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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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 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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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紫光禄大夫、同朔方节度副使、试殿中监、赐紫袈裟僧……”

  我看到帖子上的头衔,有些眼睛发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打开一看,却是在严正抗议偏袒庇护拜火教,并且允许希伯拉人在长安设立礼拜所的事情。

  这群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刚要丢到一边,我想了想,直接把这东西交给门下的大秦人塞拉弗,也好歹也是景教中的一号人物,看一下对方的反应。

  “柳先生不见了”

  绉老头沾在门口神神秘秘的报告说,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是那位传奇高手,这个节骨眼上他抽什么风,玩什么失踪啊。忽然又想起来,当初我把他给请出来的时候,我似乎给了这位一份名单,以及名单上人的活动规律,难道与这有关。

  我的猜想,到了第二天,就得到了验证。

  察事厅京畿房的二号人物,京师事务的实际负责人内府丞骆士伦,在某处秘密的宅院里暴毙了。当然暴毙的说法背后,是死了一大堆的手下和护院,连他本人脑袋都被当堂破成两半,可以说是肝脑涂地死状极惨了。

  更轰动的是这件案件的背后的东西,查案的京兆府和金吾街使,在该处宅院的密室里,发现的一大堆神志不清片无丝缕的女人,之所以说成是暴毙,也多于这件事相干。

  本来发现这些女人也不算什么,既然太监都能够娶妻纳妾,就算在别宅里玩的疯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随后又在地牢里发现另外一些被喂过药物的女人,老幼皆有,穿戴的颇为不凡,但是太监欺男霸女,当街强抢良家子也已经不是新闻,他们滔天的权势,足以让多数人无视这种伤天害理的作为。

  作为京兆府公人,例行公事的询问,却问出问题来,

  被关在地牢里的女子清醒过来后,有人自称是韩国公尚书左仆射苗晋卿的小儿媳妇,随后又有说是兵部侍郎知太常卿杜鸿渐的侄女,还有现任户部侍郎兼户口色役使元载,进京投亲的寡嫂,以及一些据说是在地方走失的官眷女子,好些都是已经在京兆府挂号寻人的名字,

  那些神志不清的女子,查证身份后也发现,多与京官眷属有关。有胆小的是在吃不住公人的威吓,直接供出她们出现在这个密窟,就被用来招待与察事厅有关的人等。

  于是整件麻烦大了,杜鸿渐虽然品级不是最高,却拥立五大臣之一,苗晋卿是经历了大部分开元天宝时代的两朝元老,元载是炙手可热的新贵,于西北军中和宫内省都大有渊源,察事厅一下子同时捅了元老派,从龙派,新贵派等朝野中几大势力的马蜂窝。

  虽然官场中,历来不乏把自己的妻女,当成讨好权归的工具和礼物,以求上进的人,但是明面上是绝对不能承认也无法接受的,尤其还是被一群五根不全的太监,强掳去长期秘密占有逞为私欲……

  当然,我意外的是,这件本应该群情汹涌的大丑闻,最后还是被来自宫里的力量,给约束着压下来,据内线消息说,那位中贵第一内常侍李辅国,在皇帝的病榻面前痛哭流涕,当场把自己的脸和手都给打肿了,又以极大的代价和让步,托请张皇后在枕边关说。

  再后来上命传有关人等入宫召对,出来后或许当事人还有些忿忿之意,但是这件事却没有了下文。

  同时英武军查封了察事厅的京畿房,将的所有人员捉拿下狱,在宫内兼职的及位主事,也纷纷“病逝”或者“畏罪自杀”或‘潜逃,效率之快,让人蹭目,连让人借机发作的理由,都没落下。

  不仅让人感叹,这就是政治,在足够的利益和厉害关系面前,什么面子,什么尊严,都是可以等价交换的。

  暂时只有这么多。



第四百零二章 散心

  我巡视新办的少年武备学堂,享受着诸多崇拜、仰慕之类的目光和情绪。在炎热的日头下,这些少年穿的坠着沙袋的迷彩作训短装,汗水淋漓的站的笔挺,成行成列的组成一个方阵。

  现在的武学一本部六分校,已经基本不直接对外招生了,而是从附属的众多小型预备学堂和随军学营里招收,这样选出来的生源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受过基本的军事熏陶,利于进一步培养和统一的人生观和信念。

  此外,就是受朝廷余荫前来进修的官家子弟,从基层选拔起来回炉再造的现役军官,再加上别将以上的军官,所拥有的个人推荐进修名额,组成了武学生员的主要成分。

  而少年武备学堂,则主要从本军及军属产业出生的子弟、阵亡将士的后代遗孤,童子营收留的流浪儿等中选拔,便于洗脑,培养忠诚,荣誉和归属感。

  官订的六学科目以外,象军队一样的管理、作息、出操、拉练、野营,当然是按照减低的标准,晚上还有文化课,讲读的是内部教材版的古今英烈传和军史典故,为了避免变成单纯只会杀戮的机械,而缺少必要变通灵活和处世的经验,每十天,将会被分配到指定的军属家庭去住上一天,享受一下正常人的家庭生活,算是休假和情商教育。

  除了武备学堂,这样的初级学堂,因为投入和门槛也比较低,在龙武军和诸寺监中,还有许多名目的存在,如百工、吏目、营造等。

  不要小看这些初级专科学堂的价值,数千年华夏,能够受教育并籍以改善自身命运的权利,有史以来就是一种相当稀缺的社会资源,因此哪怕是流民大营里,启蒙性质的临时识字班,趋之若鹜的也大有人再。

  等到他们长成,并在军队中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我创立的一切才算功德圆满,拥有磐石鼎固一般的世代传承根基。

  这些年,

  我身边年轻的新面孔也越来越多,代表的是龙武军第二、三代逐渐成长起来,充实到这个体系中去。这些年我那些老部下可以说是聚少离多,多数时候天各一方,却始终保持密切联系的纽带,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多半是仰赖了这个体系从利益到人心的凝聚作用。

  相比那些出生入死的过命交情为纽带,却要受到背后各自家世和门第等因素影响下的第一代将领,以及为了战争期间的需要而快速培训养成出来,已经大量外放任职,纯粹以门荫和恩遇来维系的第二代军官,作为第三代,以职业军人为最终目标,内部培养出来的少年士官,思想和信念也更简单,更现实。

  当然,不是说他们就完全无法被收买,或者无懈可击,但是在这种自小输灌教育的情况下,任何来自外部的收买和渗透的代价都变得很高,利用人心的欲望和弱点,想要收买其中个把人或许不无可能,但是要想收买这么一整个群体,就很不现实了。

  我倒不太担心他们出现问题,因为有一个师长的名分,再加上随着学业完成,其中表现优秀的人,都将留在我身边见习的同时,也和岑参、杜佑那些因为各种理由聚集在我旗下的人一样,打上了我个人独有的烙印。

  在奉行“天地君亲师”的古代,背师是和不孝一样,万夫所指的沉重罪名,师生名分既是一种义务,也是一种约束。

  虽然在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为了功名利禄,出卖与背叛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将提携的恩主当成晋身的踏脚石的也不是没有。但是基本上做了谁的门人,就打上了谁的烙印,除非有极特殊的理由,要想背弃另投不是不行,但是代价很大,甚至大到一辈子的前程和名声,不管什么人上位,都不会喜欢朝秦暮楚的三姓家奴,或许一时利用有之,但是想要得到重用就很难了。

  后世的李商隐,就是因为师从的是李党大老,却取了牛党的女儿,结果在牛李党争中里外不是人,一辈子被打压的郁闷到死。他们虽然在我的幕府中做事,但是能够掌握的东西价值,还没有大到可以让他们背叛后,继续得到重视的效果,更别说龙武军对背叛者的惩罚。

  看着他们单纯、朴实、执着、服从,代表了朝气蓬勃未来的面孔,我被长安那摊子烂事烦扰的心情,才好了许多。说实话,相比和那些扯蛋扯到头顶绿油油的大臣官员在一起,我更喜欢和他们呆在一起,

  那些老成人精的家伙,在官场淫浸的越久早就被消磨;额锐气和胆魄,越是位高权重,越是胆小慎微,无非就是怕死怕干系,明明心中嫌隙对方恨得要死,恶心的不得了,却还得虚情假意的强颜欢笑,好像是多年结交的老友和亲人,只是为了一个顾全大局的说法,也不知道憋屈不憋屈。

  若是我的手下,早就带人杀过去,把对方干了再说,这也是龙武军的家眷,很少有人敢招惹的缘故,因为从上到下,支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古训,大不了事后就是脱籍跑路,到海南去避风头。

  或许这就是多数普通军人和官僚的最大区别,只要身为庞大官僚阶级中的一员,就不得不要考虑体系内游戏规则下的朝野形势,力量消长,权衡对比,甚至是民意啊君心啊这些复杂的东西,军人只要考虑是否服从命令,解决掉拦在对面的绊脚石。

  和他们在一起久了,都觉得自己也沾染上了暮气沉沉,连心态都老了不少。虽然平时人人都敬畏你,客气的礼遇你,但只要你想做点什么,藏在阴暗中的阻碍和檠制,象一张绵密的大网一样,让人束手束脚的透不过气来。

  用韦见素的话说,这次只是时机不对,那位圣上有不得不保全察事厅的理由而已,更何况牵连的几个当事人都是地道的老官僚。

  苗晋卿在地方任职的时候,办事缜密练达,对大政方针也能尽职尽责,以谦敬敦厚,精细博达称是,颇有政绩和官声。但到了中枢后,很快就被消磨劲锐气,变得过分谦柔,在是非面前往往不敢以理相争,甚至有些明哲保身,几次起落后,虽然没有什么辉煌的建树,但也大节无亏。故此被时人讥讽为“巧官”。他首先屈服圣命妥协,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另一位杜鸿渐虽然是从龙五大臣之一,但是一向素以五大臣之首的裴冕马首是瞻,裴冕其人早年还算忠勤,悉心奉公,稍得人心。然而好聚人曰财,乃至下令卖官鬻爵,度尼僧道士,以储积为务。人不愿者,科令就之,其价益贱,事转为弊。那位臭名昭着的剥皮御史郑叔明,就是出自他的推荐,因此江南民变,他也受了牵连,罢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迁尚书右仆射。如果能支持复相为由说服裴冕,将这件事压下去也不无可能。

  剩下一位元载,虽然是新贵,也有善于理财的干吏名声,但是在京师根基不深,唯一拿出手的背景是他的岳家,如果前两位都放弃了,如果有足够的补偿,他也没有不附骥的理由。

  不过,也没有什么不甘心的,

  虽然事情揭过去了,但是察事厅于这些人的嫌隙和裂痕也留下了,只是为了顾全大局而暂时隐忍而已,将来在适当时候,重新拿出来,那又是另一种情形了。

  而且作为政治上妥协的利益交换,李辅国也要付出了足够的代价,比如那位大理寺卿卢全忠的位置就坐不了多久了,长期以来察事厅作为一个官僚体系外的机构,可以凌驾于三省六部九寺五监之外,横行无忌,依仗的就是把持了大唐三法司之一的大理寺。

  有唐一代,对重大案件由刑部侍郎、御史中丞、大理寺卿组成临时最高法庭审理,称为“三司推事”。排除到到地方审理称“三司使”。而地方司法机构,则在州一级设法曹参军或司法参军,县设司法佐、史等。此外,县以下乡官、里正对犯罪案件有纠举权,构成从地方到中央的司法体系。

  刑部就相当于后世的公安部和司法总局,御史中丞相当于纪委和检察院的混合体,不但可以监察弹劾官员,可以对案件提出质疑,并进行参与和干预;而大理寺卿相当于最高法院,对各级的司法判决,有复核裁定之权。

  作为中贵第一人的李辅国,虽然有些骄狂,但是并不愚蠢,他显然善于利用体制内的规则,来维系自己的权势,和为自己的利益服务。因此,虽然朝中不乏异议和反弹,但都始终奈何不了。

  因为

  察事厅既然有闲厩、五坊等十余使为之耳目爪牙,又有大理寺之类最高审判机关为之张目,无论怎么到处破坏司法程序,干预刑名,肆意处断官员,事后却足够的官方名义,进行补救和和收尾。号称是京兆府、县地方官和法司审判案件,皆可干预之。

  近些年又将手伸进了御史台,借助某些侍御史的协力,获得了名正言顺干预政务监察官员的名分,互为表里呼应,自然是越发权势喧天,可以肆意侦察官员活动行举,官吏但有小过,无不伺知,即加传讯,人人不无畏之如虎,颇有些当年周兴、来俊臣的格局。

  如果不是现任的刑部尚书李驎,虽然低调却是个绵里针,又是太上时代的老人,有足够的资历抵制安排人插手进来,尽管如此,刑部所拥有的侦缉、捕拿、清盗、讯问、掌狱之权,还是被察事厅的存在给侵蚀了大半。

  ……

  前呼后拥的马踏声声中,我又踏上往军器所试验场地道路,

  稍微静下心来,却又再次回味起昨天做的那个梦,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经越来越少做梦了,而且做的不是后世生活的种种,而是已经战死的余宏、范佐他们,站在被血海和火焰淹没的赤色天际上对着我笑,背后是无数高声唱着军歌嘹亮投向敌阵的身影,可惜无论我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孔。

  醒来的时候我浑身大汗淋漓,甚至连厚厚的被褥,左右缠绕的云容和采薇那温暖玉润的身体,也无法驱散我发自心底的那点不安和凄楚。

  汴水边的断后之战,是我永远的痛,但是战后我极力寻回了他们的尸体,以很高的规格公祭,对于他们的家人,我也尽力优抚和照顾,他们的直系亲属也大都被优先选进入武学深造,准备继承他们的事业,但是事隔数年后 ,他们突然出现在我梦中,到底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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