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 第194部分

“你是谁？为何闯我山寨杀我弟兄？你……”

话音噶然而止，只见岳凡高高腾起，一把血刀横扫前方，直接把闸门轰得粉碎！

没有任何交涉、没有多余的表情，生与死之间，齐虎也被激起了凶性，提着刀子向对方迎了上去……

见头领冲杀，其余山贼也豪气大发，个个呼天抢地的冲出山寨，似要把来犯之人粉身碎骨！

“杀啊！！！”

“杀——”

齐虎高估了自己的势力，或者说，他低估了岳凡的势力。齐虎能当上这一寨之主绝非偶然，此时的他不是没有头脑，也不是不够镇静，只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智慧与反应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

天地不仁，人亦杀人！

万物无情，杀亦为人！

有情无情，亦为杀人！

力破血，男儿恨，天长地久未有时。

泪无痕，心寒冷，手中握刀斩不停。

道是有情才无情，男儿自有男儿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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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青山小村口外火把通明，众村民背负行囊齐聚于此，脸上表情写满了离别的悲伤。他们只希望有个家园，平平安安、简简单单，可是现在一切都将失去……

这都是一些老弱妇孺，本就靠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活日子，要是离开，他们又能去哪里？山贼是凶恶的，即便留下，难免成为山贼的刀下亡魂。一旁，单紫婴三女并未离开，默默的看着事情的发生，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这种深深的悲伤与无奈，也只有自己能够体会。

“好了，乘着天黑，大家伙儿快走吧，说不定明天我们我们能找到更好的地方。”老人无力的安抚着众人，那浑浊的双眼已是泪含满眶。如果能留下，谁愿意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尤其是那些年迈之人更是哭声而泣！

“村长，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村长，我们不想走啊！”

“村长，呜呜~~~”

……

“唉！”老人长长一声哀叹道：“走吧走吧，没什么好留念的，为了这些孩子，我们必须离开。其实我们早就应该走的，现在世道太乱了。”

众人一行正待上路，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大惊失色，纷纷缩成一团，就连单紫婴三女也拔剑警惕！

脚步渐渐近了，在昏暗的火光照耀下，只见三个人影疾奔而来。

“村长~~~村长，我们回来了。”

人未至声先到，众村民不由愕然，来者竟不是山贼。

“咦？那不是二牛他们！”

“呀！真的是二牛他们，他们不是被山贼抓走了吗？”

“可能是自己逃出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以后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

看清三人的面目，村民一眼便认出对方，连忙相拥上前问长道短。

“二牛、山娃、土子，你们没事吧？”

“是啊，山贼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好了好了，先别说了，你们赶快回去收拾一下，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三人皆是中年，身子精练，算是村里唯一干的上重活之人，大家看到他们回来，脸上的表情自然轻松不少。

单紫婴见是村民，于是收回宝剑站在一旁，静待事情的发展。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听到众人说要离开，三人大为惊异。

老人解释道：“你们才逃回来，有些事还不太清楚，总之我们得罪了那伙山贼，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唉~~乘他们没有杀来，还是快走吧，否则晚了就有杀身之祸了。”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老人与村民见状，还以为他们三人被山贼吓到，连忙安慰了几句又是催促。

“不，不是的……”二牛拼命摇头道：“死了，那些个山贼都死了！”

“死了！？”众人先是一声惊呼，随即叹息道：“二牛娃子，你说什么胡话啊，难道真被吓傻了？”

见众人不信，旁边山娃、土子也道：“二牛说的是真的，都是真的！！要不是山贼都死了，我们怎么回得来啊！而且……”

似乎想起什么，三人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尽管火光浑浊，众人也不难看出他们的异样。

“而且什么？”老人将信将疑的望着三人，眼中似乎报着一丝希望。

“而且我们看见那山寨大当家的头都被砍下来了！”

“什么？！”众人惊然，人群渐渐嘈杂起来。

“我们出来的时候，再也没看见一个活着的山贼……”二牛面色惧然道：“死了好多人，那些山贼都死了，一地的尸体数都数不清，只看到好多好多血，把山沟都给染红了。”

老人神情激动，哆嗦道：“真，是真的？”

“当然真的，不只是我们看见了，还有好几个村的人都瞧见了。”

“……”众人突然沉默，这个消息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大，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接受。是高兴、是激动，还是悲哀与无奈。

才不久，被杀的山贼尸体还摆放在村子中央，现在村民们又听说数不清的山贼死掉！心中长久以来的积怨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

“哈哈哈~~~死了，都死了！”

“好好，太好了，太好了！”

“那些挨千刀的，死得好，死得好啊！”

“死了死了！”

……

众人一脸的愤慨，脸上逐渐显露出笑意。是啊！山贼都死了，他们自然也就用不着离开这里了！

待大伙儿冷静下来，老人这才询问道：“二牛，这，这都是谁干的啊？”

“我也不知道，那人全身都是血，身边还有一头好凶的野兽，我们都不敢跟他说话。”

“不过那人把那寨主的脑袋给了西村的人，让他们拿着它去找官差，说让我们以后不用担心了。”

众人不言，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均是一脸惭愧的低捶头。也许，他们是在为自己的无知与懦弱感到羞耻，又或者，是对他人的歉意。

单紫婴三女这时才醒悟，“杀人”两个字的意义！

杀人，也能救人。

……

月色照耀，青山依然翠绿。

只是在山林深处，一抹映红的溪水一直流淌不惜，多年以后，那里流传着一个传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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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木：六月六日，紫木要给大家一个迟到的祝福，希望你和你们的家人永远年轻，永远快乐。年华虽然逝去，但我们心中珍藏的记忆，永远停留在最美好的那一瞬间。相信紫木，放下心中的憎恨、忘记心中的烦恼与担忧，面对美好的阳光，你会知道幸福的味道……6月8日就是端午了，紫木真心的祝福大家端午节快乐，合家安康。

另外，不知道有没有灾区的书友，紫木想亲自和你们谈谈！我虽然工作在重庆，但我是四川人，最亲的人也在四川……你们的心情，我懂！）

第十卷　江湖之外　第六十六章　冲　突（一）

庭院深深，一片悠静自然。杜鹃映红，犹如生命般灿烂。

放眼望去，一名女子席于花间，身着碧绿渲染着绚丽，当真是万紫千红只为一抹春色，此时此刻谁还能说绿叶只为衬托红花而生？

“嗵、嗵、嗵……”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这沉静的美丽。

女子眯了眯眼帘，微微撅起秀眉却不为所动，不待人来，便冷冷开口道：“袁伯，我记得吩咐过你，在我赏花的时候不要任何人来打扰。你向来稳重，今天为什么如此慌突？”

这位袁伯也顾不得擦去额上的虚汗，神情急切的冲上前道：“大小姐出事了，出大事了！我们在青山山脉的‘货点’被人给断了……”

“什么？！”女子双目猛睁，随即缓缓起身，面容波澜不惊道：“齐虎的办事能力我心里有数，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才是，为何……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现在人呢？让他来见我。”

“这……”稍稍犹豫，袁伯低首道：“回大小姐话，山寨已经被烧成灰烬，数千名山贼无一生还，齐虎他……他也死于寨中。”

“死了！？他们全都死了？”女子神情动容，眼眸紧缩，顿时闪过一丝寒光。

观其形势，袁伯心头颤栗，连忙抬头回道：“是，是的！全死了，数千名山贼无一生还，齐虎的头被挂在旗门上，只有其他几位寨主因有事在外，才幸免遇难……”

“你是说其他寨主还活着！”

“是的。”

“那人呢？”

“他们几个此时正在偏厅候着。”

“……”

女子不言不语，一脸上阴沉的花丛中来回走动，脚下杜鹃已是片地残冷，而旁边袁伯更是不敢稍有半点动静。

片刻过后，女子顿住身形，缓缓吐出一口幽兰：“知不知道是什么势力的人所为？”

“根据老五‘毒眼狼’的描述，对方只有一个人，不知道是什么势力。”

“一个人？！”女子哑然！

袁伯继续道：“是一个人，老五说那人一身猎户打扮，用的武器是把血红的刀，身边还跟着一只像狗又像虎的畜生，力大无穷，凶残无比……”

“难道会是他！！！”听着袁伯的描述，女子脑海中闪过一个血色的身影，顿时秀眉抖动，脑中闪过无数念头，一种莫明恨意在心里滋生蔓延！

“大小姐……大小姐……”

闻得袁伯呼唤，女子从失神中回醒过来，连忙收敛心情道：“袁伯，一切以大局为重，现在各地方存货紧张，要是缺货，对我们家族损失不小，尤其是那些‘大鱼’，更是不能有半点闪失。你先让别的‘货源点’抽调出充余的货送过去，务必做到万无一失，这事由你亲自负责。”

“小的明白。”想了想，袁伯低声道：“那大小姐，你看这事要不要告诉老爷和少主他们？”

女子摆手道：“爹和大哥在闭关，此时正是重要关头，我们不要去打扰他们，这些小事我处理就行。更何况，等到爹和大哥他们出关，这天下江湖还有何人能阻挡我们？”

“小姐英明。”袁伯面色肃然，恭谨拜下，又道：“那齐虎的那几个弟兄，是不是……”

“不，他们留着还有些用，我自有安排，你先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等等！”

袁伯正要离开，女子蓦然叫住对方，沉吟片刻道：“袁伯，大乱将致，你替我传书边荒三王和卢达，让他们早做准备，必要之时，我会用非常手段。”

“小的这就去办。”

待人离开，女子拈花而笑，望向天际：“花开花谢花常在，人来人往人无常……江湖立于天下，天下握于掌中，总有一天，我慕容世家必会成为天下主宰，重振我燕云一族的辉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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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位于河南西部，贯穿南北，对两地商贸来往意义非凡，而洪桐镇正是座落于洛河边地。这里每天来来往往的过客络绎不绝，尤其是洛阳再过几日就要举行一场浩大的江湖盛会，所以周边城镇早已人山人海、客栈满员。只不过，如今的江湖混乱无序，是以这些地方可谓是三教九流、龙蛇混杂。

“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到了！啊！林师姐、钟师姐，想不到洪桐镇这样的小地方竟然如此热闹！你们看，这儿什么都有……你们快看，哇！好多人呢……”

透过拥挤的人群，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传来。寻声望去，但见小镇口走来着三名罗衫飘飘的白衣女子，她们并肩而行，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这不正是单紫婴师姐妹三人。

林师姐见周围之人皆用怪异的目光相视，脸颊微微臊红，出言道：“这洛阳盛会传告天下，不知汇聚了多少英雄豪杰，自然是热闹非凡。若非是我们在外办事，师父同意，也轮不到我们来凑这个热闹了。不过，紫婴师妹如此无状，若是让别的门派看到，岂不遭人笑柄，落了我们天山派的名声！”

“哦。”一番训斥，单紫婴眼中的热情顿时熄灭，失落的把头低下。

见师妹满脸委屈，一旁钟师姐笑颜相劝道：“师姐，单紫师妹上次下山吃了这么多苦，这次难得轻松一回，你就不要太责怪她了。”

“行了行了。”林师姐没好气的道：“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住，免得晚上露宿街头。”说罢领头朝着一家客栈走去。

　

此时，客栈大厅内座无虚席，单紫婴三女见此场景则是一脸无奈，只好转向柜台走去询问一番。

“咦？”不经意间，单紫婴发现大厅角落处异常，偌大的一张四方桌竟然只有一人独坐，周边之人宁愿打挤也不愿靠近。

“林师姐、钟师姐，最里面还有空位，我们……”单紫婴欣喜的叫上两位师姐想要上前，可话音未落，便噶然而止，愣愣的望着前方。

“竟然是他！”

林师姐、钟师姐微微怔了怔，只见角落处坐着一名年轻男子，头发蓬松、衣衫破旧，身后背着一个长长的匣子，此人不正是当日青山小村所遇之人。只是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寒意，即便相隔甚远，却也能感受得到，难怪周围无人敢与之共桌。

单紫婴转向二位师姐道：“师姐，那里正好有空位，我们过去坐坐吧。”说完后，她欣然朝着角落处走了过去。

林师姐与钟师姐相对一视，只好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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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江湖之外　第六十七章　冲　突（二）

“什么是仇恨？我的心中只有仇恨吗？身若有仇，心自有恨……我杀人，但我没有错！”

岳凡独自坐在大厅的角落，眼中透着冷冷的悲意。回想起两日前那场杀戮，周身散发着阵阵孤独而苍凉的气息！

人之初，善与恶。没有谁会喜欢无止境的杀戮，更没有谁愿意背负血腥的凶名，就算有，那也只是一种习惯、一种无奈。此时的岳凡，只觉得身心疲惫、沉重异常，但往后的路仍要继续，这是他永远也无法放下、也不能放下的责任。

方桌底下，小火正兴高采烈的抱着一只烧鸡撕咬着，不时发出欣喜的嗷叫，完全不去理会周围之人，看来，这小家伙有好些天没有吃上一顿美食了……

突然间传来一阵脚步声响，小火猛的竖起背脊之毛发，警惕的望着前方，一双血红的眼眸充满了野性。

“是她们！”闻得有人靠近，岳凡不由抬头一看，只见三名白衣女子朝着自己直径走来。以岳凡的记性，自然一眼就认出她们正是当日在青山小村所遇之人。

单紫婴倒是热情，快步走到岳凡跟前拱手道：“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