的话。

回程的路上,林寒坐着皮箱,在水边等入幻的船工。一旁的土地里钻出了秋葵和大花牵牛,淡紫摇曳、嫩黄随摆,生机盎然。
这是入幻的开始,伴着花香而来。
每一次的入幻,都有造出美梦的香气,然而,这些梦并不美好。
“高寅会去哪里?”她问神色淡淡的寻南墨,发丝被河风吹起了些。
扶着她的肩膀,寻南墨的视线处是一艘艘入幻的船只经过,雾气蒙蒙,如同满是烟云的海面。
“记不记得,有人闯入你的屋子翻找精灵的胸针,我想,这和高寅有关系。”
林寒蹙眉,“算算时间,那时候的高寅已经得到菩提子了,他还要胸针做什么?”
冷冷一笑,寻南墨的手放在兜里,“拿到东西,也要会用才行。”
起身,林寒眨眼,“你是说,那些古金银不是任何人都会使用?”
斜一眼反应慢的女人,寻南墨点点头。
前方,就是赶来接他们的船只。
寻南墨提起皮箱,“接下来我们去两处地方,一次是‘高寅连环杀人案’破获的现场,一次是,他偷走林傅钟菩提子的现场,我想,他提起的婷莲,应该就在他身边。锁定了那个女人的位置,我们就能在现在找到他。”
陪着寻南墨一起登上木船,甲板吱呀,老船工赶忙接下寻南墨手上的箱子,“寻先生久等了,这些天入幻的船比较多,精灵部规划了行驶路线,我这才来晚了。”
“不妨事。”寻南墨发现,自从认识了林寒后,他有了很多耐心等别人。因为每一次等待,要么与林寒有关,要么林寒就在身边,他的时间就好打发许多。
“今天没客人吗?”林寒记得上次坐船时,还有几个精灵和‘入幻工’一起。
“精灵部长听说寻先生在找很重要的东西,让我这条船专门服务寻先生。”老船工撑起了长篙,“先生这次要去什么时候?”
林寒听他的语气、再看他的打扮,十分好奇,“老人家是精灵吗?”
“我啊。”老船夫驾着木船穿梭于各种新式船只之间,朗笑着,“夫人看我,像是什么灵?”
“想不出来。”林寒对他十分好奇。
掀开袖口,老船夫的胳膊上露出腐肉,被水浸泡过的样子,他整好袖子,继续划船,“我是水灵,俗称‘水鬼’,1925年死的。”
抿唇,林寒点点头。
“不好奇,我是怎么死的?”老船夫主动搭讪。
寻南墨笑看林寒,对两人的对话也不插言。
“方便说吗?”林寒其实很想知道。
老船夫撑着篙,“有什么不方便,都过去这么久了。”
他叹口气,“那是1928年6月11日,我就是汉口的一名普通工人,早上出门时,和老婆孩子道了别,陪着一些工友去太古码头举行示。威游。行,抗议英国的太古公司毒打工人的事。”
“那天,太古码头聚集了许多的工人,还有些学生也在那里。英国人为了镇。压游。行,在码头开了枪,射杀了好多人,有死后被踢入水里的,有伤势过重的。我呀,就是被踢入水里死掉了。”
林寒倚靠着木舱,认真听。
“那段时期很可怕。从我出生那年起就很可怕。世界各地的人都涌来中国,因为这里有利可图,劳动力廉价,他们做什么都顺风顺水,没有阻拦和反抗。后来,他们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做事情,工人成了牛马,遭受了虐待和毒。杀。刚开始,没人反抗,木讷地看着他们扩散罪行,慢慢的,大家有了反抗意识,就举起了旗子抗议。虽然有些晚,但看看今天,还是值得的。”
林寒咬着下唇,“那天死了多少人?”
“很多。比我们听到的数字要多很多。具体多少,我也没数,你看看这些入幻的船工,有许多是那个时候死的。”
寻南墨扶林寒和自己一起坐下,揽她到怀里,听着各个船上的吆喝和歌声,再看他们的穿着,大部分,像是民国和抗战时期的打扮。
那个动荡的年代,有许多人做出了牺牲,所以,才会有今天的青山绿水、花香环绕。今天的生活,是那个年代恩赐的。
许久后,感觉船只越走越深,烟气也越来越重,寻南墨微微蹙眉,盯着假装无意的老船工。
“你告诉我夫人那么多事,想是为了现在做的准备。”寻南墨浅拍着肩头熟睡的林寒,眼睛注视着猛然一怔的老船工。
突然,他跪在寻南墨面前,“警司,我知道您的本事大,也知道夫人善良,所以才想了这么个主意,我想带你们去见一个人,我不是为了自己,还请警司成全。”
寻南墨冷淡,“有人知道了你可以入幻的本事?让你这么做的?”
老船工低头,“是我在码头遇到的一个军人,他想要回到1937年。”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入幻。”
“他不一样,他曾是一名缉。毒。兵,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被毒。贩。子险些炸死,大难不死后,他失去了一只眼睛,现在是退役军人。”
寻南墨意识到,老船工遇到的是一只‘半尸’,有蛊住在那个人的眼睛里。
寻南墨的掌心飞出花香,直接扑打到林寒的鼻腔里,她越睡越熟。寻南墨看向老船工,“那个军人回1937年做什么?”

  ☆、第8章 。13【仪容镜2】

寻南墨示意老船工起身,“1937年正是动荡开始的年代,没有特殊原因,精灵部是禁止入幻的。”
老船工微微躬身,“只是那孩子,想要去见一个人。”
“是祖辈的人?”
“不。”老船工犹豫,不确定寻南墨是否相信,“是镜子里的一个人。”
垂目,寻南墨并未回答,有细烟从眼前飘过,又滑过指尖、滑过林寒耳边,最后被风吹散。
观察着寻南墨的表情,老船工不敢出声。
“那个人如今在哪里?”寻南墨声色微沉。
“他家在西藏,墨竹工卡那里。过了前面这个小流湾就能到了。”老船工重新撑起长篙,面带喜色。
寻南墨唤醒林寒,“我们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林寒揉揉眼睛。
“一个军。人。”
林寒挑眉,“找军。人做什么?”
“他有一面镜子,你可以问问那面镜子谁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寻南墨很少开玩笑,听到这句,林寒特别认真,“魔镜吗?那是童话故事。”
拨下粘在她脸颊的碎发,寻南墨浅笑,“对,我们去童话故事里。”
小船轻摆,途经绵延小丘,路有青烟薄雾飘过。偶尔滑过不知名的鸟,和冰雪莲的香气,就在鼻间时有时无。
远处,似是海市蜃楼的一景,背着登山包的驴友成群结队而过,若不是踩在水面上,林寒还以为那一切是真实的。
“要去哪里?”她站起身,盯着眼前如幕布般闪过的光景,有石楼、老街和转经的信徒,披挂着藏红的大褂,一步一匍匐。
寻南墨也起身,看到的却和林寒不一样,是山难发生后的尸横遍野。
“墨竹工卡。”寻南墨看向一旁浅笑的林寒,想她,一定看到了如画的美景。
然而,这一片烟雾蒙蒙,是传说中的‘一心一眼’。带着希望看风景,会看到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带着绝望看风景,会看到世间最可怖的事情。
林寒不知这些,转问掌管方向的老船工,“那个军人在墨竹工作吗?好像是很美丽的地方。”
老船工回话,“他的家乡在那里,他曾是一名缉。毒。兵,前年因伤退役了。”
“我们去找他做什么?”
“他。。。。。。。想回到1937年,见一个女人。”
“他认识1937年的一个女人?”林寒只觉得是天方夜谭,不过,回看寻南墨,自己也认识一个不死体,一切就没那么奇怪了。
“是很复杂的事情,具体的,我们到了目的地,那孩子会自己说。”老船工转了个弯儿,青山绿水间,是仿若水彩城的墨竹工卡。
“老人家是怎么认识那个军人的?”
老船工:“他有些特殊,在渡口登了我的船。我以为他是‘入幻工’,问他要去哪一年,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听说我可以回到过去的幻境里,也就求了我这件事。”
寻南墨走上前,在林寒耳边低声道:“那个军。人,是个‘半尸’。”
半尸,像九叔和胡沈奇一样,是个大难不死、身体藏蛊的人。
林寒明白点头,盯着船身靠岸。
将船泊好,老船工亲自领着寻南墨去那个军。人家中。见他如此热情,林寒不禁奇怪,“老人家为什么愿意帮他?”
“因为他父亲,有我儿子当年的样子,我打听到,他是个汉人,和我同姓。”踩着碎石,三人走入几间平房区,“虽然知道,那不是我儿子,我却将他们当成了家人。”
老船工绕进其中一家院子,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笔挺俊朗的青年将门打开,寸发,皮肤黝黑,从相貌上看,他母亲应该是个藏。民。
“这就是那个孩子,许从武。”老船工让了道儿出来,为寻南墨介绍。
叫许从武的青年看向面前两人,想,这应该就是老船工口中的‘高人’,立刻将他们请进屋子。
倒了油茶给他们,许从武略显激动,“听说您是‘警司’,可以帮我。”
寻南墨看一眼全不知保护精灵秘密的老船工,神色微冷。
“这孩子不会说出去的。”老船工面色尴尬。
林寒想,精灵的事情决不允许有一点点泄露,这个叫许从武的人,怕是要被灌下会让他失忆的‘忘目子’了。
“那面镜子在哪?”寻南墨似乎对那个镜子颇感兴趣。
“在我的卧室挂着,我领警司过去。”许从武激动的手指颤抖,想是,他很需要寻南墨的帮助。
会是,什么事呢?
林寒跟着他走进卧室,简单规整的一个房间,透亮的军。营仪容镜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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