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掌 作者:帘重(晋江vip2013.8.1正文完结,婚恋,强夺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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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掌 作者:帘重(晋江vip2013.8.1正文完结,婚恋,强夺豪取)-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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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简盯着她,突然很疑惑的开口:“我说,你说话办事,怎么那么像……”恍然大悟道,“你也叫李宛云!但刚才和我说话的是谁?”

    他认真的表情让宛云微笑。

    之前还怀疑冯简装醉,但,伪装不会如此完美。醉意正从冯简的唇边和眼角肆意流泻。他从不是一名拥有太多秘密的男人,然而由于个性,冯简也经常让人无从把握。但此刻,酒意使他愿意去相信最熟悉的陌生人,并在两个李宛云之间迷失。

    “她刚才来过?”冯简不太肯定地继续问,“但你应该不是李宛云,她不会来到琳琅街。你俩为什么那么像?”

    宛云笑道:“说的你好像了解她?”

    “我了解他们圈子里的人,”冯简不以为然,“隔岸观火,掩山盖水,算计利弊,心机深厚,满脑子弯弯曲曲,只会在内心权衡——他们整个圈子里的人都是这样的性格,而想往上走,也必须修炼成这种性格——忍耐,忍耐,忍耐,平时看别人犯傻、走弯路、为错误的事情浪费时间,这些事情也需忍住。我知性格这些很重要,但有时仍看不惯,也不想妥协。”

    宛云轻声回到:“你从来不喜欢她。”

    冯简冷笑:“我第一次见到李宛云的时候,她居然连双鞋子都无。”

    宛云不由笑道:“嗯,我记得。当时你还赠她双鞋履,是不是?你居然不要那耳钉,是不是?真是太高傲。”

    冯简没有回答,若有所思的表情,随后突然很轻地说:“当时李宛云就……这么跳过去,真的很漂亮。虽然她自私又刻薄,但是仍然很漂亮。”

    宛云看着他。

    “有一天,我自己都会改变性格。但至少希望我身边的人能够轻松做自己,而不管李宛云现在怎么神经兮兮,骨子里,我知道她是十年前跳墙的那个姑娘。”

    宛云突然垂下目光,很轻声道:“……早就不是了。”

    冯简却没有再看眼前人,他目光看着更远的地方,很平静地说:“李宛云并不太好,但我没有不喜欢李宛云。”

    那日的夜晚很长。

    冯简的酒量不佳,而且从来没有如此醉过,谈天后放松四肢无力,意识模模糊糊,始终在清醒和不太清醒中徘徊。宛云再给他端水喝,冯简根本不再接过来。

    “我快死了!”他突然翻手把杯子打翻。

    宛云小小的吃了一惊。

    “我刚才被你抱过!你们这些女人,做生意从不保护自己!”配上很嫌弃的表情。

    说完这句话后,冯简终于翻身睡去,

    宛云看着满地狼藉,叹了口气。

    她把两人的衣服勉强收拾好,在脱力躺倒时看到床头柜上有一包劣质香烟,随手拿来点燃,在放进嘴里前一秒反应过来,苦笑掐灭。

    旁边沉睡的冯简上身□,手臂内延伸到手腕的大块疤痕在灯光下丑陋。再次见面时,她记得自己对他说:“男人有疤痕,算什么”。

    她锦衣贵食的养在头等病房,冯简在坚持辛苦的事情。她随口笑谈的事情,冯简早就做到。

    宛云想用摸摸旁边人的脸,手伸到一半,又收回来。

    她在告别懵懵懂懂的十八岁前,见过最后一个人居然是冯简。

    两个人交汇在黑暗的海上,他有他的方向,她也有她的,以为那点波光早就湮没在彼此巨大的人生里,未曾预料十年后的重逢,更未曾预料此刻深夜里的自己,居然难以入睡。

    冯简在清晨醒来。饮的是好酒,因此清晨除了短暂的晕眩感,并没有更多不适。

    睁眼先看到的是一缕长发,极黑极柔。冯简盯了那黑发足足十五秒,才迟钝意识到那是女人头发,而怀中温香软玉搂着的也是一架女体。

    窗外鸟鸣清脆,晨光微落。

    第十六秒后的冯简开始背脊冒冷汗。他隐约记得酒醉半夜畏寒,随手拉来身旁的什么取暖……但拉来的为何不是被褥,反而是人类?

    冯简的眼睛从对方头顶平平移到上方,天花板上的油漆摇摇欲坠,他开始回想昨日之事——

    自己好像来到琳琅街;好像救了个女支女;好像和女支女开房;好像把什么东西打坏;好像和女支女聊天,好像……

    冯简不用移动目光,就感觉此刻自己上身光裸,衣服全部脱光。

    瓜田李下,他妈的,堪比窦娥。

    肇事者在怀中依旧酣睡,只闻微然呼吸,至今看不清楚她的脸。冯简再略微低头,只见对方胸脯在衬衫中春光乍泄,身材在腰肢处变得极细,修长白皙的大腿插在他两腿中间——

    冯简再闭了闭眼睛,尽量克制住内心排山倒海的绝望感,接着屏住呼吸,用极缓慢的手势抽出被压得发麻的胳臂。

    女人仿佛被惊动,冯简也只好恶毒却轻柔的停一停。如此几停几动,杀念动了好几百次,把全城的知名律师都想了个遍——终于从床上脱身。

    衬衫不知道去了哪里,但西装裤起码还搭在椅背上,不幸中的万幸。

    也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冯简双手徒劳地想掩盖铃声——至少他要先找到声源,但无果。平时冯简不以为然,此刻丧曲般的铃声在清晨震耳欲聋,足矣把全世界的人都吵醒。

    身后果然传来动静。

    一只雪白的手臂从身后伸过。再接着,一支银灰色手机掉落在他的大腿上。

    木然接通电话的瞬间,冯简已经断定整个世界不会变得更糟。

    司机在电话另一边颤抖地汇报:“先生,小姐一夜未回,她是和你一起吗?”

    等收起电话,提着西服裤站起,冯简已经彻底无话可说。

    穿衣的过程中没有再回头,对面柜子上光漆如镜。倒影中,那女人显然已经醒来,没有对恩客的谄媚或急切,似乎正撑着头安静地看他穿衣服。

    冯简略微恍惚一秒,暗道又碰到位难打发的角色。如果宛云失踪,不得不再结婚,第二任妻子最好不要是眼前这位。

    背对着那女人,他冷声道:“穿上衣服,待会我给你买药,然后就各自散吧。我自己还有事。”

    话说完后,对方沉默。房间里很沉默。

    冯简暗自吸了口气:“我已经有妻子,昨天告诉过你。”

    对方依旧没有回答。

    一种浅默、无望的情绪在冯简心中浓厚蔓延:“我并不后悔昨夜救你,但至于你,绝对不该用你擅长的方式报答我。”

    依旧沉默。

    冯简此时已经开始担心下落不明的宛云,口气更坏:“我不想重复第二遍。穿上衣服,和我说话。我没时间和你干耗。”

    身后有隐隐的声音,很奇怪。

    冯简随后又随便说了几句,均石沉大海,久久得不到回应。他心烦意乱,不想再动脑去想任何威胁、安慰或者解释之词。冯简霍然回头,却发现那女人弯腰,满头青丝再次垂到床单上,身体剧烈发抖。

    冯简心中一动,走上前抬起对方的下巴。

    “——他妈的!!!!李宛云!!!!”

    此番突然在陌生房间看到熟悉人面孔,冷汗倒流。再略微一想,把昨夜的情况思索明白。几分钟内,冯简自觉生死门都走了一关,后怕恼怒愤恨,一时坐在床边直直瞪着她,半晌都说不出话。

    偏偏那人依旧笑得全身发软,连话都说不出来。冯简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恨得顺手就用还没系的领带把宛云双手缚到床柱上。

    “这种玩笑很有趣?”冯简沉下脸。

    只是作势威胁而已,但对方比他还明白,更没有半丝影响。宛云的眼睛原本就明汪如水,此刻含着笑意,似乎会倾诉,更是夺目璀璨。

    冯简从不热衷这般明亮的东西,回忆起昨晚对她的倾诉和今日清早对她的反应,内心略微惭意和巨大放松愤怒掺杂一起,他俯身而上,低头咬上宛云的耳朵。

    原先只想惩戒性地碰一碰,但宛云笑着退缩的片刻,清晨身体立刻起了反应。

    曾经共享过的夜晚,唯一的夜晚,柳叶般纤细敏感的腰肢,此刻倒像已经千百次,轻车熟路。冯简没能控制住自己,难以停止。当注意到对方的眼睛里没有抗拒,他终于放下心,继续沉默动作。

    而在惊讶和害怕的感觉出现前,宛云便已经被成功撩拨。

    发现这个状态的她同样倍感迷惑。比起曾经感受过的抗拒,此刻内心只剩下无措和疑惑。然而此时此刻,思想已经是多余,她双手被缚,他胡茬扎得胸部肌肤发痒,莫名的刺激和挑逗感,逐渐累积。

    某人从来不理旁人这些细微的情绪波动,在沉身前还冷言冷语道:“像这样白日躺在床上,就可以大笔进账,轻松工作想必人人都爱做。”

    宛云轻喘说:“也不是那般轻松。毕竟客人技术不怎么好,我们也受罪——”

    话还没说完便受惊般地想合拢腿,冯简曲臂阻住她的退缩,冷笑:“李宛云,你怎么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认输。”

    已经没法回嘴,几番咬唇想并紧双腿,却又被他轻松架开。

    宛云昨夜只眠两个小时,感官迟钝,懒懒洋洋。情事的滋味虽不赖,但最好快些解决,让她休憩。偏偏冯简自始至终都慢吞吞,只每次进入的足够深,再不断往里碾压继续。

    宛云难受地向后拱身,床单被褥都被碾平,始终无法忽略身体里贲张异物,不得已容纳至深。而随着剧烈摩擦,两人的部位逐渐发烫而敏感,全身感觉只集中一点,冯简才在她上方倏然加快步调。

    捆绑她手腕的领带原本是死结,被他的动作冲撞几翻便彻底散开。小腹酸涨到不行,腿被迫蜷住他腰间,最后连喘息的力气都丧失。

    幸好冯简昨日也疲惫,等清晨结束后,宛云仍有意识,但已经半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她双眼黏在一起,只想快速入睡,偏偏再被冯简摇醒。

    “……呃,别睡,回家再睡。”

    宛云只嗯了声,迷迷糊糊道:“房钱已经交过。”

    冯简在她旁边沉默片刻,再要拉宛云起来,皱眉道:“那是昨日的房钱。十二点过后,我们还要交另一次。”

    宛云猛地睁开双眼。



☆、53 9。8

冯简被她盯着看;只好再干巴巴说了几句:“这里床不太干净,也许有跳蚤臭虫;你看你光着身子;躺在上面——”
    宛云打断他:“真麻烦你为我操心。**”
    冯简沉默片刻:“……家里的床真正比这里好。”
    穿衣大业再度难住某人。
    衬衫仍旧没找到;冯简关于昨夜酒醉的记忆只能想起大部分,枝叶细节早就忘记。此刻他光着上身;低头在房间里转三圈,最后皱眉打算直接套上西服。
    ——但西服同样找寻无果。
    宛云对着镜子整理长发。夜间优雅精致的礼服白日里太过扎眼,她披着男士外套掩盖过低的胸口以及脖子上各种可疑痕迹。
    冯简欲言又止。
    宛云在镜子里瞥到他直勾勾的眼神;停下手问:“你又想为我操什么心?”
    没人喜欢被讽刺;冯简尤其;只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
    最后也没开口。
    冯简穿上一团疑似抹布的东西,皱皱巴巴,颜色古怪。是他打开窗户,伸长胳膊从别人的晾衣架上所偷。
    结账时候,老板的独牙小孩从楼上咚咚咚跑下,提声汇报:“电话线被扯坏,香烟被抽一根。”
    冯简皱眉说:“烟不是我抽,至于电话……”
    老板公事公办:“昨晚垫付房费二百元,再加以上费用,还需要增添一五十元。”顿了顿,看着宛云,不死心地劝说道,“小妹,若你答应以后常在我这里做生意,这笔钱就给你免除罢。”
    正掏钱包的冯简顿住,同样抬眼看着宛云。
    宛云和他对视片刻,挑起眉毛说:“你希望我答应他?”
    冯简收回目光中的深意,转头对老板说:“电话明显不值一百五十那么多。”
    昨日下榻的旅馆在下城区边缘,治安还算良好,但仍有不良人士出没。幸好两人的装扮和脸色都和这里的气场相得益彰,安然走出街,倒没什么乱子。
    等待司机的时刻,看到清晨街边有人卖栀子花。花小而香,满篮子遍是。冯简随手把找回来的六块钱房钱交过去,卖花人递给宛云三串栀子花。宛云微笑低头,让对方直接帮着插到她发上。
    冯简只在旁边抱臂看这一幕,没说话,也没评论。
    这日他们的相处不如曾经的尴尬,但仍没适意到哪里去。
    八点左右,虽然身心疲倦,但冯简仍决意工作。
    宛云吩咐司机把车直接停在路边一家成衣铺门口。
    不同于何泷热衷拿满捧的衣服,大肆点评挑剔行径。很短的时间内,宛云只选一件衬衫、一套男装,一条领带。而当冯简在试衣间里穿毕整套衣装,他对着镜子审视自己,试图鸡蛋里挑骨头,却不得不承认宛云的眼光和效率都比何泷高出几等。
    再从半掩的门缝望去,宛云尚坐在沙发上安静等待他。
    富丽堂皇的店面,她披着不合适的男士西服,头上还有未取下的鲜花,但没任何突兀感觉。旁边的店员并不识得宛云,却依旧小心伺候。
    冯简收回目光,继续系上领带。
    话说回来,这位大小姐虽然眼光上佳,但极少亲自挑选。即使面对自己的衣着,她都任由何泷挑拣。比起女人对衣鞋衫帽的热衷,宛云态度淡淡,依旧摆着张素来万事不经心的漂亮面孔,颇为虚伪——
    冯简突然想起什么,推门走出。
    宛云打量他一眼,便转头对导购说:“就要这身。”
    他伸手按住她。
    宛云挑眉:“好了,我帮你付钱。”
    冯简很不耐烦:“不是因为这个。你究竟什么时候想起来?”
    宛云不解。
    冯简言简意赅:“十年前的事情。”
    宛云这才明白,笑笑:“你说赠我鞋的事情?嗯,其实挺早就想起来。”
    他脸色微沉:“……为什么不主动说?”
    “我以为你会主动告诉我。”
    宛云的从容语气再次让冯简觉得出问题的是他自己。
    他深深皱眉。这女人,究竟形容淡定好呢,还是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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