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许我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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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许我地久天长-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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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奶粉,喂奶,换尿布,对昀哲这位模范爸爸来说,是非常上手的。
  相较之下,恩雅反而没他这么能干。
  这个月,因为演奏会演出在即,所以恩雅都很忙碌,昀哲接手了纪云拜托的项目图纸,所幸在家进行的比较顺利。
  这天他上线之后,纪云就发了讯息:“下午我派人来取图纸,ok吧?”
  “可以,我和渡边先生核对过了,如果不方便我也可以快递给你。”
  “不用,我叫海蓝过来拿,她这星期正好在上海公差。”纪云很快的回复他,最后又加了一句:“叫她过来不要紧吧?”
  昀哲淡淡一笑,很快敲上键盘:“不用这么敏感,让她来取吧。”
  方纪云发过来一大窜笑脸,“把你家小公主抱过来,我要和她视频。”
  “她睡着了,以后再看也可以,我不想吵醒她。”
  “喂,你这个奶爸,叫一下又不会怎样。”
  “不要打搅小孩的睡梦。”
  “跟我家灵犀攀亲怎样?”
  “要让我们萱儿自己选择。”
  “臭小子!”纪云直接视频对话过来,一张暴喝的脸,等着昀哲。
  昀哲看着他微笑。
  海蓝再见到昀哲的时候,心中依旧用过太多的情绪。她用了很久的时间,以为两年过去,她可以忘了这个男人,然而,在乍见他的那刻,心上跳动的雀跃的情感,却还是骗不了自己。
  昀哲正冲好奶瓶,保姆阿姨今天请了半天假,昀哲在女儿醒了之后换了尿布,又因为小家伙嘟嘟嘴地看着他,一副我饿了的模样,所以他又急忙地冲奶粉。
  “海蓝,你先坐一下,”昀哲对她比个招呼,试过牛奶的温度,准备给他家宝宝喂奶。
  海蓝看他一副居家的打扮,淡蓝色的套衫,米白色的长裤,修长挺直的身形透着舒服柔和的感觉。看他熟练又小心地抱起小婴儿,送上奶瓶,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何恩雅,你真幸运,可以嫁给这个男人,海蓝心中几分苦涩,却依恋着这个美好的画面。
  昀哲的女儿很漂亮,雪白的皮肤,手臂一截一截胖鼓鼓的,耦合似的,脸颊嘟嘟的,透着两团粉晕,此刻一个劲吮吸着奶嘴,眼睛闭起来,一副悠闲幸福的模样,真像个洋娃娃。
  海蓝怔怔地看着,忽然很想抱一抱这个孩子。
  昀哲抚摸过孩子的背脊,看她自发自动地吸着奶嘴完全沉醉在美味食物中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
  等孩子喝完奶,他才轻轻地把她放到婴儿车里。
  昀哲示意海蓝再等一下,去拿了茶具给海蓝泡了花果茶。
  海蓝与他面对面,再次感到自己无法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每当这个男人注视自己的时候,心都不受控制,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所以她很快地比道:“我拿了图纸就走了,晚上还跟客户有一个晚餐。”
  昀哲点点头,“在书房里。”
  昀哲站起身,再次确认了在茶几边的婴儿车里的宝宝,小家伙正坐在那里摆手摆脚,看上去自娱自乐得很开心,昀哲摸了摸她额头,便示意海蓝跟他去书房。
  抽出图纸,海蓝将它们展开,又再确认了一遍。
  “真棒,完全就是渡边先生说得那样,这个艺术loft如果盖好,一定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她看着手中的图纸,忍不住赞叹。同时庆幸自己做对了一件事,当年没有因为感情而离开昀哲和纪云的公司,在这里,她的确可以学到很多。
  昀哲替她卷好图纸装好,便跟海蓝离开书房回到客厅,在二楼楼梯阶的时候,海蓝就听到婴儿的哭声,神色一惊:“boss,孩子在哭。”她比给昀哲。
  身后的昀哲本来轻松的神情,在听到后倏然变掉,两个人匆匆地跑下楼,看清了婴儿目前的处境。
  刚才明明在婴儿车里的小baby不知怎么爬到了茶几上,并且撞翻了水杯,昀哲给海蓝泡的热茶烫到婴儿身上,此刻孩子的小手小脚已经发红,因为疼痛而在哇哇哭着。
  昀哲苍白了脸,赶紧抱起孩子。
  海蓝示意他:“快给孩子烫伤的地方冲点凉水,我去把车开过来马上去医院。”
  昀哲了解了她的意思,海蓝没见过他这么惊骇失神的脸,虽然冲着凉水,孩子却一直在哭着,他的神色更为着急担忧,海蓝能听到孩子的哭声,也十分着急:“boss,快上车。”
  恩雅在接到昀哲手机的时候很为惊讶。
  “请问,是谁?”她下意识的有些担心。
  “何恩雅小姐是我,方海蓝,你听我说,宝宝不小心烫伤了,所以把她送来医院,现在已经做过处理,你不要急,医生说没有很严重,我现在拿boss的电话打给你,boss就在这里,我们在瑞华医院儿科急诊室。”
  恩雅车开得飞快,在听到女儿烫伤的消息已经让她六神无主,虽然方海蓝在电话里跟她说了不要紧,可是一颗心在没有见到女儿之前,就是无法放下。
  怎么会这样的,好好的在家里,从来没出过这种事,怎么会烫伤呢?
  她心急如焚的很快赶到,终于在急诊科看到丈夫,还有在他旁边的美丽女子,方海蓝,她从日本回来了?
  “昀哲,怎么回事,萱儿怎么会烫伤?”恩雅神色紧张的比问丈夫,一旁的海蓝惊异于她现在熟练的手语姿势。
  昀哲的神情是黯然的,“都是我的错,放她一个人,她可能从婴儿车上爬到茶几上,撞翻了刚泡好的热茶。”
  “现在情况怎么样?”恩雅光听到,心里已经很疼了,感觉神经都刺刺的,想到女儿在被热水烫到时所受的痛苦,她那做母亲的心已经跟着疼了。
  “医生还在给她处理。”
  昀哲指指诊室里。
  恩雅推门走进去,就看到医生已经在给女儿缠纱布了。
  “医生,我是孩子的母亲,情况很严重吗?”恩雅急忙问。
  “孩子被开水烫伤,双手,小腿都有烫到,我们现在给她冷处理消了毒,因为她还只有一岁多,婴儿的皮肤还很嫩,所以有烫到皱起来的部分,完全烫到脱离的皮肤也去掉了,现在给孩子上了药打过针包扎起来,明天再来医院换药。”
  “会留疤吗?”恩雅急急地问。
  “所幸没有伤到真皮,应该不会留疤,不过表面的烫伤对她幼嫩的皮肤来说也算满严重的了,拆了纱布后,你们父母尤其要注意,如果有水泡起来,要用消过毒的针把它刺破让里面的水流出来,宝宝可能会觉得痒,千万不能让她自己去抓伤口,以防伤口感染。我们会配给药膏让宝宝涂,只要护理得当,不要碰水,两到三周就可以痊愈了。”年轻的医生很耐心,解释给她听。
  医生在说的时候,海蓝也在旁边将医生的话用手语比给昀哲看。
  医生已经知道孩子的父亲是个聋哑人,不由轻叹了口气,对着恩雅说:“这位太太,以后要小心些,您先生耳朵听不见,最好不要让他一个人看小孩,这样比较容易出事。以前也有残障的父母因为听疾的缘故,而造成对孩子的巨大伤害,您的孩子这次算幸运的。”
  医生想到自己在这儿科几年里遇到的情况,的确对有残障的小孩家长来说,带孩子会比常人更辛苦,既然这位妈妈是健全的,还是要多帮宝宝的爸爸承担一些。
  刚才送医院也是,只有这位先生一个人来了呢,如果没有旁边那个看似他助理的年轻女子,医生连跟他沟通都是困难,不了解孩子的情况,就又会造成诊断困难了。
  海蓝没有将医生后面的这段话翻给昀哲,虽然她不知道昀哲自己能看读出多少,但她并不希望昀哲听到这样的话。
  她知道今天他已经够难过了,如果听见医生这么说,他一定会更认为是自己的疏失,心里的难受会更深吧。
  从医院抱了孩子出来,大家都没有说话。萱儿在昀哲的臂弯里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还挂着刚刚在处理伤口时哇哇哭的泪水。
  昀哲心疼极了。
  海蓝见昀哲先上了车,便对恩雅说:“孩子没事了我就告辞了。”
  “今天谢谢你。”恩雅看着她说。
  海蓝摇摇头,“季太太,也许你会觉得我话多,不过今天的事真的不能全怪boss。他去书房拿图纸给我,离开时宝宝还好好地在婴儿车里,等我们下楼才听到她的哭声。”
  海蓝还想替昀哲解释,她觉得恩雅的神情并不是很好看,自从听了医生那番话之后,她好像很沉默,海蓝担心恩雅因此责怪昀哲。
  恩雅点点头,“我知道了。”
  海蓝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但想自己也言尽于此,没什么再多话的余地,便向她告辞:“那么,我走了。”
  恩雅回到家一直很沉默,昀哲按照医生推荐的食谱给宝宝准备好了晚餐,恩雅示意要喂宝宝吃饭。
  看恩雅很小心的试了试温度,才放心的喂给宝宝吃,昀哲轻轻一叹,转身上了楼。
  去浴室冲澡,混乱的思绪才稍稍平稳了一些。只要回想起今天的遭遇,宝宝那被烫到红肿的小腿和胳膊,他还会觉得心惊肉跳,一闭眼,就仿佛看到孩子的啼哭,那么可怜的模样。心底深处有一种对自己的无力和失落,虽然他很想做好一个父亲,但却还是疏忽了,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某些时候,他的确要对自己的实际情况承认。就算这次事情的起由不是因为他听不见,但也是他的疏忽。他天天和宝宝在一起,看着她灵巧的在床上爬来爬去,却不曾想到她也能从婴儿车爬出,在桌子上匍匐爬行。
  平时在他听不见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又隐藏着多少的危险和障碍呢?
  热水冲下来,落在皮肤,感到了疼痛,但又怎么比得上宝宝的烫伤呢?昀哲的手掌拍在了淋浴玻璃上,对自己的失误充满了自责。
  晚饭后,恩雅哄着宝宝入睡了才躺回床上。
  躺到昀哲身边,彼此都没有交流,恩雅只是轻轻握住丈夫的手,闭上眼。这够呛的一天结束了,恩雅想她必须好好想些事情了,但愿今天这样可怕的事情,以后再也不要发生。
  第二天,恩雅并没有去音乐学院。
  昀哲比问她:“你今天不用上班么?”
  “我请了假,音乐会筹备得差不多了,在周末前,我都可以呆在家里。如果有着急的事,他们会电话联系我。”恩雅回答他。
  昀哲看了她一会儿,在她身边坐下:“恩雅,你是否觉得我一个人无法照顾孩子?”
  恩雅摇了摇头,摸了摸他脸颊,只是对他比:“我去看看宝宝,下午我带她去医院换药。”
  恩雅在家的这几天,开始接手了很多昀哲照顾孩子的工作。比如开始学着给宝宝准备一日三餐,宝宝腿上和手上的纱布都开始拆掉了。恩雅小心翼翼地给她涂上药膏,看着那本来嫩嫩的皮肤红红的泛起水泡,感到了心疼。
  宝宝果然感到痒痒的想要去抓,恩雅十分留心着,不让她自己把皮肤抓破了。
  好在伤口复原得很顺利,昀哲跟恩雅悬着的心也能渐渐放下。
  恩雅带宝宝去医院换好药,天气很好,忽然很想推着宝宝一起散散步。于是,推着婴儿车,信步走在绿荫下,街边的公园也有许多相似的妈妈,带着她们的宝宝一起呼吸新鲜空气。
  恩雅环顾那些愉快的妈妈们,这些天心中闷闷的心结还是不能平息。对于宝宝这次的烫伤,她充满了自责,同时也有一点埋怨昀哲,但又不全是。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丈夫并不能像她以为的那样,坦然面对生活中的一切,他是一个残障者,是有生活障碍的人。这一点原先昀哲做得太好,而被他掩饰了,现在忽然剥露出来,摆在自己面前,恩雅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以后还会发生这样恐怖的事情么?不,她绝对不允许。不论是宝宝,还是昀哲,她都不想他们再受到伤害。
  那么,这也意味着,她自己要花费更多的心思去照料他们,关心他们。何恩雅,你并没有做到一个好妻子,也不是一个好母亲。
  她心中的声音在这样说,却感到有些沉重,仿佛什么沉甸甸的压在心上。
  “嗨,又见面了!”轻快低沉的男声向她打着招呼,恩雅抬头,看见了那个男人。
  又是他,又是这个声音。
  她心中茫然,有那么一点不明所以的亲近,又似乎是脆弱。
  “怎么了,但愿我没破坏你的心情,看上去你好像有点不乐意。”陈希瑾有些无奈的耸耸肩,觉得恩雅似乎见到自己不怎么高兴。
  他确是很开心,能在这里与她相遇。
  那粉色婴儿车里的是她的宝宝吧,看上去那么可爱,圆嘟嘟的小脸,此刻正睡得香甜,睫毛好长,就像个小天使。
  “你女儿生得真好看。”陈希瑾不由叹道。
  恩雅微微一笑,视线移到自己女儿,“很多人都这么说,不过她太喜欢睡了。”她有些宠溺的轻抚过孩子额头,这小家伙从医院出来就睡着了。
  陈希瑾发现孩子手上缠的纱布,微一皱眉:“怎么回事,她伤到了?”
  恩雅眼神一黯,“是我们的疏忽,她烫伤了。”
  “婴儿的皮肤很嫩,只要不留下疤就好,意外是难免的,所以说照顾小孩辛苦呢。”陈希瑾想安慰她。
  恩雅听着这熟悉温情的声音,心里有点情绪在破茧而出,
  “我应该更注意的,你知道我丈夫他……听不见,我不应该把照顾孩子全交给他一个人,自己跑去工作,我……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看得出她内疚又痛苦的情绪,希瑾也能猜到那个故事,她的丈夫是聋哑人,照看孩子难免有力所不及的时候。
  “没关系,宝宝是不会介意的,这件事不能怪你,也不能怪你的丈夫。”希瑾不想看她痛苦,不由自主地温言安慰。
  “我苦恼的是,为什么我总是那么不成熟,到现在还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和母亲。”恩雅摇头,美丽的声音里带着伤感。
  “我想你丈夫并不会怪你,也不会觉得你是不称职的妻子。”陈希瑾若有所思地说,想着那晚在舞会上看着两人相拥而舞的样子,那个男人必定很爱她。
  恩雅抬头看他,明亮的眼里像装着星星,她并没有说什么,但陈希瑾却在那双眼里看到释然。他想她也许想通了。
  “有件事很不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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