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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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为妾-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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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三皇子,马善被人骑,心善遭人欺,他顾念手足之情,却屡屡被亲兄弟所害,幸而偶见大英雄秦昭,他路见不平,拔刀相肋,侠骨仁心,替大赵百姓救回三皇子一命。此事被人揭发,大皇子与太子妒嫉手足、不思为朝廷有所建树,只想争权夺利的形象己经造成,朝臣们纷纷议论,心胸狭笮的皇子若日后登基,定不会是百官百姓之福,这个讨论一层层传进皇帝耳里,也传进老百
姓嘴里,要知道,百姓生活无聊,有皇家事可供讨论是再好不过的了。
某日皇太后嘴馋,想到品香楼吃吃地道的火锅,皇帝纯孝,易容改装与母后同行,只是单纯吃饭,却没想到会听见民间闲谈,这一谈两谈,谈出两人心中千千结。
回宫后,皇太后同皇帝说道:「哀家明白,皇帝对先皇后情真意切,迟迟不愿改变初衷,但皇家不比导常百姓家,百姓把家主之位传给无能残暴的子孙,顶多毀掉家族基业,一切从头来过。但皇帝若是挑错了人,毀的不是一家一姓的基业,而是千千万万家庭的平安顺遂,灭的不是一族的兴衰,而是无数百姓的生命,皇帝万万深思呀。」
此事过后不久,大皇子遭狙杀,没死却断了子孙根,一个没有子嗣的男人,如何能够承继大业?
对于太子之位,他己经完全失去希望,他躺在床上,伤未好便忍不住上表向皇帝告状,可「杀人」的秦昭早己经奉皇命至煜州办皇差,怎么还可能待在京城刺杀大皇子?
皇帝命探子明査暗访,査出太子养了一队江湖人士,在暗地里解决与自己不合的臣官贵人,假秦昭便是当中之一。
再接着,马车上赵擎交给闵忻正的那张名单,上头的人一一出事,官商勾结、图利己身、买官卖官、戕害进士秀才……种种恶行全都由民间爆发出来。
皇帝大怒,让人去査,竟査出每个人都是罪证确凿、不容辩驳。
百姓不知贪官与太子间的牵扯,皇帝岂会不知,他只是隐忍,想找一个适当的时机让太子顺利下台,就算保不了他的太子之位,总能许他一世的平安富贵。
可皇帝能够隐忍,大皇子却不能,他向来好色,现在府里大小妻妾排排站,都只能望夫兴叹,他岂能不怨?而太子身边的人出那么多事,皇帝仍迟迟不发作,他不免怀疑,是否不论太子多昏庸愚昧,皇上都定要让他当皇帝。
大皇子明白,帝位与自己无缘了,加上经历过这段时日的风波,自己与太子己势如水火,若太子登基为帝,自己绝对是他笫一个对付的人。因此他想尽办法导来慢性毒药,企图将太子毒死,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分明不会立即发作的毒药,竟在一夕之间导致太子暴毙。
大皇子尚未想通原因,己让宫廷侍卫团团围住,几天后,大皇子因病身亡,接连两个皇子甍逝,皇帝不得不立三皇子赵擎为太子,稳定朝廷肩势。
三皇子被立那日,京城百姓欢欣鼓舞,所有商人均知晓,朝廷稳固,他们赚的钱才会留在自个儿的口袋。
这是朝廷的部分,另外一部分与闵家有关。
那日袭击闵家马车的主凶抓到了,是乌山寨干的好事,京里商户谁不晓得乌山寨的名头,运货运粮,若不缴上「税银」,货品根本进不了京城大门口。
皇帝看在闵忻正为盐务尽心尽力、造福百姓分上,为他报杀妻之仇,令茼营大卫领五百余人上山剿灭贼寇,将寨主一举擒拿。
入了官衙,寨主王厉招供,自己受闵老夫人和柳夫人所托,以一千两代价买尹霏的命,自己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的供词立刻把柳惠华姊妹俩给架上火堆去烤了,百姓间议论的话,一句比一句刻薄。
「就说了,闵大爷好端端的怎会变成克妻之人,他明明就是大富大贵之相,原来是有这么个恶毒继母在后头使手段呢。」
「害人妻、灭人子,还敢赖在人家家里吃穿喝住,天底下还有比她更不要脸的吗?」
「谁说她不要脸,她那是精明,一边逼着闵大爷赚银子,一边不让闵大爷留后,这往后,金山银山的,不全归到她那几个没有用的儿子头上,咱们这些人若是有她的好手段,早穿金戴银、吃用不尽啦,」
「难怪硬要把外甥女送到闵大爷身边当妾,闵大爷不肯还哭天嘁地,说他对不起人家,说穿了,闵大爷的银子只能往柳家口袋里流,不能留在闵家呢。」
「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柳夫人想要替女儿除去嫡妻,没想到却害死自家女儿,听说那匪徙可恶着呢,杀就杀了,还非毀人名节不可。」
「怎么毀人名节?」
「听说童英和贼匪在马车上好一阵温存呢……」
谣言越传越凶、越传越离谱,闵忻正却没有制止的意图,他还让人挖出妹夺姊夫、害死亲姊的尘封往事,那些老事虽己死无对证,但加上一点想象力,能说传的空间可大了。
于是过去那些巴结讨好柳惠华之人,为了道德名声,全站出来挞伐昔日好友。「听说为了爬上姊夫的床,她动手害死嫡亲姊姊,如果不是闵大爷福大命大,怕也熬不到如今。」
「什么嫡亲姊姊,你别吹捧她了,人家闵大爷的娘可是正经嫡女,她只是个排不上队的姨娘生的,若非见姊夫富贵,想要取而代之,哪来的好心肠会到嫡姊身边侍疾?」
「用这等肮脏手段爬上主母位置,好歹也对姊姊的亲生儿子好些吧,怎么说闵大爷身上也流着柳家的血,居然敢买凶杀人,制造嫡子的克妻名头,恶毒啊、肮脏啊,咱们竟然被这样的人给骗了。」
「放心,天道运行,老天爷都睁着眼睛看呢,她那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废,如今出了这等事,他们还有脸赖在闵家大院?可怜啊,可怜好端端一个官家千金,要让人这样作践。」
「说到这儿,你们听说了没?那个朱念祖为什么休妻,你们知不知根底?」
「说说呗。」
「那个朱念祖根本就不行,娶那么多房妻妾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尹家是官家,哪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为信守当年与朱老太爷的承诺,5更是把女儿嫁了,害得女儿独守空房不打紧,还要受人欺凌。」
「这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是春满楼的妓女把这件事给传出来的,过去羨慕朱念祖左右逢源的男人,现在可都换了眼神。」
「那他干么休妻?」
「不就是为了结一门更有银子的亲家吗?听说朱家早是个空壳子,眼前不过是在硬撑罢了。」
谣言出现,不过短短半个月,朱家商号便一家家关了门,许多债主上门闹事,吓得朱家两老连大门都不敢踏出一步,再过几天,朱家卖妾卖婢、卖房卖铺子的消息,逐一传出……而柳惠华姊妹因罪证确凿,被官府判杀人罪,斩立决。
闵忻正三个异母弟弟再没有脸于京中立足,纷纷变卖家产准备离京。
离京那日,闵忻正亲自将他们送到城门边,临行依依,他谆谆叮咛。「父亲死前曾经托付我,要好好照顾弟弟们,没想到如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望弟弟不要存了心结,不管如何,我还是你们的哥哥,日后若是碰到困难,定要托人同我说一声,能照管到的,我绝不会不管。」
话说完,还亲手送三大包袱的银子给弟弟。
他这番作态引起百姓同声赞叹,再加上他取得盐引后,盐的价格一降再降,百姓们明里暗地均纷纷赞叹,闵大爷是个正直良普的好商人。
对于这些话,他并不居功,只说:「这一切都是我的妻子尹霏教导我的,她说,一个好的商人要负担社会责任,不能光顾着想赚钱。」于是雨非茶铺开张前三天,免费请人喝茶,倘若顾客愿意,可在铺子前面的木箱投入银两,这笔钱将交由太子赵擎,为城中贫户修屋盖房。
开玩笑,闵忻正是仁商、义商,人总不能做奸商吧,于是城中商家都派人到茶馆来喝一杯雨非茶,并在木箱里投下大笔捐款。
闵忻正知道此举会替尹霏带来好名声,会替茶馆引来大批生意,却没想到会在短短的三天内算得将近五十万两银子。
手头有钱好办事,顿时,赵擎和闵忻正的声名大噪,而凡是京城百姓都明白,雨非乃是霏字。
闵忻正深爱妻子,永世不渝。
这三个月间,赵擎、闵忻正、秦文、秦昭来回奔波,忙得踉陀螺似地,但没有人喊一声累,他们做的是讨回公道,为了尹霏。
事情完成,几人齐聚出事的山谷。
一坛好酒,酒香四溢,他们对月喝着美酒,细数过去数月众人齐心合力的战绩。「闵爷,你的心真坏,居然利用一个妓女把朱念祖的不举传得沸沸扬扬。」闵忻正微微笑着,不这样传,人家怎么会晓得,尹霏是以清白之身嫁给他的。
「我倒是怀疑,好端端的,一个色男怎么会突然不举,难不成朱念祖和大皇子一样,都被踹烂了子孙根?」赵擎问。「不,他喝了王大人请的雄风重振大补汤。」而王大人占了闵忻正药铺三成的股份,那碗场下去,他的小弟从此长睡不愿醒。
「是补过头吗?」
「也许,人生在世,过与不及都不好。」
「你是个猬心的。」赵擎道。
昨儿个他收到消息,朱念祖到妓院,掏空身上最后一张银票,连召十几个妓女进门,想尽办法吹拉棒触,企图再一展雄风,十几个人,整整忙上两个日夜,昨儿个清晨终于有苏醒征兆,他便拚尽力气想再当一回男人,谁知道激动过度,人竟直挺挺倒下,一阵抽搐之后,没啦。
「我哪有你狼,一碗见血封喉的药,三爷可是下了死手。」闵忻正淡道。
「是尹霏说的,不要拖拖拉拉一次见真章。」
「尹霏要是知道你这样赖她,肯定会气鼓鼓地同你斗嘴。」她可不会伤人性命。
「是啊,要是她还活着,要是她还能同我斗嘴,不知道多好……」赵擎眼底闪过黯然。
闵忻正拧眉,正色说:「尹霏会回来的,她会知道我们为她做了什么事。」
赵擎轻揺头,不愿意同他相争,闵忻正己是个伤心人,谁舍得再往他心底插刀?不过经过此事,他承认,尹霏嫁给闵忻正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也只有他这样的男人,会全心全意对待尹霏。
秦昭一口气将坛子里的酒全喝光了,说道:「尹霏不会希望你这样的。」
「你又知道了。」闵忻正轻哼,说得好像他多熟悉她似地。
「我知道,因为她曾经对我说,好的爱情,是透过一个人,看见整个世界,坏的爱情,是因为一个人而舍弃了整个世界……我认为,她会希望你活得很好,不管她在不在你身旁。」
「她说过这话?」赵擎问。
「对,她还说,人要多爱自己一点,要满脑子想着如何让自己过得更好,如何让自己心情更偷悦,也许多赚一点钱、也许去游览五湖四海、风景名胜,也许多交几个朋友、也许找点有成就的事儿……」话说到一半,沉浸在回忆里的秦昭突然眼发直。
「你们看。」秦文也发现了,他伸手指向山谷处。
众人转头,看见谷底升上一个五彩缤纷的烟花,久久不散,也许旁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秦家师兄弟却很明白。
秦文跳起来说:「秦昭,快走,我们的师兄弟有难了。」
秦昭却缓缓起身,嘴角的笑一路往上蔓延,直到脸颊、直到深深地烙入眼底。他看一眼秦文,说道:「不是我们的师兄弟蒙难。」
那个烟花,他加了特殊配方,因此在笫二次绽开时,中间会出现一圈火红,他的讯号烟火没有给过别人,只给了一个劝他多爱自己一点的女人。
尹霏她果然没有死……


尾声
尹霏没死,她掉下山谷后,被一对满头白发的老公公、老婆婆所救。
她伤得相当严重,昏迷了一个多月,清醒后,首件要事是想联络闵忻正,但老公公不轻不重地说,如果她不想要腹中胎儿的话,就尽管乱动吧。然后,她乖乖地在床上吃喝拉撒睡,度过另外的一个多月,很不好受,但救她、照顾她的老婆婆都不说话了,她这个被人服侍的还有什么好抱怨的?直到今天早上,老公公掐指算算,终于说:「你可以找朋友过来了。」
尹霏还傻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要怎么找,直到老公公不耐烦地指指她腰间那那小银球后,她才想起秦昭的话。
果真是出外靠朋友啊,那是她脑中浮上的笫一个念头,笫二个念头却是:都己经过去那么久了,他们还会在山谷附近找她吗?
到最后,她是怀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施放烟花的。
然后闵忻正来了,赵擎和秦昭、秦文都到了,看见亲人朋友,她有说不出口的激动和感动。
她紧紧抱住她的相公,又哭又笑又撒娇。「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我等得好心急。」
秦昭翻白眼,从鼻孔里哼出两声气,骂道:「还嫌久?你的手是废了吗?还是脑子残啦,现在才想起来要放烟花。」要不是她靠在床上,还是一脸病容,他真想把她的脑子剖开,看看里面装了多少稻草,怎会笨到这等程度。「老爷爷才刚允许我下床嘛。」尹霏噘嘴,她也呑屈好不,老奶奶服侍她解手时,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伤得很重吗?」赵擎凝声,满眼满脸的关心。
她点点头,回道:「听说睡了四十七天。」
她的回答让闵忻正的心狼猬揪了起来,他将她紧搂在怀里,低声道:「不怕,都过去了,以后我再不会让你碰到这种事。」秦文上前几步,他知道这是逾矩,主子没发话,奴才得保特沉默,但他忍耐不住了,看见大爷再度出现生气的脸庞,他决定放肆一下。
「大奶奶放心,那些害你的人,通通遭到报应了。」
没害过她的,也遭报应了好不?秦昭在心底补上两句。
「行啦,让小两口好好聚聚,咱们都到外头去。」老婆婆开口,替闵忻正和尹霏留个安静空间。
赵擎率先往外头走去,他没有不悦,只是心底感动着,感动于闵忻正的失而复得,那股子醋意早在亲眼看见闵忻正的深情,早在知道他可以为她放弃一切那刻消失无踪。
他是个肯服输的,他给不了的东西,闵忻正给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他打死不愿意放弃的东西,闵忻正为了她,可以全然不放在眼里,面对这样的情敌,他认输,并且心菔口服。
秦昭、秦文走出门外,看着眼前的三座小茅草屋和一片大院子,低声问:「当初整个山谷我们几乎都翻遍了,怎会漏掉这里?这么明显的房子、院子……我们都瞎了吗?」老奶奶闻言,莞尔一笑,「就算你们现在知道这里,老头子不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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