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玉釵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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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玉釵盟-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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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行舟想起刚才被徐元平出手就拿位左脱脉门之事,不觉脸上一阵火热,正要发作,忽见徐元平向前大踏一步。
  他已尝试过徐元平的厉害,见他身子一动,只道他又要对自己出手,立时先发制人,呼的一拳,直劈过去。
  徐元平一吸小腹,向前移动的身子,倏然倒退回去三步,拳风掠衣而过,直向丁玲撞去。
  丁玲看他刚才和矮叟动手情形,知他内力异常深厚,只怕这一拳非自己能接得住,当下娇躯一转,让了开去,拳风激掠衣襟。何行舟这一拳波及丁玲,始非其意料所及,并非存心向丁玲挑战,心中微感歉意,但碍于适才夸口,敢让查玉等四人齐上也不介意的一句话,不好意思出口道歉,心中犹豫,一时呆呆地望着丁玲脸色。
  丁玲生性倔强,从上回挨了徐元平一记耳光,紧回脑际,无时或释,每当回想起来,面颊还觉火辣辣的发烧,但是不知怎的却不曾心很徐元平,这一口气正聚在脑中,无处发泄,总觉得好像有一桩心事未了似的,如今何行舟偏偏惹恼了她,一时宪名火起,一手护胸,杏眼圆睁的盯着何行舟,两人沉肩相视,运气屏息,等待对方先行出手。
  丁凤心中原来希望搅起一场风波,好狠狠的惩戒何行舟一番,方称快意,而忖度她的姐姐功力恐有不逮,心中又想惹事又怕出事,急中生智,只好利用徐元平作为后援,纵身一跃,向徐元平身侧跃去。
  何行舟原不知四人之间的关系,却看出其间情谊非属泛泛,此时提神聚气,狼顾虎视,眼消骤觉白光一闪,受时宜羽易步,沉着侧身,改向丁凤,攻势将发。
  丁玲遽睹丁凤身未落实,恐遭何行舟毒手,未逞考虑,挥袖向何行舟疾出一掌,这一击掌劲疾异常,眼看以何行舟所处位势,难得应付,忽听徐元平大喝一声:“丁姑娘留情!”
  话声未落,一股劲风已侧撞到了丁玲掌风之上,使何行舟从容的侧身同避。
  丁凤原想徐元平会出手相援丁玲,没想到徐元平倒反帮起何行舟来了,一时大感意外,不由发怔。
  徐元平纵身飘落丁玲和何行舟之间,说道:“大家均是萍水相逢,原无宿仇旧很,何苦无端相拼,这岂不是使仇者快亲者痛吗?今宵兄弟作个公道,不知诸位肯同意否?”
  何行舟自思今夜成了众矢之的,场场纠纷,处处误会,算来尽是自己吃亏,越想越气,不由摸摸脖后根,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搞的,真是活见鬼……”,这一句话稍含自责之意,好打个圆场下台,谁知语出无心,而听者有意,弄巧成拙,又惹出轩然大波。
  首先丁氏姐妹就感得刺耳,而徐元平曾被神丐宗涛当着何行舟面前叱责,自己沾有鬼气,大大的被奚落一阵,当时心中万般无奈,强忍下来,如今何物狂奴,竟也依样对自己嘲哂起来,怎不发火。
  只觉一股愤怒之气,直冲上来,脸色一沉,怒道:“何兄说话,最好要有点分长兄弟再三相让,但却并非心惧何兄。”
  何行舟微微一征后,突然怒道:“几位如果想联手对付兄弟,尽管出手就是,这般无事生非,岂是大丈夫的行径!”
  查玉冷冷地接了一句,道:“祸从口出,何兄如想苟全性命,最好的办法,就是闭上嘴少说废话。”
  丁玲嗤的一笑,接道:“你如果再随口乱说,当心我再给你一耳刮子!”
  徐元平忽然想起那小叫化子相告之言,心中暗时愧:“如若眼下开罪了此人,让他拂袖而去,只相以后再没有和他攀交机会,忍下胸中一口怨气,笑道:“何兄不要误会,因为兄弟和这两位姑娘,都忌讳人骂鬼字,但何兄不知所以,言出无心,兄弟一时情急,致有开罪之处。”
  何行舟猛然想到在部山小庙之中和他相遇之时,宗涛骂他一身鬼气之言,知他所言非虚,立时抱拳笑着:“失言,失言,兄弟不知三位有此忌讳,万望三位原谅。”他已看出眼下情势,对自己十分不利,再不见机而作,忍一点怨愤之气,只怕横祸就在眼前,故而神情一变,忽对徐元平亲热起来。
  徐元平微笑道:“何兄不必引咎,既是无心之言,事情就算过去……”,忽然转过身子,大声说道:“天色已经不早,咱们既要见识南海门的武功,不宜再拖时间了。”声如洪钟,分明有意告诉敌人一般。话说完,大踏步当先走去,昂首挺胸,神威凛凛。查玉看得一皱眉头,暗道:此人性情,实叫人难以捉摸,忽而正大光明,一派英雄气度,忽而阴沉偏激,一意孤行。
  只见丁玲、丁凤,同时一转娇躯,紧随他身后向前走去,何行舟移步紧随丁氏姐妹身后,查玉只好跟在何行舟后面。
  几人转过了几层花树,已到那烛火辉煌的高楼前面,忽闻楼下暗影一阵朗朗大笑,缓步走出那锦衣中年大汉,意态从容,行来若无其事,他是根本未把几人放在眼中。
  忽见他笑容突敛,冷冷地喝道:“念你们高声传讯,不失光明风度,我也破例告诫示警,我这翠云楼方圆三丈之内,满布陷阱,一步失错,尸骨难全,几位如若不信,不妨一试。”说完目光缓缓扫掠几人而过,转身背起双手,踱回厅堂,隐去不见。
  徐元平仔细地打量这高楼四周,毫无异样之处,短草如茵中,种植着几株花树,唯一和别处不同的是花树相隔,散植花花树丛中。那高楼最高一层,仍然是烛火更明,但楼下那高大白杨树距离甚大,每株间隔大约有十步左右,看不出这十几棵特别高耸的白杨树有什么奇怪之处,回头目注查玉问道:“查兄请看看这些花树,可有什么古怪吗?”
  查玉沉吟了一阵,转过脸对丁玲道:“鬼王谷神算之学,天下闻名,大小姐家学渊源,想必已得承衣钵,兄弟不敢班门弄斧……”,他微微一顿后,又对徐元平说道:“这个徐兄请问两位姑娘,兄弟所知有限,在行家之前不得藏拙了。”
  丁玲望了花树一眼,心中暗骂查玉狡猾,原来那白杨、花树,并无依照九宫八封排列,丁玲虽然精通九宫八封等神算之学,但也看不出一点可疑之处,不禁一邹眉头,道:“这块草地上白杨花树,虽然可疑,但并没有暗含九宫八封方位,也许在那花树、白杨之中,另藏着什么厉害的机关埋伏,查家堡机关密布,少堡主必定精通其术,请为我们带路如何?”
  查玉轻轻的咳了一声,道:“承姑娘抬爱,兄弟光荣之至,纵然兄弟不通其术,亦当为几位涉险开路。”一上步,抢在徐元平前面,心中却在暗骂丁玲,果然名不虚传,诡计多端,此番偷鸡不得反而蚀上一把米。
  原来查玉看不出那白杨、花树有什么奇怪之处,故意推到了氏姐妹身上,哪知丁玲比他更为狡猾,反口两句话,迫得查玉不得不挺身冒险。”
  徐元平忽然一上步,右臂疾伸,拦住了查玉说道:“这深入禁地,乃是兄弟的主意,岂可由查兄涉险,还是由兄弟走前面。”
  查玉微微一笑,道:“徐兄和兄弟还有什么你我之分,兄弟走前面也是一样。”
  丁凤突然叫道:“你们不要吵啦,我看,不如请这位何大侠走前面好了。”查玉道:
  “这要看何大侠有没有这份豪气。”
  何行舟冷哼一声,道:“这有什么不敢?”大踏步向前走去。
  徐元手伸手一拉何行舟,道:“何兄且慢,还是让兄弟替几位开路吧。”纵身一跃,抢在前面,暗中提聚真气,欢足做一用力,人已凌空而起,轻飘飘地落在一株花树下面,左手一伸,向花树上面抓去。
  丁玲高声叫道:“不要抓那花树,快向旁边跃开。”
  徐元平微微一怔,修把左手收回,左脚做一用力,身子疾向旁侧跃去。
  他身子刚刚飞起,忽见身侧花树枝叶,纷纷折坠,千百般细若线香的水泉,由那折断的枝叶中喷射出来,洒罩了一丈方圆地方。徐元平虽不知那喷射出的水泉有什么厉害之处,但想来定然是毒水之类,当下一提真气,呼的一掌,通向那喷水花树上面劈去。他这时的掌力,是何等威猛,但闻喳的一声,一株一尺粗细的花树应手而折。他似是想不到自己的功力已达这般深度之境,不禁呆了一呆。就在他一怔神间,那折断花树中,疾劲的喷出一股泉水,直冲起两丈多高,水珠四溅,洒罩而下。
  徐元平自受那毒蜂一蜇之后,人已学的谨慎了不少,一伏多贴地平飞,退回原地。回头望去,只见那折断花树之中,仍然不停的喷出泉水,足足有一刻工夫之久,才完全停了下来。
  云梦二娇、查玉、何行舟,亦似是为眼下意外的变故所震骇,都呆呆的站在一侧。
  直待徐元平跃飞出险,那折断花树中蓄水喷完,查玉才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如果徐兄换了兄弟,只怕早已伤在那折断喷射出来的毒水之下了。”
  丁玲打量了眼前景物,接道:“这花树既是人工仿制,只怕那白杨和这一片草坪,都是人工制成,其间定然暗藏极厉害的埋伏,看那花树喷射毒水的情形,他是由人在暗中操纵,今宵咱们要想冲过这一段草坪花树,只怕是凶多吉少……”,话至此处,忽觉眼前一暗,楼上烛光,突然熄去。
  徐元平道:“去路虽险,咱们也不能就此退走……”
  何行舟忽然插口接道:“在下倒想出一个方法,只不知是否可行?”
  查玉冷笑一声,接道:“看不出何兄竟是位文武兼备,智谋百出之人,不知何兄心想之策,是不是试用火攻。”
  何行舟淡淡一笑,道:“不错,咱们既不愿冒险深入,只有用火攻把这座高楼烧去,任他机关绝毒,也不过是枉费一场心机。”
  丁玲轻声一笑,道:“何大侠的高见,只怕行之不易,别说人家早已思虑及此,有着准备,单是环伺强敌,只怕也不容我们得手。”
  何行舟道:“请恕在下眼拙,倒是看不出对方有何准备?”
  丁玲冷笑一声,道:“何大侠如果不信我说的话,不妨用火攻试试,只怕还没有烧着人家的高楼,自己就先把性命送掉。”
  何行舟道:“我倒不信,真会有此等怪事。”右手深怀摸出一块拳头大的黑色物体,笑道:“我倒要试试看这片人工伪造的草地花村,为什么烧它不得!”
  丁玲微微一潭秀眉,叫道:“硝磺弹?”
  何行舟微微一怔,道:“不错,硝磺弹,姑娘见闻广博,实使在下佩服。”
  查玉道:“当今武林道上人物,谁不知鬼王谷擅用火器,只怪何兄少见多怪罢了。”
  丁玲眨了眨眼睛,笑道:“少堡主过奖了,这位何大侠既然执意要用火攻,咱们犯不着陪他一起葬身此地,我看咱们还是退后一些的好。”
  查玉素知丁玲为人,持重阴沉,决不肯随便说话,当下向后退了两步,道:“徐兄,咱们退后一点看热闹吧。”
  徐元平做一沉吟道:“这个……”
  丁民一扯徐元平衣角,道:“我姐姐一向料事如神,她说不能用火攻,决是用它不得……”
  何行舟道:“我就不信烧它不得!”左手从怀中摸出千里火筒一晃,立时亮起一道火焰。
  忽闻衣抉飘风之声,破空传过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师兄快些停手。”
  声落人现,一个满头乱发,一身破衣的小叫化子,跌落那毕衣少年身侧。
  何行舟回头望了那小化子一眼,冷笑道:“师父没有来?他到哪里去了?”
  那小叫化子虽然满胸忧愤之色,但在举动神态之间,却似不敢开罪华衣少年,微一躬身,答道:“师傅去看欧驼子和冷公霄比武去了。”
  何行舟熄去千里火筒,怒道:“眼看约期即届,他倒还有心情看人比武,哼!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此人语无伦次,几句话听得全场中人个个脸上变色。
  要知武林道上,对师伦最为重视,纵是穷凶极恶的绿林巨盗,也不敢蔑视师伦,何行舟之出口抵骂师父,不仅徐元平听的心惊肉跳,就是查玉和丁氏姐妹也听得心中直冒冷气。
  那小叫化子却淡谈一笑,道:“师父纵有不是之处,师兄也不该当着这多人的面前辱骂于他,何况约期尚未届满……”。
  何行舟怒道:“你竟敢教训起我来了。”劈脸一个耳光扫去。但闻砰的一声脆响,小叫化被打的身躯乱晃,向旁侧移了两步,满口鲜血,顺着嘴角淌下。
  何行舟冷笑一声,道:“你还算有点见识,看在你不暗运功力抗拒的份上,就打这一掌算了。”
  小叫化道:“师伦大道,岂容传逆,师兄就是杀了小弟,我也不敢还手。”
  何行舟怒道:“好啊!你竟敢讽嘲于我?”反手又是一记耳光,倒抽过去。
  徐元平身子一晃,疾如飘风船直抢过去,右手疾出,托住了何行舟手腕,说道:“何兄有话好说,怎么出手就要打人?”
  何行舟已知道徐元平的厉害,如他出面平谈自己决难再打上一掌,当下放脸笑道:“徐兄可是要替他说情吗?”
  徐元平谈笑道:“你们师门中事,兄弟本不敢妄加干预,但请何兄看在兄弟份上,不要再对令师弟这般……”
  小叫化子望了徐元平一眼,冷冷地接道:“小叫化子从来不愿领受别人之情,我们师兄弟之间的事,也不愿别人多管。”
  徐元平证了一征,道:“怎么?难道我劝架也劝的不对了?”
  小叫化子冷笑一声,道:“我师兄打骂于我,乃是应该之事,哪个要你插手多事。”
  徐元平一耸剑眉怒道:“看来你倒是很想多挨上几个耳光了?”小叫化仰天一阵狂笑,道:“那得要看小叫化愿不愿挨。”查玉和丁氏姐妹,是久闻神丐宗涛师徒威名之人,静静地站在一侧,冷眼旁观着局势发展,虽然他们都看出个中必有着一件极大隐秘,但却不肯轻易介入漩涡,插手过问。
  何行舟突然向后退了两步,站到旁边,神态之间,大有抽身事外,袖手旁观之意。徐元平本是情感极易冲动之人,连受小叫花子冷漠讥讽,不觉心头火起,冷笑一声,道:“只怕能打你耳光之人,未必就只作师兄一个!”
  小叫化子想道:“我倒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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