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加快对NGO的管理和监督政策的制定。与政府对NGO的严格控制相对照，
政府在针对NGO的具体管理措施上远远滞后于其发展。为了保障NGO的健康发展，
政府要尽快从监督评估的指标体系、监督机制、监督组织体系等方面加以改进，
完善对NGO的监管；要出台有关NGO员工就业和社会保障方面的法规政策；从人事
体制上保证NGO人力资源的政策保障；同时；还需要建立健全的并有益于NGO参与
政治过程的参与机制。＇19＇
二）环保NGO在寻求与政府合作的过程中要保持其独立性
1、环保NGO寻求与政府合作。与政府的合作无论对NGO还是政府本身都会带
来双赢。一方面从环境保护的角度讲，NGO与环保部门的目标是一致的；另一方
面与政府的合作可以使NGO获得更多的资源，弥补自身合法性的不足，并获得政
府和社会的信任与认同。＇20＇
最近几年，中国的环保NGO与一些政府部门越来越多地并肩作战。如在绿色
申奥运动中，政府寻求与环境NGO合作，建立了由政府部门、企事业单位、环保
团体与民间组织、市民个人参与的“绿色奥运行动计划联席会议制度”，NGO组织
的负责人还随同北京奥申委代表团前往瑞士洛桑作申办城市的陈述。 ＇21＇
2、环保NGO要保持独立性，发挥监督政府的作用。日本和中国面临一个共
同的问题，即环保NGO与政府合作的同时，能否保持其独立性。因为政府掌握了
不少资源，为了自身的发展，很多环保NGO竭力向政府靠拢，并把自己的使命定
位在政府工作的拾遗补漏上，这样NGO就不可能获得真正的独立地位。在和权力
发生碰撞时，是引导权力改变，还是被权力所改变，NGO必须清醒地做出选择。
今后，环保NGO面临的重要挑战是：如何和政府建立并保持一种稳定的限制
性合作关系，即在合作的基础上对政府进行一定的制约。合作是主流，但是当环
保NGO和政府发生意见和利益不一致时，不能无限制地妥协，NGO应该发挥其在
监督政府方面的功能。能不能、敢不敢真正监督政府，对政府提出实质性的批评
和建议，是独立NGO和由党政机关衍生出来的NGO的一个重要区别。
经费来源的单一容易使NGO受制于政府或企业，因此中国的环保NGO要保
持独立性，最关键的是实现经费来源的多元化。在日本，环保NGO可以通过多种
渠道获取资金，包括会费、捐款、政府委托金、外务省NGO事业辅助金等。（如
表3）资金来源的多样化一方面保证了环保NGO活动经费的充足性，另一方面也
能有效防止其依附于政府。所以，如何把政府、企业和民众等多方力量纳入到环
保活动中，在资金上得到他们的资助是环保NGO面临的又一大挑战。
表2 2006年组织S的财政收入
（％）
组织名称
S
总收入（100万日元）
1227
会费
22。1
捐款
19。7
事业收入
6。5
政府委托金
5。4
民间委托金
8。1
相关机构委托金
6。3
民间辅助金
4。7
国际志愿金
0。6
外务省NGO辅助金
0。5
地球环境基金
0。7
另外的政府补助金
13。1
其它
12。1
合计
100
来源： 宮沢哲男《日本の環境NGO／NPOについて》2004年
三）增强企业的环保意识，与企业建立合作关系
1、提倡企业的社会责任。有鉴于“企业社会责任”（CSR）和前文提到的社
会责任投资（SRI），中国的环保NGO要着重从提倡企业的社会责任方面进行宣传
和教育。当民众都意识到社会责任对企业的重要性，投资商都用“社会责任”指
标来衡量一个企业，决定是否对其进行投资和合作，那么，企业也必然会将社会
责任当成是自身发展计划的一部分。当企业与环保NGO在环保上的利益一致时，
必将取得环境保护事业的进步。2003年，由企业家群体发起的中国阿拉善SEE 生
态协会标志着中国企业家生态意识和社会责任意识的觉醒。＇22＇ 有理由相信随着
企业社会责任意识的增加，外界对企业社会责任的重视，会有越来越多的企业加
入到环境保护中，支援中国环保NGO活动的开展。
2、改变企业的环保意识。企业与NGO的最大区别在于企业的目标是追求利
润的最大化，所以要使企业对环保采取支持的态度，除了唤醒企业的社会责任感
外，最主要的是让企业认识到进行环境保护、发展环保产业从长远来看，是有利
于企业效益提高的。
在日本，“环境”经营方面做得好的企业获得了公众的首肯，企业形象提升，
公众对其产品的偏好也会随之上升，结果，除了其中的拳头型环保产品，企业其
他类型的产品销售情况也大大好转，这是一种“爱屋及乌”的连带效应。如，丰
田汽车开发的“PRUS”环保节能车的销售额虽然在总的销售额中占的比率不大，
但是带来了公众对丰田产品整体环保形象的上升却是不争的事实。在后工业社
会，环保产品的普及是一个必然趋势，所以从长远看，收回企业的研发投入，获
得盈利是不成问题的。＇23＇
四）提高民众的参与意识
潘岳提到了环境保护中“群众行动主义”的观点，他指出“没有公众参与就
没有环境保护。”＇24＇ 但是我国民众对环保的参与度和对环保NGO活动的支持度不
高，如环保NGO对怒江建坝的质疑，尽管NGO联合学者通过媒体发出了声音，但是
直接的利益相关者——怒江沿岸的民众并没有参与进来。这与两个因素有直接的
关系：
第一，与民众的环保意识有关。这里所涉及的民众环保意识，准确地说应该
是民众环保“参与”意识，也就是说我国公众在环境意识的“行”上水平较低，
多数公众在主观上建立了有利于环境保护的价值观念；但是在行为上表现出环保
参与意识薄弱。
第二，与对环保NGO的重要性认识不深有关。通过对中日两国公众对环境问
题责任意识的调查，针对市民团体和环保团体在解决环境问题中的作用； 中国公
众的认识程度与日本公众有很大的落差。只有2％的中国公众把环保团体视为环
境问题的解决者； 而有 27。6％的日本公众认为环保团体在保护环境方面起最重
要作用。 ＇25＇
所以环保NGO要对症下药，一方面要用实际行动来获取和提高民众对环保团
体的信任与支持；另一方面则要把提高民众的环保“参与”能力作为目标来制定
组织的活动计划，如“北京地球村”以申奥为契机，在北京市积极推广绿色社区
的建设，中国环境文化促进会每年组织万人参与环境文化节等，这些类似的活动
值得提倡。“知行分离”是当今中国民众在环境保护方面存在的最大问题，而环
保NGO的主要任务应该从以往的对环境知识和理论的宣传转移到提高民众环保参
与程度、参与积极性上来，切实实现“知行合一”。
注 释：
＇1＇ 环境库茨涅兹曲线：库兹涅茨曲线是上世纪50年代诺贝尔奖获得者、经济学家库兹涅茨
用来分析人均收入水平与分配公平程度之间关系的工具，倒U型的库兹涅茨曲线在很多
实践数据中得到验证。上世纪90年代以后，陆续有经济学家，如美国经济学家格鲁斯
曼（Gross man）等，提出了“环境库茨涅兹曲线”（EKC），认为环境质量同经济增长一样
也呈倒U型曲线关系，即在经济发展的初期阶段，随着人均收入的增加，环境污染由低
趋高，到达某个临界点（拐点）后，随着人均收入的进一步增加，环境污染又由高趋低，
环境得到改善和恢复。
＇2＇ 王名 佟磊：《NGO 在环保领域内的发展及作用》，《环境保护》，2003年，第35…38
页。
＇3＇ 江莹 郭华：《试论环保NGO 的发展方向》，《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
年第3 期，第36页 。
＇4＇ 環協日本境会編：環《境NGO 綜覧（平成18年版）》，2006年。
＇5＇ 所谓特定环境影响是与组织的一般环境影响相区分的概念，即直接与组织发生联系和作
用的环境。
＇6＇ 王绍光：《多元和统一 ——第三部门国际比较研究》，浙江人民出版社 ，1999年，第214
页。
＇7＇ 文国锋：《日本民间非营利组织：法律框架、制度改革和发展趋势——“日本 NPO 法律
制度研修”考察报告》，《学会》，2006年10月，第6页。
＇8＇ 日本自然保护协会网页。
nacsj。or。jp/nacsj/houkoku_kessan/houkoku2005。pdf
＇9＇ “环境·持续社会中心”网页。jacses/paco/explain1。html
＇10＇ 中村阳一。日本NPO中心編：『日本的NPO 2000』，評論日本社，1999年 。
nccs。urban/n_entities2。pdf
＇11＇ 山内直人编：『NPO白皮书 2004』，大阪大学大学院国際公共政策研究科NPO研究情報
センタ。�2004年，第17…18页。
＇12＇ 所谓企业财团就是由企业捐款设立的组织，日本的财团实际上是基金会的意思。不过
为了使企业利润的高低不影响财团的运作，为了使财团能比较稳定地从事公益事业，
其运作一般是独立于企业的。
＇13＇ 日本经济团体联合会自然保护基金会网页。keidanren。or。jp/kncf/
＇14＇sony。jp/SonyInfo/Environment/environment/management/green05/index。html
＇15＇ 李冬：《日本的环境NGO》，《东北亚论坛》，2002年8月第3期，第82页。
＇16＇ 王绍光：《多元和统一 ——第三部门国际比较研究》，浙江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
171页。
＇17＇ 同上，第203…205页。
＇18＇ 自然保护协会网。nacsj。or。jp/nacsj/houkoku_kessan/houkoku2005。pdf
＇19＇ 何晔 安建增：《论和谐社会中政府与非政府组织的关系》，《陕西理工学院学报（社会
科学版）》，2006年2月第24卷第1期，第18页 。
＇20＇ 江莹 郭华：《试论环保NGO 的发展方向》，《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
年第3 期，第38页 。
＇21＇ 赵秀梅：《中国NGO对政府的策略：一个初步考察》，《开放时代》，2004年第6期，
第9页。
＇22＇ 阿拉善SEE 生态协会网页。see。sina/
＇23＇ 陈云：《日本环境过程政策过程和地方自治制度》，现代性与公共政策论文集，2004年，
第22页。
＇24＇ 陈泽伟 王强：《潘岳：朝着和谐公平的社会前进》，《商务周刊》，2004年10月，第52
页。
＇25＇ 戴玉才：《公众环境意识的中日比较》，《林业经济》，2007年第2期，第79页。
（作者为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 魏全平）
日本政党政治的走向
代小丹
＇内容提要＇本文对近年来各界学者对日本正走向两党制的说法提出了质疑，用理论比较和案例
分析两种方法论证日本走向两党的非可能性。与英国的两党制的发展历史以及形成轨迹相比较，日
本尚不具备走向两党制政治体制的可能性，有事法案及小泉的政治豪赌也有力地说明了这一点。政
治制度不是独立于其它领域之外的，它与经济、文化等因素紧密相联，且不断发展，因而不能用推
测和想象来判断它的发展方向，更不能用静止眼光去看一个发展的事物。
＇关键词＇日本政党 两党制 政党的保守性
2003年11月10日，日本第43届众议院选举揭晓，现任首相小泉所在的自民党失去10个议席，
只获得237席，靠执政三党中其他两党公明党、保守新党的支援，才勉强维持三党执政的尴尬局面。
而民主党则成了此次选举最大的赢家，获得177个议席，成了历史上最大在野党。为此，日本媒体
惊呼，日本进入了“两大政党时代”。虽然自民党执政联盟继续当政，但民主党大跃进，推动了日本
两党制的进一步发展，这使得日本的政治体制由两党制走向多党制成为可能。
对于这种看法，我持有不同的意见。虽然，长久以来，自民党连续执政，民主党尾随其后，尤
其是2003年的选举民主党虽败尤胜，而社民党及共产党等小党无法在政坛发挥作用，日本政治制
度已成定式，这一切都带给人们一种错觉，即日本的政治体制正在向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两党制过
渡，但是，我们应该强调的是，判断一个国家的政治体制首先不能以偏概全，政治体制形成需要经
历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们在历史轨迹中截选一段去分析它的政治体制走向，本身方法是错误的，更
不要说只通过一个事件，一次选举来判断未来趋势。我认为日本由多党制向两党制过渡是不可能的，
至少，迄今为止，日本国内仍没有形成两党制所需要的政治条件及社会根源，没有可以替代自民党
上台执政的政党阶级，而且，就最近几年来日本政坛的大事件来看，也可以解释这一看法。
一 、两党制的定义
对于这一问题的分析，首先应该就两党制的含义及特点给予明确的说明，我们也可以从其中得
到较准确的信息，政治学上对两党制的定义是：“所谓‘两党制’也称‘二元政党体制’即，资本
主义国家中的两个主要资产阶级政治，操纵议会选举或总统选举，轮流执政，互相对峙的政党制度。”
1同时，两党制的特点对这个定义也作了进一步的解释说明，一方面是两党制国家中的两个政党要基
本上保持轮流执政的格局，执政时间大体相当，双方始终处于竞争对立的状态，其次，双方都享有
管理国家的平等权力。
由此，我们再看日本的政局，虽然，就目前来看，民主党表面上可以被认为是可能有希望成为
轮流执政的政党，但我们都知道五五年体制期间自民党连续执政38年之后，在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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