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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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要休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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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起来。」她扶起她,询问事情的经过,「王爷怎麽会一大早跑去放纸鸢?」

「王爷说昨儿个夜里有人在他耳边说今早要去放纸鸢,早上起来後便一直吵着要去,本来要找王妃一块去,可王爷见王妃还在睡,便没吵醒您,改命奴婢陪着。」

注视着昏迷不醒的牧萩尔,奚荷月想起昨夜她曾向他提过今日去放纸鸢,她原本是想若伍总管没取消祛毒,那麽她便以放纸鸢之名悄悄带他出府去,避开此事,没想到,他却自个儿跑去玩了,还摔落莲池里。

不过,这样一来今日就无法进行治疗了……

心念电闪,她心下一惊。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推他落水?

「见过王妃。」

一道嗓音打断了她的沉思,她抬头看见伍总管和风清波站在寝房门边。

风清波朝她行礼,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听说王爷落水,伍总管让我过来看看王爷有没有大碍。」

「劳烦风公子了。」她请两人进来,让出床榻旁的位置。

桃娘搬来张凳子放在床边,好让风清波坐下来把脉。

风清波伸指搭在牧萩尔的脉搏上,片刻後说:「王爷身子本就有余毒未清,较常人虚弱,如今跌入水中受了寒,只怕得休养几日,待会先熬些姜汤让王爷服下祛祛寒气,我再开帖药方,让人抓来煎给王爷眼下。」

「多谢风公子。」奚荷月道谢。

「王妃无须多礼,这是我该做的。」他脸上的神情已没有之前的轻佻,显得一派温文儒雅,「对了,我听说王爷今日要以薰蒸的方法将残毒逼出是吗?」

奚荷月颔首,「是有此事,有位石戈公子日前带来一个解毒的方子,说也许能清除王爷体内余毒,且不伤身,故而想一试。」她接着再解释,「因为风公子正在闭关调配解药,才没有与风公子商量此事。」

「我调配的药也没把握能完全清除王爷体内的毒性,多一种方法对王爷也是件好事,只不过王爷今日落水,身子受寒,最好休养几日再试。」风清波建议。

她再点头,「我明白,这事会等王爷身子复原再说。」她悄悄瞥了眼站在一旁的伍总管,从他黝黑的脸下根本看不出什麽,她暗自思量着,怎麽这麽巧在这时候牧萩尔刚好落水,莫非是伍总管特地安排的?

「那在下先回去继续配药了,估计再过几日药便能配成了。」风清波离开前,深深凝望了奚荷月一眼,那柔似春波的眼神满是缠绵情意。

他以眼传情,她觉得比先前他那明目张胆的示好,更难以应付,只能佯作不知。

瞅见伍总管也要跟着离开,她急忙叫住他。「伍总管。」

「王妃有何吩咐?」他停下脚步。

奚荷月想问他是否看了她昨日命菊儿送去的信,所以今日才会安排牧萩尔落水,但看着他一脸恭敬沉着的模样,并无异状,话到唇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问。

最後她只好说:「王爷这几日身子不适,伍总管记得知会石公子一声,暂时取消治疗的事。」

「是,小的会命人去通知石公子。」伍连郡颔首。

不久,牧萩尔醒来後,奚荷月端着姜汤要喂他。

「我自个儿喝。」他伸手接过碗,仰头大口喝着姜汤。

「王爷喝慢点,小心烫。」见他喝得急,她出声提醒。

喝完他吐着舌头,似乎被烫着了,却仍是咧着嘴憨笑,「不会很烫。」

她倒了杯茶递给他,等他喝完後,问出盘旋在心中的疑惑,「王爷怎麽会跌进莲池?」

他歪头想着,「纸鸢飞走了,我去追,然後就跌下去了,那水好深好冷。」

听见他的嗓音有些颤抖,似是吓着了,她握住他的手安抚他,「没事了,别害怕。」

他很快抽回手,又挥舞着拳头埋怨道:「纸鸢乱飞不乖,以後不放纸鸢了。」

「好,以後不放了。」她拿着手绢替他擦了擦嘴角,轻哄着。

「王妃,热水来了。」菊儿和几个下人抬着一只浴桶走进寝房。

在他们摆好浴桶离开後,奚荷月扶起他,「王爷,过来泡泡热水祛祛寒气。」

她顺手要替他脱下衣衫。他挥开她伸来的手,指向侍立一边的桃娘,「我要桃娘帮我。」

她微微一怔,「我服侍王爷也一样。」他很坚持,「我就是要桃娘,你先出去。」奚荷月神色顿时一僵。

「王妃,奴婢打小伺候王爷,王爷这麽说没有别的意思。」桃娘急忙解释。

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她点点头表示明白,「你好好服侍王爷。」说着,她领着菊儿走出寝房。

见寝房里只剩他们两人,桃娘立即走过去,大胆的抬手敲了下牧萩尔的脑袋,低斥,「你想害死我呀,怎麽跟王妃那麽说?」王爷和她越亲昵,只会让王妃越看她不顺眼,她还想在这王府继续待下去,可一点都不想得罪王妃。

他抚着被敲的脑袋,低声嚷道:「难不成你真要让王妃帮我脱衣,服侍我泡热水吗?」他可承受不起。

「那你不会找别的藉口呀。」

「我……」牧萩尔刚要张口说话,床榻底下忽然传来笃笃笃的声响,他急忙过去移开床板,床下赫然出现一条阶梯。

有两人从下面走上来,先走上来的是风清波,跟在他身後的则是伍总管。

一见到风清波,桃娘与牧萩尔毫不犹豫的朝他躬身行礼,两人齐声喊道:「见过王爷。」

「不用多礼。」风清波瞟向牧萩尔,嘴里叫着的却是,「小凌子,今日辛苦你了。」

「能为王爷做事,是莫大荣幸,小的一点都不辛苦。」有着「牧萩尔」脸孔的小凌子急忙摇头。

牧萩尔精通伪装易容之术,他亲手所制的人皮面具巧夺天工,与真人唯妙唯肖。前次午睡时也是小凌子假扮成王爷,当时就连奚荷月亦未发觉,就可证明他的易容术有多高明。

但牧萩尔之所以找小凌子乔装成他,也是有原因的,主要是他的身形高矮与他相似,音质也有八成近似,於是传授小凌子如何改变嗓音的法子,他才可以更完美的假扮。

风清波……该说是真正的牧萩尔,在椅上坐下。

伍总管、桃娘与小凌子全都在他面前侍立。

「连郡,那些探子在得知今日的祛毒取消後有何反应?」牧萩尔冷冷的问。

「他们已开始暗中打探原因,由於小凌子今日扮成王爷在园子里放纸鸢,失足跌进莲池的事,有不少下人全都亲眼目睹,他们应该很快便能知道。」自从上次有人在王爷的茶水里下毒後,府里那些探子的一举一动已被他派人严密的暗中反监视着。

略一沉吟,牧萩尔接着再问:「依你看,王妃昨日为何要命菊儿送信给你,警告你小心有人在药材里下毒?」

「小的一时也猜不透王妃这麽做的缘由。」

桃娘忽然开口,「王爷,或许王妃是不忍心让您再次中毒,所以才让菊儿送信去提醒伍总管,让他提前防范。」她看得出王妃似乎是真的对王爷有情,并不只是单纯奉命前来打探王爷是否装傻。

王爷其实早就知晓陛下会怀疑他是真傻还是装傻而派人探查,因此事先训练了小凌子在必要之时扮成他,王爷则能以别的身份出现。

牧萩尔有些不以为然,「她叔父身为左丞相,是陛下的心腹,她若违背皇命,不怕她叔父会受到牵连吗?」

「王爷,可奴婢觉得王妃对您似乎并非虚情假意。」同是女子,她能从王妃看着王爷的眼神里感觉得出来,至於那份感情由何而来她便不得而知了。

「有些人便是有本事将虚情假意表现得像真心真意一般。」想到了件令人不快的事,牧萩尔眼神瞬间透着丝阴骛。服侍他多年,桃娘立刻明白他是想到了「前王妃」。前王妃的事是王爷一生最痛心之事。外人皆以为前王妃是病逝,只有王府少数几个人才知道她仍活在人世。

她至今仍想不明白,为何前王妃会背着王爷与一名侍卫私通,无论人品、权势,那名侍卫皆远远及不上王爷,可前王妃就是与他有了私情,而且在被发现後,还拚死护着那人。

最後王爷念在旧情成全了他们,写了封休书休妻,并将两人送出王府,对外则宣称王妃病逝。

前王妃的背叛对王爷的打击很大,他甚至将当时与前王妃一起住的寝院一把火烧了,王府内有关她的一切也全都被毁弃,有关的物品一个都不留下。

此後王爷的性子便多了丝阴狠,少了分昔日的爽朗。

但她觉得新王妃是不同的,王爷因过去的伤而拒絶新王妃,那太严苛了。

「王爷……」桃娘张口还想再说什麽,被他喝住。

「够了,不要再说了!王妃是什麽样的人我会亲自看个清楚。」

与前妻成亲两年多,牧萩尔一直以为他们两人十分恩爱,若不是亲眼撞见她与另一名男子私通,他还不敢相信她会背着他爱上了别的男人。

牧萩尔的心思飘回遥远的过去——

「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何要这麽做?」他痛心疾首的质问。

跪在他面前的她,只是不停的抽泣道:「我知道我对不起王爷,王爷一向待我很好,可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我只知道面对他时我就情难自已,一日见不到他便时刻惦记着,好不容易能见到一面,又希望时间能永远停住,我明知道不该如此,伹却控制不了自个儿的心,心心念念都是他……王爷,求你饶了他,我愿一死谢罪。」

听见她的话,他更为震怒,「你竟愿为他而死?!」

「不,要死一起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惩罚,今生若不能与你一起活下去,那我们就一起死!」与她结下私情,同样跪在他面前的侍卫立刻拔出佩剑横於颈上。

「好。」

他看着那两人凄然相视而笑,手紧握着对方的手,心剧烈一震。

当侍卫要自刎时,他终究拦住了……

也许是两人就算死也要在一起的痴情软化了他的愤怒,总之,最後他成全了他们。

然而前妻的背叛却像一根针,深深的紮在他的心上,多年来每次想起,总还是隐隐发疼。

桃娘被他喝斥之後,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寝房里顿时一片窒人的静默。

半晌,牧荻尔望向伍总管,「乐平侯何时会抵达关城?」

「属下昨晚收到讯息,乐平侯这两日应该便会抵达。王爷届时是要接他到王府,抑或是要另行安排住处?」伍连郡请示。

「王府内探子太多,安排少尹去城外的别庄。」乐平侯闻人尹精通医术,他正在等他前来为自己解毒。

他身中剧毒之事是真,当时察觉中毒後,他立刻服下闻人尹先前给他的解毒丹,但因毒性太烈,那颗解毒丹只能暂时克制住毒性,无法完全清除。

之後请来数名医术高明的大夫仍是束手无策,又明白牧隆瑞对他的戒心,他索性将计就计,佯装成因中毒而呆傻的模样。

牧隆瑞特地从宫中派来太医确认,他是瞒过了太医,可牧隆瑞生性多疑,显然未完全相信太医所言,所以才又藉着赐婚名义,命奚荷月嫁到王府,暗中探查真伪。

「是。」伍连郡颔首。

牧萩尔站起身,准备离去前,朝扮成他的小凌子说:「那桶热水别浪费了,你刚受了寒,去泡泡吧。」

「王爷,您还要出去?」桃娘问道。

「我去会会我的王妃,小凌子待会儿洗好後,先装睡,等我回来。」

「是。」小凌子点头答道。

牧萩尔与伍连郡一起走入床榻下的那道阶梯,从密道离开寝房,密道有两个出口,一个在喜房,一个则位於东厢的一间房间内。

伍连郡从书房的出口离开,牧萩尔则从东厢的房间内出来,这里正是安排给石戈所住的房间。

他从脸上撕下风清波的人皮面具,从怀里拿出另一张人皮面具戴上,摇身一变成了蓄着胡子的石戈。

不论是扮成精通岐黄之术的风清波,或是宣称拥有祖传解毒秘方的石戈,也是他试探奚荷月的一种手段。

他想知道,当眼前出现能帮助他排除体内残毒的机会时,她会选择忠於陛下,千方百计破坏掉这个机会不让他复原,或是选择站在他这边。

而诱惑她,则是为了要试探她是否忠贞。他换了件黑色长袍,束发的发带也换了条黑色的,推开房门,走向王爷寝院。他一眼便见到站在院子里的奚荷月。她刚嫁过来时他并不认得她,之後随着她的言语,才想起她便是自己五年前从一帮匪徒手上救下的那个小丫头。

五年不见,当年那个小丫头已生得亭亭玉立。

当年他曾对想要以身相许的她戏言——「若是日後我妻子跟人跑了,那我就娶你好不好?」他哪里想得到,这句话竟一语成谶。他的妻子跟人跑了,而後他娶了她。

若是他们之中没有掺着陛下的事,或许他会相信她这五年来一直都惦记着他,真的恋慕着他,可如今她是奉旨而嫁,而他是奉旨而娶,事情便不单纯了。

更何况当年他与前妻也曾恩恩爱爱、浓情密意的,可转眼她便背叛了他,女人的感情是无法相信的,这是他在前妻身上学到的教训。

因此他一再扮成别的男人来试探她。

她不喜欢轻佻风流的风清波,他便换个豪迈英挺的石戈,若她也不喜欢石戈,他还可以再装扮成好几个不同类型的男子出来,他精於易容伪装之术,人皮面具他多得是,他倒要看看,她能不能禁得起一再的诱惑。

他来到奚荷月面前,行了个礼後,说道:「石某见过王妃。在下听伍总管说王爷落水,特来探望,不知王爷现下情况如何?」

听见他的声音,垂首不知在想什麽的奚荷月这才抬起头来,「多谢石公子关心,王爷没什麽大碍,只是着了寒,祛毒之事怕要暂缓几日。」

「这事伍总管跟我说了,王爷身子要紧,祛毒之事不急於一时。对了,王妃怎麽待在这儿不进屋里呢?」

「王爷受了寒,正在房里泡热水祛寒。」瞥见他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似是不解她身为王妃为何要避开。

她当然无法告诉他,她其实是被牧萩尔给赶出来的,又不想在厅里待着,所以才带着菊儿到院子里透透气。

顿了下,她略作解释,「王爷现在的性子有点孩子气,他洗澡时,不喜欢太多的人在旁边伺候着。」原以为她在牧萩尔心里的地位已与桃娘一样,今日才发觉并非如此,在他心里仍是较看重桃娘,所以他宁愿让桃娘服侍,也不愿让她留下。

此时她就像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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