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许我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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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许我地久天长-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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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雅,这是误会。】昀哲急促地比起来,脸上也写满了焦急。
  “我听不懂!我听不懂!”恩雅尖锐地喊起来,双手捂住耳朵,死命的摇头,倏然看向他,崩溃失声:
  “我已经受够这种比划了!我讨厌手语,讨厌这样比手势!讨厌到极点!”她口不择言地想把心里的情绪全都喊出来。
  昀哲还想去拉她,却在辨认着她口型的时候,模糊地读出了她的意思,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呆呆地看她。
  恩雅流着眼泪,脸上却带着痛苦又失望的表情:“季昀哲,我讨厌这样,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说话了?把过去的昀哲还给我!我要过去那个可以对我说话的昀哲!”她蒙着自己的眼睛,痛楚的喊。
  昀哲痛苦的心还想去辨认她的口型,想要知道她说了什么,多解读一分却更伤一分。
  她在说想要过去的昀哲么?她终于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了,是这样么……昀哲的心仿佛被割裂,有一只手在瞬间的拉扯着,那种酸楚痉挛的疼痛又浮现上来,甚至比从前所有感受过的都更甚。
  他的眼睛黯淡下去,看着这样痛哭流泪的恩雅,他却只能呆呆地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能为她做。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他又何尝不是呢,无力又痛楚的感情,带着深深的寂寥与酸楚,那样戳刺着他的心。
  恩雅倏然推开了他,急促地跑回卧室,砰的关上门,跌到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她都对他喊了什么?她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呢?何恩雅,就算你再痛苦,再委屈,再受不了他做出这样的事,你也不能说出这样过分的话啊。
  为什么会失控到如此地步。
  她趴在被褥间,只是尽情的哭泣,想要把痛苦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
  恩雅吃了镇定剂,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她醒来的时候昀哲已经不在家里。
  在恩雅还没来得及惊慌的时候,就看到床边折叠的蓝色便笺。那上面熟悉的字迹,有着昀哲留给她的讯息。
  “恩雅,我去公司了,项目今天收尾。”没有再多一句的话,也不解释昨天的事,也没有往日贴心的关照,要她吃饭,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恩雅心里潮湿,与混沌的思绪混在一起,
  何恩雅,该怎么办?你昨天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昀哲会记着么?你们要完了吗?
  在思绪窒息前,她狠命制止了自己的思想,打开浴室的花洒,任刷刷水声冲淡一切。
  昀哲在msn上收到方纪云急切的短信。
  “怎么回事,为什么跟我说要把海蓝调回日本?”
  “发生了一些事,没有办法再留她在身边工作。”昀哲简单的回复。
  “你还是知道了?”方纪云很快的打来一句话。
  昀哲怔了一下,纪云却又很快说了话:“她喜欢你的事,看来这丫头还是没能忍住。”
  “学长,你早知道?”昀哲回复过去。
  “整个公司除了你这根木头大概没人不知道吧。话说回来,我也没想到会那么戏剧性,你在上海又碰到恩雅,然后又那么快的复婚。唉,我本来以为海蓝会有机会的。”方纪云回复过来一长段话,还打了很长的感叹号。
  “把海蓝调回去是可以,不过你缺少了这样一个会手语的助理,可能短期内工作会有点困难。”
  “没关系,这些都可以克服。调她回去也是为了她好,只能再次麻烦学长了。”
  “臭小子,说得你好像不是老板一样,别忘了公司有一半也是你的,怎么给我感觉你只是个给我打工的,连这种事还要跟我过意不去。”方纪云打来一张冒火的脸,最后还发了个吐舌的表情。
  昀哲淡淡一笑,“图纸今天交给客户了,客户满意,这个项目基本ok了。”
  “好,收到,那海蓝的事情就这么决定吧,我这里随时都可以。”方纪云回复他。
  昀哲下了线,正好海蓝推开门走进他办公室。
  昀哲示意她坐下来。
  海蓝却没有坐,而是站在那里,神色有些激动,比出的手语也比往日幅度大。
  【你要让我回东京?】
  【是这样。】昀哲简单的回应。
  【就因为我做了那件事?】
  【不止是这样,海蓝,你应该知道,回去那里对你我都好。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一起工作,我也不可能回应你的感情。】昀哲看着她比。
  海蓝看着他的脸,露出伤感的笑容,【季昀哲,你这次是生气了么?因为我那么做,造成了你跟那个女人的误会,所以你也会生气。在你身边这么久,还没见过你生气。】
  【如果伤害到你,我很抱歉。】昀哲只是淡淡的回应。
  【其实你完全可以炒了我,我的所作所为已经冒犯到你,你不用这么客气的。】海蓝寂寥的神色里带着自嘲。
  【如果不想回去你也可以辞职。我只是认可你的工作能力,却不能认同你这次所做的事。】昀哲看着她的眼睛,对她比道。
  “我会考虑。”海蓝看着他,最后这句没有比手势,而是用嘴说了出来。
  昀哲读到了她的唇语。
  海蓝推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只是感到了痛苦,方海蓝,你输了,输给那个你认为一无是处的女人。
  也许你不该用这么极端的手段,但是,季昀哲,我还是不会后悔。因为这样,我才可以拥抱你,这么长久以来最接近的时刻。
  处理完了一些后续的事情,昀哲本以为今天可以早点走,结果离开公司时天色又暗下来。
  坐上计程车,松懈的情绪终于感到了一些疲惫。回到家要面对恩雅,有些问题必须解决,但是,昀哲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处理。
  昨天她说的那些话依然清晰地刺痛着神经。
  她已经厌恶了手语,厌恶了这样和他交流,婚前的一些担心,终于还是发生了,他们要怎么生活下去。
  昀哲转头,凝视着窗外,匆忙掠过的街景,霓虹夜色中却看不到他和恩雅的未来。
  回到家,却被家里的光景吓了一大跳。
  一层的客厅里有许多人,屋子已经装饰成party的样子,四散的杂物,堆放的自助餐盘,碗碟,还有掉落的食物,人群在空旷的地方扭动着身体,肆意的跳舞。
  虽然听不到声音,也可以想象屋内此刻放着如何震动劲热的音乐,看着那些年轻人疯狂的扭头摇摆身体,一副沉醉在重节奏音乐中的模样。
  昀哲在人群中寻着那个身影,不然他会以为自己走错了屋子。然后,他看见了恩雅。
  那穿着火红色紧身衣裙的魅惑女子,真的是恩雅吗?
  她清纯的脸上此刻化了艳丽的妆容,眼影的颜色用到夸张,几乎看不清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
  恩雅看见了他,笑着对他挥挥手,身子贴过来,手环上了他颈项,还在跟着音乐扭动,乐呵呵地说:“昀哲你回来了,你看,这个派对还不错吧,都是我的学生呢。”
  昀哲头痛起来,拉住了恩雅的手,一使力把她拉到了静处,深邃的眼定定看她。
  “别不开心,因为专辑录好了在课上的时候说起来,学生们就说要庆祝一下。”恩雅挽住他的手,还想像刚才一样肆意微笑,却不是那么有底气。
  “你可以上楼去休息,反正……不会妨碍到你。”恩雅咬了咬嘴唇,胡乱比划了几下,不敢看昀哲的眼睛,也不知道她比的手语昀哲能不能看懂。
  昀哲还在看她,那深漆的眼里有恩雅看不懂的情绪,良久,他的大手摸过来,恩雅怔了一下,以为他要做什么,他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额头。
  然后,她看着昀哲走上楼去,没再管她。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背影恩雅心里就酸酸的,所有想要尽情狂欢的情绪都一扫而尽了。
  本来,她是不想单独面对昀哲,才在学生的怂恿下开了这场庆祝party,但是现在弄成这样,她反而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错事。
  昀哲放任自己睡了很深的一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阳光从透明的窗纱射进来,模糊的睁开眼,身边的恩雅还睡得很沉,均匀的呼吸掠过他鼻尖,昀哲才看清她与自己贴得很近很近。
  心上拂过柔软与爱怜,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轻触她的脸颊。
  到浴室冲澡的时候才模糊地想起今天好像是约好一同去度假的日子。
  手上的工作完成,恩雅的专辑也录制好了,上个礼拜就和浩然说定了几家一起去度假。
  昀哲关了花洒,系上浴衣,从浴室出来连忙翻看日历,果然是今天,约定好一起去浩然所定的乡村别墅的日子。
  昀哲套了T恤跟长裤走下楼,触目所及的狼藉让他扶住额头,虽然睡了很好的一觉,现在又有些头痛起来。
  自助餐点的碗盘已经都被服务生收走,杂物也都处理带走,但狂欢过后的室内还是凌乱得可以。
  昀哲环顾四周,动手清理起来。
  散乱的酒杯,沙发上落下的鲜奶油,还有许多狼藉的痕迹,不能被收走的杂物,做这些清洁工作恐怕要一段时间。所幸与浩然约定的时间是下午,还有充裕,他必须要打扫干净。
  说他有轻微的洁癖也好,昀哲就是受不了家里这么乱。放着这样的家叫他去度假,他实在做不出来。
  吃过早餐之后便开始全盘打扫。理去那些没被收走的垃圾,换下沙发的套子,又将被移动的家居都摆放回原地,等到他开始埋头擦地板的时候,恩雅从楼上走了下来。
  恩雅还有些宿醉的头痛,昨夜的确饮了太多酒,抚着额头靠在楼梯不太情愿地走下来,在看到那个背对她擦地板的身影时,怔了一怔。
  她环顾四周,慢慢地看清楚,才发觉凌乱的室内已经被整理得差不多了。她弄得这样乱,结果还要昀哲来整理,恩雅心里有一股难受的情绪,可以叫阿姨来整理啊,不知为什么昀哲这样做,让恩雅觉得自己又制造了麻烦。
  她慢慢地走近他,碰触到他的身体,“昀哲。”轻轻地喊他。
  昀哲感到有人碰自己,抬起头,对上恩雅的脸。
  那张脸还有种宿醉未醒的不适感,他站起身,摸了摸恩雅的额头,很正常的温度,这让他放下心来。
  他指了指餐厅,示意恩雅早餐准备在那里,叫她过去吃早餐,虽然现在时间已经快中午。
  恩雅分辨着他脸上的神情,觉得他并没有生自己的气,稍稍放下心来。
  本来以为会尴尬的气氛,好像没有这样,无论是海蓝的那件事,还是自己昨夜在家里胡乱狂欢的事,似乎都在这明朗的阳光中散去了。
  恩雅害怕自己失控时说出的话,会对他们之间造成影响,但现在给她的感觉不是这样,昀哲看她的眼还是很温柔。
  “不要弄了,等下叫常来的阿姨过来打扫。”恩雅拉住昀哲的手,不想他再辛苦。
  昀哲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将恩雅往餐厅推,恩雅只能在餐桌前坐下。打开罩子,里面有昀哲为她准备的早餐,鲜榨的果汁,还有解酒的蜂蜜水,另外还有一份新鲜的果蔬沙拉,和几片烘焙的清爽面包片。
  恩雅有些震动地望着昀哲,想不到他还会对自己这样仔细,她喝了酒的确吃不下东西,这些新鲜的蔬果正对她现在的胃口。
  但是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在她说了那么残忍的话之后,他怎么能还待她如此呢?
  眼睛有些发热,见昀哲低了头在她对面写着什么,恩雅连忙忍下自己的眼泪,不想让视线模糊。
  昀哲将写好的纸条递到她面前:“今天是和浩然他们约好的日子,去度假,忘了吗?”
  恩雅怔怔地看着,对他点了点头。
  昀哲淡淡一笑,又写给她:“你吃好早餐准备一下行礼,等下出发,你来开车,我在这里没有驾照,这边聋人不能开车。”
  聋人那两个字让恩雅很不舒服,却不能反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有折磨
  在心中谛听海浪的声音
  我与你的爱如同这海浪回荡
  你听见了吗
  恩雅开车的时候精神已经好很多,酒差不多都醒了,在新鲜的蔬果照料下,情绪也不错。
  只是车内有点沉默,恩雅便按了音乐,开始收听广播。她时而转头看旁边的昀哲,他系着保险带,头仰靠在那里,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
  明亮的光线从车窗照进来,在金色的光影里,他的睫毛根根分明,似乎都染了金色的光晕,俊逸的侧颜如雕塑般,恩雅都有些看呆,以至于身后传来的喇叭声示意她快开车,红绿灯已经跳转了。
  恩雅不情愿的转眼,在开车的间隙还是忍不住偷偷看身边的丈夫。在这样清新明朗的日子里,有一件事她很确定,自己心底深处是多么的为这个男人心动。
  不管发生了多少事,季昀哲,总是那个可以轻易挑动她心绪的男人。
  浩然的车子跟在后面,想何恩雅这个女人开车速度倒是很快,很有男性的驾驶风格,怎么现在一下子变得慢吞吞。
  他不知道恩雅此刻的分心,所以跟在她身后很想超越过去。
  浩然开心地超过恩雅时,对着车窗挥了挥手,“嗨,恩雅,不要慢下来啊!”
  身旁的妻子纤语为丈夫的孩子气忍俊不禁。
  恩雅被浩然的声音打断思绪,才专心驾驶起来。
  昀哲似乎睡得很熟,她不想打断他的睡眠。过去这些日子,他工作很辛苦,时常熬夜,早上又把自己弄乱的屋子那样打扫了一遍,恩雅想自己还真是不会做贤妻良母。
  这种时候不是都应该妻子为丈夫准备好煲汤,给他纾解疲劳的吗,她居然还给他增添麻烦。
  可是想到之前海蓝的事她就还是会生气。最可恶的是,昀哲也没有好好给她解释。那天只说了是误会,后来因为自己发脾气而没能好好的沟通,现在他居然闭口不提了。难道以为她真的不会生气了?
  恩雅想着,又觉得昀哲有点可恨起来。
  毕竟是那种场面,在那样的时候,没几个女人能不在意吧。他居然和另外一个女人睡在一起,而且都不穿衣服,可恶,恩雅想起来觉得心口又有一把火。
  车子驶进乡村别墅的时候首先迎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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