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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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魔功-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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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倒把这对难兄难弟弄得相视一笑,由这一笑内,双方都表示恐怕是表错情,真的闹出笑话,来的几只小娘鱼不过一般内眷,大约闻声好奇,想奔出门外瞧热闹,看个究竟,自己二人反而自乱步法,先让她们白看一个饱。
  但二人立时觉察,四目如电之下,已瞧出主仆五人都是行家,不但里面都是紧身劲装,窄袖蛮靴,而且外面波纹内可看出腰间都带着软兵刃或百宝囊之类,何况都是刚健中透婀娜,温柔间露煞气,英风毕现,巾帼丈夫,起步轻灵,立着劲拔,从无女孩儿家娇柔做作之态,明明是假装不知,而实有所为。久闻侯老怪有一掌珠爱女,十年前便已出道,江湖上有名的毒手观音侯玉兰。尽得乃父真传,听说还和南韶圣母乐因有点瓜葛。个性高傲异常,乃父偏爱诋犊,无所不至。有人说侯老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老婆,老婆死後,最怕这个宝贝女儿,为了顺从她的意思,只差天上的星星不给她摘下来,数年前,听说为了她要招亲比武,出了不少希奇古怪的玩意作难男人,曾震动北五省,着实热闹了一会儿,作人妇後,才渐不闻她又有什么大苗头。刚才席上又听到侯老怪对玄灵子提到地,乃夫还被人之杀,其中必有曲折内幕。估计眼前小娘鱼,虽年过花信,丰姿绰约,仍有少女的美色而更有少妇的迷人魅力,尽管眉锁春愁,眼含忧郁,芳心内是惊?是恨?是怕?是怒?脸色有点迷惘,憔悴、慌张,但仍掩盖不住“生得娥媚鬓更好,美人只合一身愁”的醉人光采,使得他俩也不觉注目细看。两人同感:来人即不是她,也一定是和侯老怪有着密切渊源的亲属,否则,也不会去强敌上门叫阵而胆敢以女流之身出面犯难之理,而且估计她的武功必不错,只是,为何在这个紧要关头,反而好整以暇心的有闲心呆看自己二人搬石头打自己的脚呢?
  这一来,他俩不得不假戏真做,真个煞有介事的扎水袖,提前摆,掖直摆,各伸两掌,要抬着酒席出去啦!并且,都现出很吃力的样子。实在这种桌子一律都是梨木镶着水磨石面,加上满桌洒菜,少说也有百斤以上,凭两个书生确要把吃奶气力或高吟“古文观止”内的王勃“胜王阁序”中名句“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劲儿不可。
  好笑,他俩真个好像抬不动而又志在必成的样儿,还有在美人面前充好汉,不甘示弱的表示余勇可贾,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鸡肋书生。你看他俩把一席洒拾得摇摇晃晃,随时有点脚朝天,或半翻元宝危险,那桌面上金盘、玉碟、银壶……都在摇摇欲坠,却是一点洒,一滴汤也未洒落一点,好容易抬到正厅门口,大约吃不消了,都想放下歇歇气,各自打着招呼,很费力的放下来,却忍不住笑,只好各借用袍袖拭抹额汗的当儿把脸掩住。
  外面却已翻了天啦,灯球火把,照耀如白昼,风起沙飞,轰轰发发,呼呼砰蓬,还有成半的叮叮铃之声,加上怒吼、长啸,异声大作,好不火爆猛烈。
  这对假活宝可真沉不住气了,霍春风首先装着失惊打怪道:“不好!怎么了?明明月白风清夜,何故妖魔鬼怪声,听好怪的风,别是来了大虫(老虎)吧?”袍袖无风起浪,已在运行功力,外看好像打折:“其进乎?抑退耶?”
  文奇攘臂道:“由也好勇,设系山君逞威,为救人命,虽万夫,吾往矣……”便要当先抢出。
  却被一声刺耳狼嗥怪吼打断:“侯老鬼!咱们还是出去了断吧!这鬼地方花儿草的,又有这多猪狗爪牙绊手绊脚,不如让他们少几个进枉死城,乾脆一相两响,算咱俩的账好啦!”
  接着是侯老头一声震天狂笑:“六盘鼠辈,盘安岭漏网残魂,害咱爱婿,暗箭伤人,猪狗不如,还放什么屁!侯某宁愿花园染狗血,埋狗尸,若让你们这些猪狗溜掉,从此隐姓埋名,北方便算没有姓侯的这一号!”
  他俩已知双方正恶斗方酣,如火如荼的当儿,正是自己二人出手露脸,看清敌我强弱的好机会,文奇便想一脚踢翻桌子,飞身抢出。
  却被霍春风顺势止住,借拖住文奇後退的样子递了一个眼色,嘴内却作慌道:“速退!速退!兵凶战危,岂止穿窜之盗欤,子欲泰山其颓乎?”
  文奇顺口骂道:“为人谋而无忠乎,仁者无惧,足下诚朽木不可雕也!”竟似负气,拂袖奔出。
  春风似被激将动了豪气,大叫:“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大好良宵夜月,奚可辜负,速行,吾当舍命陪君子焉!”说着,“大般若力”已经发动,右掌往下一托,已成“达摩托钵”之式,右掌借一拍桌子之便,变成“天女散花”,奇事出矣,只见他两掌明明一上一下,右掌覆,下掌仰,并未沾着桌身,身形晃处,连人带桌,已飘然而出。
  来啦!微闻身後一声惊噫!微风飒然,五条俏影儿,一前四後,已紧随春风身後降落。
  春风恍如不知不觉,倚身桌前,作抬头赏月状,嘴内还在胡说:“皓舵当空,碧天如洗,正携素心人并肩把臂时也……”似惊觉多人拼斗,负手促额道:“有洒不饮,有肉不吃,有月不赏,却吵闹相打,此所谓庸人自扰,愚者心昏乎?”
  别看他酸态可掬,神目如电,早已扫射现场一周,虽然相隔尚有二十多丈,人影纵横,交错翻飞,因双方尚在以一对一苦战,依稀还可辨出现场动手的一共只有六对,十男二女,侯老头和一身御白银色奇装异服,两肋侧仍有翅膀装置的灰面如腊的老头对掌。侯老头掌力雄浑猛烈,掌起风生,不时化掌成抓,疾如电闪,霸道非常。那灰面老贼却是巧避轻灵,不时凌空下击,两臂特长,而且似乎练成“通臂神功”之类旁门毒手。总不和侯老头硬碰硬接。初看去,好像是侯老头掌力刚强,对方惧怕敌,只以小巧功夫游斗。但经细看,便知对方存心凶险阴绝,竟是看中侯老头盛气逞威弱点,避实就虚,实行清耗战。久闻侯老头本是出身鹰爪门,并是当代该门长老之一。岂止抓石成粉,抓铁成洞,横劈能断牛项,竖指可穿象腹。纵使因年高而气力不如壮年,经验成老姜,越老越辣,一经施展,更少先声夺人,先能保身,因对方投鼠忌器,必不敢迫近进攻。反况侯老头一身“玄冰劲”,背部微驼之处,坚逾金刚,如展开独门“金刚醉酒”身法,又名“驼子十八跌”,专用背部攻人,古怪奇突,一被撞中,岂止筋骨皆折,当场会成肉饼。尚不见他施展。只是这样一味硬打,必然大耗精力,时间一久,便会吃亏。但以侯老怪之老到,又似决不会上这种当。不算如何?至少一时绝无败意,用不着急援。
  最使他注目的还是一个矮多瓜似的土老头正用着似迟缓而实稳重善的正反阴阳三十六解手法对付那曾有一面之仇,听文奇说是六盘双鹰神爪卜乾。尽管黑鹰探取以快打慢,势如狂风骤雨,每着都是进招杀手,居然被那矮多瓜从容不迫,见招破招,见式拆式的消解下去,但黑鹰龙不见力怯或畏缩,仍是绵绵紧攻不已,大有誓不两立之慨。
  春风不由又惊又怒,惊的是看不出三尺丁树皮竟有如许深厚功力,除了自己深研少林七十二绝艺中的释家上乘功夫“罗汉十势”较有类似外,连这种勾结也只听广慧大师述说宇宙武术宗派源流,异派奇技绝学而领略一点皮毛印象,自己也还捉摸不定是不是?怒的是勾起黑鹰在中途回路上趁火打劫,侮辱颜姑娘的事,难得不请自来,再逢狭路,决定要伸手出气消恨。
  而他还是在想,并未做,因为双方都正打得激烈,尚未见胜负,且都是身负绝学的武林高手,决不能随便入伸手。何况已瞥见玄灵子和一怪模怪样,背负一把破伞的杂毛在一傍观战,都似全神贯注,面色冷漠已极。
  只是一时未看到文奇踪影,知必另有企图,也只好装作不见,而心神却在随着现场各人招式转阅子,特别对那矮多瓜的身法感到兴趣,默记循环出手招式,难为他一心十用,应接不暇,尚要装酸索呆,却是为何?因看出身後少妇行止有异,一时看不出底细,想故意乱来一趟,查看她的反应。
  果然,一声悠长的叹息,起自身後。接着娇音入耳!
  “相公请了,可垂听一言否?”
  春风回头,竟似讶然道:“姑娘忒也胆大,你看强徒们好不利害,还不速避。”
  她柳眉一皱,似满怀心事,一腔幽怨,愠然道:“真人不露相,妾身侯玉兰,因有重要事情相告,才冒昧启齿。相公如此清介,倒是妾身多事长舌了!”言罢,深深敛桩,玉容惨淡,回身欲行。
  春风暗道:来了!这小娘鱼好利害,明明是苗头不止一点点,却先把话套住自己,好像是有关自己却身利害一样,这种闪烁词意,最使人急於知道,偏偏要卖开子,大约是怪自己和文奇故意拿骄开她玩笑,她竟见以牙还牙了。
  心中一动,急忙一揖,正色道:“原来是侯女侠,失敬!有何见教,恭聆玉音。”
  她凄然道:“白日妾身诱敌,在归途车中已看出二位身怀绝学,适才闻报:二位同玄灵子老前辈光临,才知二位是少林、天台高徒。妾身正有所闻,和二位有关,便是昆仑应女侠已被人却走……”
  春风一听,才知白天路上的香车美人竟是这娘鱼。难得她竟知道玉龙姑消息,急道:“请问应姑娘现身何处?”
  不好!现场突起变化,只听一声大吼,侯老头似吃了亏。同时,四俏丽惊呼中,侯玉兰已一声娇叱,飞身而起,四俏丽也如蝶翻飞,然後紧跟!
  春风分神一下,想不到形势逆转,深怕自己疏忽。只奇怪文奇为何不见现身,一展身形,反比五女先到现场。
  这正是千钧一发的当儿。
  原来,六盘双鹰这次赶到寻仇,全不照江湖过节交待,一抵侯门即怒骂叫阵。侯老头因是主位,要保持身份,越大方越好。
  及至双方一照面,不但双鹰夫妇四人都到,尚有两个奇装怪服,形色诡异的同党。
  而玄灵子正迎着大巴山青磷崖破伞道人,好像双方先有默契或定时约会,握手言欢,神色都阴晴不定,莫测高深。
  侯老头勉压余愤,刚出声招呼,却被白鹰潘鼎一声冷哼拦住:“老鬼!纳命吧,休得废话,误了你到阎罗面前报时刻!”出手便是十指箕张,抓攫同到。
  出语固是刻薄,神情尤具阴毒,下手更是迅辣,而且一开始便是“鸳鸯手”,又名“剪龙双绝”,如是旁人,这第一招便难接住,侯老头也因对手来势太凶,迫得凹腹吸气,一顶脚尖,倒退八尺。
  这真是穷凶极恶,无理叫喻。勾起昔年兴安岭争夺金矿旧恨。加上杀婿新仇,气得白发戟立,怪眼圆睁,再无话说,展开鹰爪功,以抓还抓,立时打在一起。
  同时,双鹰夫妇和那两个同党也一言不发,纷纷出手抢攻,大有见人亲杀,所遇皆仇之慨。
  侯老头这边友好都是北五省成名人物,武功都有独到杀手。因侯老头虽是个性古怪,对同道却是义重如山,豪快无伦,甚得人缘,无形中领袖北五省同道。这次都是应侯老头之约而来,内情很复杂,牵连着侯老头杀婿之仇,不过其中一个导火线而已。
  大家一见来人凶横无理,都自不念,敌忾同仇,争先迎敌,因谨守江湖规矩以一对一,全未倚多为胜,大大便宜了来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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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双鹰捣连云


那潘鼎阴毒狡诈,以前和卜乾也是纵横白山黑水的枭雄马贼,并是关外声势最强的“黑龙帮”中有数徤者,只为一时私心太重?利令智昏,觊觎小兴安岭一处最大金矿,先尽力煽动“黑龙帮”首领“长白三熊”下手强夺,三熊因系逊世异人长白老人徒弟,又知该金矿实系侯老头遗产业,恃势相逼,于理不合。又怕师门不谅,因而见责。何况投鼠忌器,侯老头也不是好吃的果子。一个不好,腾笑天下武林,贻长白派和本帮之羞。权衡利弊得失,取其轻者,不为所动,反而晓以大义,切戒妄动。并加警告:如不受节制,便是触犯帮会,轻则勒令脱帮,从此成仇,重则安内清帮,作严厉处置。这是三熊看出他俩居心叵测,利欲太深,所以剜切劝告。无奈他俩已志必得,一面暗中加紧进行,一面极尽挑拨、离间之能事。初则假借本帮之名,派党羽向侯老头示意,要对方自动让步,继则以烕相胁,要下杀手。
  侯老头也怪!给他俩一个不变应万变,初则傲然不理,继则请放马过来。最后,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暗中派人向他俩示意:为了今后交情,情难奉送,但只卖他俩的账,送他俩而不是送给黑龙帮。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反间计,可笑他俩却以为上门买卖,天大便宜,正合孤意。自恃艺业和甘心恩结不少爪牙,早有叛意,认为如得此金矿为财源,根基已立。如三熊优容则各自为政,左右逢源,身处老侯和三熊中间,鼎足称雊。否取,不惜叛帮反上,和老侯合力对付三熊,估计实力,自为得计。这样,好像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老侯还派人向二鹰输诚,克目实行移交大礼。届时,二鹰志得意满,假借踩盘子之便,带了爪牙赴兴安岭。却不知老侯已同时派人告诉三熊说二鹰阴谋不轨,恃强豪夺。
  三熊当然大怒,立时由二熊、三熊带了帮中高手衔尾猛追,不过前后出动。那老侯装神做鬼,依照预计安排,一切都像如约东行,酒酣耳热之际,外面暗号递到,知三能人马快赶到,才好整以暇的向二鹰表示:不打不成相识,今日难得盛会,关外群雄多在,久闻二鹰独门绝学身,侯某自己早已敬服,唯手下尚有不服者,意欲过招切磋一下,设词甚巧,二鹰一时得意忘形,反以为侯老有意使他俩立威示武,正好借此机会,向侯党炫露武功,作敲山震虎之计,并为自己以后耀武扬威铺路,也不客套,便带爪牙出场。
  这一来,侯老头手下得力同党便和二鹰动上手,爪牙也没一个落空,各展平生所学,作殊死战。侯老头自己一面装作指挥全局,愤怒焦急之状,一面装作全力对付二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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