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爱拖一天是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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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爱拖一天是错一天-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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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珊忽然想起在他门口见到的长腿艳女,不由得咧开嘴笑。

    她站起来告辞。

    梅以和送她到电梯口,「之珊,你令我想起当年的自己。」语气忽见辛酸。

    「谢谢你的恭维。」

    「真会讲话。」

    电梯门一开,周元忠走出来。

    他朝两位女士点点头。

    之珊连忙握住他的手,「梅小姐,改天再约。」

    梅以和却说:「是你的男朋友吧,」十分赞赏,「好青年。」

    他们进回电梯,门板上,之珊轻轻松开手,「你怎么来了?」

    「等了很久,不见你,实在不放心。」

    「她头一眼就喜欢你。」

    周元忠很高兴,「伯母也是。」

    「你额头凿着一忠字。」

    谁是奸角?

    「有无端倪?」

    「只证实她是幕後黑手,周督察,你可否运用权力,查梅以和来往户口?我
想知谁雇用她。」

    「不可以,她并非疑犯,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私隐,警察不顾一切追查,
都会即变恐怖城市。」

    之珊微笑,「那么,我得查一查,梅以和当年在杨子,因何事接受处份。」

    周元忠啼笑皆非,「你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杨子是我的公司,我大可翻寻老记录。」

    周元忠看着她,「知道得多,未必是好事。」

    「我有好奇心,我有求知欲。」

    周元忠实在忍不住,忽然伸出两只手,出力拧之珊的面颊,兼拉阔她的嘴。

    「喂,痛,君子动口不动手。」

    周元忠立刻松开双手,觉得心旷神怡,冒昧都是值得的。

    之珊双手捂着脸的尴尬神情可爱得叫他鼻酸。

    他把双手插在口袋衷。

    那天傍晚,之珊闲闲走回杨子行。

    她同秘书说:「我想找一宗旧档案。」

    「杨小姐请吩咐。」

    “一个叫梅以和的见习生,是十至十二年前的职员。」

    秘书立刻接到人事部记录,在荧屏前找这个人。

    一次没有,两次也没有。

    「杨小姐,无记录。」

    「会不会十年前办公室电脑尚未流行?」

    「杨小姐,我在杨子工作只得五年。」

    之珊赞她:「已经是老臣子了。」

    她取过锁匙,打开资料室门,去找笔写的记录。

    再陈旧的文件都保存得很好,但是,没有梅以和任何资料。

    有人故意取走了她的记录。

    谁,是父亲吗?

    之珊想一想,去找照片簿,每周年杨子都会与所有员工拍摄集体照留念。

    杨子并不是一间大公司,员工数字一般维持在三四十人。

    她找到了照片簿。

    之珊取过放大镜,逐张检查。

    啊,她看到了人群中有梅以和。

    短发、大眼、稚气笑脸,真与之珊有一两分相似。

    她一共在团体照中出现过两次。

    之珊立刻用素描机将照片输入手提电脑,放大、再用打印机印出。

    第二张照片中的梅以和已较为成熟,瘦了一点,头发也长许多。

    梅以和真的曾在杨子工作。

    但是人事部没有她的记录。

    之珊把照片收好,锁上门。

    这时手提电话响起。

    「之珊,我来接你去跳舞。」

    之珊笑,「天仍亮,怎样跳舞?」

    甄座聪笑,「跳舞需摸黑?」

    「你还有力气跳舞?」

    「生活总得继续,三十分钟後来接你。」

    「今晚跳了舞,明朝开会我不来了。」

    「见了面再说。」

    之珊回家换衣服。

    正在穿鞋子,母亲出来看到,“这件裙子从甚么地方来?」

    那是一件吊带纱裙,穿上像芭蕾舞女,只不过染成灰色,裙脚钉满亮片,年
轻女子穿上,似树中精灵。

    谈女士说:「没有品味。」

    之珊笑,「我年轻,我不需品味。」

    「不要太晚回来。」她拧着女儿的手臂。

    甄座聪的车子已在楼下等了一会。

    看到之珊,他一怔,稍一打扮她就娇俏可人,纱裙上亮片大如一毫硬币,照
说十万俗气,但是配上她的青春,又刚刚好,活像去享乐的样子。

    甄座聪开车到快餐店买了鸡肉饼大家吃饱,然後直往夜总会。

    之珊与他极之合拍,他是她师傅,他教会她跳七种社交舞,耐心地,打着拍
子,

    不介意她踩到他脚,把他会的全教她。

    两人跳得满身汗,音乐终於慢下来。

    甄座聪忽然说:「之珊,我们结婚吧。」

    之珊骇笑,「现在?」

    「还等甚么呢,我们认识已超过十年,我快正式离婚,没有孩子,再晚就来
不及了,我不想五十岁才做首任父亲。」

    「你这样说,我好似没有推辞理由。」

    「那么,即是答应了。」

    「我还没有准备好。」

    “一切有我,你只需告诉我需要怎样的婚礼、蜜月、新居,我都替你办妥。」

    「天上的月亮呢?」

    「我试与美国太空署联络。」

    之珊说:「你每周工作超过一百小时,你有时间陪我?」

    「我们在同一间公司工作。」

    「是,每天可以在公司走廊擦身而过,说声你好。」

    “这些细节一定可以解决。」

    这叫做细节?之珊笑了。

    有人走近,拍一拍甄的肩膀,请他让舞。

    甄回过头去,「我们不认识你。」

    那年轻人却说:「你舞伴没有反对。」

    之珊连忙说:「我们走吧。」

    「不,」甄座聪光火,「我们为甚么要走?」

    年轻人挑衅地说:「老伯,这不是你来的地方,你老婆子孙可知道你偷偷出
来欺骗少女?」

    甄座聪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他忽然挥拳朝那年轻人打过去。

    那青年左边脸麻辣地中了一拳,金星乱冒,嘴角流血。

    他踉舱地退後两步,用手掩着面孔,怪叫:「打人,打人!报警,叫警察。」

    接着,他扑过去同甄座聪厮打。

    立刻有保安把他拉住。

    「这边,甄先生,从后门走!」

    经理急急带走熟客。

    他们自后门离开之际,警车已呜呜赶到。

    之珊拉着男友走到附近公园长凳上坐下喘气。

    她笑了。

    他却没有。

    他握着拳头,那一记打得太用力,指节青肿,一定很痛,不过,捱打那一个
更加吃苦。

    「为甚么打人?」之珊轻轻问。

    甄座聪不出声。

    「因为他叫你老伯?」

    甄跳起来。

    「老怕甚么?每个人都会老,人类命运如此,不甘心的话,可用矫形手术减
轻十年八载,有智慧的人大可顺其自然优雅老去。」

    甄颓然不出声。

    「我陪你看医生敷药。」

    「不用。」

    之珊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这时才说:「不过,四十二岁怎么可以说老,那人
活该捱打。」

    甄叹口气,自西服内袋取出一只首饰盒子,打开,里边是一只订婚指环。

    之珊见他心情糟透,不想再打击他,立刻解下项练,把指环串好,再缚上,
钻石戒子成为坠子。

    「明早还要开会,回家吧。」

    之珊驾车送他回去。

    甄终於明白,那种夜总会,已不适合他出入,这个打击非同小可。

    回到家,之珊脱下纱衣挂好,淋浴休息。

    第二天一早,她回杨子律师行。

    甄座聪比她早到,右手包扎纱布,明显地他半夜还是去看过医生,她正想问
候伤势,他却先责问她:「你请来核数师?」

    之珊点点头。

    「怕我亏空?」

    「例行公事。」

    他不置信,「之珊,这是你的主意?」

    「他们在小会议室工作,不会妨碍同事,开会时间到了。」

    甄的脸色发青,之珊有点害怕,不敢正视他。

    他拉住她手臂,她轻轻挣脱。

    她会嫁这个人?大抵不会。

    之珊看到了一些她从前未曾看到的细节。

    她坐到会议室首席。

    杨之珊今日收敛了笑容,穿着深色套装,公事公办。

    同事向她报告了几宗官司,她仔细聆听。

    其中一宗是排球教练非礼他十三岁男学生案,之珊想知道得详尽一点。

    甄座聪不耐烦,「当事人已同意庭外和解。」

    之珊微笑,「金钱不是一切,我方应要求那人接受心理治疗。」

    「之珊,还有几件大案——」

    「我有的是时间。」

    她花了半小时分析那件案子。

    同事肃静。

    满以为杨之珊这个位置如同虚设,没想到她会施展真才实学。

    会议在一时半才散。

    之珊正想出去吃饭,甄座聪进来掩上门。

    之珊问:“一起去吃日本菜?」

    「之珊,你把我当甚么?」

    「伙伴。」

    他额上现露青筋,「你做我合作人?你的律师执照在甚么地方?」

    之珊静下来,「你说得对,我即时安排考试,我需争气做人。」

    「你不要以为你在杨子行可以发号施令,连杨汝得心中都明白,不是我在这
里匡扶他十二年,他没有今日。」

    之珊吃惊地看着他。

    「杨子行根本是我的事业!每一单生意由我辛苦争取回来,杨汝得只会喝酒
搞女人分利润。」

    之珊不得不这样回击,「甄老伯,你更年期到了,小心言行,请控制情绪。」

    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奇怪,她曾经非常仰慕这个人。

    这个人,一直以来,在她面前,都展露最好一面,直到昨日。

    之珊沉重地回到家,母亲迎出来。

    她一抬头,发觉老妈已拆去纱布线脚,面孔光洁如新,岁月痕迹尽去。

    之珊不禁伸手轻轻抚摸,「神乎其技。」

    「我也这么想,之珊,我要回去了。」

    「妈,我委任你做杨子行政总裁。」

    「街上随便一个招牌摔下来,砸死八个行政总裁,失去整间杨子行也不管我
事。」

    「母亲,请把杨子历史告诉我。」

    「你该去问杨汝得,我不想再提往事。」

    「我一直听说是外公的资本。」

    「外公是出了三十万,但杨汝得经营有法。」谈女士仍然很公道。

    “当年三十万是否巨款?」

    「也不是小数目了,可在中等住宅区买十个八个小单位,房产自那时至今约
涨上百惜,近日虽然低潮,总结也胜其他投资。」

    「外公痛惜你。」

    「是,所以我需自爱。」她无限欷献。

    「那么,甄座聪又扮演甚么角色?」

    谈女士讶异,「是你男朋友,你应该知道。」

    「他是否有功?」

    「在杨子那么多年,也不容易,今日升格做合夥人,也很适当。」

    「是否居功甚伟?」

    “一间公司不可能是一个人的成绩,一个家庭需要夫妻分工合作,阿甄的确
能干,始创价目表,像牙医那样,每项收费,都有订价,人客心中有数,比较放
心。」

    之珊大吃一惊,「杨子饭店?」

    「外头的确有人这样讽刺他们。」

    之珊喃喃,「只要不是黑店就好。」

    谈女士嗤一声笑,「那两兄弟也那样说,自从阿甄加入杨子、生意蒸蒸日上,
也赢过一两件大案。」

    之珊微笑,「爸最喜欢说的是毒夫案。」

    「还有那宗校园谋杀案。」

    母女一起回忆往事,之珊自七岁开始就听过这些案情。

    “毒夫案最有趣。」

    「可不是,一般人只知道糖尿病人需定时注射胰岛素,这种药亦可导致普通
人昏迷,可是胰岛素亦能助人减肥。」

    之珊接上去:「那妻子毒恨丈夫,天天叫厨子做大盘肥腻美味的菜式给他吃,
然后,教他注射胰岛素消解淀粉质减脂肪,结果他心脏衰竭死亡,开头,警方误
会是仇杀。」

    「由杨汝得抽丝剥茧,替那疑犯脱罪。」

    之珊说:「大家对他都很敬佩。」

    「尤其是那些见习生。」

    终於沉不住气。

    「妈妈,你可记得有一个叫梅以和?」

    「不记得。」

    「约在刘可茜之前的一个见习生。」

    谈雅然讪笑,「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是你的新发现?」

    之珊点点头。

    谈雅然对女儿说:“这些人搞桃色应该走远一点。」

    「但是,他们每天耽在办公室的时间实在太长,除此之外,并无生活。」

    做母亲的忽然问:「那个老实朴素的年轻人是谁?」

    「他叫周元忠,是警务人员。」

    一听是这种职业,谈女士思了一声,皱上眉头。

    之珊笑,「怎么,又不对?」

    她张嘴,又合拢,半晌不出声。

    最後说:「那可是出生入死的工作。」

    「不过,有机会可升总捕头。」

    「刀头舐血。」把武侠小说中术语全搬出应用。

    之珊搂住妈妈的腰,哈哈大笑。

    第二天一早她回杨子筹备考试,把书本资料全整理出来,问人要试题内幕消
息。

    正在忙,甄座聪推门进来。

    之珊不出声。

    「我讲错话,请原谅我。」

    之珊心中反驳:又不是十岁又八岁,怎可以口不择言。

    「之珊,我一定已患上狂躁症。」

    之珊又在心中答:「看医生吃药,进精神病院,悉听尊便。」

    她低头工作。

    甄座聪坐下来,用红笔把几个试题圈了出来,“这几题必出。」

    「谢谢。」

    「口试我有份主持,你大可放心。」

    之珊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之珊,你知道我一直爱你。」

    初中他就替她温习代数,三十名补习老师都没教好她,但是甄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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