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一场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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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一场醉生梦死-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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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她来说不熟悉,也不必要熟悉。她没有认出他身上与他的相似点。其实,陈逾静越长越像崔胜贤,反而陈念北给她五官上留下的特质几乎不多。
陈念北也发现了崔胜贤的尴尬,她领着陈逾静走到他面前,他蹲下,摸了摸孩子的头,想开口想说话,可张了口却又说不出,因为孩子看他的眼神是害怕。他终于意识到在陈逾静面前他是个陌生人。他很挫败,也很难过。可是他告诉自己是他缺失了孩子两年半的时光,不认识是正常的,不能怪孩子。他对着孩子笑了,努力做出和蔼可亲的样子,“两岁了吧,长的真漂亮。”孩子的长相随他,粉嫩玉琢的样子可爱极了。
陈逾静听不懂他说的韩语,虽然学了说话,可是韩语她只会几个简单的名词,加上周围都是说S市方言的陈父陈母,以及和她说普通话的陈念北。她的母语可以说仅仅只是S市方言和普通话。孩子没听过韩语,她潜意识就觉得这是一个怪叔叔,她没有因为崔胜贤的笑而放松,反而是更害怕。她向陈念北身后躲了躲,糯糯的说:“妈妈,我怕。”
陈念北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她知道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是她的错,也是他的错,是他们做父母的不称职。她看得出他的失落,可她也无可奈何,“孩子从小在S市长大,我有教过她说韩语,可是还是太小,没有语言环境她也只能学会几个简单的名词。她听不懂你说的话,所以感到有点陌生。她有点怕生,你不要多想。”说罢,她把躲在她身后的陈逾静拉到他面前,用中文说:“这是你爸爸,你要叫他‘阿爸’,他是韩国人。”她把陈逾静向崔胜贤又推了推。
陈逾静不是很愿意叫,她盯着崔胜贤看了好久,也许是看出了五官的相似,稍微有了点熟悉感,声音很轻的叫了一声‘阿爸’。虽然这一声‘阿爸’在陈念北听来是很不情不愿的,可是听的崔胜贤却红了眼眶,他应了一声就把孩子揽到了怀里。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很难以言语,像是心里有一块空心的石头被填满后终于沉下了,轻轻的砸到了一处柔软,触动的他不知道是该疼还是该感觉满足或者是幸福。
陈念北和崔胜贤认识那么多年,她从未见过崔胜贤在她面前表露过一丝的软弱,可就是这一天一夜她见到了。在她的印象中他应该是强大的,应该是有最宽广的胸膛,时间久了她觉得是理所当然,显然是她太理想化了。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是人就会有软处,他也是人,他也有。
“我给她取名叫‘逾静’。取名字的时候你在部队,我就擅作主张给她取了这个名字。”陈念北说道。
“现在叫‘陈逾静’对吗?”崔胜贤想起陈念北和他说过孩子是跟她姓的。虽然他本身是不喜欢这个决定,可他认为终有一天孩子会姓回崔,会在韩国长大。眼前的他没必要去计较。他抱起了陈逾静,没办法交流就哄着怀里的宝贝。孩子虽然是认生,可是熟悉起来也快。陈逾静对他的抗拒明显已经不强烈了,至少愿意用手抓他的头发和脸。
陈念北一边拿下陈逾静在崔胜贤脸上作怪的小手,一边回答:“是的。”原先让孩子随她姓也是考虑再三的,不过现在看来她还是忽略了他的感受。别说他说孩子的名字的那种失落感,就是她刚听到他说出孩子的名字的时候自己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愧疚也似失落。
“走吧,今天带逾静去郊外走走。她爱玩,容易熟。”陈念北不敢把这父女俩儿带到人多的地方去,只好去郊外。她总有一种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的感觉,可看着崔胜贤看逾静的那种充斥着父爱的温柔的眼神以及对逾静的喜欢她就不想多说什么,她告诉自己也许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或许等他状况好了,那一家人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生活。她需要一个正常的家庭和一个明确的身份。
第38章 第三十六章(修改)
郊外森林公园的环境很安静,人也少。可天气却不是很好,雾蒙蒙的,雨要下不下让人的心里也郁结了一块散不去。陈念北牵着陈逾静在沿着小湖边走着,她和崔胜贤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我去入境处看过了,有关于你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说起这件事情,是他的失误。作为当事人的陈念北有必要知道事情最后的结果。而且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好消息。
陈念北原以为结果不重要了,她想象过千万种在S市的生活,可当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却又有了沉冤得雪的轻松。她由心的笑了,“谢谢你。”
很明显他不想要‘谢谢’这两个字,或者说他要的答案不是这两个字。“说什么谢谢,你本就没有错,是我家人给你的委屈,我无非只是在替他们改正错误。倒是我该说谢谢你能原谅。”
“呵呵,我们谢来谢去也没什么意思,事情都过去了,那就不要计较了。再说,那些该受的不该受的都已经受了,现在的结果不过是为这件事情画了一个漂亮的句号。”她意识到说的有些过了,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已经做好了不再回去的准备,我考虑过我以后人生的蓝图,设计过很多种没有首尔的生活。你要知道……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自信去给自己保证了,等待是因为我还有执念,可我不知道我还能执着多久。现实推着我在社会的大流中不得不一步一步向前走。”她看着他,叹了一口气,缓缓说:“我要生活,我不求要有多大的地位,可起码我得活的光明磊落。”她很不想说这些话,可是她要说实话,不是她太现实,而是他们都必须分清楚各自在各自生活中的角色。
这些话说的人不好受,听的人滋味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久,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的语寂也把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渐渐显现出来了。他们之间间隔的不止是S市到首尔的距离,还有的是两人各自不同的理想的距离。
“和我回首尔吧,回去我们重新开始。你要的光明磊落我给你,我欠你的我通通都会还给你。”很明显,崔胜贤急了。他的意识告诉他如果他不再争取或者果断的做出决定陈念北就真的会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他很明白分居两地三年见两面,这种生活可能会演变成三年见一面,六年见一面,之后再也不见。这样的结果他不想要。
陈念北笑了,她眼睛有些酸,她侧头看向湖面,“在你事业没有恢复到正常轨道之前你给不了的。”走到一处凉亭,她把陈逾静抱上了凉亭的椅子上后继续说道:“且不提你的想法,就算你说的已经成立,那你父母那边你又要怎么说?他们的态度你也知道,我始终是不被接受的。到时候又是一场家长里短的争执。这样谁也不待见谁的家谁都不开心,也待不下去。”
“那边的事情我会解决,你不必想那么多。”崔胜贤靠在凉亭口的柱子上,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刚要点上烟的时候陈念北拿过他的打火机,“逾静还在,别抽。”说罢重新把打火机放回他的口袋里。
“有时候我不想去想,可是我总是忍不住要想。想着就觉得担心,一担心就不愿意回去。我觉得安安分分的倒是让我舒心。这也不是说和你在一起过的不安分,只是觉得你过辛苦,你的工作也不容许我和逾静的曝光,这种小心翼翼的生活让我喘不过气觉得憋屈。每次我都告诉自己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了你付出一些也是应该的。我想我会习惯这样的小心翼翼,可后来我终于明白我习惯不了,只要我一天是个女人,是你的实质上的妻子我就忍受不了这种不能见光的关系。我不伟大,我就是想要一段正常的婚姻,仅此而已。”陈念北站在崔胜贤对面,看着他,说的很真挚。
她说了很多实话,实话伤人也发人深省。他也在这一刻知道他有多自私。他总以为只要她在他身边,那他的那些‘过段时间’、‘等等’、‘以后’……都是可以成立的。尤其是在知道陈念北怀了陈逾静的时候他更是觉得她理所应当的会一直在他身边,所以他就一直拖,说好的承诺也一直不兑现。拖的时间越长,就会有太多的不稳定因素出现。可是他不知道他的肆无忌惮的自信是陈念北的一步又一部的退步换来的。现在他终于听到她的实话了,她不愿意再退了,他的混蛋也随之浮出了水面。
“回首尔吧,你终归要给我一个兑现承诺的机会。”如果说事业的不如意是他在意的,那作为一个男人要用家庭去换自己事业可能的兴起。那这样的一个男人和吃软饭没有区别,他无非是变相卖了老婆孩子去换后半辈子可能的荣华富贵。如果要做这样的人,那崔胜贤宁愿穷一辈子。“我晚上凌晨的飞机要飞回去,今天我能陪你的时间不多。念北,你务必要给我一个机会。 ”
他言语中隐藏着一丝哀求,陈念北不是不感动,只是她太明白这不过是他一时恐惧而做下的决定。这个决定也许现在是他心甘情愿说的,可以后真要不如意起来,后悔也来不及;她不想有一个不稳定的以后。感性和理性,在她这个年纪最后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理性。可能感情在最初的时候是两个人的过家家,可过着过着就和洋葱剥皮一样,外表的美丽一点一点的剥离,幸运的话,还能留下一些;不幸运的,抽丝剥茧后什么都没有。
陈念北低头微微一笑,“我一直在给你机会,而事实上,你的机会也不是我给出来的。”她看了一眼崔胜贤继续说道:“我们之间给予彼此的除了感情之外还有很多其他因素,这些有些关乎尊重,关乎家庭,关乎你我的事业,关乎孩子,关乎文化种族等等很多杂七杂八的。所以,仅仅只有感情那并不够,或者说我们在不在一起能不能走到最后我们说了不算。我希望你回去好好想想你和我的以后到底该怎么办?是先立业后成家?还是先成家后立业?这些都不是你现在说一句话就能决定的。”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该怎么办,她也迫切需要一个答案,只是太过于急切的果断她赌不起。
这些话好比一把刀毫不犹豫的插在崔胜贤的心上,他痛却连闷哼都不能有。陈念北是他心尖上的人,要他付出一切都可以,可是他错过了最好的时候。他无奈可又气愤,越是想握住的抓的越紧却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太多从指间的缝隙中溜走了。他看了看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的陈逾静,走过去把她抱起放在膝头,逗弄着。毕竟是父女,血浓于水的纽带关系是断不了的,小丫头很喜欢崔胜贤,起先的恐惧早就荡然无存了,并且对着眼前的男人也有了父亲的认知。她笑着搂着崔胜贤的脖子,甜甜的喊了声‘阿爸’。这一声阿爸叫的人心都软了,崔胜贤眼眶红了,酸涩感让眼睛发胀。他把陈逾静搂抱在怀里,小小的,软软的,他轻轻的应着孩子,“嗯,我的宝贝。”孩子听不懂韩语,可是父亲对她的感情她能懂。
父慈女孝的场景任何人看了都是一番感慨,陈念北更是觉得有种深刻的遗憾和愧疚在她心里翻滚。孩子是没有错的,可是偏偏生在她这样的家庭里只好说是命。从孩子生下来之时她和崔胜贤就亏欠她一个完整健康的家庭。这是他们做父母的不称职,是他们的错。“我们再给彼此一点时间吧,等你稳定了,等双方父母心里有准备的时候我等你正大光明的把我娶进门。”她拉起了他的手,笑靥如花,“你说好不好?”她始终是狠不下心的人,对他她依旧有着最好的期盼,她爱他,这似乎不再是一个事实而是一份刻在心里的一段心事。
走到这一步,谁都无能为力,崔胜贤反手握住牵他手的女人,他点了点头。如她所说,那是最好的结局。她愿意再等,他没道理不去顺着她,只是他依旧有他的坚持,“念北,我还是希望你能和我去首尔,既然迟早要回去那我们一家早点团聚不好吗?”
陈念北摇了摇头,笑着说:“那不一样,我要你接我回首尔,那才是我的荣耀。我不想再委屈,我有权利也有必要被你八抬大轿娶进门做崔太太。”
所谓的形式主义它不单单是形式,更是一种说法和尊严。缺什么都不能缺说法和尊严,这是为人的底线。抛弃了它们就算结果是好的,也终究是缺了一块,或者说是低人一等。
陈念北和崔胜贤一起送陈逾静回家的时候,崔胜贤想去拜会一下陈父和陈母,他说他们俩是早晚的事,孩子都生了他没道理不出面。陈念北觉得他没说错,是该去见见她的父母,这是他的责任也是她的义务。
见面的过程并不好,可以说是很不愉快。陈父陈母很客气,可是却又不多说一句话,连简单的调查‘外孙女她爹’的个人情况的问题都没有,就是礼貌性的请崔胜贤喝茶。客气是礼貌,可是十分客气就是见外,显然陈父陈母对崔胜贤不是很满意。这让充当翻译的陈念北很尴尬,崔胜贤也明白二老的态度,没多说什么,大家就散了。随后,陈念北送他回酒店。
夜里,陈念北替他整理着不多的行李,其实也就几件衣服。“我没想到我父母会那么见外,你别放心里去。他们最初接受逾静的时候也是花了一段时间,再过段时间他们也能接受你的。毕竟,我回国的时候太狼狈,还是未婚生子也一直不愿意透露你,二老对你肯定有微词。想想也是我做的过分了,才会惹得爸妈难以接受这一切。”
她的过分他也有份,晚上的见家长他心里越发觉得亏欠她。他从背后抱住她,把头靠在她的颈窝处,“别这么说,你没有错,是我的循循善诱把你陷入了这个泥沼,让你有那么多的难处。你父母需要时间,我也需要更好地表现我的诚意,我一定会让他们接受我。”说到这里他紧了紧手臂,更紧的搂住她的腰,“同样,我也会努力让我爸妈接受你。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坚定,真的没有那么难,很多问题会迎刃而解的。”
这算是又一个承诺,女人是感情动物,纵使她们无数次告诫过自己要理性,可深爱的男人一旦说出这样的话她们的理性都会再次被证明是不值一文的,感性充斥着她们的大脑和心房,除了再次无条件的选择付出就是答应着男人说的一切。陈念北闭上眼,靠在身后男人的胸膛上,她多想这一刻永存下去,没有分离,没有现实的顾虑那该有多好。其实抛却这些,他们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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