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盛开的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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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盛开的葵-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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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她顶头Boss的鑫哥在课堂上批评了简晓乐几句,没想到却遭遇“火炮”毫不畏惧的“回击”,俩人在课上正面交火,吓得一帮子同学心里也跟着紧张兮兮,学生得尊重老师那可是天经地义的,被老师批评无论心里接受还是存有不甘都只有摆出虚心认错的态度,没想到这简晓乐还真是“胆大包天”!
这厢姜小葵犯了难,一个是她最喜欢的老师,一个是她的新朋友,虽然她真的很想劝住怒发冲冠的简晓乐让她少说两句,免得让鑫哥颜面无存,但简晓乐偏偏不是低得下头的人,一番“火并”之后,鑫哥愤恨地摔下教科书离去。
本以为鑫哥只是当场耍耍小脾气,气消了也就回来了,谁知道第二天的历史课,上课铃响了好一会儿,大家左等右等也不见鑫哥的踪影,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了,姜小葵作为课代表理所当然地要在这个时候发挥课代表的作用,跑去办公室请鑫哥上课,谁知道办公室里根本不见鑫哥人影,无奈只得求助老班。
老班随她到了教室,却只丢下一句“你们自习”就闪人了。留下目瞪口呆若有所思的同学们,当晚放学后,全班同学自发留下组织班会,研讨解决方案,有劝简晓乐认错道歉的,有打感动牌说要全班出动去请老师回来的,有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老师手机号,说是要全班同学群发信息,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做个定准,只好先行散会见机行事。
姜小葵心里很难过,她觉得自己极度无能为力,遇到这样总是很有礼貌,一直会对她说“谢谢”的Boss,她很感激也很珍惜,此刻她处于很想做点什么来挽救却苦于找不到方法的矛盾情绪中,于是她趟着自行车踏着沉重的脚步无言地走在夜色里,简晓乐从后面追了上来,与她并肩行走。
俩人并无交流,只是一路默默地行走。
“小葵。”
“嗯。”
“其实……我并不勇敢。”
简晓乐顿了顿,“我太过倔强,又害怕受伤,为了所谓的尊严宁肯去撞得头破血流,伤人伤己,有时候真的会过于冲动,我……”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像迷路的孩子般,姜小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无奈的情绪瞬间溃堤,连她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最后干脆坐在路边,两个女生抱头痛哭,惹得过往的行人频频侧目。她俩哭得恣意,哭完擦干眼泪,心里顿时舒坦多了。
第二天历史课,鑫哥依然没有来。数学老师前来发话让全班同学自习,而简晓乐则被老班叫去了办公室。
第三天,罢课数天的鑫哥终于回归,装作没事人一样,而同学们也都配合地表现出和往常一样的状态。至于这件事如何解决的,大家都不得而知,或许真如传说中所说的那样,是简晓乐去向鑫哥当面道歉才力挽狂澜。
罢课风波渐渐烟消云散,很多年后姜小葵记得最清晰的便是和简晓乐蹲在路边哭泣的场景,那是她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放纵自己的情绪,另外通过简晓乐“真情流露”的那段话她第一次发现,人是多么复杂善于伪装难以捉摸的物种,看起来很乐观的人或许内心很悲观,看起来很安静的人或许私底下是个话痨,这也让她安心地觉得自己并不是异类,她只是和大多数人一样,伪装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罢了。


、出租屋那些事儿

第十节出租屋那些事儿
恋恋不舍地告别高二(13)这样一个温馨欢乐的大集体,姜小葵终于站上了学生生涯中最残酷的高三战场。
总共三个文科班,姜小葵所在的高三(13)是唯一一个特殊的综合班,原先地理班的同学被原封不动地分到了13班这个新班级,而政治班的同学则被打乱分配,与姜小葵熟识的几个朋友一个也没留下,至于教师班子方面,原先的老师里只有温柔的政治老师李丽教毕业班,其余的老师都继续教高二年级,虽然遗憾,但是好歹捞着一个很喜欢的熟悉的老师,姜小葵已为此感到庆幸不已。
升上毕业班,面临的不只是分班,还有租房。原先姜小葵住的地方离学校有些远,骑自行车大概需要30分钟左右,林淑贤女士出于高三学业紧张不能在路上累着饿着孩子的考虑,决定在学校周边给姜小葵租间房子,她也好陪读照顾饮食起居。学校周边的房源本来就非常紧张,再加上大多住得离学校较远的高三学子的家长都有和林淑贤女士相同的想法,这就让所谓的“高考房”变得极其炙手可热一房难求,房东吃准了学生家长的心思,无论设施多差地方多小的房子都能开出不菲的价格,林淑贤女士很幸运地认识一个妈妈,她儿子刚参加完高考,租的房子便空了出来,林淑贤女士很火速地就把房子给续租了。
三层楼的民居,一楼住着房东一家,二楼住着三户,分别读高二、高三还有一个读初三的小妹妹,三楼住着读高二的男生,另一户就是读高三的姜小葵了。姜小葵的房间靠近露天阳台,采光特别好,非常非常明亮,那房东以这个房间风水好,住在这间屋子的三个孩子都考上不错的大学为理由加了每月50元的房租,姜小葵很喜欢这间极其亮堂的屋子,而且离学校非常近,步行5分钟便可抵达。如果非得说个不好的就是不能和蕃芋住在一起了,这样一来,晚上就没人一起挑灯夜读了,想想都觉得有些孤单。
为了给姜小葵增加生活情趣缓解学习压力,林淑贤女士突发奇想给姜小葵添了两只小乌龟作伴解闷,养在塑料盆里的两只初来乍到的小家伙煞是活泼,特别爱吃虾和猪肉,姜小葵给他们取名为小毛和小绿,小毛体型要比小绿大一些,性情也更安稳,小绿则是活泼过了头,小毛最喜欢晒晒太阳打个盹,小绿则一刻也不停歇在盆里爬来爬去。有一天,姜小葵放午学回家发现盆里少了小绿,慌忙喊来妈妈,俩人把房间阳台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小绿的踪影,楼里的大家伙知道小绿不见了纷纷帮忙寻找,最后还是二楼高三男生家养的那只叫乐乐的雪白小狗发现了小绿,原来小绿太调皮从盆里“越狱”之后爬到了阳台上,又很不幸地从阳台缝隙掉到了楼下的花坛里,导致头部受了伤,被发现的时候还在流血,后来小绿的伤疤很长一段时间都有点溃烂的样子,姜小葵很担心它会细菌感染而死,但是小绿还是熬了过来,不过再没有以前那么调皮了。
姜小葵高考结束后的暑假,特地去寺院把小绿和小毛放生了,起初两只小龟被放入水中还有些不适应似地不敢游动,静静漂浮在水上昂着头看向远方,后来渐渐熟悉便轻巧地游开,姜小葵和爸爸妈妈站在岸边看着两只小龟的身影渐渐远去,在这样广阔的天地里它们应该会活得很自在吧,姜小葵这样想着,渐渐游远的两只小龟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看向她的方向,姜小葵很惊喜地向它们摆了摆手,小龟通人性般地凝视片刻便沉入水中不见踪影。
无论是和人还是动物,相处久了,总是会有感情的。


、流星雨

第十一节流星雨
狮子座流星雨将光临地球。
姜小葵在广播中听到这样一个好消息,遥想多年前看到的第一个天文奇观五星连珠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多年后遇上肉眼可观的超震撼流星雨对于爱许愿的幻想主义者姜小葵来说绝对不容错过。
根据预报,狮子座流星雨光顾地球的时间是夏夜的某个周五晚上12点左右,恰巧周六是休息日,姜小葵可以放心熬夜。周五晚上,姜小葵做作业到11点半,林淑贤女士已经进入梦乡,安静的房间里偶或传来轻轻的鼾声,姜小葵趴在书桌上伴着电台音乐小睡,熬到12点动作轻巧地出了门走到阳台,公寓里的人家都熄了灯,整栋都是暗的,只有天上一轮明亮的圆月,为人间镀上一层如水的银,因为瞌睡头略微有些发懵,穿着睡裙站在夜色里微微有些凉意,月亮离自己好近,那么圆满,好似多年前的中秋夜,那时她不过才□岁,在外婆家的桂花树下看那仿佛近在咫尺的圆月,那样近,近得几乎能看见月亮上灰黑的阴影,像一棵桂花树一般,当时她还欢呼雀跃地唤来外公,说:“外公!你看,月亮上真的有一棵桂花树!”
竟一晃这么多年,看着同一轮圆月,遥想往事如风,而现在自己已经是高三毕业生,明年的这个时候高考已经结束,也不知结果是悲是喜,突然生出前途未卜的迷茫感来,她总是克制自己不去想,告诫自己只需要过好当下的每一天便可以,寒窗苦读十几年,终于离最后的战场越来越近,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惧。
看看腕上那块为考试而购入的手表,宝蓝色的表盘上绘着银色的世界地图的图案,林淑贤女士一直嫌弃这块手表过于男性化,她却极其喜欢,指针指向12点整,姜小葵昂头盯着东南方向,期待着奇迹的降临,15分钟过去了,墨蓝的天幕没有丝毫动静,姜小葵的脖子却因为仰得太久而僵硬疼痛,小腿站得有些发麻,她无聊地在阳台上摇晃着脖子踱步,眼睛却时不时看一眼天空生怕错过了奇观,在踱步了10几分钟后,她又站定继续等待,也不知过了多久,发现天幕似乎有一颗亮亮的东西划成一条线一闪而过,姜小葵以为自己被月光迷了眼产生幻觉,又瞪大了眼睛,接着又出现了一颗,她乐得蹦跶了起来,突然想到要许愿,可刚才在脑海里想好的那些愿望因为激动而有些混乱,有些甚至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于是只好念叨最明确的那个,就是考上好大学考上好大学。
不知是不是流星听到了她的许愿,一年后,她超常发挥如愿以偿地考入不错的大学,正因如此她对于流星许愿能成真更加深信不移。
可惜,美丽壮观的流星雨奇观后来再没有遇见,上大学期间传闻有英仙座流星雨,凌晨4点好不容易爬起身在宿舍的窗台上等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一颗流星的踪影,倒是亲眼看到天空由黑渐白泛出美妙的鱼肚白的景象,看到天边橘红的晨光,一扫心中的遗憾。
本来等的是流星雨,不想却等来了美丽的日出景象,机缘真是妙不可言的东西。


、蔷薇花开

第十二节蔷薇花开
从学校到姜小葵所在的出租屋需要走一段约莫七八分钟的路,这段路是她最喜爱的一条归家路,路不算宽阔,两边是密集的高矮不一的民宅,只有一盏悬在两根电线杆间的路灯,听说原先连路灯都没有,因为住在这里的学生很多,放学的时候天色都暗了,行走很不方便,于是家长们集体出资安了这么个“爱心路灯”。她最喜欢这种橘色灯光的路灯了,在寒冬的夜里看来特别温暖,无论踏出校门的身躯有多疲惫,心情有多复杂,思绪多混乱,每当看到那灯光总觉得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尤其是在下雪的冬夜,飞舞的雪花在灯光的照耀下呈现出暖色调来,那景象真是梦幻极了。
路旁有一户人家是低矮的平房,古旧破落,应该是荒废了很多年的老宅子。院子里有一棵蔷薇花树,长得枝繁叶茂,树龄应该很大了,长长的枝条越过低矮的围墙瀑布般垂下,形成一道天然的绿色屏障。春天里,浓郁的绿色瀑布格外生机勃勃,天气渐暖,原先的翠色变得有些发墨,姜小葵某天中午午睡后返校,春天和暖的天气本就招人昏昏欲睡没什么精神,而此刻午日耀眼的阳光更是晒得人眼冒金星大脑短路,姜小葵正目光无神有些机械地往学校方向走,微风拂过带来清香的味道,引得她抬起了头,面前的场景使她震惊不已,她整个人都为之精神一震,她忍不住发出赞叹的呼声,跃入眼帘的那一抹粉红不正是蔷薇花么,仿佛在一夜之间全部绽放,美得那么不真实,就像一团粉色的雾!
放晚学的时候她特地伫足在蔷薇花树前片刻,只为欣赏这令人惊叹的红粉花海,蔷薇花瓣柔嫩触感微凉,有一种极淡的馨香。蔷薇的花期很短,大约只有一周的时间,偏又夜逢急风骤雨,第二天早上便落了一地的红,姜小葵拾起一朵沾了泥点比较完整的蔷薇花,用纸巾小心拭干压在书里做成书签。距离高考越来越近,高考结束后,她将离开热闹的公寓楼,离开总是无言陪伴她的橘色路灯以及春末夏初盛开的红粉蔷薇,虽然极其烦闷苦痛的高三学习生活,让她承受着比以往更多的压力,但这些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美好也让她无比珍惜与留恋。
后来她上了大学,恰巧学校宿舍后有一条因被称为“恋人聚集地”而闻名校内外的蔷薇大道,春末的时候同样会开出红粉色的花,引得一众蝴蝶纷飞,那极目的蔷薇比起当年那一颗孤独的蔷薇花树要令人震撼得多,但却永远无法代替记忆里那如梦似幻的粉红美景,那棵老蔷薇树偶尔也会出现在她的梦里,像许久不见的故人一般。
那棵蔷薇树和橘色路灯永远地定格在了记忆里,成为有关高考回忆里不可磨灭的印记。


、心悸

第十三节心悸
就在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日子里,姜小葵正全身心地投入到冲刺阶段的总复习中,她的心脏却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出了状况。
那天上午,她正在聚精会神地聆听语文老师讲解模拟考试卷,突然心脏一阵抽搐的疼痛,她疼得弓起了身子,旋即咬紧牙关,忍住了即将从口中溢出的呻吟,同桌女孩见她表情痛苦,轻声问她:“怎么了?没事吧?!”姜小葵略微直了直脊柱,摇摇头说没事,然后缓缓将自己往课桌上紧靠,仿佛这样疼痛就能减缓些。过一会儿,痛感确实消失了,她觉得这只是偶尔冒出来的疼痛,因为她以前也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突然右腹部一阵疼,但过一会就好了而且隔很长很长的时间都不会再次出现,虽然这次疼的是心脏,但她觉得和以往那些偶发性的疼痛并无两样。
但不幸的是,她发现自己有些间歇性地呼吸困难,平时呼吸是很平稳的,现在却要间隔一小会儿就要大口大口呼吸几下,仿佛这样才能满足自己的需氧量,每当她想忍住大口呼吸的欲望,想和往常一样平稳呼吸却发现自己和憋气一样难受得快要窒息,而每次大口呼吸她的肋骨下方某个地方都会隐隐作痛,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在现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生病呢?她胡思乱想了一个上午,想着各种最为可怕的状况,好不容易熬到放午学,她焦急地想快些回到家中。
她想快些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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