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烈卷1_反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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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英烈卷1_反武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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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爱卿。”“臣在。”“你去黄旗射箭,千万不能射中五支雕翎。”“领旨。”陈英杰背好弓,拿了箭,走下平台,直往黄旗而来。“哗……”所有武生都拥到布篷口观看,有的还叫道:“看哇!”
  黄旗射箭,就是武场当中四方插满了黄旗,中间一块箭牌,牌中心有个红心,规定是箭射中红心就算中,五支箭只要一支不在红心当中就不算。陈英杰想,射中五支箭要有本领,射不中算啥本领?再想想,今天满场武生,十二邦、元朝的皇帝将相都在,我是大邦的将士,倘使五支箭射不中,不要说得,不但将我们江西大邦的台都坍光,连十二邦的台也坍光,别人会说,射中五点箭的人都没有,你们还要起啥个义啊!让我去射么不要射中,让内行的人晓得我有本领。所以解弓,上好弓弦,将箭拔出来,弯弓搭箭,“轧……当。”箭在离红心上方半寸。“哗……”武场上哄了起来,有的叫道:“可惜呀,再下一点点就中了!”第二支箭“轧……当”,在红心下方半寸,“哗……”第三支箭“轧……当”,离开红心朝左面一点点,第四支箭在红心右面一点点,四支箭正好上下左右,到最后一支箭“轧……”,陈英杰叫一声:“与我着了罢!”箭朝红心当中“当”,“卜龙龙……”鼓声响,“好哇!”“不好哇!”叫好的人是懂箭法的,这叫“围绕金钱,一箭定江山。”不懂的人也有道理:一共五支箭,中了一支有啥好呢?这时武场上众人叫道:“留一个名啊!”“江西大元帅大公子、白面郎君陈英杰!”“哈啦啦……”陈英杰回到江西平台,见过老大王。徐寿辉想,箭虽然没有全中,不过江西邦面子有了,聪明。因此夸费一声:“好哇!”
  彩山殿上,丞相脱脱拿起标远镜一望,晓得这个人有心不中,看他射的箭不要说五支,十支也射得中。脱脱又奏道:“陛下,命台州王方国珍射箭!”“朕躬准奏。”“哈拉拉……”又是一块牌子:“呔!命台州王射箭啦!”“哒——”
  方国珍气呀,对隔壁平台江西王徐老老看看,你要派人射箭么也要和我们商量商量的呀,我倘使不派人,倒说我们十二邦不团结。没办法,只好叫大儿子方纛:“大王儿!”“父王。”“你去黄旗射箭,也不要射中五支雕翎。”“领旨。”方纛下平台,带了弓箭直到黄旗。心里想,倒尴尬了,我倘使和刚刚陈英杰射得一样也没啥希奇了,中不要中,又要射得要比陈英杰还要好。于是弓弦上好,弯弓搭箭“轧……当!”“哗……”全武场哄了起来。“中了!中了!”一个说:“你怕是眼睛不好吧?”“怎样?”“你不懂吗?这叫老太婆射箭——差一线。我们离开得远看不清楚,倘使中了,要敲鼓的,你难道又是聋子呀?!”第二支箭“轧……当”,“轧……当”,“嗒,得……冬!”下面第三支箭在红心当中上方一点点;第四支箭在红心左边一点点,第五支“当”,“当嚓!”“卜龙龙!”在红心右边一点点,“好哇!”内行叫好,外行也叫好,内行说他好,有道理,这叫“鼎足三分,犄角之势”,外行说他好,因为五支箭前面三支都叫了好,后面也跟着叫好。方纛报过名,回到平台上,见过父王。
  丞相脱脱气呀,这个箭射得又算中又好算不中,鼓声倒响了三次。那么脱脱想,四大邦中谁最爱面子,这个人一定肯失去夹里。哦,有了,姑苏王张士诚。
  于是又是一道旨:命姑苏王张士诚黄旗射箭,“哈拉拉……”一个都统一马扫到姑苏王平台下:“万岁有旨,命姑苏张士诚黄旗射箭啦!”张士诚正好气得不得了,气啥?气徐寿辉、方国珍两个人,怎么搞的,难道我们大邦能射中五支箭的人都没有吗?没有,还起啥个义啊?出丑!想不派我邦便罢,倘使派我们,我马上就叫人去射中。现在听见都统举一块牌在平台下叫,就对身旁众将看一看,问道:“哪位爱卿前去黄旗射箭?”旁边邓家七条枪的老大邓青,也在生气,想射这种箭最容易,只要用足气力,眼睛看看准,怎么会射不中呢?如果派我,我去稳射中。那么邓青的箭法可好呢?从来没有射死过一个人。现在听张士诚在问,正好,邓青急忙站出来:“臣邓青愿往。”张士诚声音很大,有意讲给两旁平台上的人听:“邓将军,你去黄旗射箭,千万不要射中五支雕翎啊!”嘴里这样讲,一只手将袍袖一遮,另一只手摆摆,表示你去射一定要给我射中。邓青想,你不吩咐,我也会去射中的,“小臣领旨。”
  邓青拿了弓箭,往黄旗而来,众武生看见,叫道:“苏州来哉,苏州来哉!”邓青举弓,一只脚踏住弓背一头,左手拿弓背“轧……”弯过来,右手将弓弦搭牢。懂的人都晓得这样拿弓是外行。邓青“嗒、嗒”弯弓拉足。所说射箭要三靠五平。三靠是弓靠箭,箭靠弦,弦靠脸,五平是头顶贯平,两肩靠平,两手抬平,两足踏平,心气和平。射箭时你如思想不集中,心不在焉的话,箭出去就不会中。邓青一只眼闭拢,“当……”手不能动的呀,他朝上一弹,这条箭“兹……”往上去。众武生看见“哗……”:“太上了!”邓青“哇呀”一声。再拿第二条箭,他想刚才朝上不灵,这回就朝下一按,“当”一记,这条箭朝下“兹……”落在地上。众武生看见叫道:“太下了!”接着第三条箭弯弓搭住,邓青呀,你手不要动呢,他手朝左一甩,一条箭“兹……”朝右面的武生射去,大家一惊,象避流弹那样避开,有的武生叫道:“不要射了,要射死人了,收了弓箭走吧。”第四条箭上到弓弦上,邓青想,随便吧!不料这条箭不上不下,不左不右,直往红心去,快到红心,“卜落托”掉了下去。好啦第五支箭,邓青心慌,箭还没有上在弓弦上,就“当”一拉弓,邓青朝前面一看:“哇呀,本将军雕翎前往哪里去了?”几个武生同声叫道:“在原地没有出去呀!”元朝小兵跑来跑去将邓青的箭拾起来,东一条,西一条,还箭给他时对他说,你下次不要出来害人了。两个武生还要瞎起哄,“留个姓,留个名呀!”邓青呀,那么你就轻轻讲一声溜走了拉倒吧,嘿,不料邓青是个大胆老脸皮,声音又大。“姑苏名将邓青!”嗬哟,众武生哄叫道:“还是名将啦,滚你妈的蛋,回家吃泡饭吧!”邓青回到姑苏平台,张士诚气呀,叫你五箭射中,你五支箭一箭也不中。
  彩山殿上脱脱相爷一看,明白,你们都有意不肯射中。想大邦人才多,主意多,小邦人才少主意少,既然大邦不中我的计,那么就叫小邦出来吧。因此奏道:“启奏我王万岁,请传旨命青阳王赵普胜黄旗射箭。”“朕躬准奏。”都统骑了马“哈拉拉……”到青阳王平台下:“万岁有旨,青阳王赵普胜黄旗射箭呐!”青阳王赵普胜在平台上,想短命脱脱,大邦不行找我小邦来了。于是叫自己兄弟赵前胜:“贤弟.你去黄旗不要射中五支雕翎。”啥道理:射中了。大邦要怪我们,他们都射不中你倒射中了,算啥?“臣领旨。”赵前胜拿了弓箭下平台,到黄旗。心里想,今天天下英雄都在,我要是射中,大家一定讲我有本事,大邦有啥了不起,不过人多点而已;我们小邦人虽少,本领大的人大有人在。于是弯弓搭箭,“轧……当”往红心当中而去,“卜龙龙……”,“好哇!”“当……嚓!”第二支箭出去对准第一支箭尾上一顶,靠住;第三、第四、第五支箭“当……嚓!”“当……嚓!“当……嚓!”“卜龙龙……”“卜龙龙……”“卜龙龙”“好哇!”这五支箭叫五凤归巢。
  脱脱马上下令,叫个都统拿了这五支箭骑上马,“哈拉拉……”在十二邦平台前跑一圈,一边跑,一边叫;“哎,大邦射不中,小邦倒射中了呀……”赵前胜回到平台;“拜见兄王。”赵普胜对他看看:“嘿!嘿!”想,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现在出风头,等会你就要吃苦头。
  彩山殿上,脱脱一看,领考官有了。不过十二邦四大邦都不出来打,天下武生也不会出来,还要弄一个陪考官。马上就对昏君奏道:“请万岁传旨,利州王左君弼黄旗射箭。”“朕躬准奏。”又是一块牌,一个都统“哈哒哒……”一匹马扫到利州王平台下:“万岁有旨,请利州王左君弼黄旗射箭啦!”
  利州王左君弼吩咐兄弟左君目:“贤弟!”“在。”“你下去不要射中五支雕翎。宁愿让赵前胜冒犯大邦,我们不要违犯。”“领旨。”左君目怒气冲冲到黄旗下,和赵普胜兄弟赵前胜一个样,平台上答应得好好的,到了黄旗下就忘记得干干净净。那么也用不着怒气冲冲呀!有原因的。左君目想:哥哥的意思虽然不错,但今天倘使是另一个人击射中了五支雕翎我不会生气,现在赵前胜射中了,我就有气,因为你赵家祖上的本事是我们左家教的,今天倒反被你显了威风。因此一到黄旗下,马上将弓箭拿出来,弯弓搭好,右手在箭袋上拍拍,拿出箭来,一箭接一箭,“当……嚓!”“当……嚓!”“当……嚓!”…这五支箭一气鱼贯而入,全部都射中红心,“嚓嚓……”“卜龙龙……”打鼓的小兵打得气也来不及喘,旁边的人拉拉他,鼓才停了下来,比赵前胜多一个联珠手法。左君目回到平台上见过兄王。
  脱脱相爷吩咐将箭靶子撤掉。回头对昏君奏道:“吾王万岁。请万岁传旨,命青阳王赵普胜之弟赵前胜为领考官,利州王左君弼之弟左君目为陪考官。”“朕躬准奏。”都统“哈拉拉……”一匹马扫过去:“万岁有旨,命青阳王赵普胜之弟为领考官,利州王左君弼之弟左君目为陪考官。”
  青阳王赵普胜对兄弟看看,说声:“下去吧!”赵前胜想:蛮好,没有元帝的旨意我不能和他打,我射中了五支箭他要我好看,一样的箭多一个联珠手法罢了,有啥了不起。于是,下平台,头上盔正一正,身上甲理一理,将青铜刀手中一执,跨上马背,往黄旗而去。那边利州王平台上,左君弼对兄弟看看,你一定要弄假成真,现在有啥办法,“出去吧!”左君目下平台,盔甲整齐,跨上马背,手执银板斩将刀往黄旗而去。
  两马“哈拉拉……”到黄旗,赵前胜看见左君目:“王兄,请住马!”“呼儿……”左君目将马扣住:“王兄请了!”赵前胜说道:“方才,王兄五支雕翎胜过小弟,应该王兄领考。”“王兄哪里话来,此乃元朝所点,小弟怎敢妄夺。”“如此请!”“请!”“哈拉拉……”两匹马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赵前胜想,元朝的状元啥人要做?我要上一刀,下一刀,中一刀三刀,劈得你叫起来,让你做一个叫状元。不料左君目还要厉害,左君目想,我只要一刀劈得你跳起来,做个跳状元。等到两匹马碰头,赵前胜刀起盘头“哺……”哎,左君目比他快,他刀不起盘头只将银板斩将刀三晃。“哺……叭”一刀,赵前胜一看,哎呀,又不好叫他慢一慢,只好将刀挡下来,“哇呀”叫一声,骑了马就跑回自己平台。
  于是,元帝又传一道旨意下来:“万岁有旨,命左君目马跑三趟,没有人出马就算头名状元。”“领旨。”左君目回答一声,想这下尴尬了,倘使我三圈跑下来没有人与我打,稳中状元喏,元朝的状元啥人要做。怎么办呢?想我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跑到青阳王平台前去骂,骂得赵普胜出来打,他兄弟本领不高,哥哥也不会强多少,只要将赵普胜劈了,等到武场结束,向阿哥借点人马去打青阳,他们兄弟二人让我劈死,青阳王就让我来做吧。然后再将颍州、徐州打了,从江北再打到江南,将杭嘉湖、苏松太吞并,过钱塘江,金、瞿、宁、绍、温、台、严、处八府一打,过常山、玉山,从浙江打到江西,将江西十三府地界一卷;定两广,得福建、四川、贵州、云南,所有人马合拢来,将元朝打出山海关以外,那么最后我可以南面称王了!哎呀呀,说说也要一大串呢,真叫大白天说梦话。左君目想完,“哈拉拉……”直往青阳王平台而来,到青阳王平台下叫遭:“赵普胜呀赵普胜,月不明,星不现,不报仇你就是烂小人!”说完,“哈拉拉……”圈马就跑。
  赵普胜在平台上听见,“嗬嗬……”气呀,心里想:世界上竞有这样狂妄之徒,我兄弟被你打伤,我一句话没讲,如今你还要到我平台前辱骂,忍无可忍,胆大家伙!赵普胜呀,他是一个普通将官,你是一个邦王,你出去打,事情就要弄大。赵普胜站起来,头上冲天盘龙盔,身上锁子龙图甲,走到平台下,手下带过黄骠马,赵普胜跨上马背,手执金板大砍刀。青阳小兵叫道:“呔!我们大王出马啦!”赵普胜“哈拉拉……”一马直往黄旗。
  左君目看见心里快活,来了!只见赵普胜骑在马背上不分长短,站立平地九尺平顶,浓眉豹目,高梁鼻,两耳甚大,方口,满部长须,胯下黄骠马,手提金板大砍刀,威风凛凛。左君耳一惊。嘿,看见人已经怕了,还想南面称王,性命能保得住吗?客气点吧。因此开口叫道:“王兄住马,你不在平台上观看小弟领考,来到黄旗有何贵干?”你客气,对方不客气:“你讲月不明,星不现,不报仇就是烂小人。我特来领教领教。”左君目没有啥话好讲了:“如此请。”“哈拉拉……”两匹马扫趟子碰头,左君目举刀朝赵普胜肩上一刀,赵普胜马头带偏,举起金板大砍刀朝左君目刀盘上一劈,左君目朝前一冲,赵普胜想,如果我力气都用上去,他骨头一定要断,所以拿出一半当中的四分之一,“呱”一刀劈过去,左君目“嗬哟”痛得眼睛发黑,只好“哈拉拉……”圈马回到自己平台,嘴一张,血“哺……”朝马头上喷去,这匹马想,你自己吃了败仗,还要朝我头上放血(噱)头呀,算啥个名堂。左君目回到平台。下马,见到阿哥没话好说,急忙请医药大夫看伤。
  这样一来,赵普胜只好留在黄旗当中不能走了。不一会,只见都统骑了匹马“哈拉拉……”过来,一边跑,一边叫:“万岁有旨,马跑三圈没有人出来,赵普胜就是头名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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