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宜解不宜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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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宜解不宜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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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晓得她哪里听来的,居然天真地想三餐只吃苹果,不要命了!谈个恋爱也没必要这样拚老命吧?

执行了一个多月,似乎有点成效,体重少了一公斤,虽然不满意,但勉强可以接受。他说的也没错,她又不是要马上献身,曲线完不完美还没那么重要,可以留待以后再慢慢努力,所以她正式宣告——她丁大小姐现在要告白去也!

上课前,他照惯例送她到校门口,轻拍她的肩帮她打气。「加油哦,我等妳的好消息。」

「谢啦!」要是真的成功,他就是最大功臣,她会记得送上一份媒人礼的。

言洛宇见她自信满满,也才放心去学校,今天他们学校期末考。

「你也要加油哦,没考第一名不准回来见我!」她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知道了!」带着彼此的祝福,各自往目标努力去了。

考试期间,他挂心着丁群英不晓得告白得顺下顺利,有点无法集中精神,在考堂与考堂间的空档,本来想找她问问情况,但是她没有手机。问她怎么不去办一支?现在手机便宜得要死,没手机的人简直不敢说他住台湾。

她的回答是,她太孤僻,朋友少得可以,又没人会找她,拿手机干么?

没人会找她?那现在是怎样?他不是人?

早上去上课前,她有和他约好,不管结果怎样都要打电话告诉他的,每节考完他都会刻意开机留意有没有什么讯息,但是手机停悄悄,什么都没有。

这表代情况乐观,还是不乐观?

脑子里一直挂念她的事,考试时稍稍分神,小小错了几题,不过事前准备充足,应该不影响全局。

一放学他就迫下及待去她家找她,问明情况。

按了很久的门铃,没人应门;跑去她打工的快餐店,说她今天轮休;去小公园找她,也没看到人……不得不承认,他开始担心了。

刚回到家,还在门口脱鞋,就听到客厅的母亲在喊:「小宇,你的电话,是群英哦!」

「噢!」他一听,快步上前接过话筒。「丁群英,妳跑到哪里去了?」

「没去哪,就乱逛。」她声音有气无力的。

「算了,妳先过来再说——」

厨房的父亲探出头来。「叫群英快点过来,我们等她吃饭。」

「噢。」他忠实传达。「我爸叫妳快点过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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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晚话很少,埋头猛吃,他再迟钝也猜得出来,一定是表白出了问题。

饭后,她躲进房间里,言洛宇就坐在对面看她,她一句话也不说,指腹顺着木质地板的纹路轻画,他开始思考拿角落那堆赌具来转移她的注意力的可行性有多少

「喂,你考得怎么样?」反倒是她先问了。

「还不错。」他顺着话头问下去。「那妳呢?表白得怎样?」

「糟透了!」她闷哼,脸埋入圈起的双臂与膝盖之间。

「喂……」她该不会在哭吧?言洛宇小心翼翼,食指点了点她的肩。「说出来会不会好一点?」

「一言难尽啦……」她一脸要死不活,开始叙述今天的告白经过。

本来和他道别后,她就要直接杀到裴宇耕教室找他的,但是他这个人和她差不多,校规拿来当壁纸贴,迟到从不心虚,没到更是正常。她一直捱到中午过后,才听说裴宇耕来学校了,第一站是教官室——因为他昨天又和校外学生打架了。她在他走出教官室的半路堵到他,二话不说地把信塞给他——

「妳该不会就用平常跟人下战帖的那种态度吧?」言洛宇忍不住插嘴。她形容的用词,让他很难不往这个方向想。

「你管我!」

……唉,败笔!他考量了这么多,怎么就忽略了纠正一下她的仪态?平时怎样也就算了,可是表白耶!起码挤出一点女人味来吧?

然后她又说,裴宇耕眼也没眨地将信丢回她身上,告诉她:「拎北不识字,用念的。」

她也还真的摊开信,背课文一样,条理分明地念给他听,在人来人往的教室走廊。末了,还向他邀功——她一个字都没念错哦!

言洛宇连续张口、闭口了三次,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这两个人真是——绝配!有人可以告白告到杀光所有的情调,也实在是不容易了,枉费他文情并茂、感人热泪的情书……

「然后呢?他有什么反应?」擦擦脸上的黑线条,他故作坚强地问。

然后啊……然后裴宇耕就一把抽过那封情书,随便挑了一行内容问她:「桀骛不驯这四个字怎么写?」

于是,她当场就被问倒了。

「拷!妳再唬烂啊!当拎北的脑袋是装大便的吗?妳大姊头要是写得出这种信,我头剁给妳煮汤喝!」

呃呃呃?装大便的脑袋煮的汤……能喝吗?

「你看,他也拷我,你还说这是脏话!」她不服气地举证反驳他。

「拷」是不是脏话一点都不是讨论的重点吧?

言洛宇有些无力地挤出声音。「妳承认了吗?」

「不承认行吗?他都说我和他是同一种人,拳头揍人很痛他相信,但要说我有本事写出这么漂亮工整的字体,他立刻去跳爱河给我看。」

言洛宇哑口无言。他以为裴宇耕是属于豪情落拓型的人物,不拘泥于小节,应该不会思考太多,没想到他第一时间就洞悉一切,这点真的是失算了。

「就算情书是别人代笔,但是妳的心意是真的,妳的感情也是真的,妳没有这样告诉他吗?」

「没用啦,他又被退学了,这次可能会回台北去吧!他老爸气死了,要就近管教他,不让他在外面乱来了。」生平第一次的初恋,就这样玩完了。

言洛宇观察她的表情,轻问:「妳很难过吗?」

「废话,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而且还被拒绝,怎么可能不难过?」她往后仰躺,手枕在脑后,睁着眼看天花板。

见她情绪低落,连说话都无精打彩,言洛宇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她。「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啦。什么都不用说,你在我身边陪我我就很安慰了。」

「噢。」他跟着并肩仰躺,陪她数天花板的蚂蚁。

有一段她刻意掠过,没有告诉他。

在她很努力告诉裴宇耕,他们有多相配、多合适时,裴宇耕冷笑,凉凉拋来几句:「哪里合适?拳头一样硬?脾气一样冲?个性一样偏执?别开玩笑了!我没事找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来当女朋友干么?练拳击?照我们这种个性,一吵起来,可能会一不小心就失手打死对言吧?」

咦?她呆住了。这点她倒没想过。

「我都已经在笨了,妳大姊头更猪脑。妳以为妳真的喜欢我?妳嘛帮帮忙,那叫亲切感,因为我们真的太像了,看到我就像看到另一个自己,可见妳他妈超级自恋。」

「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不然怎么讲得头头是道?

「还没,不过那个人肯定不会是妳,我要找就会找一个脾气够温顺,可以笨得任我欺负到死的女人,妳,离这个目标还有一条长城的距离。」

他还说,叫她早点醒一醒,如果还没,他可以做做善事,送她两拳助她清醒。

「你说我们是同类人,难道你也爹爹不疼,姥姥不爱?」她好奇地问了句。

「马的!妳再给我靠幺一句,信不信我踹得妳牛头不疼、马面不爱!」

干么?恼羞成怒啊?!要换作言洛宇就不会!

想到这里,她愣了一下。

裴宇耕也不耐烦了,送她一记大白眼,临走前丢回一句!「有空跑来跟我啦咧一堆猪头猪脑的屁话,怎么不回头去看看那个为妳写情书的人还比较实在?」

言下之意——

她突然坐起身,直直瞪着身旁的言洛宇。

他的意思是,言洛宇比较适合她吗?

「怎么了?」言洛宇被她盯得心里直发毛。

「算了,没事。」她又倒回通铺上。

裴宇耕的意思,应该是说,个性上要能够互补,彼此配合才走得下去,两个太像的人只会硬碰硬,撞得头破血流,总有一方身段要放软。

言洛宇对她,一向温和得没有脾气,可是这样就会有爱情吗?也不见得吧?

毕竟感情这种事情,太复杂了,成因不明,元素不明,不是几个公式就算得出正确答案的,她和言洛宇可以很好很好、像哥儿们一样两肋插刀,却不一定要成为情侣。

十七岁即将结束之前,他陪她见证了第一场初恋,也陪她度过失恋的低潮期,往后的岁月,更一同见证了彼此的成长。

 第六章

成绩一向离谱的丁群英,在升高三时,明显有了起色,老是被他拉着一起读书,想不进步都难。

或许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言家人的关怀吧!

当然,她也知道言家父母不是她原先所想象的肤浅,以成绩来论断一个人的好坏,但是她自己就是会产生那么一点点心理作用,总是怕言洛宇和她在一起会被带坏什么的,更讨厌别人这样想。说穿了,她就是自卑。

高三那年的寒假,言家父母知道她没什么亲人,酒鬼父亲不提也罢,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是常事,他们要言洛宇叫她到家里一起过年,别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吃团圆饭。

那一年,是她有生以来,过过最快乐、最温暖的农历新年,也终于知道,长辈关爱所给的压岁钱是什么感觉。

言洛宇没唬烂她,言家的女人真的超能赌,也超会赌的,从除夕夜开始,赌桌上就厮杀得风云变色,日月无光。

听说言氏家训中还有一条「赌桌无母女」,可是,也不必六亲不认到这种地步吧?

言家另外成家的三兄弟也和往年一样,携家带眷地回来齐聚一堂,吃团圆饭时是很热闹,领红包时是很爽。但是一群人凑在一起,大小赌桌一开,言家俨然成了小型地下赌场,还得有人在门口把风,以防警察临检!

言家男人真的不是赌博的料,手气也实在烂到匪夷所思,被硬拖下水的言洛宇频频向她求救,她实在看不过去,帮了他几把。

直到他扯了扯她的手,苦着脸在她耳边说:「我快疯掉了,想办法把我救出去吧……」

丁群英看他可怜。说要买点零食和饮料,顺便把他偷渡出去。

「呼!总算解脱了——」买完零食在回家的路上,他还企图讨价还价,问她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早回去,他那群姊姊妹妹好恐怖。

「是你自己没用好不好?」他个性太温和了,不适合赌桌上的杀戮,言家女人又个个都是狠角色,难怪他吃不消。

「茗茗才十三岁耶!连她都会耍心机,太可怕了。」

「谁像你这么老实!赌桌上还讲仁义道德咧,活该输死你!」

「我没骗妳吧?我姊、苹苹、茗茗、萱萱,这四个人凑在一起,会让人精神崩溃,我不要玩了,绝对绝对不要。」眼看家门愈来愈近,他还在试图挣扎。「啊,对了,说到萱萱我才想到,妳上次不是说要告诉我萱萱和水电工的关联?」

她脚步一顿,斜瞥他一眼。「你真的想知道?确定?」

「确定、确定。」点头如捣蒜,反正怎样都好,不要再逼他上赌桌就行了。

「那是源于一部——嗯,『爱情动作片』。你想看?」

动作片?他直觉联想到成龙那一类的武打片,可能再加一点爱情文艺片的成分吧!

「好啊。」

「在我家,我回去拿。」

于是,他们又顺路绕到她家,拿了那片传说中的「爱情动作片」,光明正大的拒绝言子苹的吆喝,两个人窝上楼去看影片,他还顺便捞了一包杏仁果和鱿鱼丝,准备好好欣赏萱萱和水电工之间据说「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

但是影片一播放,他立刻傻眼。

怎么……一开始就是浴室里洗澡的香艳镜头?还是三点全露的那种洗法,害他尴尬得眼睛不晓得该往哪里看。

然后浴室没水了,水电工正式出场。

好奇怪,不是修水电吗?怎么——在浴室调起情来?接着就开始做,从浴室做到沙发,从室内做到室外,做得天摇地动,日月无光……

嘴巴上的鱿鱼丝掉了下来,他整个人杵在那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什么爱情动作片,这、这根本就是……

「丁群英,妳怎么……」他无地自容,脸红又困窘地指控。「妳怎么可以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这的确是一男一女的爱情动作片,有动,也有做啊!你嫌他们还不够卖力演出哦?」

他错愕,找不到话反驳。

「喂,你快喷鼻血了。」她调侃,上下扫了他一眼。「你该不会起反应了吧?」

真是够了!

他羞愧地捧着热到可以把荷包蛋煎到八分熟的脸蛋。「我、我要下去了——」他现在觉得,下楼被赌桌上那群女人生吞活剥都好过留在这里任人调戏羞辱。

「是去冲冷水澡吧?」她冷不防冒出一句。

「妳——」他回头瞪她。

「不要这样看我哦,原谅我无法帮你解决困扰。」

「我、不、需、要!」他咬牙声明,恨恨地转身。

「你在暗示,你其实是性无能?」

砰!重重的关门声是他的回答。

丁群英静默了三秒,旋即爆出惊天动地的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哈哈哈——她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纯情的男生了,十八岁了耶,看A片还会害羞得面红耳赤,说出去谁相信?

她弯腰抱着笑疼的肚子,想到他离去时的样子。

他无言的抗议最多也只能做到这样了,不过——他生气时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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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不是说要和群英看影片吗?怎么又下来了?」叶洛希瞥了眼坐到她旁边的弟弟。

「看完了。」其实是根本没办法看不去。

「有这么短的影片吗?」言子苹奇怪地看一眼墙上的钟,他们上去好象还没半小时。

「能这么快看完的,大概只有大爱电视台的宣导短片或是A片了。」叶洛希随口说了句。

咚!正中红心。他脸蛋烧得更厉害了。

「姊,妳不要乱讲!」这叫作贼心虚。

「既然是乱讲,你紧张什么?」洗牌之余,又多瞄了他两眼。「脸那么红,你该不会把人家群英给『怎样』了吧?」

「什么东西怎样?」另一桌已经在听牌的叶初晴听到,分神问了句。

「老妈,我告诉妳——」

「没事!妈,妳不要听姊胡扯。」言洛宇急忙打断。

丁群英正好在这个时候下楼来,言家的子萱小姑娘天真无邪,抢先问了句:「群英姊,小哥有没有对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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