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公子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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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公子无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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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解人意地解释道:“我们要回金陵,不知林公子呢?”

“噢!是吗?我和雨正要回桃源,而且先还得去扬州瞧瞧。可不是正巧顺道吗?”

溪月站在一旁,一脸神色轻淡地说道:“林公子,还不上车吗?”

意随这才反应过来,眉开眼笑地对车中人说道:“我就知道倾雪舍不得丢下我的。”话一落,就掀起车帘,两三下便窜进了车中。

进入车中,才发现这马车着实不小。而且中间又用纱幔隔开,分为了里外两间。一任铺设皆是狐皮雪缎,珍贵非常。意随直接进入了里间,在月倾雪身旁坐下,笑眼眯眯地感叹道:“唉!我当初就说你真是富有,今日真见了这里边的摆设,才知当初所见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一个人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大堆,也不见有人搭理。只是后来,他说的久了,月倾雪才随手递了一杯茶给他。

意随揭盖一嗅,满意地瞪大了眼睛,“浅碧!”你知道我喜欢“浅碧”!

月倾雪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来,却令意随还未来的及完全表现的惊喜硬生生咽了回去,“我知道你方才酒喝多了,这茶用来让你醒酒,甚好。”

“我怎么可能……”喝多了?不过一杯而已。意随不满地腹诽。不过,下一刻,人已经毫无预警地倒在了车里,睡死了过去。

……

待到再归桃源镇时,已是东风无力百花残的时节。玉鸣楼外的桃林中的一株株桃树都已结上了青小可爱的桃实,点缀在青青的绿叶间。

玉鸣楼里好不热闹,三三两两的学子雅士往来不绝。在一楼的大堂里,或讲经辩史,或挥毫泼墨,或吟咏诗篇。也有包了雅间,约一二好友到二楼雅间里畅谈的。而且,二楼雅间又有一处得了一个名字——醉花汀。听闻是国内有名的富商之子唐砚所题。此人乃是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花花公子。不过,文才倒也不俗。

意随坐在一楼的一僻静处,时而翻看一些来者留下的佳作,或点头或赞叹,或皱眉。不过,总是一脸兴奋不改的。

一旁挨着不远的是倪孺,正一边整理文章画卷,不时提笔记下心得。果然是十二万分的认真。

“先生,父亲请你过府一趟。”李景带着急喘的声音从前方响起,大老远的便听见了。

意随心中一跳,压抑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待压下这股不安,再抬头,见李景满头大汗,立马转头吩咐道:“子裳,你先将这些收拾好,随后也过来看看。”话落,便同李景一道疾步往李府走去。路上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景声音苦涩,伴着深深地哽咽,“父亲快不行了,让你快些过去。希望还能见最后一面。”

“什么?”意随猛地停住脚步,一脸惊异的看向他。随后对他道了声“自己快些回来”。自己便运着生疏已久的轻功向李府奔去。

刚一入李府,方管家便急匆匆地来接了,匆匆道了声“请”,便引着意随快步穿过外堂,直往李庭正的住处而去。

一见意随入屋,方管家便在李夫人的同意下,示意其余人暂时离去,自己也随后出去,顺带掩上了房门。

意随快步跨到床前,看着床上的人。此时的李庭正花发凌乱,面色苍白,十分憔悴。还有面上不可忽视的沉沉暮气。明明几天前还行动如常的,今日却显出了油尽灯枯之象。

忆起初见时此人还是精神抖擞的模样,心下不禁涌起一阵痛意。本是一个一心为民的人,今日竟成了这般。是不是苍天永远都只会让好人不得善终。祸害遗千年,这话虽然不对,但是做一个纯粹的好人果然也还是不对的么?

不禁抓起床上的人那骨瘦如柴的手掌,低声唤道:“李老……”。声音极轻,似是怕惊醒了昏睡之人。

三年前,初到桃源的赛诗会上,自己因为小染儿的胡闹,不得已提笔做下一文《利欲篇》。完后,他大笑着从后台出来,称赞,“‘熙熙攘攘,无利不往’,‘仁者利善,小人利盈’,不错,不错。”

“哈哈哈,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呐!”

毫不因自己年幼而看轻自己。

那时,自己也不过才十一岁的年纪,他便说,“林小子,你这样的人不混官场太可惜了。可是,你还是不混得好!”

自己游历归来,再入桃源,他又忧心忡忡地问,“你说,这个声称可以青城相提并论,不受朝廷管束的人间桃源可以维持多久?”而后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

他终究还是舍不下,忘不掉自己辛辛苦苦经营半生的桃源,还在做着世外桃源的梦!

一直以来,这个人,从不会因为年岁而轻看自己。可以说是,自己这一生的第一个知己。真正的知己!不是长辈,不是朋友,却又胜似朋友。是世人所谓的亦师亦友!

李庭正的眼脸微动,良久,才放睁开了眼,见他来了,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嘶声道:“林小子,你来了。我……没事。”

一滴泪自眼角无声落下,无人察觉。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流过泪了?都以为自己不会流泪了?即使之前知道了碧姐的选秀之事,也没有哭出来过。

……

五月三十日,酉时一刻,桃源县县主李庭正去世,举县皆哀。玉鸣楼之主林意随承先县主遗命,继任桃源新主。

作者有话要说:




☆、创五司新名又起

又三年。

夏日炎炎,县衙后院,有一株繁茂的皂角树,枝叶无限伸展,倒是使得整个院子凉爽了一半。

一处窗子大开着,皂角树的枝叶正好伸到了窗上不远处,挡住了大片的阳光。窗前是一张书案,上边除了笔墨纸砚外,便是右手边高高摞起的小折子。

意随坐在案前,正对着最后一张折子认真审阅,然后下笔批示。随即合上扔往右边,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胳膊,又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觉得无力有些闷人,便走出房门。踱至皂角树下荫蔽处,坐在刚刚顺手搬来的藤椅上,耳中是阵阵的鸣蝉声,不觉睡去。细长的睫毛时而微微的颤抖一下,一副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的模样。竟是难得的安静。

不知何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大人,都批复好了吗?”

“大人,大人……”

意随脑中迷糊,摇了摇头,又过了一会儿,方才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对面前站着的老人说道:“哦……,是张师爷啊!好了,好了……”

话未毕,又垂下了头。

奈何,耳边的嗡嗡声一直不散,没过几刻钟,人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扯开眼皮,惬意地起身道:“好吧,好吧。张师爷,您老既然来了,就同我一道进去吧。”话落,自己已经率先往书房走去。

张师爷看着书案上高高的一摞折子,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大人真是神速啊!快,够快!”

意随从另一张桌子上抓起一把扇子,猛烈地摇了几下,这才道:“师爷,你看这些事也够多够杂的,若是都叫县主一人批复,长此下去,万一连我也给累趴下去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是不是?”

张师爷疑惑地看着他,“可是从前李县主也是一个人批的,也没见有什么不妥啊?况且,如今全县几乎没有什么官司,地方又本就不大,比起之前,倒还要轻松了许多!”

意随暗中翻了个白眼,多少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不想成日就只做这个啊!而且,不就是因为李老那样,这桃源县才一直这般平平淡淡的吗?

再说,如果成日都做了这个,我还怎么四处游荡?

所以下一刻,他已是一脸讨好地笑着凑近张师爷,热情帮他扇扇,特意说道:“这天,也怪热的,我帮你打打扇。”又声情并茂地说道:“唉!师爷,说实话,这样的天,还要劳您亲自过来,我这做晚辈的心里可是十分过意不去啊!”

张老师爷示意他扇着的手停下,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老腔老调地说道:“大人,不必了。老夫可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觉得冷就不错了。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意随闻言一把合上扇子,赞叹道:“您老果然爽快!”而后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依晚辈看,就将这些杂事仔细的分成几类,务必使每一样都有类可寻。而后,每一类再派专人处理,一般小事,他们直接处理即可,不必上报,只需将不能抉择的呈上。那些能自己处理的,也只需每隔一定的时日,将所有大小事件的总数写一份出来,上交给我,以便我随时抽查。这样底下的人都各司其职,各尽其能,相信比我现在一个人乱抓要好很多,您说呢?”

“你这,……是仿朝臣制?”

“有何不可,不过比起那个来要简单了许多。”现今的县令级的官员,多数一人负责全县大小事务,分工不明。即便是朝臣,帝王也会忌惮臣子权力过大,危及自己的地位。所以很多时候,这些制度都不过是做摆设而已。

但是,对于意随来说,却完全没有忌惮一说。他完全奉行的是能偷懒绝对偷懒,不能偷懒也要想尽办法偷懒的政策。如此一来,这对他完全是好事!如果真有人能接手桃源镇,恐怕高兴还来不及。当然,心怀叵测之人就免了。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就桃源县这么地方,他可还真是无事一身轻了。

当天下午,何乐等人便赶了过来,一起商讨了将近三个时辰,终于下了最终定论。本县除了县主外,另设五司,分别为:农司、商司、治司、学司、政司。

农司主管桃源县全县农事,从粮种到农具防灾等全权负责,适时可提出兴修水利等工事。因张师爷年老自请辞归,意随便任他为农司主事,倪孺为副主事跟随学习历练。另有几个关于这方面的人才,也一并跟着。

商司主管桃源县一任商业之事,职在使本县经济繁荣,与外界进行经商方面的交流往来。因此梦然居秦老板的二公子秦阳为主事,风行为副主事。风行,是几年前那批难民里留下的那二十来人之一。

治司维护全县安宁,阻止斗殴。凌宇为主事,风雨雷电相随,风为副主事,另有数十人尾随。

学司主文学聚会之雅事,节庆典礼之盛况。李景为主事,李清芸为副主事。李清芸,乃是李老的小女儿,李景的亲妹妹。

政司掌全县政事,何乐为主事,凌宇为副主事。

自然,玉鸣楼的事,先前是怎么做的,现在还是怎么做。

意随看着手中的条案,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前面的众人说道:“好了,各位记好自己的职责,以后做好相关事宜就是了。这些也算是对你们的历练,别处可是在别处体会不到的。好好干啊!我桃源的人,没有不行的。再说本县也不大,相信各位一定能完成的很好的。”

又看了看手中的纸张,笑道:“我立刻让人抄写五十份,全县张贴,也顺带支会各乡镇。明日,各位就就职吧!”

凌宇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嘴角稍微上扬了点,其余人也显得很兴奋。自是都被意随蒙骗过去了。倪孺紧张地揪住衣角,激动的两眼汪汪地看着他,问道:“大人,我真的可以吗?”

只有何乐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大人,那你呢?”

意随暗叹,进之就是进之,果然,还是聪明了许多。虽然我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要为自己偷懒的意思,不过——对大家也很好不是?

意随咧嘴笑了笑,继而道:“我,自是监督你们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笑意满满地加了一句,“哦!对了。以后全县凡文事不决问进之,武事难断找凌宇。可听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有没有觉得这一句“文事不决问进之,武事难断找凌宇”很熟悉?
好吧,我借用三国的名句了,原句是“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呵呵




☆、风露歌赋初相会

看着曾经破旧的县衙终于焕然一新,意随不禁一阵感慨。李庭正掌管这一方的时候,也确实清廉。不过,清廉虽好,就是太过默守了。桃源自然难以富裕起来。

进入县衙,两边都是新种上不久的橘树,正长的欢。意随难得地悠闲晃悠,转入后院,飞身上了院中的皂角树。县衙里本就只有十来个衙役,现又都回了家,这里倒是显得格外安静。

一阵风过,树叶沙沙作响,四周的蛙声蝉鸣却渐息了下去。

恍然将入梦时,觉察到一丝外来者的气息。蓦地睁开双眼,便见有两人踏月而来。前边的一人一袭月白衣衫,面若朗月,纯然俊雅。手中摇着一把折扇,隐有文图。后边一人,因为月色的缘故,看不真切。

不过,看这架势,应当是没有恶意的。

意随飘然落地,轻问,“来者何人?”

待那人走进,方才看清他手中所持的青烟墨染、笔走龙蛇的紫竹扇,正是三年前途径飞云渡的时候自己留在折花筑的那把。方才了然地笑道:“想必阁下便是歌月公子了。”

前番游历,意随于飞云渡山间遇得一位老人,事后自己才从凝碧、绿染口中得知那人就是飞云渡有名的前辈古木老人。而古木老人有两位弟子,一名歌月,一名赋夭。不过遗憾的是,那时自己虽无意遇到了古木,又同他一道去过他所居的小楼,而今的“折花筑”,却因这二人恰去访友了,因此并没有见到二人,只是知道那老头是有两名宝贝弟子的。

那次过后,自己才知道,因二人出师略晚一些,又与江湖中两位有名的谪仙公子、妖颜公子颇有些相似的缘故,虽鲜少露面,在江湖中却已有了名号。人称,小仙妖。

两人走进,也是此时意随才看清后边那人的模样,一人身著绯色衣衫,颜色妩媚,因此又笑道:“这位定是赋夭公子了!”

前者微微颔首,色若皓月,“风露公子,幸会,幸会。师父曾说公子乃当世英才,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这位歌月公子说话着实温和,又加之一脸的和气,一身优雅的气度,着实令人倍感亲切。

“呵!公子过奖了。”意随神色自若地说道,一边同二人慢行出了县衙,向李府所在的方向走去,口中问道:“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歌月道:“我二人前来,一则是奉师命将这紫竹扇还你,也相互认识认识;二则是为下个月的武林大会。”一边说着,便伸出手来,将手中的扇子递于他。

笑着收下扇子,意随看向右方的赋夭,礼节性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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