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噜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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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噜嫂-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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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起,接着他发现自己的心砰砰跳了两下!富二嫂生不出小子,找关爷借种!结果关爷还是给他生了个丫头。肯定是这
样!现在她又将目标锁定自己,在暗示自己,“诶哟,我的天哪!她竟选好男人啊!选到我头上啦!”这不是开国际玩
笑吗!如此一想,老大不免在心里笑了一下,接着他便开始对眼前这个女性荷尔蒙四射的女人,大为不解。
    首先借种的事是铁定的。甚至他还觉得,富二哥定是参与阴谋的策划,否则,富二嫂绝对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另一
方面,富二哥体弱整日瘊痨气喘,而富二嫂则赤红面子性欲大,她会不会借此风骚一番呢。
    对于富二嫂而言,哪个更能牵动她的心呢。老大认为是后者!
    想想那个采购员、关爷、还有悬崖边上的自己,老大甚觉这个女人太可恶,故而对富二嫂的印象一落千丈。
    “哎——咋地啦,老大,寻思啥呢”
    “没寻思啥,我在替那个采购员悲哀。”
    “哟——啧,啧啧他可有啥可悲哀的,多好的事啊,多舒坦!他还悲哀。真是的!”
    听了这个女人的话,老大越发地憎恨她。心下想,这个女人定是让“那点事”弄疯了。女人哪!一旦品偿到自己男
人以外的一切就准守不住,坚贞不移者那不过是不知别有洞天的仙境罢了!
    再有,这个女人越来越势利,总和贾老二搅在一起瞎区咕,而贾老二对她却欣赏有加,几次要提她当妇女队长,均
被关爷巧妙地拒绝了。想到这,老大不无轻蔑戏弄般地问道,
    “你给我讲这些,是啥意思?”
    见老大搭这个话茬,富二嫂眼睛立刻放出欢悦的光芒,然后惊喜地站起,掀起自己衣襟“呼哒呼哒”扇汗,有意将
她胸前的两个雪白的大奶子露出给他看。“好家伙,这个奶子也忒大啦!”一边扇富二嫂一边说,
    “啥意思,老大,你要不要做那个采购员!”
    套出她的心里话后,老大不禁心存厌恶地说,
    “你可别拿我开心,我可没那份闲心。”
    这时,富二嫂又蹲下来薅草说,
    “不是拿你开心,好事可舒坦啦,哎——你这个小傻瓜,还不懂!尝到一次就知道啦——二嫂喜欢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富二嫂自觉有戏,便上来抓起老大的手,掀开自己衣襟就往里送。该给她点颜色了!老大觉得。
因此老大骤然将自己胳膊一甩,差点没把富二嫂的胳膊给弄飞。于是乎,富二嫂就像被蜂子蜇了似的尖叫起来,
    “哟——你干什么呀——你!不知好歹,X 色……”
    老大不语。但他听到富二嫂在呼哧呼哧地喘粗气。隔了好一会,富二嫂撇着嘴,开始念闲央,
    “知道你有人喽,一天竟往逃荒要饭的人家跑,不嫌埋汰,跑也白跑,呸……”
    听到富二嫂提到娃噜嫂,老大恨不得上去抽她个嘴巴。
    ……
    打那以后,富二嫂又缠磨过老大几次,均被他拒绝了。记得,最后一次老大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恼,把一句又一句粗
鲁刻薄的话送给她。从此富二嫂再也不找老大了。在一起劳动时他们形同路人,偶尔听到她骂闲杂,老大就走开……
    关爷离开苞米地,就朝着永陵镇方向走。走到场院,小草屋不可避免地跳进关爷的视线。他站在那忧郁了一会后,
抬腿奔了小草屋……
    走在通往小草屋的山道上,关爷在想,老大是个仗义执言,富有同情心的本族年轻人。在他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力量,
他的言行总是能感染周围的一切,若不是出身不好,定是个有作为的人。

(35)
    记得那年,一个黑五类分子拂晓在永陵桥下饮卤自杀,原因是不堪忍受造反派的毒打。清晨黑五类分子的媳妇和儿
子,在桥下收尸。入殓时,无论如何薄皮棺材装不上带车,有扶车的,就没抬棺材的,两人抬棺材又没人扶车。
    时逢上工,故桥上伫足围观人颇多,由于阶级立场的政治问题,没人敢伸头。这时,老大扛着锄头赶到,见此状,
不容分说拔开人群,跳下桥……
    还有那年冬天,在大和睦国营林场伐木头,木头排失控,如若不是老大冒死冲上去将自己薅出,自己怕是早已见了
阎王爷,即使不见阎王爷至少也闹个残废。结果木头却把老大的头砸伤了……
    为此,关爷打心眼里喜欢老大。那天,老大把自己拉到小草屋,是让自己去帮帮他们。可是日子一久,事情并非像
开始那么简单。首先,老大对娃噜媳那股劲头,绝不是简单的帮帮。老大想女人了吗?不对呀!前些日子有人给他提对
象,虽说那姑娘奇丑,但毕竟是女人啊!却被老大一口回决啦!想玩玩女人,那你定是找死!弄得声名狼迹,日后哪家
的姑娘还肯嫁给你。
    老大,会不会像自己一样,陷进小娥(富二嫂)的感情旋涡呢……想到这,关爷浑身发凉。他认为不管是那种情况,
均会毁了老大,甚至一生啊!
    人有时沾事者迷呀!尤其是感情这东西。
    经过与娃噜两口子多日接触,关爷觉得“他们不一样!”,老大的话是对的。首先,他们两口子纯真善良随和,不
讨人嫌,比如,社员谁要求娃噜干点活,娃噜准像干自己家活似的,且干完活连水都不喝一口。
    娃噜媳!一想到娃噜媳,关爷觉得自己的心像被谁抓了似的,发痒。关爷认为,堡子里的女人恐怕谁也比不上她喽!
首先,她无怨无悔地跟娃噜,过非人一般的生活,而又如此坚定;再有娃噜媳那小摸样,那小身板,说话那小声,真是
挺惹人喜欢的!
    不否认的是,关爷觉得自己也愿意往那跑,不管何时走近小草屋,不进去就像是缺点什么……
    关爷进院时,娃噜哥和娃噜媳正用“二劈柴”圈院夹障子。见状,关爷便热情有余指挥一番,又帮着干了一阵,最
后瞅了一眼娃噜嫂,便告辞去了永陵镇。
    在镇邮局里,他取回当兵的内弟从湖南寄来的包裹。打开一看“好家伙”是一件崭新的草绿军上衣,还是四个兜的
(干部,士兵两个兜。)。腋下夹着包裹,关爷从邮局出来后,发现对过供销社的门口堆了许多人,于是他便好奇地走
了过去。
    到跟前关爷才明白,原来是供销社新进一批花布。拥挤的原因,仅收一半布票。因为关爷身上没带布票,所以他给
供销社打了欠条。就这样,关爷一个腋下夹着花布料,一个腋下夹着包裹出了供销社。出来后,关爷放弃去大队的事,
径直奔了山下。障子未夹完,娃噜哥却不知去向,只有娃噜嫂一个人在逗孩子玩。还没等进院子,关爷就开始呵呵。
    “呵,呵,呵,操——娃噜又跑哪去了?”
    娃噜嫂见关爷满面春风地又回来了,忙不迭迎上去答话,
    “‘侥子’(夹障子用,代替绳子的灌木。)不够了,他到上面去割。”
    “呵,呵,娃噜媳你过来,看看这布料怎样,好不好看?”
    说着,关爷就把布料递给了娃噜嫂。娃噜嫂把布料在身前展开说,
    “好看,挺水灵的。”
    人模狗样的关爷向后退了一步,瞧着娃噜嫂身前的花布,和她那可人的脸蛋,然后又走过去,拿起花布料就往娃噜
嫂身上披说,
    “操——真好看,真好看!”
    喜兴得关爷边说边伸出手,照娃噜嫂翘起的屁股上,拍了两下!这时的娃噜嫂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后退了一步。
    “我寻思,你们家也没有布票,就买了一块,快收起来吧。”
    关爷自解自嘲地说。
    ……
    事情说来也巧,薅草的社员们都在歇崩(休息)。坐在地头上,老大忽然想起刚才富二嫂提及娃噜嫂的事;和富二
嫂生了一肚子气,这会他还真的想见到娃噜嫂。于是老大便悄然离开歇崩的社员,奔了小草屋。当老大走到小草屋,从
西山墙探出脑袋时,一眼就瞧见关爷手里拿着布料……

(36)
    看罢关爷这家伙对娃噜嫂动手动脚,而娃噜嫂还笑脸相迎,气得老大肺子都要炸了。一股股嫉妒马蜂一样蜇痛他的
心,自己心中的女神不容别人觊觎。等见关爷和娃噜嫂双双钻进了小屋,老大活像头疯牛似的调头就跑,一口气跑回苞
米地头,一屁股就排到地上。富二嫂见老大慌慌张张回来,而又面色青紫,便淫邪地尖叫起,
    “唉哟——老大又到哪转一圈,回来咋像个出熊的吊蔫了,瘪茄子啦嘻嘻……”
    若不是自己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的话,定会去抽那个烂女人的嘴巴……
    收工后,老大随社员走了一段,觉得回家没啥意思,便独自呆坐到山路旁。老大在想,关爷想干什么,是在打娃噜
嫂主意吗?如果真是那样,自己该怎么办。关爷现在在哪?他们还在一起吗……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之际,啪地一团东西砸到自己怀里,把老大吓了一激灵。就在老大要站起时,是一个瓮声瓮气的
声音,使他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操——咋不回家,在这放啥赖?这是给你的。”
    关爷用下巴,指了指他怀里的东西说。这时老大才低头瞄了一眼怀里的东西,看过不禁眼前一亮,因为那是件自己
梦寐以求的军装!心虽然动了一下,可对关爷的气依旧堵在心口。老大不响。
    瞧着气嘟嘟的老大,关爷心想,自己总想找个机会,和他心平气和聊聊娃噜媳的事。假如这小子真像自己想象的那
样,要告诉他,你已站在危险的悬崖上,不要一意孤行,否则会后悔一辈子。看你现在都瘦成啥样啦……关爷认为,现
在是个好机会,所以他蹲到老大面前说,
    “老大,有件事总想和你唠唠……”
    那会,老大用箭一般的目光射向关爷。关爷不得不打住话茬。停了片刻,关爷还是用手拍拍老大的肩说,
    “其实,我就想知道,你对娃噜的女人,是咋想的……”
    “你管不着,管好你自己比啥都强……”
    一句话像枪药似的,从老大嘴里冲出。
    “我这是为你好——”
    关爷在摇撼老大的肩。
    “你滚开——”
    怒不可遏的老大推开关爷,将草绿军上衣甩给关爷后,疯子一般跑了。老大的身影顷刻间就被浓浓的黄昏淹没……
    八月节的前一天,队部收到一封娃噜哥的家信。见信,老大自是将其悄然收起。晚饭一过,他揣着信,迎着呼拦哈
达山峰升起的一轮明月,踏着如银似水的月光,走在通往山下的山道上。
    明亮而又清澈的夜空,仿佛被水洗过一般。月光如同水墨走笔一样,黑白相间地勾勒着呼拦哈达山那伟岸身姿。回
首一眺,映在苏克素护河上的月光,滑过一弧一孤优美的曲线,一如卧睡少妇般的安祥。
    月光洒到山路旁一片片青草上。微风掠过荡起碎银般的柔情。若屏心敛气品味周围的这一切,是那样的清晰可辩,
须臾间又变得扑朔迷离。山野间无处不弥漫着庄稼和青草的淡淡幽香。
    整个世界,宛如一个沉睡的少女那样的恬静。心下他在想,这充满柔情而又婉约的迷人夜色,若简单用水墨丹青来
诠释,怕是太轻浮了吧!
    幽静的夜晚,老大行走在蜿蜒的山道上,陶醉在月色中……正当他如痴如醉时,突然,从沟塘下面传出清脆的水声,
立刻打破了夜晚的静谧。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声,不由老大寻声轻轻拨开溪边的柳树毛子,向山溪里一望,他呆了!
    柔情的月光下,老大瞧准山溪里裸身洗浴的定是娃噜嫂。娃噜嫂坐在水中用洋铁叶不住擦洗着自己的身体(洋铁叶
:植物满族人拿他当肥皂用)……擦洗完后,只见她缓缓从水中站起。是她那冰清玉洁般,泛着奶白色透明的胴体,使
老大悟出何为清水出芙蓉!
    她那长脱脱的脚丫,踏在石板上。月光下柔美的曲线,勾勒着她那修长的身肢。滚圆滚圆的大腿,比他平时想象的
还要粗还要长。老大万万未想到,终日被更生布裹着的,竟是这般美妙的胴体。

(37)
    诶哟,老大的心在激烈地跳动,呼吸也骤然加速,不敢弄出一丁点声息来,好像一丝丝声息都会使眼前的一切回化
为泡影似的……
    此刻他真正理解到天、地、人浑然一体的完美。有浩瀚的夜空,神秘的大地,还有娃噜嫂娇美的胴体,三者浑然天
成。应该说这才是人类美的最高境界。忽而,老大神奇地发现自己不再紧张,不再心跳,不再羞怯,也不再局促不安,
更不该谴责自己偷窥的卑劣行径。因为他的灵魂在升华,世界全部的美——是娃噜嫂为自己诠释的……
    宁静的夜在激动,在流溢。
    当天老大没有上去,而揣着信踏原路而返回。就是那个如洗如潮的夜,他睡得很甜很甜,尚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把
自己的内裤弄湿了一大片……
    贾老二不仅臊劲巨大,而且即坏又左。他家老辈乃河北人氏,早年移民来到这个县。五十年代中期,贾老二光棍一
条跑到阿哈伙洛。
    贾老二早年殇母,和父亲两个赤条条光棍度日,穷得叮当三响。在旧社会由于他爷俩谁都不愿干活,懒得远近闻名,
故日子过不上溜,靠东讨一碗西要一碟混日子。当地有日子过得殷实的佟姓(满姓,佟佳氏)人家,瞧他爷俩可怜,平
素没少接济他们。
    世道一变,穷棒子翻身当家做主。土改流血斗争那年,贾老二硬是用曲柳棍,将那个曾接济过他的佟家人活活打死。
而他自己却摇身一变成了村干部,尚入了党。
    自打贾老二当上村干部之后,可把他神气坏了。十里八村见谁都不说话,也不用眼瞅人。哪位若上赶子与他搭话,
他只是用鼻子一哼。
    当了村干部,不干活整日肥吃肥喝,还有裤子穿,因此贾老二万分感激政府。为了旗帜鲜明打击地主、反革命、特
务等,维护红色政权,他终日收肠刮肚,却找不出镇压对象。心说,眼下该抓的抓了,该崩的也都崩了。为此,他着实
上了一场火,一病不起,甚觉对政府不住。
    一天他背着手走在出堡子的路口上,迎面碰见一个姓郎(满姓,纽钴碌氏)叫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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